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素錦圖、冷王的紈絝皇后(短篇)、艷煞風(fēng)情(高h)、腹黑農(nóng)女極品夫(種田)、前男友又在給我寫信了、漫漫詩景軒、以傘為媒、古村妖物志(出書版)、好想住你隔壁、yin間喜劇
云成源痛得腹部痙攣,但還想去抱女婿的腿:“你、你別走,有話說清楚,別傷害映橋……”季文燁踢開他,大步往門外走去了。 烈陽當空,季文燁心卻冷似鐵。誰辜負他,他都不在乎,唯獨云映橋不行。 — 映橋的車隊走的很慢,尤其進了五月,天氣騰地熱了起來,行路艱苦。不過她沒急事,任由車隊慢悠悠的走。想當年,這條路可是她一步步走來的,熟悉的很,不時給黛藍透過車簾指著路況。 傍晚入住驛站后,黛藍叫丫鬟燒水沐浴,等她洗完了,去伺候映橋漱洗。之前雖然同是丫鬟,現(xiàn)在卻是主仆了。黛藍到了隔壁房間,見映橋滿面愁容的坐在床上,她納悶的問道:“怎么了?” “煩死了,癸水還沒走?!庇硺虻人呓?,低聲抱怨道:“我一向很準的,這次提前來了不說,量居然還這么多。” 黛藍道:“我倒是常這樣??赡苁沁@段日子太勞心了,等到了地方,找大夫好好看看?!?/br> 可能是壓力太大了。映橋嘆道:“原本還想洗洗呢,算了,只好擦擦了?!苯醒诀呤亻T,黛藍在屋內(nèi)幫她擦背,簡單把身上擦了一遍,她舒坦多了,穿好衣裳,往床上一躺:“啊——活過來了——” 黛藍開門叫丫鬟端水,然后回眸看著映橋笑,心想她還和以前一樣,小孩子似的。 這時就聽屋前有吵嚷聲,黛藍納悶:“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誰去看一下?!?/br> 映橋懶得動:“這里是驛站,住宿的不是官就是官吏家屬,保不齊是有人擺官威了,不要理他們?!毖燮ず贸粒氍F(xiàn)在就歇了。 黛藍覺得不對勁兒,在門口側(cè)耳聽了一會,慌張的對映橋道:“我好像聽到季大人的聲音了?!?/br> 映橋騰地坐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果然聽到了丈夫的聲音,驚喜的對黛藍道:“好像是真的?!痹捯魟偮?,門砰的撞開,直接把門口的黛藍推搡出幾步,跌坐地上。 季文燁殺氣騰騰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映橋一愣,雖然激動,但被他的表情嚇的笑不出來了:“文燁,你出獄了?” 黛藍扶著椅子站起來,喜道:“季大人,您沒事了。我們老爺呢?也平安了嗎?” 季文燁橫眼黛藍,惡狠狠的道:“滾出去,一會再找你算賬!” 黛藍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終歸不是好事,膽戰(zhàn)心驚的后退,踉踉蹌蹌的出去了。文燁回身把門插好,朝映橋走去:“脫!” 她擠出笑容:“你怎么了?”站起身去抱他:“文燁——你來接我了?” 他卻推開她,將她壓在床上去脫她的褲子。她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捶打他:“你做什么?我來月信了,不行——” 扒下她的褲子,見到墊著的綢緞上確有血跡,文燁勃然大怒,捏住她的下巴兇道:“究竟是月信,還是小產(chǎn)后的血污?” “什么小產(chǎn)?”映橋被弄的疼了,抓他的手腕:“快放開我,月信提前了!” “你不是說癸水比發(fā)俸祿還準嗎?怎么這次不準了?紅花好喝嗎?沒了孩子想嫁狀元,可惜沒想到我還能放出來吧?!彼钢T外道:“我剛才在客房見到了那天陪你的小廝,他是汪奉云的人吧,你還敢說你與他沒關(guān)系?!” 鎖玉?映橋傻掉了。 “你們一家都是中山狼,一旦有機會,便會翻臉不認人。我哪點對不起你,家當叫你拿著,就怕你沒吃沒喝,另尋人家,棄我而去??晌覜]想到,你豐衣足食,結(jié)果有狀元要娶你,你居然忍心殺子,也要攀高枝!” “你、你胡說什么???!”映橋揚手便是一個耳光:“哪來的孩子?!汪奉云的確纏著我,我為了躲避他,才出了京城!心里盼著和你團聚,你倒好,一見面就這么冤枉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證據(jù)總不會說假話,把那寫著藥方的破紙遞到她眼前:“可惜沒燒干凈被我發(fā)現(xiàn)了,是你的筆跡吧?!?/br> 的確是她的筆跡,卻不是她寫的。映橋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誰告訴我小產(chǎn)過的?你不相信我,一見面就向我興師問罪?” “血污還在,你還狡辯?” “是月信!”她咬齒道:“叫穩(wěn)婆來,你叫明白人看一看,我是不是小產(chǎn)過。” 季文燁不甘示弱:“……會的,我這就叫人來!”放開她,把門摔的山響,掉頭出去了。 映橋氣的掉淚,自己罷褲子提上,趴在床上哭了好一會。許久之后,聽到腳步聲,她抹干眼淚,坐直身子,垂著眸子,面無表情。 