第154節(jié)
而在這個時候,周壽總算將之前逼宮的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 逼宮的事情,一看就是淑妃主導(dǎo)的,明德帝也一直以為是金家處心積慮之下做的事情,卻沒想到,這一切之所以會發(fā)生,竟然完全是因為一個謊言。 他的兒子覺得他對他不公平,想要登上皇位,就在自己的小妾的母親的建議之下,選擇了逼宮…… 而齊文毅的這個小妾的母親,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已經(jīng)派人去截殺齊文宇和齊文浩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派人出去! 這次逼宮,險些就成了!而這一切,竟然是一個深宅婦人造成的?明德帝聽到周壽詳細(xì)地匯報這件事的時候,根本就不相信,但這確實就是事實。 趙平英只是齊文毅的一個的小妾,一開始明德帝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也沒在意趙家,不過這個結(jié)果一出來……趙家和李家,這次卻是在劫難逃了! 這件事竟然還有李淑攙和著……對此,駱尋瑤一開始有些驚訝,很快卻又釋然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做了虧心事以后,少不得就會疑神疑鬼的,李淑和趙平英兩個人,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她會對付他們吧? 趙啟是駱尋瑤的父親,安心公主特地提醒了駱尋瑤,讓她注意一下,不過駱尋瑤卻完全不打算當(dāng)回事。 冷血也罷,不孝也罷,趙啟姓趙,跟她全無關(guān)系,完全就是一個她連見都不曾見過的陌生人。 當(dāng)然,也就是因為趙啟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的緣故,駱尋瑤也不允許趙啟的存在損害了自己的名聲,所以,她特地讓陳芷找了幾個說書先生…… 短短一天,一個故事就在京城流傳起來。 這個故事,以一個落魄書生味主角。這個落魄書生為了前程入贅到一位將軍家里,卻在這位將軍失勢,妻子難產(chǎn)之后立刻跟將軍恩斷義絕,并且火速娶了這位將軍的死對頭之女,還對將軍的孫女不聞不問……這位書生自此平步青云,十多年后,將軍的孫女卻嫁了一位王爺,結(jié)果到了這個時候,這位書生竟然因為擔(dān)心王爺對他秋后算賬,就伙同自己如今的岳父,想要借著科舉舞弊之事陷害王爺,事情敗露以后又指使自己的小女兒前去勾引王爺…… 皇上英明,最終查清了真相,懲治了這個書生以及他的岳父,但是這個書生竟然還不知悔改,反而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了另一位王爺,并且伙同了那位王爺謀反,并派人刺殺其他的幾位王爺…… 故事情節(jié)曲折,雖然并未指名道姓,但聯(lián)系一下京城發(fā)生的幾樁事情以后,這落魄書生到底是誰也就昭然若揭了。 一時間,趙啟倒是成了人人不齒的存在。 準(zhǔn)備登基并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在京城剛剛平靜下來的時候,齊文宇的登基大典也到來了。 先由賀喜宣讀詔書,然后祭天、祭祖,接受百官朝拜,改年號為景?!R文宇一絲不茍地完成了整個大典,封駱尋瑤為皇后,又大赦天下。 曾經(jīng),他是宮里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他卻成了這個國家的主人……看著那些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官員跪在自己面前,齊聲高呼萬歲,齊文宇下意識地想要去尋找駱尋瑤的身影,幸好很快就克制住了。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不懂,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會再無子嗣,但他會做個好皇帝,爭取讓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齊文宇登基,是京城百姓喜聞樂見的,百官朝拜之時,更有無數(shù)百姓自發(fā)來到宮門前磕頭慶賀,整個京城,似乎都喜氣洋洋的,不過,卻也有些地方,并未沾染到這喜氣。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但也有一些罪名是不會赦了的,至少,跟逼宮有關(guān)的人,就絕對不會被赦免。 換皇帝,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更別說新皇還是在京城的百姓之中很有口碑的福王了,因此,就算是在天牢里,獄卒們也談?wù)撝@件事,談?wù)撝務(wù)撝?,還談?wù)摰搅怂麄兛囱旱姆溉恕?