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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郡主威武在線閱讀 - 第191節(jié)

第191節(jié)

    “娘娘,快別再說了!”慶陽伯夫人緊張的掩住柳嬪的口,回頭四下觀瞧,生怕這話被誰聽了去。事實(shí)上偌大寢殿之中除了她們娘倆兒就再沒有外人了,慶陽伯夫人明顯是心虛。

    柳嬪其實(shí)也是憋的太狠了才會在娘親面前說上一說,她心里也清楚暗算??ね蹂顾涮ミ@不現(xiàn)實(shí),只不過卻不了心中的一點(diǎn)執(zhí)念罷了。

    慶陽伯夫人一掩住柳嬪的口,柳嬪便也不再說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拉著慶陽伯夫人的手要她去試自己的胎動,并且期盼的問道:“娘,你說我懷的是龍子么?”

    慶陽伯夫人雖然看著女兒渾圓的肚皮覺得那是個女孩兒,可為了讓女兒高興,她還是笑著說道:“一定是龍子,蔓兒,若懷的是女兒,做娘的會長斑會變丑,你看你如今皮膚還是那么的白皙,那么漂亮,所以一定是龍子?!?/br>
    柳嬪高興的點(diǎn)頭道:“嗯,我想也是龍子,娘,他可有勁兒了,在我肚子里且不消停呢?!痹S是見到娘親的緣故,柳嬪蒼白的臉上染上些微的紅暈,比剛才看上去要好多了。

    慶陽伯夫人見柳嬪肚子雖然大,可身上卻瘦的緊,說是皮包骨頭都不為過,她忙問道:“蔓兒,如今你一日吃幾餐,用的可還香甜?”

    柳嬪抓住慶陽伯夫人的手,復(fù)又緊張的說道:“娘,我沒怎么正經(jīng)吃東西,那些人我都不管相信,她們送來的東西我不敢吃?!?/br>
    慶陽伯夫人大驚道:“那你都吃的是什么?”

    柳嬪指了指桌上果盤中的各色水果說道:“我吃果子啊,這果子都是宮中每日分下來的份例,我不錯眼珠子的看著他們清洗干凈端進(jìn)來,餓了就吃那個。她們拿來的餓菜,我都偷偷倒了?!?/br>
    慶陽伯夫人聽了這話心酸的險些兒哭出聲來,她的女兒懷著最尊貴的皇嗣,非但沒有一絲一毫孕婦的特別待遇,還要這樣提心吊膽的防備著,長此以往可怎么吃的消?。?/br>
    “蔓兒,我可憐的女兒,你受委屈了,如今娘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娘親手給你做吃食調(diào)養(yǎng)身體,保證把你虧了的身子養(yǎng)回來?!睉c陽伯夫人急切的說了起來。

    柳嬪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娘,我想吃燉的極嫩的蛋羹。”

    慶陽伯夫人應(yīng)了一聲,扶柳嬪躺好后便急匆匆出了寢殿,找蓼芳宮中的管事要求去小廚房給柳嬪做吃食。

    管事嬤嬤雖然看不上慶陽伯夫人慌慌張張的象沒腳雞一般,不過卻也沒有為難于她,畢竟柳嬪若有個什么不好,她們也難逃服侍不周的罪名,如今慶陽伯夫人主動接手,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干脆利落的給慶陽伯夫人指了路,慶陽伯夫人便帶著季弄云去了小廚房。

    小廚房中的柴米油鹽時鮮菜蔬都是不缺的,因還在太后的孝中,所以魚rou之類的葷腥自然沒有,雞子兒是備下的,采辦上的人是一一對著日影兒照過了,只選那些沒被公雞踩過的母雞下的雞子兒,這樣吃了也不算開葷。

    季弄云有些笨拙的把爐子捅開,續(xù)入柴火燒旺爐膛,將水燒開后把碗筋等物全都丟到開水中煮沸,然后又將手上戴的銀戒指丟到水中,戒指并沒有發(fā)黑,季弄云才對慶陽伯夫人小聲說道:“夫人,這些都能用。”

    慶陽伯夫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帶季弄云過來是正確的決定,她比留在府中的那幾個丫頭可都機(jī)靈多了。

