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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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忙又說道:“看房子的素錦jiejie和瑞香jiejie被關(guān)起來,如今昊極院里里外外都換了人,個個瞧著都挺眼生,斷斷不是咱們大房的人?!?/br> 季無憂輕輕哦了一聲,昊極院的情況和她猜測的差不多??磥恚厥撬淖婺负投宥饘Υ蠓康呢?cái)產(chǎn)下了手。季無憂真的想不明白,她的祖母為何如此狠心,她的父親可是祖母的親生兒子啊,怎么親生兒子尸骨未寒,做母親的就能做出這樣狠毒無情之事! ☆、第三十七章守家業(yè)(上) 赤焰稟報(bào)過后不久,徐嬤嬤引著季無忌走進(jìn)來,季無忌見jiejie臉色肅然,便噔噔幾步跑到季無憂的面前,拉著她的手急急的問道:“jiejie,出了什么事,是誰欺負(fù)你了么?” 季無憂蹲下來看著弟弟的眼睛,一字一字說道:“無忌,回頭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你都只聽著看著而不說話,將你看到的牢牢記在心里,好不好?” 季無忌撅起小嘴,不高興的問道:“jiejie,為什么無忌不能說話?” 季無憂也不瞞著他,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無忌,jiejie回頭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本不該讓你參加的,可是你不在jiejie身邊,jiejie心里就不踏實(shí),只有你在jiejie身邊,jiejie才不會有后顧之憂。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jiejie絕不允許你的聲名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所以jiejie要你只聽著看著而不說話。你明白么?” 季無忌似是而非的點(diǎn)頭又搖頭,季無憂便又解釋道:“無忌,方才回樂宜院的時候jiejie告訴你內(nèi)宅之事男子是不可以過問的,一但過問便會給人以中傷的口實(shí),你是爹爹唯一的兒子,將來必要繼承爹爹的遺志,所以家里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卻不要干涉?!?/br> 季無忌仿佛是又明白了一些,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道:“無忌聽jiejie的?!?/br> 季無憂伸出手指鄭重道:“大丈夫一諾千金,說到一定要做到,我們打勾勾?!?/br> 季無忌立刻伸出嫩生生的手指,與季無憂鄭重其事的打了勾勾。 季無憂站起來后吩咐道:“赤霄,服侍小王爺更衣,將前次宮中賜下的素珠銀朝天冠并雪緞素袍取來給小王爺換上。” 赤霄應(yīng)了一聲忙去開箱子取衣裳冠帶,春蘭見狀忙也去將前次宮中賜下的宮制素服備好,服侍季無憂重新穿戴起來。 姐弟二人剛剛換好衣服,崔嬤嬤便快步走了進(jìn)來,向季無憂屈膝回稟道:“回郡主,前來傳旨之人是陸公公,奴婢已經(jīng)將這里的情形告訴給陸公公,陸公公即刻遣人回宮請旨,估計(jì)還得一個時辰才能到府?!?/br> 季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道:“如此甚好,嬤嬤請起。有勞嬤嬤了,只現(xiàn)在還不能讓嬤嬤去歇息,還請兩位嬤嬤做好準(zhǔn)備?!?/br> 崔徐二位嬤嬤同時屈膝道:“請郡主放心,奴婢早就準(zhǔn)備好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勤政殿總管陸炳手捧圣旨,身后跟著四位嬤嬤四名女官和十名小太監(jiān)。似這般的傳旨陣容,的確非常不尋常。 陳老夫人一聽回稟便氣的直捶扶手,惱怒道:“再沒見過如此行事的,她們才剛進(jìn)門就來傳旨,就算是皇家也不能這般打臉!” 陳老夫人之言嚇的季重慎慌忙擺手連聲道:“母親小聲些,萬不敢這么說?。 ?/br> 陳老夫人恨恨的瞪了季重慎一眼,怒道:“沒用的東西,若有你大哥一半的出息,為娘也不必為你cao這些心。” 季重慎被罵的抬不起頭來,心中卻是怨意頻生,自小他聽的最多的就是長輩說他不如大哥季之慎,季之慎之于季重慎,就是一個永遠(yuǎn)不醒的惡夢。 柳氏也站在下面,她見婆婆罵自己的丈夫,心里自不是個滋味,季重慎再不好,也是她的丈夫她女兒的父親,婆婆何至于這般給他沒臉,難道說丈夫不是她親生親養(yǎng)親自慣出來的? 柳氏心里怨歸怨,可該說的話她還是得提?!澳赣H,春熙堂正在設(shè)香案,兒媳這就服侍您更衣接旨吧?!?/br> 陳老夫人憤憤的哼了一聲,卻也自羅漢榻上站了起來。她心里也清楚,便是有再多的不滿意,這旨意她也是必須去接的。 換上玄紫二色誥命服,陳老夫人在兒子媳婦的圍繞下來到春熙堂,她們到春熙堂之時,季無憂已經(jīng)帶著弟弟在此等候了??