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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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胡菁華這個成功案例,麗妃自然對吳道婆信服極了,自此便將她供養(yǎng)在錦棠宮中。只等隆興帝回宮,好請她施法術(shù)讓自己永得帝寵,最好能迷的隆興帝眼中再沒有其他的女人,將皇后廢黜打入冷宮,再立自己為皇后,然后廢了太子立她的兒子莊烴為太子。從此她們母子三人橫行宮中,看誰還敢小瞧了去。 麗妃日日做著鳳袍加身的美夢,卻不知道她的兒子莊烴已經(jīng)失了圣心,在漠南關(guān)的隆興帝得知了莊烴說的那番話,氣的臉色發(fā)青,半晌之后方冷聲道:“不知羞恥?!?/br> 陸柄垂手肅立,心中也是暗暗驚訝,平日里六皇子雖然為人陰郁高傲顯得非常目下不塵,可還不至于這么缺心眼吧,何況他現(xiàn)在不只是缺心眼,都快能稱的上缺心少肺了,那樣的話他堂堂一個皇子也能說的出口,就連他這個太監(jiān)都覺得不齒。 隆興帝本來心情不錯,可看了密報之后什么好心情都沒了。每到心煩之時,隆興帝都習(xí)慣去找皇后說說話兒,夫妻兩個說道說道隆興帝的心情便能平復(fù)許多。皇后就是隆興帝御用的心理垃圾投放地。 隆興帝到了后頭,無憂已經(jīng)沒在這里了,房中除了皇后和莊嫣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這陣仗讓隆興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會順寧又惹了什么事吧?” 莊嫣眼圈兒紅紅的,臉上猶有憤憤不平之色,她上前給降興帝福身行了禮,便退到一旁直挺挺的站著,緊緊的咬著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就想讓隆興帝來問一問她。 可惜此時隆興帝心情正不好,看到莊嫣這副死板樣子心情就更不好了,立刻如趕蒼蠅般的揮手道:“順寧退下?!?/br> 莊嫣先是一愣,繼而捂著嘴巴飛奔出去,隆興帝甚至能聽到她沒完全捂住的“嗚嗚……”之聲。 皇后見隆興帝面色不豫,立刻繞到后頭開了箱子取出一只小巧的銀罐,拿到前頭親手沏了一杯香茶送到隆興帝的手中。 隆興帝揭蓋一聞,面色便舒展了很多,緩聲道:“還是你最知道朕的心思,朕許久不曾喝政山茶了?!?/br> 隆興心緒不佳之時便喜歡喝上一杯皇后親手沏的政山茶,縱有再多的煩心事,只要夫妻兩人坐下靜靜品茗聊天,隆興帝的心境便會在裊裊茶霧淡淡茶香之中漸漸安定下來?;屎蟮牡匚焕喂滩豢蓜訐u,并不是她生養(yǎng)了兒子,而是她能真正的為隆興帝解憂。 “到了這漠南,rou食多素食少,隔幾日喝上一回政山茶化膩健胃,對身子極好,昨兒皇上進不了少rou食,今天正該吃些政山茶化一化?!被屎笮σ饕鞯恼f著,只字不題喝政山茶能讓隆興帝心情變好之事。 隆興帝點了點頭,緩聲道:“還是阿蘅你關(guān)心朕啊。對了,剛才順寧犯了什么錯,朕進來之時,看你面上似有怒意?” 剛才隆興帝進門之時,皇后臉上確實帶著三分怒意,原本她的怒意不只三分,只是因為顧忌著隆興帝,才刻意收斂了幾分,只余三分怒意讓隆興帝看見,她待會兒才好說話。 聽了隆興帝開口詢問,皇后不由長長嘆了口氣,猶帶些許怒意的說道:“順寧公主昨日在您召見各部汗王之時,不錯眼珠子的盯著無忌看,妾身覺得有失皇家公主的體統(tǒng),便訓(xùn)誡她幾句,不想?yún)s惹出了她的性子?!?/br> 隆興帝挑眉道:“順寧都說了什么?” 皇后低聲道:“這孩子真是長大了,都開始給自己擇駙馬了,連要做忠勇郡王妃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這讓妾身如何能不生氣?!?/br> “什么?”隆興帝震驚,騰的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兩圈,走回皇后面前沉聲問道:“她真這么說了?” 皇后忙起身跪倒在隆興帝面前,委屈的說道:“皇上,她若沒說,難道妾身還會誣陷她一個孩子么?順寧縱然不是妾身的親身骨rou,可她也要叫妾身一聲母后的啊。妾身只有保護她的名節(jié),豈能破壞呢?” 