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淑妃甚至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今晚之后就送明德帝“上路”了,雖然她已經(jīng)進宮二十年,但是跟妃嬪眾多的明德帝還真沒什么夫妻情深的感覺,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她的兒子,為了讓她的兒子以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明德帝必然不能留著,不過,明德帝雖然不能留著,賀喜最好卻是能留著……淑妃一直盯著賀喜,等著賀喜的打算,自然也看到了賀喜臉上這絲詭異的微笑。 這笑容實在是不該這時候出現(xiàn)在賀喜臉上,淑妃突然遍體生寒,而就在這個時候,細微的聲音響起,兩支箭先后朝他們飛了過來,那抓著賀喜的侍衛(wèi),竟然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抽搐起來,顯然活不成了。 “快來人??!保護皇上!”賀喜喊了起來,隨后就撲到了明德帝面前,一把將站在床邊的淑妃推了出去。 與此同時,原本安靜的宮門口,突然卻冒出了不少侍衛(wèi)來,這些侍衛(wèi)穿的服飾跟淑妃帶來的侍衛(wèi)的衣服一模一樣,卻顯然不是淑妃的人,因為他們的弓箭全都對準了淑妃和齊文毅,手里抓著的,更是之前淑妃安排在外頭的人。 明德帝畢竟是皇帝,還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就算今晚負責守衛(wèi)皇宮的人是淑妃的手下,但卻并不是所有的侍衛(wèi)都效忠她的,因此,她根本就沒在這寢宮附近留太多人手,甚至還把守衛(wèi)寢宮的人都撤了…… 她之前跟賀喜說賀喜喊得再響都沒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可現(xiàn)在,卻成了外面動靜再大,她都聽不到了…… 失敗了!看到這情況,淑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原本美麗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 她原本并沒有幫兒子爭皇位的打算,準備自然有所不足,失敗也是很有可能的,不過,她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雖然宮里不全是她的人,外面圍著的卻都是她的人手,既然如此,她又為什么會失??? “父皇,這是你設(shè)計的是不是?”齊文毅突然憤怒地看向了明德帝,他們一路過來都非常順利,可進來沒多久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眼前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明德帝設(shè)計了他們! 他的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看著他往下跳? 淑妃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的臉色早已慘白一片,如今狠狠地盯著明德帝,像是要吃了明德帝一樣。 不過,對于這情況明德帝其實也一頭霧水,之前淑妃和齊文毅進來的時候,他真以為自己就要沒命了,眼前這些人,自然也不會是他布置的。 知道這一切的,恐怕也就只有賀喜了。 淑妃之前幾次三番地拉攏他,卻并不讓他到明德帝面前幫齊文毅求情,這無疑讓賀喜警覺起來。 不過,淑妃是明德帝看重喜愛的妃子,無憑無據(jù)的,賀喜倒也沒有多做什么,只是吩咐了自己手下的人看緊了淑妃,有點異動馬上向他匯報。 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都巴結(jié)著賀喜,賀喜手底下的人自然不少,他還收了一個太監(jiān)做義子幫他打理著這一切,他這樣吩咐下去以后,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把淑妃盯得緊緊的。 賀喜這么吩咐,其實不過是想要設(shè)法抓抓淑妃的小辮子,爭取讓明德帝討厭齊文毅,多惦記惦記齊文宇罷了,卻沒想到淑妃竟然那么大膽,竟然敢做出逼宮的事情。 