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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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繡云想想也是,只要她的外祖母能想辦法讓她離開浣衣局,那么當(dāng)日不救自己的怨憤之意,她還是可以放下的。這幾年的經(jīng)歷告訴季繡云,不要想從前的事,往前看,奔條好出路才是頂頂要緊的。 “meimei,小姨知道你么?”季繡云突然問出一個讓季弄云最不想提起的問題,在還沒有徹底查清jiejie的身份之時,季弄云不想告訴她外祖母已經(jīng)想辦法消除了她的罪奴身份,現(xiàn)在她是平民錢柳云,罪奴季弄云的名籍已經(jīng)被注銷了。 “還沒有,我如今只是外祖母身邊的丫鬟云兒,并不是慶陽伯府的外孫小姐?!奔九朴脴O低的聲音飛快說了起來。 季繡云立刻皺眉道:“怎么,外祖母還讓你做丫鬟?” 季弄云趕緊解釋道:“我們都被貶為罪奴,外祖母能收留我,給我一條活路我已經(jīng)萬份感激了,便是服侍外祖母也是應(yīng)該的。況且平日外祖母也不叫我做什么,這次進(jìn)宮來照顧小姨,外祖母帶別人不放心才帶上我的。我們總是一家子至親骨rou,自然要比其他人更上心些?!?/br> 季繡云輕輕點了點頭,這倒也說的通,那罪奴身份可不是想注銷就能注銷的,她若不是……只怕現(xiàn)在還是罪奴秀姐兒,而不是浣衣局宮女翠喜。 “jiejie,你這幾年是怎么過的?”季弄云兜了好一陣圈子才將她最想問的話問出來。 季繡云沒有立刻回答,只對季弄云道:“我們邊假裝找東西邊說吧?!?/br> 季弄云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的借口,忙點頭道:“好,jiejie和我一起找吧?!?/br> 姐妹兩人將蓼芳宮的臟衣裳包袱拿出來細(xì)細(xì)的翻找,邊找邊小聲的說話。季弄云又問了一遍,“jiejie,你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外祖母一直派人四處打聽你的下落,卻一直都沒有找到?!?/br> 季繡云低低說道:“那日官賣之后,我被人賣了好幾次,最后一次被一個小縣吏買去了,原是給他家小姐做丫鬟的,后來那小姐被挑中參加小選,小姐心中不愿意,以死相逼,那縣吏和他婆娘舍不得女兒,就讓我頂替小姐參加小選,不想真的被選中入宮,進(jìn)宮后我被分到了浣衣局,如今也有大半年了。那縣吏為了封我的口,便在我入宮之時給了我一些銀子,有那些銀子鋪路,我在浣衣局的日子也算能熬的過去了?!?/br> 季弄云知道小選不象大選那么嚴(yán)格,有那疼愛女兒的人家常以丫鬟替選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立刻徹底相信了季繡云。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季繡云這一套說辭根本就是事先背好的。她進(jìn)浣衣局,絕對不是為了只當(dāng)一個普通宮女,熬到二十五歲出宮或者是終老宮中。將她送入宮中的背后之人怎么可能沒有特別的目的。只是這些季繡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季弄云的。 “jiejie,我回去一定告訴外祖母,外祖母說什么也會想辦法的,就算不能接你出宮,至少也得求小姨給你換個活計。其實現(xiàn)在小姨身邊就很缺人,只不過忽然向浣衣局要人,這到底有些突兀了,jiejie你一定別著急,外祖母一定會盡快想辦法的?!?/br> 季繡云想了一會點頭說道:“我知道了,meimei,這事不好辦,你也別太為難外祖母了,小姨正懷著身孕,外祖母分心不得?!?