隆興帝趕緊將皇后拉起來道:“阿蘅,朕并沒有那個意思,你快起來說話?!?/br> 皇后就勢站了起來,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委屈的說道:“皇上,妾身知道茲事體大,是屏退了下人之后才訓(xùn)誡順寧的,如今倒連個人證都沒有了,這讓妾身怎么說的明白呢。” 隆興帝忙道:“阿蘅,朕都說了絕對沒有那種意思,你怎么還這樣說呢,你是什么樣的人朕難道還不清楚。朕只是震驚,順寧今年才……她才八歲吧?”隆興帝果然對不是皇后所出的孩子便不會真正的用心,唯二的女兒之一,莊嫣到底有多少歲都不能確定。 皇后道:“順寧已經(jīng)九歲了?!?/br> 隆興帝沉聲道:“九歲,哼,九歲就開始想駙馬,真是有出息,眼光還真夠高的!” 皇后了解隆興帝,她知道在隆興帝心中,無憂無忌姐弟的份量很重,隆興帝把對亡友季之慎所有的內(nèi)疚歉意全都給了無憂無忌這兩個孩子。莊嫣在隆興帝心中,應(yīng)該比不上無憂和無忌來的重要。 更重要的一點是隆興帝已經(jīng)內(nèi)定了無憂做自己的兒媳婦,便不會讓無忌做女婿,無忌今年才七歲便已經(jīng)大展雄風(fēng)威震草原,隆興帝還要重用無忌做大將軍,又怎么會用駙馬這個身份去束縛無忌呢,皇家有嚴(yán)謹(jǐn)安這個大駙馬已經(jīng)足夠了。 “如今順寧的母妃并沒有跟出來,妾身便得暫時負(fù)教養(yǎng)她的責(zé)任,總不能讓她失了體統(tǒng)惹人笑話吧。若非昨日順寧那般盯著無忌,妾身也就不多說什么了?!被屎蟛粺o委屈的低低訴說起來。 隆興帝心中更怒,立刻道:“你是順寧母后,怎么訓(xùn)誡她都不為過的,她既然敢不聽母后訓(xùn)誡,那就讓陸柄和常嬤嬤傳朕口喻去訓(xùn)斥于她,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真是氣死朕了。” 皇后趕緊扶隆興帝坐下,將玉瓷茶盞送到他的手上,隆興帝喝了一口,情緒好歹和緩了些。 皇后忙道:“皇上,順寧到底是公主,叫陸柄和常嬤嬤去訓(xùn)斥卻也打了她的臉,她還小,慢慢教吧。這陣子妾身會看緊她的,等回了宮自有麗妃教導(dǎo)她,想來等大上幾歲就會好的?!?/br> 隆興帝一聽皇后提到麗妃,臉又黑沉了幾分,只冷聲喝道:“麗妃!哼,她能教出什么好的,都是朕當(dāng)初一時心軟,竟允了她教養(yǎng)六皇兒和順寧,看看她把六皇兒和順寧教成什么樣子,簡直辜負(fù)圣恩!來人……” 隆興帝越說越氣,立刻沖著門口高聲叫了起來。陸柄趕緊跑了進來,跪下道:“老奴在?!?/br> 隆興帝立刻道:“擬旨,麗妃教養(yǎng)無方,著即貶為恭嬪,旨到之日立刻移至錦棠宮偏殿居住。朕未返京之前不許出宮半步,不許探望?!?/br> 隆興帝雖然生氣,卻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這道旨意一下,恭嬪必然會鬧事,如今京中監(jiān)國的是太子,他年紀(jì)輕又是晚輩,若恭嬪鬧的狠了太子怕也制她不住。干脆直接禁足斷絕消息,一切等回京之后再做處置。 陸柄趕緊應(yīng)聲稱是,下去找稟筆太監(jiān)擬旨,旨意擬好之后再拿過來請隆興帝用璽。隆興帝毫不猶豫的用了璽,然后下旨道:“六百里加急傳回京城?!?/br> 陸柄暗暗咋舌,剛才順寧公主得惹的皇后娘娘多么生氣啊,剛才六皇子說出那種小家子氣沒斤兩的酸話,皇上都沒有降麗妃的品級,這回可倒好,不獨品級,就連封號都變了,麗妃,哦不,應(yīng)該說恭嬪,這回丟臉可丟大發(fā)了。 陸柄特意挑選三名身體素質(zhì)極好的傳旨太監(jiān),命他們六百里加急日夜兼程返回京城傳旨。 三日后,傳旨太監(jiān)到達(dá)京城求見太子。太子一聽說漠北關(guān)六百里加急,驚的臉色都變了,立刻撂下手中所有的公務(wù),命三名傳旨太監(jiān)進見。 太子是監(jiān)國儲君,三名太監(jiān)便立刻將傳旨之事說了,并將圣旨副本交給太子,好整理歸檔。太子打開圣旨一看,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是貶麗妃為恭嬪的圣旨,何需六百里加急,真真嚇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還以為漠南關(guān)那邊出了什么塌天的大事。 