不過,淑妃做這樣的大事,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而他又早就安排了人在淑妃的宮殿外盯著…… 賀喜一開始就不怎么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他派去盯著淑妃的人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淑妃這樣的動作,而他著重培養(yǎng)的那個義子更是一個伶俐人,相比之下,他對自己的女兒就擔心多了,唯恐自己的女兒會出事。 “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傅榮華帶著手下將明德帝護住,然后就跪在了地上,大聲開口。 他本來好好地在家中,手底下卻突然有人找到了他,說宮里有異動……起初他還以為是明德帝的身體不行了,卻不想進宮以后,竟然碰到有人謀反! 傅榮華在明德帝還沒登基前就是明德帝身邊的侍衛(wèi),明德帝對他自然也非常信任,這時候看到他,明德帝立刻就松了一口氣,隨即卻又想到了什么:“傅榮華,你快派人,一人雙馬快馬加鞭地南下,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福王和安王,決不能讓他們出任何意外!” “父皇,我的人都離京好幾天了,你現(xiàn)在做什么都來不及了!”齊文毅雖然失敗了,但是想到這一點,卻又得意起來。 齊文宇這人受過驚嚇以后,連騎馬都不敢,他主要的目標又是他,他肯定活不下來了吧? “你!”明德帝憤怒地盯著齊文毅,要不是自己連起床都起不了,他肯定會狠狠地踢他一腳! “陛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可要節(jié)哀……我看,你就是個沒福氣有兒子的,也不知道等你死了,有沒有人給你送終?!笔珏站o了拳頭,故意氣著明德帝。她犯了能誅九族的罪,自然盼著能把明德帝氣死了才好! 明德帝的臉色果然蒼白起來,一陣頭暈?zāi)垦?,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卻有一個禁衛(wèi)軍從外面跑了進來:“皇上,安王和福王求見!” “怎么可能?”不管是齊文毅和淑妃,還是明德帝和賀喜,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明德帝更懷疑是不是有人騙他,這時候他的兩個兒子的確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他讓他們回京的信了,但是除非他們是跟送信的人一樣,備了雙馬,日夜不停,才有可能從閩州出發(fā),然后越過兩條大河穿過數(shù)十個州府回到京城……要知道,齊文宇平安無事還需要休養(yǎng)的信,他也才剛剛收到而已,即便這信周壽并未讓手下人加急送來,怎么著也該比齊文宇和齊文浩快上好幾天! 雖然所有人覺得不可置信,不過事實就在眼前,卻也榮不得他們不信了——齊文浩和齊文宇兩個人,風塵仆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周壽和那個護著齊文宇南下的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 齊文浩跟今年年初離京的時候相比,黑了一些也壯實了一些,而前些日子據(jù)說中了劇毒奄奄一息齊文宇,他雖然看著清瘦了一些,但這么快就趕回了京城,單憑這點,也能知道他的身體并無大礙了。 “怎么可能,你們怎么沒死?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是不是?”齊文毅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想要沖到前面去,卻被明德帝身邊的禁衛(wèi)軍牢牢地抓著胳膊,根本動彈不得。 “父皇,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齊文浩驚訝地問道,外面有被殺被綁的人也就罷了,就連明德帝的寢宮里,竟然也有被殺死的侍衛(wèi)……三更半夜的,齊文毅和淑妃竟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不說,齊文毅竟然還說著這樣的話…… “父皇,你沒事吧?”齊文宇擔心地看向了明德帝,眼睛一酸,他明明沒事,他的父皇卻急的病倒了,這是他的不孝。 “父皇沒事,父皇當然沒事!文浩,文宇,你們怎么這么快就來了?”