/br> 季弄云感慨的嘆道:“jiejie,你真的變了好多!從前你再不會說這樣的話?!?/br> “meimei,我已經(jīng)吃過那么多的苦頭,難道還能不學(xué)乖么?或許從前我要是能早些明白過來,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其實我們有郡主堂姐王爺堂弟,原本我們應(yīng)該過的很好,很尊貴的。meimei,我曾見過三叔家的如姐兒,她原本比我們不知道差多少倍,可現(xiàn)在呢,人家是堂堂千金小姐,有郡主堂姐和王爺堂姐夫堂兄,而我們……哼,我們就象是見不得光的老鼠,連在日頭下行走都要提心吊膽!”季繡云憤憤不平的說了起來。 季繡云還是寧王妃丫鬟的時候,是見過她的堂妹,安遠(yuǎn)將軍府嫡出大小姐季維如的。若非聽別人說起,季繡云死都不敢相信那個落落大方,衣著華貴容貌俏美的小姐是那個原本縮在旮旯里連頭都不敢露出來的季維如,靖國公府庶出三爺家里的女兒。 “jiejie……”季弄云見季繡云越說聲音越大,便趕緊叫了一聲提醒她。季繡云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失控,忙壓低聲音說道:“meimei,我聽說季無憂霸占了原本該給小姨診脈的程老太醫(yī),可真有此事么?” 季弄云點點頭,壓低聲音憤憤道:“可不是,沒有程老太醫(yī)診脈開方子,小姨孕育皇嗣可吃大苦頭了,也就是這陣子外祖母進(jìn)宮后,小姨的情況才好轉(zhuǎn)一些,jiejie,你都不知道,外祖母幾回遞帖子求見季無憂,她連一絲面子都不給,直接打回不見?!?/br> 季繡云哼了一聲酸溜溜說道:“她現(xiàn)在能把誰放在眼中,也不想想從前見到外祖母,她也得老老實實請安的,如今卻那般托大!真是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季弄云附和道:“就是就是,她就是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可是聽到了,她如今輕狂的沒了邊兒,仗著自己有身孕,對登門的客人都極不客氣呢,有一回還把淮泗侯夫人和小姐打出王府,聽說淮泗侯夫人氣的當(dāng)時就暈了過去?!?/br> 季繡云倒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因此便急切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meimei你細(xì)細(xì)說給我聽。” 季弄云便細(xì)細(xì)的說了起來,自然從她嘴里說出的話不會是事實,事實到底如何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象季弄云這樣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真相。偏季弄云為了表現(xiàn)自己還是知道些的,便按著她的想象編派起來。這一編可不打緊,直把??ね蹂緹o憂給編派成天底下最最好妒成性不守婦德的惡毒女人。 季繡云聽罷,只咬牙恨聲道:“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真真所有人都被她騙了,若我們姐妹做了??ね蹂?,又豈會做出那般不得體之事!” 季繡云季弄云姐妹兩個對季無憂都充滿了妒恨,一說起季無憂,姐妹兩個的詛咒之辭便源源不斷,每一句都極盡惡毒之能事。若這些話讓莊煜或是無忌聽到了,他們必然會對季繡云季弄云姐妹用上各種最最殘忍的手段,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過了一會兒嘴癮,季弄云這才說道:“jiejie,我出來的時候不短了,得趕緊回去,等下回你去蓼芳宮送衣裳的時候我們再細(xì)細(xì)的聊。” 