緩了一口氣,太子便開始問候他的父皇母后弟弟meimei們,聽說他們一切都好,太子方笑道:“你們?nèi)ュ\棠宮傳旨吧,傳完旨意再過來,孤還有事要問?!?/br> 三名太監(jiān)應(yīng)聲稱是,立刻去錦棠宮傳旨。陸柄特意挑選這三名太監(jiān)可不僅僅因為他們身體好,而是這三人都受過麗妃的責(zé)罰,其中一人還險些麗妃葬送了性命,如今麗妃失了圣心,可正是三個出氣的好時候,陸柄要麗妃知道太監(jiān)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麗妃正盤算著隆興帝何時能回宮,回宮之后又用什么辦法才能得到隆興帝的血,她正苦思冥想著,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低聲叫道:“娘娘,崔平來傳圣旨了?!?/br> 崔平,正是那個險些被麗妃害死,被陸柄救下的太監(jiān)。 麗妃柳眉倒豎冷聲道:“胡說,那崔平是什么東西,他也配傳圣……” “麗妃胡氏接旨……”麗妃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這樣一聲尖利的喊叫。 麗妃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又不是沒有接過旨意,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喊的,他們通常都會軟軟和和的喊“恭請麗妃娘娘接旨”誰敢喊“麗妃胡氏接旨”,真真是壽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麗妃身邊服侍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麗妃正要發(fā)怒之時,她身邊的安嬤嬤忙小聲勸道:“娘娘,先接了圣旨再說?!?/br> 麗妃冷著臉憤憤的嗯了一聲,眾人擺香案的擺香案,服侍麗妃按品大妝的按品大妝。 足足折騰了一刻鐘,麗妃才由兩個宮女扶著,趾高氣昂的來到香案前跪了下去。 崔平冷冷看著麗妃的做派,等麗妃跪下,方才展開圣旨大聲宣讀起來。 麗妃聽到自己被貶為恭嬪,還得被禁足于偏殿之中,頓時眼前一前昏死了過去。 崔平等三人看到麗妃的樣子不由暗自稱快,崔平冷冷看著昏死的麗妃,沉聲道:“來人,叫醒恭嬪娘娘,這圣旨咱家還沒宣完呢?!?/br> 安嬤嬤趕緊上前弄醒恭嬪,恭嬪雖然醒了,卻如同被人抽了筋骨一般軟在安嬤嬤的身上,崔平見狀冷道:“請恭嬪娘娘跪好聽旨?!?/br> 恭嬪恨的睚眥盡裂,倒氣出了精神,一把推開安嬤嬤,重新跪好聽旨。崔平這才拖長聲音將圣旨讀完。 聽完圣旨恭嬪倒冷靜下來,她站起來接過圣旨,仔細(xì)看那方鮮紅的朱砂大印。她多么想找出一證據(jù)來證明這道圣旨是假的。 崔平一看便知恭嬪的用意,只冷聲道:“娘娘盡管放心,這是萬歲爺親手用的寶,已經(jīng)歸檔備案,并交宗令府撤金冊重立玉碟了?!?/br> 恭嬪“啊……”的大叫一聲,徹底昏死摔進安嬤嬤的懷中。崔平卻不理會恭嬪的死活,只冷聲道:“來人,撤去錦棠宮中違制之物,請恭嬪娘娘移駕暮雨殿,封鎖正殿及朝云殿。” 暮雨殿是錦棠宮的右偏殿,而大燕以左為尊,崔平這是恨透了恭嬪,才鉆了個空子將恭嬪發(fā)落進了正殿右側(cè)的暮雨殿。日后若有宮人晉位封嬪,倘若住進左偏殿朝云殿,便會自然高恭嬪一頭,恭嬪必會又多了一樣笑柄。 宣罷旨意,崔平看著小太監(jiān)們一樣一樣將錦棠宮中逾制的器物一樣一樣搬出去登記造冊裝箱打上封條入庫存放。得虧崔平帶的小太監(jiān)多,才很快辦完這件事情。 接下來便是看著恭嬪搬入暮雨殿,然后封宮。一切都完成之后,崔平才冷笑著離開錦棠宮,當(dāng)年他被麗妃冤枉,在錦棠宮的院子里被打的死去活來之時,麗妃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日之難。 崔平走后,恭嬪才徹底醒了過來,她聽說自己被關(guān)在暮雨殿,心中卻松了口氣,那吳道婆正被她安置在暮雨殿中,這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恭嬪相信吳道婆一定有辦法幫自己復(fù)寵,只要有了圣寵,還怕復(fù)不了位份么。 