季文燁帶來一個五十開外的穩(wěn)婆,這穩(wěn)婆一見便知是臨時找來的,面如土色,見到映橋,強笑道:“就是這位小娘子?” “就是她?!?/br> “官人還請出去,我替小娘子驗身。”穩(wěn)婆凈手。 季文燁拽過一把椅子抵在門口,他坐在上面:“我就在這兒!” 映橋含淚看他,笑了笑:“好,你想看著我難堪的樣子,隨你。”捂著眼睛躺好,由那穩(wěn)婆來看。穩(wěn)婆放下一邊幔帳遮住映橋下半身,俯身仔細檢查。 “小娘子……是干干凈凈的人,沒有小產(chǎn)的跡象。這癸水顏色不太正常,吃兩副藥調(diào)調(diào)就好了。”穩(wěn)婆給出了結(jié)論。 季文燁恍然站起來:“真的?” “老身替婦人接生調(diào)理小產(chǎn),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小娘子這身子好著呢,絕沒小產(chǎn)過?!?/br> 文燁松了一口氣,給了穩(wěn)婆一錠銀子,叫門口的護衛(wèi)把她送回家。見映橋背對著他躺著,動也不動,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她:“映橋……” “呵,外人說我小產(chǎn),你就信我騙你,外人說我是清白,你又和我重修于好。敢情我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外人一張嘴才是最重要的。” “映橋……”他冷靜下來了,已經(jīng)開始后怕了,追悔莫及:“我中計了,不該懷疑你。因為你對我太重要了,我才……” 映橋吸了吸鼻水,故意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好了,我知道了,你從沒相信過我。僅僅是有人告密,你就懷疑我。如若我被人下藥和別的男人擺在一起,你肯定二話不說殺了我。季文燁,你心里真正相信過誰呢?” “……映橋?!?/br>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我沒懷過你的孩子了,咱們已經(jīng)和離了,你就從哪里來回哪里去罷?!彼凉M面笑容的道。 ☆、第76章 季文燁追悔莫及,懊悔自己的魯莽和沖動,他被憤怒遮蔽了理智,才會懷疑對他有情有義的映橋。此時說什么都蒼白無力,他想抱抱她,可才伸出臂彎,她就抓起枕頭打向他:“我不想見你,你快走!” 他做錯了事,認錯還來不及,自然不敢發(fā)脾氣:“我們被人算計了……你冷靜些……” “你也好意思提冷靜,該冷靜的人是你,被算計的人也是你!” 文燁接住枕頭,后退一步:“不光是我,你也是,你爹騙你出城,就是為了這離間計做準備,你若是生我的氣,就中了他們的計?!?/br> 她自覺沒有哪里對不住季文燁,以為倆人情深似海,彼此信任,結(jié)果只是她一廂情愿,季文燁從心里就不相信她。映橋再遲鈍,也意識到自己被辜負了。她冷笑道:“就許你中計,不許我中計?我就中了離間計,疏遠你又如何?反正你我也不親近?!?/br> 他心如刀絞,強笑道:“映橋,我的案子不打緊了。我來接你了,以后咱們再不分開了。” 說了半天,竟然來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映橋越發(fā)心涼,干脆赤腳了地,要去開門。季文燁抱住她:“你要去哪兒?” “不想見你,你不走,我走?!?/br> “我一出來就聽秋霜說你小產(chǎn)了,我在你的屋子里也發(fā)現(xiàn)了證據(jù),就……就……”他想把她抱回床上去:“你原諒我吧?!?/br> 她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文燁以為她心軟了,趕緊再接再厲的柔聲道:“映橋,我錯了,原諒我吧。”誰知才說完,臉上就挨了一下,并不重,但她表情悲憤,看樣子恨極了他。 他愣了下,但畢竟有錯在先,給她打一巴掌出氣,如果她能消氣,也算值了,于是繼續(xù)心平氣和的道:“映橋,你消氣了嗎?” 沒想到她卻氣呼呼的道:“沒有?!?/br> “……”敢情白挨打了,文燁皺眉:“你要怎樣才能消氣?” 她氣人有一套,指著門口道:“你離我越遠,我越開心。你就此走了,再不回來,我才消氣?!闭f完,推開他,趴回床上去了。 文燁現(xiàn)在除了死皮賴臉纏著她解釋外,一時想不出其他辦法。他走到她身邊,摸著她的發(fā)絲輕聲道:“誤會你,的確是我的錯。但這都是因為我愛你,我心里有你,才會失去理智……” “呵呵。”她心酸的道:“我心里有你,只會關(guān)心你,追隨你。你心里有我,卻受人挑唆懷疑我,咱們兩人真不一樣?!?/br> 文燁不占理,覺得這樣說下去會越發(fā)被動,不如行動來的直接,便挨著映橋躺下,把她抱在懷里,吻著她軟軟的小耳朵,口中喃道:“好映橋,你別生我的氣了,我接你回去好好過日子。” “呵……”她笑了,卻是冷笑。 他斗膽一問:“怎么了?” “我知道女子有以色事人的,惹了丈夫生氣,拼著色相上去黏著哄人開心,沒想到季大人也會這套呢。” 這話直接將季文燁氣的五臟六腑火燒的一般難受,他騰地坐起來:“云映橋,你別得寸進尺?!?