    攪打好蛋液將蛋蒸上,慶陽伯夫人坐在灶前的小方凳上嘆道:“云兒,難為你做這些事情了,等娘娘平安誕下皇嗣,我一定為你求個出身?!奔九乒郧傻妮p聲應(yīng)道:“夫人,只要娘娘好就行了,云兒能跟在夫人身邊,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您不用惦記云兒?!?/br>
    慶陽伯夫人長嘆一聲,這嘆息中充滿了無能為力,她嘗不想為死去的女兒外孫報仇,可是她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做不到?。?/br>
    自此慶陽伯夫人便帶著季弄云在蓼芳宮中住了下來。許是有了主心骨,柳嬪的身子果然漸漸好了起來,就算是守孝不動動葷腥之物,柳嬪的臉上也豐滿了許多,氣色也比從前好了。太醫(yī)來請平安脈,發(fā)覺柳嬪連保胎藥都不用再吃了。

    太子妃聽完回稟,還命人往蓼芳宮中給慶陽伯夫人送了賞賜,以表彰她照顧柳嬪與皇嗣之功。宮里終于又安寧了下來。

    然而安寧也僅僅是表面的安寧,在宮中若沒有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那還叫宮庭么?就算是皇帝不在宮中,那些心大的宮女們也不會太消停。不過好歹還有太后的熱孝在,因此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做勾引太子之事。只不過是想辦法在太子眼前多出現(xiàn)幾回,讓太子對自己有個印象,然后再徐徐圖之。

    有這樣心思的不止是官女,還有跟著慶陽伯夫人進(jìn)宮的季弄云。季弄云今年已經(jīng)十五虛歲了,出落的很是水靈,若她還是靖國公府二房的小姐,現(xiàn)在早就該定下親事了,可如今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將歸于何處。慶陽伯夫遠(yuǎn)房侄孫女兒這個身份雖然讓她不再是罪奴,可是想得一門好親事卻也是不能夠的。況且季弄云的心思還很深很沉,所以更不能隨隨便便的嫁了,對她來說,要嫁,就要嫁給比??ね跚f煜更尊貴的人。只有這樣才能生生壓季無憂一頭,讓季無憂在她面前俯低做小,也好出一出她這些年來所受的怨氣。

    大燕比??ね跚f煜更尊貴的男子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隆興帝一個便是太子,隆興帝已經(jīng)是年過半百之人,自然沒有年輕的太子更有吸引力。當(dāng)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子近在宮中,而隆興帝則遠(yuǎn)在行宮,季弄云就算是有心勾引也力有不及。

    這一日,因太子妃頒了賞賜,慶陽伯夫人理當(dāng)去東宮謝恩。季弄云心中激動極了,自從進(jìn)宮到現(xiàn)在也有小半個月了,她還連一心想勾引的太子的面都沒有見過,到東宮可是難得的好機(jī)會,至少她得知道太子長的是什么樣子才好找準(zhǔn)目標(biāo)下手吧。

    太子妃撥冗接見了慶陽伯夫人,自是要說一番官樣文章。慶陽伯夫人謝恩完畢退下,季弄云心中很是不甘,她可還沒見到太子到底長的是什么樣子呢。

    就在季弄云不甘心的跟著慶陽伯夫人沿著宮道往外走的時候,對面走來兩個浣衣局的管事嬤嬤,跟在她們身后的是四個捧著衣裳包袱的浣衣局青衣宮婢。這兩個嬤嬤見前方走來一位穿著品服的夫人,便依著規(guī)矩退到路旁請慶陽伯夫人先行。

    季弄云跟著慶陽伯夫人經(jīng)過那四個浣衣局宮婢之時,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說不清的異樣感覺,她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四名青衣宮婢之中有個身材消瘦,個子與季弄云差不多高宮婢也正微微抬頭看向季弄云。

    只這一看,季弄云當(dāng)時便呆住了。那個身著粗綢青衣,以同色粗綢發(fā)帶束起雙丫髻的浣衣局宮婢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jiejie季繡云。