安嬤嬤見恭嬪神色安定了許多,方才上前跪下道:“娘娘受委屈了?!?/br> 恭嬪咬牙恨聲道:“去把皇上的圣旨拿來給本宮看?!眲偛殴逯幌胫约罕唤盗宋环荩紱]有來的及細(xì)聽自己的罪名。 安嬤嬤忙捧過圣旨,恭嬪展開細(xì)看,只見圣旨上斥責(zé)她教養(yǎng)無方。恭嬪頓時覺得腦子都懵了,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去想自己被降了位份之事,腦子里想的全是莊烴和莊嫣到底做了什么事讓隆興帝震怒成這樣子。 恭嬪顫抖著雙手將圣旨遞給安嬤嬤,低聲道:“嬤嬤你看看。” 安嬤嬤不用看,剛才宣旨之時她聽的清清楚楚,所以安嬤嬤這會兒也糊涂著,在她看來,不論六皇子和七公主都是極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讓皇上震怒的事情呢,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難道是皇后娘娘使了陰招? 恭嬪與安嬤嬤想到一處,她撕著帕子恨聲道:“定然是皇后在皇上面前說了本宮的壞話?!卑矉邒邚埩藦堊欤降讻]把勸說的話說出來,被降這嬪,便失去了自稱為“本宮”的資格,恭嬪這樣自稱若讓有心人聽見,可又是一樁罪名。不過安嬤嬤轉(zhuǎn)念一想,如今暮雨殿都被封了起來,憑什么消息也傳遞不出去,就由娘娘去吧,她心里也苦著呢。 隆興帝派人傳回貶麗妃為恭嬪,并禁足于錦棠宮右偏殿暮雨殿,還不許任何人探望,太后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極為震驚,要知道麗妃可是太后在宮中用的最順手的一把刀,上回麗妃被禁足,太后便已經(jīng)覺得有許多的不方便,才解禁兩個月又被禁了足還降了位份。太后不由冷聲罵道:“沒有用的東西,沒跟去北巡都能獲罪,看來哀家得重新選人了。” 李嬤嬤忙道:“回太后娘娘,明年就是大選之年,您命奴婢準(zhǔn)備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br> 太后點點頭,滿意的說道:“好,要顏色最好的,哀家就不信他們父子是鐵石心腸,對上那樣的美人也能不動心?!?/br> 太后這說是沖著太子去的,太后到底塞給太子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不料太子卻隨意挑了個錯處將兩人攆去做灑掃的雜役,不過十來天的時間,就把兩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美人折磨的叫苦連天,恨不得生了翅膀逃出東宮。 太后知道這個情況,自是勃然大怒,將太子叫到北安宮足足訓(xùn)了大半個時辰,太子也不生氣,只微笑著聽訓(xùn),等太后訓(xùn)完話,他才平靜的說道:“太后容稟,您賜下的兩名宮女手腳不干凈,不獨偷拿東宮財物,還偷入書房翻看奏折,此等居心險惡之人,本不當(dāng)再留在東宮,然而她們是太后所賜,所以才不得不打發(fā)她們?nèi)プ鲭s役,總好過白白養(yǎng)著她們做蛀蟲,不知太后以為孤之安排可否合適?” 太后硬是從牙縫中擠出“合適”二字,揮手命太子退下。太子走后,太后心中怒意更甚,憤怒大罵隆興帝與太子兩人,罵著罵著自然將莊煜等人也都帶了進去。太后還以為自己把慈安宮把的滴水不漏,卻不想她罵的那些話很快便被人記下來送到太子的面前,太子看罷將之封起來,等隆興帝回宮之后,太子會把這些東西如數(shù)交給他的父皇。 ☆、第九十七章 隆興帝傳旨回京發(fā)的是明旨,傳旨太監(jiān)剛離開漠南關(guān),莊嫣身邊的大宮女云芳便得了消息,驚慌失措的奔回房中,向正坐在桌旁悶氣的莊嫣叫了起來:“不好了公主,咱們娘娘被皇上貶為恭嬪了!” 莊嫣大驚,騰的站了起來三步并做兩步?jīng)_到云芳面前,厲聲喝道:“胡說,母妃遠(yuǎn)在京城,如何能被降了位份?” 云芳趕緊跪下道:“回公主,奴婢聽的真真的,皇上下旨降了娘娘的位份,已經(jīng)派人六百里加急回京傳旨了?!?/br> “這怎么可能,不會的,父皇一向?qū)檺勰稿?,他一定不會的?!鼻f嫣連連搖頭,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公主在么,六殿下請您過去說話。”