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136 不管是禁衛(wèi)軍還是閩州軍隊(duì),精銳程度雖然跟三十年前不能比,但也不至于連幾個人都收拾不了,可惜那些前朝余孽全是一群亡命之徒,又有齊文宇在手,簡直就是打不得罵不得。 那些被抓起來的前朝余孽,已經(jīng)在陳明的要求之下從牢里被放了出來,如今這些人,全都被捆了雙手,然后由士兵抓著,雖然身上到處是傷,臉上卻并無惶恐的表情。 “干嘛要讓那些當(dāng)官的放了我們啊,我們這些人換一個皇子的命簡直太值了,”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來個人啊,快點(diǎn)殺了老子??!老子就想見見那個狗屁福王的血呢!” 明明被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能不能活著都成問題,但是這些人卻毫不在意地叫喊著,完全可以說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因?yàn)樗麄冇惺褵o恐。 不過,這些叫喊著的人也就算了,這群里的兩個老頭,那才是真的讓人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 之前閩州刺史前來抓捕他們的時(shí)候,他們死了不少人,三個帶隊(duì)的老人之中,脾氣最為暴躁的李擎就因?yàn)闆_到前面而被弓箭射死了,但是馮展青和陳漢山卻還活著。 他們兩個一度想要自盡,陳漢山的舌頭被自己咬傷了,馮展青頭上也有撞傷,只是想要死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閩州刺史又一開始就打算活捉他們,因此他們并未死成,眼下自然也就有力氣使壞了。 “阿汪額阿門是一合的!”傷了舌頭的陳漢山喊道。 “他說,安王和我們是一伙的!”馮展青笑著開口:“安王和我們確實(shí)是一伙的啊,他想讓我們殺了福王,好搶皇位呢!” “你們胡說八道!”齊文浩怒吼道,齊文宇被抓,本就是鉆了他晚起的空子,又剛巧就在他來閩州的第二天被抓……若是齊文宇出了事,那他就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了! “安王你可別想堵住我們的嘴,真要那么做了,就是你心虛!你讓我們給福王下毒,讓我們殺了福王,難不成現(xiàn)在還想扮好人?要不是有安王你做幫手,我們又哪有本事從那么多人的手里綁走一位王爺?”馮展青淡淡地開口。 他的那些手下大聲叫罵不畏死亡,他和陳漢山兩個人卻在這里到處攀咬別人,其實(shí)完全是為了給齊文浩等人壓力,讓他們不得不放走他們,當(dāng)然,齊文浩要是暴跳如雷有了可以鉆的縫隙,那也是再好不過的。 若是他們能在安全之后殺了齊文宇……馮展青已經(jīng)可以想象那時(shí)候齊朝會有的場面了! 他當(dāng)初也曾在齊文俊身邊呆著,對齊文宇這個接觸較少的皇子雖然不怎么了解,但是對跟齊文俊交好的齊文毅卻還是非常了解的,如果如今齊文宇出了事,狗皇帝那個短命鬼唯一能選擇的繼承人就是齊文毅了,而齊文毅身邊,他們有的是做手腳的法子! “你們……”齊文浩很想讓人把這些人的嘴堵起來,可惜剛剛到聞秋生那里去過一趟的陳明卻又過來了。 “安王,你最好不要多做什么,你要是堵住了他們的嘴,福王的嘴我們也就要堵上了,到時(shí)候一不小心悶死就不管我們的事了。”陳明開口,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雖然臉上什么都沒表現(xiàn)出來,但他其實(shí)已經(jīng)非常焦躁,因此,態(tài)度也就愈發(fā)強(qiáng)硬了:“馬車和船準(zhǔn)備好了嗎?你們是不是真的要等看到我們送了你們一只你們那位福王殿下的手以后,才肯放我們走?或者說,安王你就盼著能看到你們那位王爺缺胳膊少腿的?” 齊文浩很想殺了陳明,但他顯然不能這么做,如今的情況,齊文宇只要受了傷害,他這個做哥哥的恐怕就會被問責(zé)…… “大哥,一定要把王爺救出來,一定要把王爺救出來?。