    季繡云也認(rèn)出了meimei季弄云,她不只認(rèn)出季弄云,還認(rèn)出了外祖母慶陽伯夫人。那日被官買之時,季繡云曾無比渴望外祖母家的人早些來救她脫離苦海,然而她卻一直沒有等到,以至于淪落煙花之地,雖然她只是挨打受餓,還不曾被梳攏就被轉(zhuǎn)賣了,可那份痛苦羞辱絕望卻深深的烙在季繡云的心上。所以季弄云分明看到她jiejie眼中閃過一抹極深的恨意,旋即便深深的低下頭再不看了。那極短的一幕仿佛只是季弄云的錯覺一般。

    慶陽伯夫人走了幾步才發(fā)覺外孫女兒沒有跟上來,她立刻停下腳步回身皺眉輕喚道:“云兒……”

    季弄云深深看了季繡云一眼,便趕緊應(yīng)了慶陽伯夫人一聲,快步追了上去。不多時,祖孫兩人便走出了東宮。

    “云兒,剛才看什么呢?可不能在宮里隨意亂看的,要處處小心才是。”慶陽伯夫人還以為外孫女兒貪看熱鬧,便小聲的教導(dǎo)起來。

    季弄云忙低低應(yīng)聲稱是,便隨慶陽伯夫人回了蓼芳宮。因?yàn)橥蝗挥龅剿疽詾橐呀?jīng)死去的jiejie,季弄云有些心神不寧,便將尋找機(jī)會見太子之事給忘到九霄云外了。

    晚上,慶陽伯夫人在哄睡女兒之后,惦記著外孫女兒這一半天里都有些魂不守舍,便輕輕走到外間壓低聲音問道:“云兒,今兒你是怎么了,總有些心神不寧的?”

    季弄云抬著看著外祖母,低低說道:“我想娘和jiejie了?!?/br>
    慶陽伯夫人不由一陣心酸,在外孫女兒身邊坐下,將她攬入懷中,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好孩子,你娘在天上看著你呢,繡姐兒……唉!”想起不知道流露何方的大外孫女兒,慶陽伯夫人心中越發(fā)不是個滋味了,若是當(dāng)初能再快一些,說不定就能將母女三人一并買回來了。

    “若是還能找到j(luò)iejie,您愿意找她么?”季弄云試探的小聲問了起來。

    慶陽伯夫人忙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愿意,可天下這么大,又一點(diǎn)兒線索都沒有,可到哪里去找呢?”

    季弄云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么,她可不笨,今天見到季繡云之時,季繡云眼中那一抹深深的恨意季弄云看的極為清楚,她知道jiejie在恨外祖母沒有贖買她,若然就這么直接說了,只怕非但不能讓姐妹團(tuán)圓,還會連累了外祖母和小姨柳嬪。如今在季弄云的眼中,慶陽伯夫人和柳嬪可是她最大的靠山。

    季弄云雖然不想立刻與季繡云相認(rèn),可不代表季繡云不想與她們相認(rèn)。浣衣局從來都是發(fā)配罪奴的地方,季繡云可不想一輩子就葬送在浣衣局中。所以認(rèn)親對她來說勢在必行。

    就在慶陽伯夫人去東宮后的第二天,浣衣局來人送衣裳,帶頭的是一個看上去面目和善的老嬤嬤,她只帶了一個青衣宮婢,那便是季繡云。

    從前浣衣局也常打發(fā)人來取臟衣服送干凈衣服,所以慶陽伯夫人并沒有很上心,只是讓季弄云把洗好熨燙整齊的衣裳接過來,再把穿過的外衣包起來交給那個青衣宮婢帶走,等洗干凈了再送回來。

    季弄云剛接過干凈衣裳,不由被嚇了一大跳,那青衣宮婢抬頭對她笑了笑,用口形說出“meimei”二字。這青衣宮婢不是別人,正是季繡云。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打通路子,竟然這么快就找到蓼芳宮。

    不過季弄云也不是沒經(jīng)過事的,她穩(wěn)穩(wěn)的接過衣裳收入箱中,再飛快的把臟衣服打好包交到季繡云的手中,拍了拍包袱輕聲說道:“這都是娘娘的衣裳,jiejie可要精心些,莫要洗不干凈,也別傷了衣料?!?/br>
    季繡云接過包袱,在季弄云拍過之處悄悄一捏,**的,顯然里面藏了金銀之物。季繡云會意,點(diǎn)頭微笑道:“meimei放心,娘娘的東西我們浣衣局一向都極上心的?!?/br>
    交接了衣物,季弄云又奉柳嬪之命拿了兩個荷包遞到嬤嬤與季繡云的手中,兩人都跪下謝了賞,然后便趕緊離開了,浣衣局里都是犯了錯的宮婢,她們并不敢在宮中多做停留。