/br> “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沒冤枉你要跟別的女人成婚,把咱們的孩子掐死呢!” “說來說去,還是怪我錯怪了你。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直說吧,到底怎么樣能原諒我?” 映橋從臂彎里露出半張臉,不屑的笑道:“你要我這種人的原諒做什么。我這種隨時會背叛丈夫殺子另嫁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明察秋毫的季大人呢?!?/br> “……我不和你吵,你冷靜一下吧,我明早再來找你。” “再好個穩(wěn)婆來給我驗身嗎?剛才黑燈瞎火的別看錯嘍?!?/br> 文燁除了任打任罵也沒別的道路可走,心平氣和的面對諷刺:“當然不是,接你回京。上面叫我在家待命,我卻擅自出城,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得盡快回去?!?/br> “好啊,你被抓回去才好呢。我這次不用殺子也能嫁狀元了?!彼ξ牡馈?/br> 文燁已經(jīng)被傷的千瘡百孔了,沒法再聽下去了:“……你好好休息吧。”看著她,退了出去。 丈夫走了,映橋吸了吸鼻水,坐起來穿衣裳。沒想到她在丈夫眼中竟是那樣的人,她從沒懷疑過他會變心,傻乎乎的認為他對她同樣信任。結(jié)果呢,原來在他眼里,同床共枕的她竟是為了榮華富貴,狠心墮胎的人。 哪怕被人算計了,但他暴露出來的心態(tài),可是實實在在的。 情真意切?呵呵,他八成對誰都沒用過真情,永遠留著懷疑。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要背叛他,格殺勿論。其實她早該料到這點的,當初懷疑她和汪奉云有婚約,他是怎么做的?如果當初她拗著不嫁他,現(xiàn)在還會活著嗎? 或許父親說的對,季文燁這種人還是太危險了。 如果遇到的是能說清楚的誤會,下一次碰到說不清楚的芥蒂,他會怎么對她呢? 映橋只覺得后脖頸冷颼颼的冒涼風(fēng)。 這時門吱嘎一聲慢慢推開,映橋沒回頭,從手鏡中窺身后,見是黛藍。她才撂下手鏡,回頭一臉委屈的看她:“……原來是你?!?/br> 黛藍趕緊把門關(guān)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映橋身邊,低聲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看到季大人在院子里失魂落魄的發(fā)呆?!?/br> 映橋一肚子的委屈,真慶幸黛藍在這,否則真不知找誰傾訴。于是一股腦的把剛才的遭遇講給她聽了。 黛藍驚詫:“這、這是誰要害你們???也難怪他生氣,任哪個男人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會怒發(fā)沖冠。幸好是否小產(chǎn)不難拆穿,否則真的百口莫辯了。證實了清白,季大人一定放心了吧?!?/br> 映橋發(fā)現(xiàn)黛藍根本沒意識到她受到了傷害:“……在他心里,我居然是那種人,他何曾相信過我。弄來個穩(wěn)婆給我驗身,這般折辱,他哪怕有一點信任我,也不至于這樣對我?!?/br> “這 個……”黛藍難改對季文燁的忠心,處處向著他說話:“他并非有心的吧,在氣頭上哪能顧得了那么多。再說,這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諒的大事,雖然查清誹謗的手段 激烈了些,但終究情有可原。這么多年,誰在他身邊都沒待長過,小時候顛沛流離,長大了認祖歸宗,還被姓梅的退婚了。好不容娶到你了,怕你也棄他而去?!?/br> “……”映橋不服氣:“他做什么都情有可原,下次殺了我,也有人替他開脫?!?/br> 黛藍啞然,半晌嘆道:“怎么會呢,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傷害你的。你就別跟他置氣了,他現(xiàn)在一定比誰都難受?!?/br> “難受就對了,省得不長記性!” “唉,季大人一個人在院里站著,長夜漫漫,總不是辦法。我勸你給他送件衣裳,叫他進房睡吧。別再落了病?!?/br> “不去,也用不著!”映橋綰好發(fā)髻,起身道:“我要趕夜路回京城,現(xiàn)在就動身,不用在這里過夜!” “哎?”黛藍道:“趕夜路,天亮再說吧?!?/br> “不行,我一定要走。你去把其他人都喊出來,立即動身?!?/br> 黛藍不知狀況,還當映橋在任性置氣,不過縱然置氣,也只能依得。況且季大人出獄了,久年的情況如何,她十分掛心,早一點回京城也好,便起身去喊丫鬟和小廝們動身。 等下人套好馬,打好燈籠,黛藍扶著映橋出了門蹬上馬車。夜晚的天氣微涼,她多披了件衣裳,想到可惡的季文燁,心里道凍死他活該,便沒給他送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