〈蟾?!”就在這時(shí),駱尋瑤突然沖了出來,一下子就跪在了齊文浩面前。 “弟妹……”齊文浩一愣,之前駱尋瑤一直表現(xiàn)的非常冷靜,現(xiàn)在她是怎么了?“快來人,把福王妃扶起來!” “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去救人?大哥,我家王爺一直很相信你很敬重你,求求你,一定要把王爺救出來??!”駱尋瑤一邊嚎哭,一邊就要去抓齊文浩的衣擺。 齊文浩顯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這樣的情況,只能往后退,駱尋瑤卻是又看向了那些壓押著前朝余孽的官兵:“你們快放人??!把人放了,讓他們把王爺放回來,要是王爺出了事怎么辦?” 就算駱尋瑤是之前那樣冷靜地過來下令,那些士兵也不會聽她一個女人的話,更別說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跟著駱尋瑤過來的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和鐘厚志都覺得眼皮上下抽搐個不停,但還是道:“王妃,這事情還需從長計(jì)議……” “什么從長計(jì)議,你們想要害死我家王爺嗎?你們這些混蛋!王爺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了,那些人又傷了他又給他下毒……王爺!”駱尋瑤搖搖欲墜的,就要摔到地上去,卻有三四個丫頭跑過來扶住了她:“王妃,王妃你沒事吧?” 來閩州有好些日子了,認(rèn)識駱尋瑤的人不少,陳明在知州府的時(shí)候一直設(shè)法打聽福王的消息,對駱尋瑤自然也是認(rèn)識的,如今看到福王妃這個樣子,他焦躁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兄弟反目什么的,也是一場好戲,不是嗎? “我沒事……王爺他才有事……我要去看王爺,我要跟他同生共死!”駱尋瑤臉上滿是淚水,幾乎就要哭暈過去。 “王妃,你要撐住啊,還有小郡主呢!”幾個丫頭團(tuán)團(tuán)圍在駱尋瑤身邊,紛紛去勸。 “要是王爺沒了,我就跟了他去了……”駱尋瑤突然踉蹌著沖向陳明:“我要去看王爺,我要去照顧他,你帶我去看王爺!” “弟妹,你胡說什么!”齊文浩怒道,突然覺得駱尋瑤有些不可理喻,到了這個時(shí)候,駱尋瑤一個女人過去,不是羊入虎口又讓他們多了一個人質(zhì)嗎?而且他們暫時(shí)不敢動齊文宇,但卻絕對是敢動駱尋瑤的,說不定駱尋瑤剛過去,就要被砍掉幾個手指頭了! 不過,女人好像就都是不可理喻的,就說他的那個妻子,之前不也在無理取鬧嗎? “福王妃,你不能過去,會有危險(xiǎn)!”周壽也道,同時(shí)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駱尋瑤一直都是明事理的,現(xiàn)在卻這個樣子……不過丈夫就是女人的天,丈夫遇到危險(xiǎn),女人會這樣倒也正常,去年明德帝處理大批官員的時(shí)候,很多原本名聲一直很好的女人,不就哭天搶地的么? “你們就不顧福王會有危險(xiǎn)嗎?你們這些混蛋!”駱尋瑤哭道,然后又看向了陳明:“我要去看王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事,我要去看他!” 南方的八月,雖然早就入了秋,但一點(diǎn)也不冷,駱尋瑤穿的自然也不多,薄薄的絲綢衣服把身體裹得凹凸有致,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不能藏下什么武器的…… 當(dāng)然,她一個女人,難不成還會想要去救人? “王妃和王爺伉儷情深,我們自然不會阻止!”陳明笑道,他們在屋子里的時(shí)候還好,等會兒離開屋子的時(shí)候卻很有可能會遇到百發(fā)百中的弓箭手,到了那個時(shí)候,這個王妃再瘦小,也能拿來擋箭。 