    等季繡云走后,慶陽伯夫人尋了機(jī)會悄悄問道:“云兒,你認(rèn)得那個浣衣局的宮婢么?平時也沒見你與她們多說什么?!?/br>
    季弄云想了想,牙一咬便跪倒在慶陽伯夫人的面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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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認(rèn)親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云兒,好好兒怎么就跪下了,快起來說話。”慶陽伯夫人還是很心疼外孫女兒的,便一邊拉起季弄云一邊和緩的說道。

    季弄云壓低聲音說道:“外祖母,您道剛才來送衣裳的浣衣局宮婢是誰?她就是云兒的jiejie繡云啊?!?/br>
    慶陽伯夫人驚愕的“啊……”了一聲,她萬萬想不到大外孫女兒季繡云竟然會在宮中為奴,這怎么可能呢?就算那浣衣局是發(fā)配罪奴之處,可那也是發(fā)配原本就在宮中犯了錯的內(nèi)侍,而季繡云可從來都沒有進(jìn)過宮就被官賣了。

    “云兒,你確定沒有看錯,真的是繡姐兒?”慶陽伯夫人壓低聲音顫抖著問了起來。

    季弄云點(diǎn)點(diǎn)頭,很肯定的說道:“外祖母,云兒與jiejie自小便一處住著,自是再熟悉不過的,雖然jiejie長大了許多,可樣子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而且jiejie也認(rèn)出云兒了?!?/br>
    “什么?”慶陽伯夫人又是一驚,畢竟如今季弄云的罪奴身份已經(jīng)被她想辦法給除了,世上再沒有季弄云這個人,有的只是慶陽伯夫人的遠(yuǎn)房侄孫女兒錢柳云。若是季弄云這個身份被識破,假造戶籍之罪她怎么都洗脫不了的。雖然慶陽伯夫人對大燕律并不很熟悉,可也知道假造戶籍的罪名輕不了。

    “您放心,jiejie不會說破云兒身份的。您想想,以jiejie的身份,她是不可能進(jìn)浣衣局的?!奔九埔呀?jīng)猜到了外祖母在想什么,立刻說出自己的推斷。

    慶陽伯夫人想了想方才點(diǎn)頭說道:“云兒說的也是,可憐你們姐倆兒都是命苦的,剛才你可看清繡姐兒的形容氣色了,她……看上去還好么?”剛才浣衣局之人來送衣裳,慶陽伯夫人就沒正眼瞧過她們,這會一聽說那青衣宮婢是她的大外孫女兒,慶陽伯夫人便問了起來。

    “jiejie臉色看上去還行,其實(shí)上回在東宮已經(jīng)遇到她一次了,今天jiejie又能到蓼芳宮來送衣裳,想必在浣衣局里過的應(yīng)該還不錯,剛才云兒注意看了看jiejie的手,倒也不太象整日洗衣裳的手?!奔九七呄脒呎f了起來。

    慶陽伯夫人點(diǎn)頭贊道:“云兒真是細(xì)心,若剛才知道那是繡姐兒,怎么也得給她些什么才是?!?/br>
    季弄云忙道:“剛才云兒已經(jīng)悄悄在臟衣裳包里塞了幾個金銀錁子?!?/br>
    慶陽伯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嘆道:“可憐的繡姐兒,也不知道這幾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云兒,下回繡姐兒再來,咱們得想法子與她單獨(dú)見面說說話兒。”

    季弄云略想了想便說道:“這個不難,回頭云兒以有東西落在臟衣裳包中為由去趟浣衣局,先和jiejie通個氣兒,等下回jiejie來時就好見面了?!?/br>
    慶陽伯夫人深知這個外孫女兒腦子極為活絡(luò)靈光,便點(diǎn)頭應(yīng)道:“也好,回頭我就說給娘娘,讓娘娘給你一塊腰牌就行了?!?/br>
    果然慶陽伯夫人告訴柳嬪,說有件要緊的東西落在臟衣服包里沒有撿出來,要派云兒去浣衣局取回,柳嬪不疑有他,立刻將蓼芳宮的出入腰牌拿出來,季弄云跪接之后便帶著慶陽伯夫人給她的一百兩銀票往浣衣局而去。