季繡云還有些個意猶未盡,不過她也知道不能再留季弄云,便輕輕點頭道:“好,meimei你先回去,三天后我去蓼芳宮送衣裳,請外祖母先安排起來?!?/br> 季弄云點點頭,拿出一方早就準(zhǔn)備好的玉佩,故意大聲說道:“呀,果然是在這里呢,還是娘娘的記性好,多些翠喜jiejie,耽誤你這大半天的工夫。我回去必向娘娘回稟的,下回jiejie一定要來蓼芳宮送衣裳,也好讓meimei好好謝你。” 季繡云會意,亦笑道:“meimei言重了,說什么謝不謝的,若日后有機會去蓼芳宮,jiejie必要是討meimei一口茶吃的?!?/br> 這姐妹二人說罷場面話,季弄云才拿著那方玉佩匆匆回了蓼芳宮。 ------題外話------ 滄海明珠回歸古言力作《侯門醫(yī)女,庶手馭夫》,這是一個女醫(yī)生穿越后安身立命,成就自我,一手行醫(yī)一手馭夫的古典童話。不可不看! ☆、第二百二十八章陰謀 章節(jié)名:第二百二十八章未遂 帝后二人行宮避暑,直到將近八月,他們才起程返回宮中準(zhǔn)備共度中秋佳節(jié)。雖然還太后孝期之中,并不能動用葷腥酒饌等物,可這是第一個上頭不再高高坐著太后皇族家宴,隆興帝自是格外看重。 八月初六這日,帝后終于回到宮中,太子與太子妃分率文武百官與內(nèi)外命婦出迎,懷孕無憂與柳嬪自然也是要出城恭迎圣駕。 無憂身子調(diào)養(yǎng)很好,所以雖然她肚子大驚人,可是氣色體力都很好,而且無憂是跟著太子妃一起坐著等候,等帝后到了近前才站起來迎接也不遲。雖然按著規(guī)矩以柳嬪這樣身份是沒有資格就座,太子妃也沒有虧待了柳嬪,命人給柳嬪準(zhǔn)備了一方繡墩,讓她也坐著休息,免得她動了胎氣什么。 兩個孕婦一比較,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同,??ね蹂亲颖攘鴭暹€大些,可她臉色紅潤,也未見有任何浮腫,走起路來還顯很輕,聽她聲音也很清亮有力,顯然??ね蹂衅谶^非常之好??闪鴭鍏s大不一樣子,她臉上并沒有太多血色,肚子雖大,臉上看著卻很瘦,皮膚底下透著淡淡青色,說起話來有氣無力,手上明顯看出有浮腫跡象。 還有一點不同就是??ね蹂亲蛹饧馔χ瑥暮竺鎱s看不出笨重,而柳嬪肚子很圓,從后面看著實笨拙不行。有經(jīng)驗人都猜測睿郡王妃懷是男孩,而柳嬪肚子里懷十有**是位公主,看柳嬪氣色,只怕這位小公主先天也不會有多么強健。 柳嬪位子設(shè)無憂座位斜對面,柳嬪一眼就能看到氣色極好,整個人都洋溢著幸福滿足季無憂。她那原本已經(jīng)熄了妒恨之心騰燃了起來,此時柳嬪只想著若不是季無憂搶走了程老太醫(yī),那現(xiàn)氣色紅潤就應(yīng)該是她。而且她懷是皇帝龍子,可比季無憂肚子里那個尊貴多了。 無憂正閉目養(yǎng)神,忽然覺得有一道冷嗖嗖目光正盯著自己,她睜眼一看,正看見柳嬪用怨毒目光看過來。無憂微微蹙眉,沉沉掃了柳嬪一眼。就是這一眼,無憂發(fā)覺站柳嬪身邊宮女有幾分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她是誰。 跟柳嬪身邊就是化名錢柳云季弄云。季弄云一見季無憂看過來,立刻低下頭往后縮了縮身子。她可不想就這么被季無憂認(rèn)出來,若是此時被認(rèn)出來,她就徹底完蛋了。 無憂并沒有去細(xì)想那個宮女是誰,因為前頭有小太監(jiān)跑回來稟報,說是御駕已經(jīng)到三里之外,請?zhí)渝偎僮龊糜{準(zhǔn)備。 無憂就坐太子妃身邊,聽完小太監(jiān)稟報,她便想站起來,誰料太子妃一把按住她手笑著說道:“五弟妹,你坐著別動,父皇母后還得再走一會子,等他們到了我再叫人來請你。你身子沉,可得好好歇著?!?/br> 無憂含笑道:“大嫂關(guān)心無憂領(lǐng)了,只是無憂每日府中也常常走動,陪大嫂一起慢慢往前走著迎接父皇母后沒問題。” 