而且,現(xiàn)在齊文浩遲遲不做決定,他們倒是可以剁下這個王妃的一只手來…… “王妃,你不能過去,小郡主還等著你呢!”幾個丫鬟要去拉駱尋瑤,卻被駱尋瑤推開了。 “你們都別攔著我,我要去看看王爺,要是王爺出了事,我就活不了了!”駱尋瑤的衣服頭發(fā)都亂了,然后一把推開了自己身邊的丫頭,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那邊跑去。 陳明并未阻攔,駱尋瑤兩手空空搖搖欲墜的樣子,沒辦法引起任何人的戒心。 “安王,你可要早做準(zhǔn)備才好?!标惷餍那榇蠛?,然后跟著駱尋瑤往福王所在的那棟屋子走去。 齊文浩的臉色變了又變,只有齊文宇一個人在對方那邊就已經(jīng)很難救下來了,再加上一個駱尋瑤,那就更麻煩了! 而且自己的弟弟已經(jīng)落難了,他總不能連弟弟的媳婦都看不好吧? “該死的!把福王妃抓回來!”齊文浩氣急敗壞地開口。 “怎么,安王不肯救自己的弟弟,還不許自己的弟妹去看看自己的弟弟?”陳明諷刺道,當(dāng)初是齊文宇查到了他們,他們跟齊文宇有仇,但是對于齊文浩,他們同樣厭惡憤恨。 齊文浩身邊的那兩個侍衛(wèi)要去抓駱尋瑤,駱尋瑤卻根本不讓人碰,同時(shí)喊了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你們敢碰我,我就撞死在這里,我就讓人去治你們的罪!” 那兩個侍衛(wèi)果然不敢動了,他們雖然是齊文浩的手下,但是駱尋瑤身份高貴,話又說的決絕,他們哪還敢動手? “除了福王妃,別人不能靠近,若是有人過來,福王身上就又要多幾道口子了!”陳明開口,那兩個侍衛(wèi)看向齊文浩,看到齊文浩繃著臉不說話,終于不敢再上前。 聞秋生也看到了外面的動靜,雖然隔得有些遠(yuǎn),但是陳明的話他還是聽得到的,當(dāng)下愉快地瞇起了眼睛,然后去看癱在地上的齊文宇:“福王,你的妻子可真是對你情深義重。” 聞秋生的聲音里滿是諷刺,齊文宇卻還是看向了駱尋瑤所在的地方。 如今天已經(jīng)黑了,但畢竟是八月十五,月亮大的很,遠(yuǎn)處還有官兵舉著火把,因此視線并不受阻,遠(yuǎn)處的那個女人,齊文宇自然也是看得到的。 這一天,齊文宇過得比當(dāng)初摔斷了腿躺在森林里的時(shí)候還要痛苦,他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受傷,而是沒有水喝。 他一開始曾經(jīng)跟他們要過水,但是在確定了這些人不會給他喝水以后,他也就安靜下來了,一直默默忍受,卻沒想到現(xiàn)在駱尋瑤竟然會在外面跟人爭執(zhí)。 “呃啊……”嗓子干氧地說不出話來,齊文宇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駱尋瑤,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駱尋瑤跌跌撞撞的,雖然身邊的侍衛(wèi)走了,但還有四個丫鬟跟她拉拉扯扯的,因此一直沒靠近…… 他的尋瑤,一向非常聰明,怎么會在這個時(shí)候自投羅網(wǎng)?齊文宇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突然又有了些希冀——駱尋瑤,能把他救出去嗎? 駱尋瑤這個時(shí)候,卻是大發(fā)雷霆喝退了幾個丫頭,只是她顯然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腿一軟就摔倒在地。 見狀,一個有些胖乎乎的丫頭又走了回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駱尋瑤,伸手去扶她。 “放開!”駱尋瑤一伸手就甩開了那個丫頭,那丫頭也不敢多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駱尋瑤身后。 駱尋瑤走的很慢,似乎對于自投羅網(wǎng)也有些遲疑,而她身后的那個丫頭,則一直用帕子擦著淚,小心翼翼地盯著駱尋瑤,雖然長得有些胖,卻非常漂亮,許是年紀(jì)小的緣故,比駱尋瑤還要矮上一些。 