說話的小太監(jiān)正是新選到六皇子莊烴身邊的貼身小太監(jiān)馮保。 莊嫣深深吸了口氣,揚聲道:“知道了,本宮這便過去?!?/br> 馮保在門外應(yīng)了一聲“是”,趕緊回去稟報。 少傾,莊嫣去了莊烴的房間,做為貼身小太監(jiān)的馮保卻沒有資格待在房中服侍,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守在廊下。因馮保是陸柄安排的,所以莊烴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拿他當(dāng)雜使太監(jiān),并不要他近身服侍。 “嫣兒,你聽說母妃被父皇降為恭嬪之事了么?”莊烴不等莊嫣坐下便急急的問了起來。 莊嫣點頭道:“我剛剛聽說,哥哥,怎么會這樣呢,母妃也不曾跟來,她怎么會觸怒了父皇?” 莊烴立刻說道:“剛才我已經(jīng)打聽了旨意的詳細(xì)內(nèi)容,父皇降母妃位份的理由是母妃教養(yǎng)不力,嫣兒,你是不是惹父皇生氣了?” 莊嫣一怔,繼而漲的滿臉通紅,火急火燎的說道:“哥哥你說什么呢,分明是你惹父皇生氣的,要不然父皇如何會下旨杖斃來旺?!?/br> 莊烴一聽這話頓里沉了臉,冷聲道:“若是因我之故,在杖斃來旺之時父皇就下旨了,如何還會等到現(xiàn)在,嫣兒,現(xiàn)在不是斗氣的時候,你我都未成年,如今只能子以母貴,現(xiàn)在母妃不獨位份被降,連封號都變了,恭嬪,你也不想想那恭字用意何在,父皇分明是指責(zé)母妃沒有恭敬之心。如今父皇所有的子嗣生母中,只有我們的母親是嬪位,而且還是從妃降為嬪的,從今往后我們在父皇的子女中便是最低賤的存在,嫣兒,你再不說實話,哥哥也沒有辦法可想了,難道你想一輩子都這樣,母妃沒有出頭之日,我們兄妹兩個永遠(yuǎn)被人瞧不起?” 莊嫣又氣又急的叫道:“我當(dāng)然不想??晌以趺粗栏富蕿槭裁赐蝗幌轮冀盗四稿奈环荨!?/br> 莊烴只得壓下心中的火氣哄著莊嫣,好生好氣的說道:“嫣兒,你今天你可曾在皇后面前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么?” 莊嫣臉色大變,吱吱唔唔的說道:“沒……我沒有說什么?!?/br> 莊烴一看莊嫣的樣子,便知道她一定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不定怎么觸怒了皇后。一把攥住莊嫣的手腕,莊烴沉聲低喝道:“嫣兒,你不說實話,哥哥也幫不了你,那就讓我們母子三人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好了?!?/br> 莊嫣素來自傲,她怎么肯讓自己成為笑柄,“皇后諷刺我不知廉恥自重,光天化日之下盯著他看,我被皇后逼急了,就……” “就怎么樣,你該不會當(dāng)著皇后的面說要做忠勇郡王妃吧?”莊烴只覺得一股寒直沖天靈蓋,抱了最后一絲絲幻想的問了起來。 莊嫣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這會兒,她也回過味兒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莊烴狠狠的一記耳光扇到了莊嫣的臉上,將莊嫣打的跌坐在地,莊嫣捂著臉瞪著莊烴,她不敢相信自己被親哥哥打了。 莊烴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倒莊嫣之后,復(fù)又一腳踢到莊嫣的腿上,邊踢,莊烴邊恨聲罵道:“你一生下來母妃怎么不把你掐死的,留著你如珠似寶的養(yǎng)著,就為了留著你禍害母妃么!” 莊嫣從來沒挨過這樣的打,嚇的忘記反抗,只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尖聲大叫“救命啊……” 守在門外的馮保和云芳趕緊沖進來,就連在隔壁房間讀書的十皇子莊熾聞聲也帶著貼身太監(jiān)奉書跑了出來。他急急問道:“七皇姐出了什么事?” 就連在府中巡邏的御林軍都聽到動靜飛奔而來,個個刀出鞘箭搭弓,齊刷刷對準(zhǔn)了六皇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