    好不容易一個人走出蓼芳宮,季弄云并沒有直接去浣衣局,而是先去東宮附近兜了一圈兒,她還想著見一見太子,也好制定她的勾引計(jì)劃。

    不過季弄云這一圈兒是白兜了,太子剛剛主持朝政,每日里天不亮就離開東宮,真到金烏西沉才回宮休息,青天白日的他根本就不會在內(nèi)宮出現(xiàn)。季弄云也沒敢在東宮附近多做停留,她也怕什么事兒都還沒做便先引起宮中之人的懷疑。

    有腰牌為憑,季弄云很順利的到了浣衣局,她的嘴很甜,對浣衣局的管事嬤嬤笑著叫道:“姑姑好,蓼芳宮柳娘娘有件東西找不著了,想是可能落在臟衣服里,娘娘打發(fā)婢子過來找一找,請姑姑行個方便?!闭f著,季弄云便將一個繡著桂花的荷包遞給那位管事嬤嬤。

    管事嬤嬤用手一捻,便知道荷包中裝著四個金豆子,浣衣局不是有油水的地方,難得能得到這么大方的賞賜,因此便笑著說道:“幸虧姑娘來的快,娘娘的衣服還不曾下水,金玲,引這位姑娘去找翠喜,讓翠喜帶姑娘去查找?!?/br>
    季弄云趕緊向管事嬤嬤道謝,匆匆跟著去找翠喜。一路之上季弄云都在猜想,難道翠喜就是jiejie的新名字?

    穿過有數(shù)口水井,數(shù)十人正在洗衣裳的大院子,季弄云被引到浣衣局西南角上的一間小房子門外,只聽那引路宮女高聲叫道:“翠喜jiejie在屋里么?”

    片刻之后,一個季弄云聽上去并不耳熟的聲音響起:“我在,金鈴meimei有什么事,快請進(jìn)來吧?!痹捯魟偮?,小房間的門便被人拉開了,一個青衣宮婢笑著走了出來,她正是季繡云。

    季繡云看到季弄云,刻意表現(xiàn)出很驚奇的樣子,笑著問道:“這不是柳娘娘身邊的jiejie,怎么貴腳踏賤地,卻到這里來了?”

    季弄云亦笑道:“娘娘仿佛記得落了東西在臟衣服包里,打發(fā)meimei過來看一看。”

    季繡云將身子一側(cè)讓出路來,笑著說道:“衣裳還沒有開包呢,jiejie只管進(jìn)來看。”

    金鈴見狀便笑著說道:“翠喜jiejie陪著云兒jiejie找吧,管姑姑還有事要meimei去辦呢?!?/br>
    季繡云笑著將一小包東西塞給金鈴,親熱的說道:“你前兒說想吃雪花洋糖,這不,我剛得了些,拿去慢慢吃吧?!?/br>
    金鈴也不推辭,只笑嘻嘻的說道:“多謝翠喜jiejie,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我呢。jiejie們忙著吧,我走了。”說罷,金鈴接過那包糖便高高興興的走了。雪花洋糖在宮中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可在浣衣局就很珍貴難得了。

    看著金鈴走遠(yuǎn)了,季繡云才將季弄云帶進(jìn)自己的房間之中。這間屋子也不算太小,大約一丈見方,一張單人架子床靠北墻放著,床架上還懸了一重細(xì)葛布帳幔,雖說看上去顏色暗沉樣式陳舊,卻也漿洗的很干凈,床上的寢具也都是素色細(xì)葛布的,雖然舊卻不破,枕頭上甚至還繃著一尺見方的軟緞,以保證枕上去不會讓摸上去還會覺得粗糙的細(xì)葛布傷了面上的皮膚。

    房間東墻下放著一只烏沉沉看不出是什么木頭的頂匣木箱,箱旁豎著一只衣裳架子,衣架旁邊有兩只木桶,木桶里放著幾只大包袱,顯然都是從各宮收來的臟衣服。

    讓季弄云沒有想到的是靠南墻還放著一張小小的梳妝臺,臺上放著一只打開的妝奩,一面手掌大小的鈀鏡甚至還反射著從窗子透進(jìn)來的陽光。

    季繡云并沒有出聲打斷季弄云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的房間,她只是細(xì)細(xì)的觀察季弄云的神色表情。直到季弄云收回目光,她才淡淡的說道:“是不是覺著我的屋子還不錯?在浣衣局還能有這樣的住處?”