/br> 幾個獄卒提著饅頭和菜湯來到幾個監(jiān)牢旁邊,然后就特地多瞧了幾眼里面那個穿著囚服的中年人,其中一個甚至還好奇地看向了身邊的同伴:“趙老六,里面那個,真的是皇后娘娘的爹?” “沒錯,他是皇后娘娘的父親,不過這事你也不要亂說,他們早就斷了關(guān)系了,這個男人就是個靠女人得前程的,駱家發(fā)達(dá)的時候,就入贅了駱家,等駱家一潦倒,卻立刻就跟駱家斷絕了關(guān)系,當(dāng)初皇后娘娘一個人在京城受苦的時候都不知道幫一把,甚至出嫁的時候都不添妝,等福王一發(fā)達(dá),卻立刻讓自己的小女兒去勾引福王……這樣一個男人,那里配當(dāng)皇后娘娘的父親?” “趙老六,你說的沒錯,這樣的人就是活該!”先前的那個獄卒開口,鄙夷地看著趙啟。 趙啟當(dāng)然不可能沒聽到這些話,卻只是呆呆木木地坐著,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他確實是活該。 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罷了,這次李淑欺騙淑妃,讓淑妃逼宮的事情,他其實也是知道的。 這些日子,他跟李淑的關(guān)系差了很多,但李淑只是一個女子,這樣的大事自然做不到完全隱藏,更別說李淑還曾經(jīng)進(jìn)宮了…… 就在淑妃遲疑的那幾天里,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了,那時候,他想著若是齊文宇做了皇帝自己絕無再進(jìn)一步的可能,但若是齊文毅做了皇帝,他就是有了從龍之功了,說不定他的女兒還能生個太子出來…… 他被那還沒影的富貴榮華迷了眼睛,最終由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不是活該又是什么? “都是你這個女人,要不是你,我們哪會落到這個地步?我真是命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大了幾個兒子,最后竟然都不能善終……我要打死你這個女人!”趙啟旁邊的牢房里,他的母親汪氏卻又在追打李淑了。 李淑身上早已遍體鱗傷,卻根本不能反抗自己的婆婆還有牢里其他的女人,只能沉默地被打著。 “要不是你這個毒婦,我就有個做孫女的皇后了!都是你這個毒婦,你把我們趙家害成什么樣子了?”汪氏又哭叫起來。 李淑一直沉默著,到了這個時候,卻突然跳了起來:“沒了當(dāng)皇后的孫女,難道是我的責(zé)任不是?是誰當(dāng)初死活不讓自己的兒子跟駱芳在一起,要死要活,還跑到駱家去搗亂的?是誰在駱芳懷著孩子的時候,整天指著她的鼻子罵的?又是誰硬要讓自己兒子跟駱家斷絕關(guān)系的?我看,當(dāng)初駱芳會難產(chǎn),就是因為你這個潑婦一直折騰吧?” “你,你說什么……”汪氏滿臉怒容,卻偏偏啞口無言,她當(dāng)時不愿意趙啟入贅到別人家,又深恨駱芳肚子里的孩子會姓駱,因此雖然不敢得罪駱國公沒膽子指使駱芳,卻沒少開口辱罵,要不是趙啟和國公府的人攔著,駱芳說不定也就被她打了。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這么做?要不是你不讓我過好日子,我會這么做嗎?趙家會落到這個地步,完全就是你這個沒見識的女人害的!”李淑不依不饒,以前她是顧忌著身份,才不跟汪氏吵鬧,現(xiàn)在她豁出去了,卻也能跟汪氏吵個平手。 趙家這里是男人任命,女人們爭吵不休,另一邊齊文毅和金家所在的地方,女人們?nèi)及舶察o靜的,齊文毅卻一直在大聲罵人。 他知道自己的下場的已經(jīng)改不了了,更知道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因此,就算自己的嗓子啞了,他也一直罵個不停,罵自己的兄弟,罵騙了他的李淑,更罵明德帝,罵明德帝的偏心。 他罵的厲害,卻忘了,曾經(jīng)明德帝一直都是偏向他的。 這邊牢里異常吵鬧,卻也有些地方,安靜的讓人害怕。 齊文俊被明德帝下令“囚于暗室”已經(jīng)整整一年,用石頭砌成,底下也鋪了石頭的房子不小,但是除了那扇整整一年不曾開過的門,以及門上那個一尺見方,用來給他送食物以及帶走排泄物的洞口以外,就只有上方有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即便夏天陽光最好的時候,能通過這幾個孔洞傳進(jìn)來的光線都很少,到了冬天,這里就更別想有什么光亮了。 不過,沒有光線其實算不了什么,最讓人難受的,其實是沒有人。 齊文俊以前被人圍著的時候,偶爾會覺得厭煩,想要一個人呆著才好,可現(xiàn)在真的一個人呆著了,他卻又覺得孤單的厲害,以至于他常常會忍不住敲打墻壁,大發(fā)雷霆,就算這么做以后,他很可能只能引來看守的人的訓(xùn)斥,也會讓他心滿意足。 