太子妃知道無憂每日三次散步雷打不動,體力上確沒有問題,她想了想方笑道:“也好,那咱們慢慢走,春草春竹,仔細(xì)扶好你們家王妃?!?/br> 柳嬪自懷孕之后基本上就處于臥床之中,自然沒有無憂這樣好體力,她還想多歇一會兒,奈何連??ね蹂计鹕砹?,她一個小小嬪還敢托大坐著不起來么。于是季弄云攙扶下,柳嬪也強撐著站了起來,由季弄云和另一個宮女小心扶著跟隨隊伍往前走。 太子妃等人只走了一柱香工夫,便看到前方煙塵滾滾,馬蹄聲近仿佛就耳邊。 鑾駕來到近前停下,帝后二人緩走走下鑾駕,隆興帝笑道:“眾卿平身。”皇后便立刻步走到太子妃和無憂面前,一手拉住一個,親親熱熱說道:“好孩子們,起來。無憂,你父皇不是已經(jīng)下旨不讓你來迎接么,怎么還來了,看你這孩子,挺著個大肚子多不得勁啊!” 無憂有日子沒見到皇后兼姨媽,心中也很是想念,亦親親熱熱叫道:“母后,兒媳想您了?!?/br> 皇后樂合不攏嘴,仔細(xì)看了無憂一回,見她氣色極好心里才踏實許多。此時僖貴妃走上前來笑著與皇后見禮,皇后拉住她手說了一番親近話,然后才隨隆興帝升輿,太子妃與無憂等人也都各自登轎跟隨儀仗之后返回京城。 從始至終,帝后二人對于懷孕柳嬪都視若無睹,這讓柳嬪極度沒有臉面,也讓跟柳嬪身邊季弄云大失所望。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們猜想著皇帝對柳嬪腹中孩子極為重視,誰知皇帝根本就不乎這個孩子,甚至連問都懶問上一句,倒是對同樣懷著身孕季無憂,帝后二人都重視有加,直把她當(dāng)成眼珠子心尖子。 一行人返回宮中,帝后甚至還特特下旨讓??ね蹂馗菹ⅲ槐馗綄m中再次行禮。旨意一下,滿朝文武內(nèi)外命婦對于帝后對??ね蹂匾曈钟辛苏J(rèn)識。那些對于??ね醺畟?cè)妃之位有興趣之人要重考慮自己想法了。 無憂并不知道其他人想法,如今她心里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努力讓自己身體強韌,以求順利平安生下一雙孩子。初次胎動過后,無憂便已經(jīng)知道自己懷了雙生子。所以她加積極配合程老太醫(yī),無論她有多么難受,都沒有停止每天鍛煉。 無憂付出沒有白費,程老太醫(yī)現(xiàn)都已經(jīng)不擔(dān)心無憂分娩之時會出現(xiàn)難產(chǎn)情況了,只要一切都按部就班,他有絕對把握讓無憂順順利利生下孩子。 可宮中柳嬪便有些難說了。隆興帝與皇后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柳嬪腹中胎兒重視,可那到底是隆興帝骨血,他自然不可能不管不問。因此回宮第二天,隆興帝召見了太醫(yī)院太醫(yī),詢問柳嬪腹中胎兒情況。太醫(yī)院太醫(yī)們早就等著這一天呢,他們立刻帶上柳嬪所有脈案來到御書房,毫不客氣給柳嬪狠狠上了一回眼藥。 柳嬪一心只想要程老太醫(yī)給她診脈,絲毫看不起太醫(yī)院現(xiàn)任太醫(yī),這一行為得罪了整個太醫(yī)院太醫(yī)們。而且柳嬪不好好吃保胎藥,以至懷相不好,這讓太醫(yī)們都提著一口氣,若然不先稟明情況,等柳嬪分娩之時若有個三長兩短,到那時整個太醫(yī)院太醫(yī)可都沒辦法說清楚了。因為柳嬪總是挑剔太給她診脈太醫(yī),所以整個太醫(yī)院太醫(yī)們基本上都給柳嬪診過脈。 隆興帝聽罷石院判和兩名太醫(yī)回稟,也被氣不輕,只沉聲問道:“胎兒情況到底如何,可知道是男是女?” 關(guān)于柳嬪腹中胎兒,太醫(yī)院太醫(yī)們早就有過討論,單從脈相上看,十有**是個女胎。石院判便將這一推斷稟報給隆興帝,隆興帝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兒子不多,自然希望柳嬪懷是男孩。 “確定么?”隆興帝沉沉問了一句。 