    季弄云飛快的向房門方向看了看,見房門是打開的,門外并沒有人。她這才低低的說道:“jiejie你受苦了!”

    季繡云冷冷一笑道:“這還算受苦么?看來meimei的日子過的真是不錯?!?/br>
    季弄云一愣,她轉(zhuǎn)身直直的看著季繡云,片刻之后方才沉沉說道:“jiejie,娘親死了,娘親死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br>
    季繡云仿佛被這句話打動了,緩了聲氣哀聲道:“娘親怎么就死了,不是有外祖母照顧你們么?我受苦也就罷了,你們怎么也……”說著,季繡云用手捂著臉,聲音透著哽咽,好象再也說不也去了。

    季弄云想著當(dāng)日的情形,真的落下淚來,只低泣道:“jiejie,娘和我被外祖母派來的人買回去。外祖母也沒敢把我們安頓在慶陽伯府里,只讓我們住到一處小小的房舍之中,那時娘才知道弟弟沒了,娘又擔(dān)心你又傷心弟弟的死,再加上在牢中受了風(fēng)寒,幾下里一湊娘便病倒了,外祖母一直給娘請醫(yī)求藥,可娘的病太重了,一直拖到今年三月,娘再沒能熬過去,就……”

    季繡云聽到這里,眼淚也從手指縫中滴了下來??蛇@里不是能隨意哭泣的地方,是以季繡云趕緊擦了淚,著急的低聲說道:“meimei,快擦了淚,讓人瞧見可了不得。”

    季弄云心里也清楚,忙將眼淚擦干,問季繡云道:“jiejie,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季繡云低嘆一聲,輕輕道:“一言難盡,meimei,等日后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你快告訴我,你到這里來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外祖母的意思?”

    季弄云忙說道:“剛才我告訴外祖母見到你了,外祖母便將我好一通埋怨,她直怨我怎么不立刻告訴她,也好讓你在蓼芳宮里多留一陣子,她好和你好好說說話兒,問問你的情形。jiejie,你知道外祖母是最疼你的,為著當(dāng)日沒把你接回去,外祖母重重的發(fā)落了那日前來接我們的人,還一直內(nèi)疚沒有救到你,這已經(jīng)成了外祖母的心病,外祖母一提起你便會傷心的哭起來?!?/br>
    季繡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么?”從前她還是靖國公府二房大小姐的時候,慶陽伯夫人的確最疼愛她,可是現(xiàn)在她只不過是個罪奴,又有什么資本讓慶陽伯夫人念念不忘呢。經(jīng)歷過太多人情冷暖的季繡云再不是當(dāng)初那個只知道爭搶漂亮衣裳頭面首飾的大小姐了。

    季弄云趕緊用力點(diǎn)頭道:“真的真的,jiejie,我們是嫡嫡親的姐妹,在這世上還有什么人能比我們更親近呢,我怎么會騙你。剛才我一告訴外祖母,外祖母就向小姨要了腰牌叫我來看你了。若非外祖母不方便過來,她便也一起來了。對了,外祖母還叫我給你帶了些銀票。”

    季弄云邊說邊將一小沓銀票拿出來,都是一兩二兩五兩十兩的小面額銀票,用來打點(diǎn)宮中的普通內(nèi)侍再合適不過的。季繡云沒有說什么,只是將銀票接過了仔細(xì)的收好。季弄云忙又說道:“jiejie,不是外祖母不肯多給你,實(shí)在是怕現(xiàn)在多給你對你反而不好。等過幾日你再去蓼芳宮,外祖母要見你和你說話呢,總不能讓你一直在浣衣局里待著?!?/br>
    這句話正說到了季繡云的心坎上,她忙問道:“meimei,外祖母有什么安排?”

    慶陽伯夫人根本就沒有安排,季弄云想了想方才委婉的說道:“jiejie,外祖母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的確切情況,叫她如何做安排呢,總要先見過你了解清楚才好想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