可事實上,很少有人會訓(xùn)斥他,就連送飯來的人,也都是送了飯就走,從不停留,而且,那些人一直都將給他送飯當(dāng)成一樁苦差事,因為他常常會守候在那個洞口,然后在有人過來送飯的時候猛的抓住那個送飯的人…… 齊文俊覺得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瘋了,他住在這里,不缺吃喝,不缺衣服,想要什么只要吩咐了,依然會有人送來,就算是想要洗澡,也有人用小桶將一桶桶的熱水送進(jìn)來……可是,沒人跟他說話! 他開始研究屋子的每一樣家具,研究衣服上的繡花,同時,也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以前的一切,就連那個他曾經(jīng)非常不喜歡的妻子,到了這個時候,他都無比想念…… 這一年來,除夕那天晚上明德帝讓人送來一桌酒席的時候,他最為高興,甚至還盼著自己的父皇可以念及父子之情放了自己,可是,送來的也就只有那一桌飯菜而已,即便他把碗筷全都留了下來,也沒等來這扇大門的開啟。 不過,最近情況卻有些不同了,外面似乎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最后,他一直趴在大門上,趴了整整一天,才從門外的人的嘴里聽到了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并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他的父皇已經(jīng)病重,傳位于齊文宇,而他的那個五弟,即將成為他的鄰居…… 他一直覺得他的大哥是他的對手,誰又能想到,走到最后的竟然會是齊文宇?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就連齊文俊都得到了一桌山珍海味,可是,除了這個就再沒有別的了,最多也就是送飯的人多花了點功夫,讓他有機(jī)會抓住了那人的手…… 等一切安靜下來,他也就只能繼續(xù)安安靜靜地躺著,然后去聽著宮里傳來的鐘聲。 若是三年前,他直接就在齊文宇殺死在了城西的樹林里,是不是如今登基的人,就會是他了? 又或者,他安安分分地什么都不做,如今是不是就還是那個被人贊譽的恭王? 懊悔的人,當(dāng)然不止齊文俊一個。 昔日美麗的威遠(yuǎn)侯府,如今已經(jīng)沒人打理,花園里自然也雜草叢生,也就只有角落里倒是被開墾出來,種上了青菜,可惜估計是種菜的人不擅打理的緣故,這些青菜種的實在不怎么樣,葉子都被蟲子啃光了…… 吳子文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這府里以前用的桌椅無一不是上好的,但早在一年前,就因為他去跟瑞王有關(guān)系的賭坊里賭錢欠了債,而被那些人搬走了,因此如今顯得空蕩蕩的,甚至就連能挖下來的裝飾品,能挖的也全都被他挖了賣錢了…… 沒找到什么錢,吳子文氣勢洶洶地就去了自己的父親那里——他的弟弟最近病了,需要請大夫吃藥,他爹身邊肯定會備著錢吧? 吳洪山雖然病倒在床,但許是知道自己死了他的小兒子也不會有好下場的緣故,竟然撐了下來,但他這樣活著,卻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吳家衰敗下來,看著曾經(jīng)是自己的驕傲的兒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他自己呢?如今他身邊除了吳管家,就再沒旁人了,而吳管家又要照顧他又要照顧他的小兒子,又哪里顧得過來? 吳子文已經(jīng)揮霍光了駱芬的嫁妝,吳家也被他敗得差不多了,但吳洪山手里倒還有點錢,這次吳子文又一次搶走了他打算給小兒子看病用的錢以后,吳洪山終于還是將吳管家叫到了跟前,他將自己藏好的京城郊外的田契房契,還有自己的小兒子交到了自己的管家手里,然后就讓這個對他忠心耿耿的管家趁著吳子文不在離開了。 至于他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里……又或者,沒了那個讓他大兒子討厭的小兒子以后,他的大兒子會浪子回頭?他手上還有一點錢,即便不多,也能讓他的大兒子好好過完下半輩子了。 吳子文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送走了自己的弟弟,他如今正一邊喝酒,一邊跟人賭錢。 許是因為喝醉了的緣故,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好幾年前,那時候,他每次回家,都有一個少女在等著他……可現(xiàn)在,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他卻什么都不是…… 赤紅著一雙眼睛,吳子文將自己身上的錢全都壓了上去。 而吳子文的對面,荷官臉上露出了笑容,有位爺看上了威遠(yuǎn)侯府的地,想要買下來蓋個宅子,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了…… ☆、143 登基大典稱得上折騰人了,齊文宇在忙完以后,簡直已經(jīng)大汗淋漓,不過他卻并未忽視了明德帝,甚至在登基之后,就第一時間去了明德帝那里。 “你這孩子,今天是登基的日子,怎么又來了我這里,”看到齊文宇,明德帝抱怨地開口,不過話里的喜悅和得意卻遮都遮不住,之前禪讓皇位帶來的失落也早就不翼而飛。 如今齊文宇穿著龍袍,長身玉立,已經(jīng)成了一國之主,但登基以后卻選擇了立刻來看他……他做的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選了這個兒子當(dāng)皇帝。 “我來給父皇請安,父皇,你今天感覺如何?”齊文宇關(guān)切地看向了明德帝 “今天我精神不錯,可惜依然不能出去看著你登基?!泵鞯碌坌Φ?, “父皇雖然沒去,但我總覺得父皇就在身邊……我一直想著父皇你會這么做,然后照著做,這才沒出什么岔子?!饼R文宇低聲開口,說的也是實話。 他以前根本沒有面對百官的經(jīng)驗,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之前明德帝教導(dǎo)他的時候慢慢跟著明德帝學(xué)的。 聽到齊文宇這么說,明德帝心里更加高興:“你啊……你以后,還是要學(xué)著自己處理各種事情才好?!?/br> 雖然明德帝滿臉喜色,但話里交代身后事的意思,卻也是遮都遮不住的,聽到這話,齊文宇眼睛一酸:“父皇,我會好好努力,相信父皇也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繼續(xù)指導(dǎo)我?!?/br> 齊文宇說的非常認(rèn)真,明德帝倒是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笑起來:“父皇已經(jīng)老了,哪還能指導(dǎo)什么?不過明日上朝,你倒是可以將今年年初因著科舉之事和李正一起被打壓,但跟李家沒什么關(guān)系的文臣重新啟用,到時候,這些人必然會對你感恩戴德,而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好好問問他們。” 其實就連李家人,他原本也想過要齊文宇啟用一兩個,比如說趙啟。 趙啟是駱尋瑤的父親,就算父母兩個再怎么不親近,這份血緣關(guān)系是斷不了的,他本來還想讓齊文宇在登基以后再提拔一下他,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是,父皇。”齊文宇立刻應(yīng)下了。 齊文宇絕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以前明德帝喜歡熱鬧的時候完全注意不到,現(xiàn)在卻越看越喜歡,當(dāng)下就又跟齊文宇說了一些明天要做事情,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讓齊文宇回去休息。 新帝登基,自然要搬到宮里居住,按理太上皇應(yīng)該遷居,不過明德帝病重,因此齊文宇以孝為先,也就制止了這件事。還在收拾過后,帶著妻女住在了明德帝所住宮殿的偏殿里,以便時刻看護(hù)。幸好他只有駱尋瑤一個妻子,下人也少,偏殿里才能住得下。 如今丹彩已經(jīng)六個多月了,能吃些粥或者糊糊,倒不像以前一樣離不開駱尋瑤,不過今天駱尋瑤參加登基大典,差不多整整一天沒見到她,她自然也是不依的,因此等駱尋瑤回來以后,她就一直粘著駱尋瑤,甚至到了往常睡覺的日子,都不肯入睡。 齊文宇回來的時候,丹彩就趴在駱尋瑤的身上,撐起了半個身子沖著駱尋瑤笑,圓圓的臉上有著兩個好看的酒窩。 看到這一幕,一天的勞累似乎也就不翼而飛了,齊文宇抱起丹彩就在那張小胖臉上親了一口。 齊文宇穿著打扮跟平常大不一樣,丹彩一開始有些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以后,卻突然興奮起來,伸手就去扯他的金燦燦的禮服,還張嘴打算去咬。 “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齊文宇輕輕地從丹彩手里扯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抱著丹彩一連親了好幾口。 “皇上,丹彩她吃衣服算好的了,在你來之前,她可是捧著腳丫子在啃呢,也不知道皇上你有沒有聞到腳丫子味兒?!瘪槍が幮ζ饋?。 “她會咬自己的腳?”齊文宇將丹彩放在了床上,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非常好奇。 “今天躺著躺著,她就抱住自己的腳啃了起來……這孩子越來越皮了,到了這時候還不肯睡?!币酝げ侍旌诤蟛痪镁蜁X,然后晚上再醒兩三次要吃的,可今天,她卻根本不肯睡。 “她肯定是在等我……”齊文宇得意地開口,卻又挨著駱尋瑤蹭了蹭:“尋瑤,今天我好累?!?/br> “皇上累的話,就早點休息吧?!瘪槍が幐畠阂粯颖ё↓R文宇,又拍了拍齊文宇的背。 “嗯……”齊文宇開口,突然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聲音也變大了:“尋瑤,丹彩她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