明德帝喜不自禁,不久前他還以為自己的兒子都要死絕了,結(jié)果竟然這么快就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兒子,有多高興可想而知。 “父皇,我和大哥是走海路來的,大哥的海船速度非????!饼R文宇立刻就道,也想到了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情。 他們一路過來,走的是海路,除了風大的時候船可能會晃一點以外,無比順利,再加上風向非常不錯,他們的速度也就更加的快。 南疆到京城的海路,齊文浩的船隊走過不止一次,當初運送夜明珠進京的時候,他還在離京城最近的海邊建了一個海港,并且在這里準備了馬車,方便他將南方的特產(chǎn)送到這里再賣給京城的人。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剛剛下了船,就又坐上了馬車,最終在今天晚上來到了京城。 他們來到京城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城門也已經(jīng)關(guān)了,一行人干脆就在駱尋瑤的建議之下,安置到了她的莊子上。 結(jié)果這一安置,卻安置出問題來了——夏老九一聽說他們來了,就哭喊著撲了出來,然后一邊抹眼淚一邊問齊文宇的身體有沒有大礙。 齊文宇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就怕別人知道棉籽油的事情,幸好夏老九這時候看到了他,知道他無礙,大呼蒼天有眼,才讓他知道,夏老九原來并不知道棉籽油的事情,只是以為他中了毒奄奄一息了。 “王爺不過是中了一點小毒,休養(yǎng)幾天就好,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駱尋瑤疑惑地問道,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王爺只是中了一點小毒?可是京城的人都說,王爺被前朝余孽劫持,中了劇毒,恐怕命不久矣了!”夏老九一臉驚訝。 齊文浩打了個哈欠,他只想著早點休息,明天好一大早進京城:“磕破了一點皮,由著別人去說,最后都能傳成是受了重傷,流言傳到后來失了真也是常有的事情?!彼敵醪贿^跟明德帝斗氣,京城的人不也傳成了他失寵? “可是,可是……因為福王中毒的事情,皇上也急的都中風了,還病的非常重,這些日子,已經(jīng)有好幾撥人南下去找兩位王爺了。我一直擔心著王妃,幸好老天保佑!”夏老九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又道。 皇上病重?齊文浩和齊文宇都震驚起來,他們走的是海路,自然碰不到南下找他們的人,因此,雖然猜到了明德帝身體不好的事情,卻完全沒想到明德帝竟然會中風了,當下也顧不得要在莊子上休息,而是直接就去了城門口。 京城的城門,晚上都是關(guān)著的,但有特殊情況也不是不能開。守城門的官員認識他齊文宇和齊文浩,又知道明德帝病重的事情想要巴結(jié)他們,因此就用最快的速度開了城門,然后把他們放了進去。 齊文浩和齊文宇都著急的很,琢磨著都已經(jīng)進了城了,還不如就順便去宮門口打聽打聽消息,卻不想到了宮門口以后,卻發(fā)現(xiàn)宮里的情況不太對…… 看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是他的五弟和淑妃想要做什么吧?多半也是為了爭皇位……這皇位,就這么讓人心動?齊文宇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走海路好?。『B泛冒。 彼椭?,齊文宇洪福齊天,被前朝余孽抓了只是中點沒幾天就好了的小毒,有人要去刺殺他,他竟然換了一條路早早地來了京城……一時間,明德帝甚至覺得自己這次能化險為夷,都全是齊文宇的功勞了。 明德帝滿臉喜色,很快卻又用還能動的右手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陛下,兩位王爺都沒事了,陛下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行!”賀喜來到了明德帝身邊,拿起床頭的一個瓷瓶,就將用麝香配合幾味名貴藥材的藥丸喂進了明德帝的嘴里。 之前一番折騰,明德帝差點氣的吐血,可他中風了,不能劇烈運動,因此雖然傷心卻并沒有太過傷身,吃了賀喜喂的藥丸以后,胸悶的感覺也慢慢減輕了。 