陳明走在兩人身后,跟著他們往那棟房子走去,不時(shí)還回過頭去看齊文浩,出言諷刺。 福王妃是一個怎么樣的人?陳明等人都曾在京城呆過,自然也聽說過一些她的傳言,甚至因?yàn)楫?dāng)初齊文俊和吳家交好的緣故,他們還知道不少駱尋瑤在威遠(yuǎn)侯府的事情。 福王妃,那就是一個只知道哭哭啼啼,頭一次進(jìn)宮還被嚇暈了的人物! 對于駱尋瑤如今這個搖搖欲墜的模樣,聞秋生等人沒一個覺得奇怪的,也沒人會警覺,畢竟過來的只是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你的王妃長得不錯么,她身邊的那個丫頭也是個美人兒,等她們過來,我們倒是可以好好嘗嘗他們的味道?!甭勄锷痔吡她R文宇一腳,他現(xiàn)在當(dāng)然沒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但也能說了讓齊文浩難受。 聽到聞秋生的話,齊文宇憤怒地看向他,很快卻又回過頭去,盯著過來的那兩個人,駱尋瑤他再熟悉不過,駱尋瑤身邊的丫鬟……駱尋瑤身邊的丫鬟里頭,可沒有這么一個人! 駱尋瑤一直都很聰明,三年前就知道裝作被打暈讓安樂挨了罵,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也是裝出來的吧?齊文宇心里的希望越來越大,同時(shí)開始觀察起自己身邊的人來。 他跟這些人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對這些人的情況非常了解,他們雖然還不時(shí)中氣十足地跟外面的人對罵,可事實(shí)上,他們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一直非常緊張,還沒吃什么東西,狀態(tài)不見得有多好。 不過,他們狀態(tài)再不好,也是四個男人,駱尋瑤和她身邊的那個丫頭對付的了嗎? 齊文宇非常擔(dān)心,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被捆住了手腳的他,應(yīng)該只會成為拖累……齊文宇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突然看到了那個廢棄以后被塞在這里的大衣柜。 南方濕氣重,有老鼠,因此衣柜都有四個長長的腳跟地面隔離…… “王爺,王爺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王爺!”終于到了門口,駱尋瑤立刻就哭了起來,朝著齊文宇撲了過去。 聞秋生讓駱尋瑤過來,是想要捉了她當(dāng)人質(zhì)的,卻沒有讓駱尋瑤和齊文宇情意綿綿的打算,當(dāng)下就想要去抓住駱尋瑤,不曾想就在這個時(shí)候,駱尋瑤突然朝他扔出了手里的手帕,頓時(shí)紅色的粉末飛散開來。 猝不及防之下,聞秋生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一辣,就再也睜不開了,然而就在這個時(shí)候,駱尋瑤卻又朝著他的臍下三寸踢了一腳,在他痛的尖叫的時(shí)候,又有什么東西扎進(jìn)了他的肚子。 “把福王抓住!”聞秋生咬牙喊道,他睜不開眼睛又痛的彎下了要,卻還是揮舞起自己手里的棒子,想要去打駱尋瑤以及應(yīng)該躺在他面前的齊文宇。 可他什么都沒有打到。 齊文宇在駱尋瑤灑出那粉末的時(shí)候,就在地上滾了幾圈,一直滾到了那衣柜下面,而駱尋瑤,她剛才用來扎進(jìn)聞秋生的肚子的是一根鋼針,這會兒,她已經(jīng)放棄了那鋼針躲開,隨即從袖子里拿出了另外一個鋼針,又朝他身上扎了過去,這兩根鋼針上面,還都抹了毒藥,雖然不能見血封喉,但挨了兩下,聞秋生恐怕也已經(jīng)活不了了。 以前在駱成那里,駱尋瑤曾經(jīng)跟人動過手,不過那時(shí)候她到底還端著一點(diǎn)架子,不曾跟潑婦一般,可這次,她卻是豁出去了,再加上準(zhǔn)備充分,要打倒一個男人自然不在話下。 