石院判并沒有十足把握,只猶豫說道:“柳娘娘身子虛,臣等并不能十分確定。” 隆興帝揮揮手道:“朕知道了,辛苦諸位愛卿,都退下吧?!?/br> 石院判與兩名太醫(yī)躬身退下,隆興帝隨意翻看了柳嬪脈案,臉上不豫之色便加沉重了。原本隆興帝行宮之時便與皇后商議過了,柳嬪若能平安產(chǎn)下皇嗣,不論是男是女,都賞她一個貴嬪份位,現(xiàn)看來很不必要了,還是等孩子生下來之后直接把孩子記到僖貴妃名下,僖貴妃是個會管教孩子,人也淡泊沒有野心,這樣妃嬪養(yǎng)孩子才能讓隆興帝放心。 轉(zhuǎn)眼便是中秋節(jié),因太后孝中,宮中并沒有舉辦大型宮宴,只是懿坤宮中舉辦了家宴。上午,莊煜便帶著無憂無忌先到了懿坤宮。給皇后請過安,莊煜送無憂去偏殿休息,然后帶著無忌去御書房。無忌如今也大了,不好懿坤宮停留太久。 莊煜和無忌剛走出懿坤宮沒多久,忽然有個小宮女從后面追過來,急急叫道:“睿王爺……睿王爺……” 莊煜停下來轉(zhuǎn)身一看,皺眉問道:“你是何人,因何叫住本王?” 那個小宮女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回睿王爺,婢子是致爽殿當(dāng)差宮女,方才有位春草jiejie從殿中出來,說是睿王妃要有句話兒忘記告訴王爺了,命奴婢速速來追王爺,請王爺過去。” 無憂暫時休息地方就是致爽殿,所以莊煜并沒有多想,只對無忌說道:“無忌,你先去御書房見駕,我回頭就過去?!?/br> 無忌嗯了一聲,反正從懿坤宮到御書房路他早就走熟了,先走一步也沒什么不可以。 莊煜不知道無憂有什么要緊話要說,便腳下生風(fēng)一陣急行,飛趕到了致爽殿。無憂倚美人靠上正與春草春曉說笑解悶兒,卻見莊煜突然走過來,忙坐了起來不解問道:“五哥,你怎么回來了?” 莊煜被無憂問心中一沉,忙問道:“無憂,不是你叫人找我回來?” 無憂搖搖頭道:“我沒有???難道有人假傳我話,五哥,無忌呢,他可與你一起回來了?” 莊煜心里一沉,可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怕驚了無憂,便笑著說道:“無忌外頭等我呢。” 無憂對莊煜實太過了解了,莊煜語氣里只帶了那么一絲絲猶豫,無憂便立刻捕捉到了。她將手輕輕放肚子上,深深吸口氣穩(wěn)住自己心緒,對莊煜輕說道:“我沒有事,五哥你去忙吧。” 莊煜擔(dān)心無忌受人算計,也顧不上與無憂再說什么,只應(yīng)了一聲飛走出殿門,然后便發(fā)足狂奔起來,一路朝御書房方向飛奔而去。 卻說無忌莊煜回懿坤宮之后,便一個人往御書房走去,忽然他聽到遠(yuǎn)處傳來幾聲凄厲呼救聲,無忌幾乎是本能躍起向呼救聲傳來方向飛奔而去。 無忌循聲跑到御河岸邊,只見御河之中有個青灰色身影,青灰色正是宮中低等小太監(jiān)衣服顏色,無忌自小宮中走動,也看過不少小太監(jiān)被大太監(jiān)大宮女們欺負(fù)事情,因此便以為哪個小太監(jiān)被人推下御河。無忌素來疾惡如仇,自然看不得這種弱小者受欺負(fù)之事,他飛解下玉帶扯去外袍,一個縱身便跳入御河之中,奮力向那團(tuán)青灰色身影奮力游了過去。 眼看距離那青灰色身影只有一丈多距離,無忌忽然聽到一聲大叫:“無忌,回來,有詐……” 這聲音正是莊煜,他一路飛奔,剛好聽到一點呼救尾音,便朝著聲音傳來方向飛奔過來,他看見無忌外衣玉帶都岸上,再往御河里一看,無忌都游到那青灰色身影附近了,莊煜心知其中必定有詐,便厲聲高喝,希望能將無忌叫回來。 莊煜是無忌這世上第二相信人,第一個自然是他jiejie無憂,所以莊煜這么一叫,無忌立刻跳頭回身猛躥幾下游到了岸邊。 無忌往回游時候莊煜也沒閑著,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算計無忌,于是莊煜飛縱到十?dāng)?shù)步之外系岸邊石樁之上小舟之上,拽下纜繩凌空一甩,那纜繩便如長了眼一般,直直套向水中沉沉浮浮不住掙扎青灰色身影。 