齊文浩和齊文宇既然沒事,現(xiàn)在要處理的,就是齊文毅的事情了,與此同時,他也該早早地定下了皇位繼承人才行! “傅榮華,你去將六皇子找來,然后再將誠王和淑妃壓入大牢,周壽,你和傅榮華一起,好好調(diào)查這件事,務(wù)必要將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的……賀喜,你把床頭暗格里的詔書拿出來,明天一大早,就把瑞王他們?nèi)衼砉剂诉@詔書,然后讓禮部準備福王登基事宜……” 明德帝一樣一樣地交代起來。他已經(jīng)老了,現(xiàn)在甚至連動都動不了,與其霸占著位子不松開,還不如早點讓了位…… 其實,他要是早點這么做了,說不定還不用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齊文毅不甘心地大喊大叫,卻說什么都來不及了,他費勁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很快就會成為別人的,而他的下場,估計不會比齊文俊來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齊文毅這孩子不到二十,還是虛歲,中二 叛逆,悲劇了 ☆、142 這天晚上,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傅榮華帶著人,將金家和誠王府團團圍住,不論男女老少全都抓了起來。 與此同時,明德帝一邊宣了朝中大臣以及各位王爺進宮,一邊將皇貴妃還有六皇子等人全都叫了來。 淑妃曾經(jīng)用六皇子齊文瑞來威脅明德帝,當然不可能什么都沒做——她買通了齊文瑞身邊的人,將齊文瑞抓了起來。 因為齊文瑞一直被人忽視莊嬪又不著調(diào)的緣故,要在齊文瑞身邊安插人手或者買通他身邊的人都很容易,但是,這些宮女太監(jiān)雖然抓得住齊文瑞,卻也是不敢傷害齊文瑞的,等禁衛(wèi)軍一來,更是全都磕頭求饒,連連認罪,以至于最后齊文瑞根本沒收到什么損傷。 明德帝以前并不關(guān)心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這個時候看到齊文瑞無礙,卻是忍不住熱淚盈眶,不過,現(xiàn)在卻并不是父子情深的時候。 在以瑞王為首的幾位親王,還有朝中大臣全都被半夜叫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踩著叛逆的鮮血進了宮以后,明德帝立刻就表示要禪位給齊文宇,自己做太上皇,并讓禮部開始準備齊文宇的登基大典。 歷史上有不少皇帝禪位,但大多都是迫不得已之下才會如此去做,像明德帝這樣的倒是少見,不過對此也沒人覺得奇怪。 明德帝的身體已經(jīng)非常之差,無法處理政務(wù)不說甚至不能起身……他禪位不禪位區(qū)別已經(jīng)不大。 而除了禪位的事情以外,明德帝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懲治了五皇子一系的人。 虎毒不食子,而且到底是自己寵大的兒子,對于齊文毅,明德帝選擇的是跟齊文俊一樣的處罰,甚至就是在齊文俊呆著的暗室旁邊又建了個暗室。不過,他沒有殺了齊文毅,卻不代表他不會殺了淑妃,不會對付淑妃背后的金家。 所有參與了逼宮,或者跟逼宮有關(guān)的人全部被打入天牢,明德帝又命剛剛回京的周壽調(diào)查此事,想必,京城一定會再次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回京的那天晚上,駱尋瑤是和齊文宇等人一起進了城的,不過她帶著丹彩還有不少下人,也就沒有跟著進宮,而是回了福王府。 結(jié)果,剛剛回府不久,還沒收拾好東西歇下,京城竟然就亂了,駱尋瑤的一顆心自然也提了起來,偏偏三更半夜的,路上還有不少禁衛(wèi)軍跑過,因此她完全不敢派人前去打聽消息。 一直等到第二天,駱尋瑤才知道了宮里的事情,對此,她唯一的感覺就是慶幸。 若是賀喜不曾懷疑淑妃,若他們不是走海路回京的……一個不慎,他們的回京的時候,這齊朝的主子,可能就已經(jīng)換了人了!而齊文毅既然讓人截殺他們,那么他們就算沒死在截殺他們的人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條。 在閩州的時候,因為齊文宇遇險而冒出來的那些念頭,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駱尋瑤的腦海里。也許,她真的迫切地需要變強,畢竟,就連明德帝,這個世間最尊貴的男人,都不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遇到危險。 