聞秋生是駱尋瑤對付的,陳明等人,就全靠駱尋瑤的那個“丫鬟”了。 那個胖乎乎的丫鬟,其實(shí)根本就不是駱尋瑤身邊的丫鬟,而是鐘厚志推薦的他手下非常能打的兵。 那些前朝余孽已經(jīng)愈發(fā)地咄咄逼人,齊文宇的情況也越來越糟……齊文浩想過挖地道的方法,但那需要多少時(shí)間?動靜肯定也不會小……駱尋瑤想來想去,才發(fā)現(xiàn)能接近那里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些人巴不得能抓到的齊文浩和她了,而跟齊文浩相比,她卻更容易接近他們,因?yàn)樗且粋€女人。 男人們從來不會把女人放在心上,而且那些前朝余孽最忌憚的應(yīng)該就是外面的弓箭了,自然會希望有人能幫他們擋箭,再加上她身份特殊,用來威脅人再合適不過…… 而她要過去,一個人卻成不了什么事,不如就裝裝樣子,多找些人擾亂一下視線……一個連路都走不穩(wěn)的女人,肯定還能再帶上一個丫鬟。 別人肯定想不到,會有一個軍中好手扮作了女人混過去吧?那高個子的士兵名叫高平,他雖然長得并不魁梧但也跟女人不沾邊,可是,他們這邊有珠艷這個化妝能手,只要好好給他弄個妝容做個頭發(fā),讓他像個女人并不難,唯一麻煩的就是身形了。 在月光下,一張男人的臉能依靠妝容讓人看起來像個美女,但是身形就不好改變了,但其實(shí)也不是沒有辦法…… 女人的裙子是非常好用的東西,只要將腰束的高一點(diǎn),裙擺弄得大一點(diǎn),然后高平挺直了身板曲起膝蓋以后,看著立刻就像是一個矮胖的女子了。 不過,一個人要不彎腰一直曲起膝蓋,還要用同樣的彎曲程度往前走,其實(shí)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幸好高平小心謹(jǐn)慎,才能在走路的時(shí)候不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 不得不說,這樣的想法,就算是深諳偷襲之道的高平,乍聽之下都有些驚奇,但是又確實(shí)是最好的辦法——這世間有點(diǎn)本事的男人,從來不會把女人放在眼里,有哪里會去提防一個女人?就連他這樣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人,不也覺得穿女裝是一種恥辱嗎?只是他到底不是那些衛(wèi)道士,在他眼里,這點(diǎn)恥辱跟以后的高官厚祿相比,實(shí)在不算什么。 確定了混進(jìn)去的方法,要研究的就是他們要帶的“武器”了。 駱尋瑤見過別人打架用石灰,最后還弄瞎了對手的一只眼睛,一開始也就提了這樣的要求,卻被高平否決了,因?yàn)槭疫@東西,完全落到對方臉上身上也就罷了,要是不小心自己也沾上了就麻煩了——里面可還有齊文宇在,要是齊文宇來不及閉眼,說不定還會傷了他的眼睛。 高平說的很有道理,駱尋瑤也就沒有用石灰,反而聽從高平的意見,選擇了另外一種用曬干的草藥做的粉末。 那草藥是國外是傳來的,一個個的果子只有成人小指大小,還尖尖的,成熟之后會變成紅色,能用來驅(qū)寒除濕治療風(fēng)寒。就是那味道非常難吃,辛辣無比,甚至比大蒜還要辣上許多。 按照高平說的,他以前打架的時(shí)候常常在自己手上涂抹這種東西,打架的時(shí)候沖上前就照著對方的臉抹,總能讓人涕淚橫流大失水準(zhǔn),而現(xiàn)在,他們藥店買了一些這種以后,就研磨成了粉末,用手帕包了捏在手里。 除此之外,他們還帶了別的武器。 駱尋瑤其實(shí)在裙子里面也能藏點(diǎn)短劍匕首什么的,不過駱尋瑤一開始要唱一場大戲,帶著這樣大件的東西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最后就只在袖子里藏了帶毒的鋼針。 高平就不一樣了,他借著裙子的掩護(hù),倒是帶上了兩根鋼棍,這兩根鋼棍一左一右,就被他綁在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