莊煜飛收緊纜繩,很便將那水中之人拽到岸邊,許是嗆了水緣故,那被救之人面朝下俯臥岸邊,竟是連一動都不動,看上去象是死過去一般。 莊煜和無忌還沒有做出進(jìn)一步舉動,便聽到一陣嘈雜腳步聲,其間還有一個小宮女焦急叫聲:“你們一點……” 莊煜和無忌抬頭一看,只見跑出一大幫zigong女太監(jiān)嬤嬤,幾個太監(jiān)都是邊跑邊脫外衣,正做著跳下水救人準(zhǔn)備。 莊煜眸色深沉,將無忌拽到自己身邊,冷聲道:“你們是來救人么?” 眾人一見睿王爺,忙都跪下行禮,莊煜沉聲道:“都起來,去救人吧!”無忌注意到其他人都急急起身往俯臥岸邊之人奔去,只有那個小宮女腳下一滯,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姐夫……”無忌低低叫了一聲,莊煜微微搖頭道:“無忌,先看看,回去再說。” 幾個宮女將那俯臥岸邊之人翻過來,莊煜冷眼一看,見那竟然是他隔母meimei,順寧公主莊嫣,莊煜便什么都明白了。他立刻對無忌說道:“無忌,速去向母后回稟?!?/br> 無忌心里也明白了,他立刻應(yīng)了一聲頭也不回跑走了。莊煜這才緩步走到岸邊,見莊嫣雙目緊閉,便冷聲喝道:“沒用東西,你們是怎么服侍公主,竟然讓公主只身一人落入御河之中,本王必定稟明父皇,從重懲制爾等?!?/br> 莊煜此言一出,一眾宮女太監(jiān)嬤嬤都嚇面色慘白,正給莊嫣拍背控手宮女心中害怕手下便沒了分寸,一下子拍重了,拍莊嫣撲吐出一口水,劇烈咳嗽起來。 莊煜并不靠前,也不再說話,只冷眼看著莊嫣,看她要怎么把這出戲給唱下去。 莊嫣咳了一小會兒才順過氣來,只披著一件絳色夾紗披風(fēng)裹住身子,顫聲道:“五……五皇兄……不關(guān)她們……事……” 莊嫣一句話剛剛說完,皇后便帶著人趕了過來,一見莊嫣那**樣子,皇后便皺眉喝道:“你們這些奴才就是這么服侍么,還不把公主送回西四宮房,難道就讓她這樣子坐光天化日之下么?” 莊嫣此時暗恨莊煜已經(jīng)恨到骨子里了,她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一個妙計,只等無忌下水救了她,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她便能順理成章下嫁忠勇郡王,當(dāng)上忠勇郡王妃,圓了她一生心愿。 原本她距離計劃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那季無忌已經(jīng)跳下水來救人了,就她暗自慶幸之時,莊嫣怎么都沒有想到莊煜會來如此之,竟然生生將已經(jīng)跳下水季無忌給叫了回去,還用纜繩將她拖出御河,可氣是莊煜還第一時間將季無忌支走,季無忌連一眼都沒有看她,便是想往季無忌身上賴都不能夠。莊嫣好恨啊! 皇后臉色很不好看,只冷聲喝令內(nèi)侍將莊嫣送回西四宮房,又傳醫(yī)女去給她檢查身體。畢竟莊嫣是被莊煜用纜繩拖上岸,身上一定會有擦傷,太醫(yī)不方便檢查,而莊嫣身邊宮女皇后又信不過,只有讓醫(yī)女去檢查,皇后才能掌握真實消息。 皇后帶人來御河岸邊之時已經(jīng)將無忌留懿坤宮,打發(fā)他去了致爽殿。剛才莊煜去而復(fù)返之事皇后已經(jīng)知道了,與其讓無憂費心去猜測,還不如讓當(dāng)事人之一無忌過去自己說個清楚。 “……jiejie,就是這么回事?!睙o忌老老實實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倒叫無憂不知道該怎么說無忌才好了。說起來無忌好心救人,這絕對不是錯事,可是那明明是別人算計,無忌卻沒有及時看穿,若非莊煜及時趕到,莊嫣這個包袱無忌便算是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