舟車勞頓回到京城,又一夜未睡,駱尋瑤卻并沒有去休息,在讓丫頭看好了丹彩以后,她就一直等著,終于在這天下午,等回了臉色比她還要難看的齊文宇。 “王爺,我讓人備著洗澡水,王爺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吧。”駱尋瑤迎了上去。 “嗯?!饼R文宇點了點頭,握住了駱尋瑤的手,他的身體還有些虛,一直耗到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 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漱完畢以后,齊文宇就上了床,然后緊緊地抱住了駱尋瑤,接著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宮里發(fā)生的事情。 這些事情,之前駱尋瑤都已經(jīng)聽說過了,不過她聽說的經(jīng)過,自然沒有齊文宇說的那么清楚,因此也就聽得格外認真,不曾放過一個細節(jié)。 “尋瑤,父皇讓我盡快登基,可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當好一個皇帝?!北е槍が?,齊文宇突然有些恍惚。 一開始知道明德帝打算把皇位傳給他的時候,他是欣喜若狂的,因為明德帝會這么做,也代表了對他的認可,但是到了現(xiàn)在,他卻遲疑了起來,特別是在看到昨天齊文毅被禁衛(wèi)軍壓下去的場面以后。 “王爺在擔心什么?”駱尋瑤問道。 “尋瑤,我會不會當不好皇帝?而且因為這么一個皇位,最后兄弟反目……”齊文宇嘆了口氣,他其實一直很討厭齊文毅,但齊文毅再怎么說也是他的弟弟,雖然他不喜歡對方還想著要在自己登基以后給對方安排一個需要整天抄寫的文職讓對方難受,卻從未想過讓齊文毅去死。 可是,齊文毅竟然帶著人逼宮,想要殺死他和齊文浩! “王爺,你相信自己就好,而且,要是王爺不肯做皇帝,那最后又該讓誰來做這個皇帝?說不定最后京城就要再亂一次了?!瘪槍が庨_口,這兩年京城可是經(jīng)歷了很多次清洗,死了很多人的,不過,這一切雖然有些殘忍,但對齊文宇來說卻是好事,至少他登基以后,朝堂上必然一片清明,他也不用擔心有人跟他對著干。 齊文宇一愣,隨即笑了笑:“是我想岔了,這時候我要是還猶豫,說不定又要惹出事情來……我會當好一個皇帝,讓你當皇后,保護好你和丹彩?!?/br> 聽到齊文宇的話,駱尋瑤心里一暖:“王爺想通了就好,王爺,父皇如今身體不適,王爺一定要多看顧著一些?!辟R喜已經(jīng)讓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明德帝恐怕只剩下一個月的日子…… 她不喜歡這位僅僅因為疑心就讓駱家敗落的皇帝,但不能否認,這個時候齊文宇若是一直伺候在他身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尋瑤,你說的沒錯,父皇都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一定要照顧好了他?!饼R文宇堅定地開口。 齊文宇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他對明德帝確實非常愧疚,因此,在即將登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忙的時候,他卻守在了明德帝身邊,親手照顧明德帝的起居,就算要處理明德帝已經(jīng)交給了他的政務(wù),也會挑明德帝睡著的時候去做。 去年這個時候,明德帝也曾大病一場,當初齊文宇雖然對明德帝照顧的非常用心,但是那時候明德帝不見外人,因此除了賀喜以及明德帝身邊伺候的人以外,并無其他人知曉,這次就不一樣了,如今幾位親王,幾位公主,還有一些明德帝信重的大臣,常常會來明德帝寢宮,齊文宇做的這些,倒是讓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一時間,朝堂上下對齊文宇滿是贊譽。 不過,對此最感到欣慰的,卻不是那些大臣,而是明德帝。他中風不能動,齊文宇就時常為他翻身按摩,他腿上傷口潰爛不愈,齊文宇就隔上一個時辰給他上一回藥,因為擔心他煩悶,齊文宇還會時常跟他聊天…… 到了最后,還要明德帝反過來提醒齊文宇多關(guān)注登基的事情,齊文宇才會配合禮部的人,試穿禮服確定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