粗鵁o憂姐弟身邊的素色郡主服和王服,陳老夫人只覺得分外的礙眼。每每想到大兒子戰(zhàn)死,皇上對他只是封妻蔭子,對自己這個生身母親卻任何表示都沒有,陳老夫人心中便恨的不行。 陳老夫人完全不知道,皇上如此安排是她的大兒子臨死之前的請求。季之慎最擔(dān)心的就是母親若得了比妻子兒女更高的誥封,他的孀妻弱子必會受盡委屈,唯有讓妻子兒女的品級不比母親低,季之慎心里才能踏實(shí)一些?;噬险且?yàn)榱私饩竾那闆r,才會在季之慎戰(zhàn)死之后頒下那樣一道加封旨意。 靖國公府之人到齊了,陸柄展開圣旨宣讀,陳老夫人對那些四六駢文完全沒有興趣,她只想知道皇上到底要頒什么樣一道旨意。 當(dāng)陳老夫人聽到:“……著勤政殿總管陸柄與懿坤宮掌事常氏率內(nèi)府人等助萱華郡主忠勇郡王核查家產(chǎn),三日之內(nèi)搬入王府守制讀書”之時,陳老夫人的臉色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了。 不獨(dú)陳老夫人,便是季重慎和柳氏也都忍不住變了臉色,他們已經(jīng)想到皇上下旨搬府,可是他們著實(shí)沒有想到帝后會派出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內(nèi)侍前來幫著無憂姐弟清查大房的財(cái)產(chǎn)。這可怎么辦,那些東西他們已經(jīng)拿到手了,如何能舍得還回去。 陳老夫人在最初的憤怒之事,很快就冷靜下來。她心中暗自盤算了一回,便有了計(jì)議。 無憂姐弟接了圣旨小心供好,便與陳老夫人等人還有陸柄和常嬤嬤一起移到偏廳說話。 陸柄當(dāng)先說道:“皇上命郡主和小王爺三日之內(nèi)搬府,這時間是夠緊的,老夫人,這便清點(diǎn)起來如何?” 陳老夫人皺眉道:“各房私產(chǎn)都是各房自己打理的,公公不必問老身的意思?!?/br> 陸柄淡淡一笑,向季無憂頜首道:“郡主,那便清點(diǎn)起來?” 季無憂輕嘆一聲,無奈的說道:“先母跟前的寧嬤嬤管著鑰匙帳冊,此番她并不曾跟著回鄉(xiāng),回來后一直未曾見著她的人,祖母,您可知道寧嬤嬤到哪里去了?” 陳老夫人早就想好了說辭,只做出極為氣憤的樣子怒道:“你的娘真真沒有識人之明,竟將家私托付給一個不忠不義的下人,你們一走她們偷盜財(cái)物,被管家抓住后還抵死不認(rèn),不得已才動也刑,誰想她熬刑不過已經(jīng)死了?!?/br> 季無憂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可是再聽一次,她依然心里如刀絞一般難受,臉色變的慘白,身子晃了幾晃險(xiǎn)些兒站不住,季無忌一直聽話的站在jiejie身邊,見jiejie身子晃,他立時急了,小手一甩想掙脫jiejie的手,不想季無憂手上越發(fā)用力,還低下頭給了弟弟一個安撫的眼神。 季無忌撅著小嘴,真的信守了自己的承諾,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竟是這樣么?祖母說寧嬤嬤偷盜,可有證據(jù),她偷盜了些什么,贓物何在?寧嬤嬤尸身何在?”季無憂直接問了出來。問的陳老夫人心里一滯,她竟不知道才剛剛八歲的大孫女兒已經(jīng)能如此的心思,能這般敏銳的抓住重點(diǎn)了。 ☆、第三十八章守家業(yè)(中) 陸柄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神雖然沒有什么變化,可是心里卻是暗自贊嘆,以季無憂的小小年紀(jì),能立時抓住被盜財(cái)物和寧嬤嬤尸身這兩點(diǎn)的確是非常不容易。寧嬤嬤的為人陸柄也是了解的,那是再忠心不過的一個人,她怎么可能監(jiān)守自盜,這里頭必有蹊蹺。 季無憂問過之后便一句話也不多說,只靜靜的望著祖母二叔二嬸。她的目光很平靜,卻看得季重慎和柳氏心中發(fā)虛,更是讓陳老夫人暴怒起來。 “憂姐兒,這就是你對長輩們說話的態(tài)度,實(shí)在是太不孝了!”陳老夫人色利內(nèi)荏的叫了起來。 出乎陳老夫人和季重慎夫妻的預(yù)料,季無憂被祖母指責(zé)不孝,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害怕,甚至臉上的神色都沒有一絲的變化。絕不象一般人一聽到被斥責(zé)不孝,便趕緊跪下來請罪。 陸柄眉頭微皺,他怕季無憂年紀(jì)小到底應(yīng)付不住便想開口替季無憂說話,只是他還沒有開口,季無憂卻已經(jīng)先開口了:“祖母責(zé)備的極是,身為先父先母的嫡長女,無憂不能為弟弟守住家業(yè),的確是不孝。待追回所有家業(yè)之后,無憂自會向皇上請罪,求皇上治無憂不孝無能之罪?!?/br> 陳老夫人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哆嗦著的右手指著季無憂。站在季無憂身邊的懿坤宮的常嬤嬤見慣世事,立刻猜出陳老夫人下步要做什么,便一個箭步?jīng)_到陳老夫人面前,一把抓住陳老夫人的手腕,用袖子遮住手,狠狠的刺激她的內(nèi)關(guān)xue,陳老夫人只覺得手腕極痛,不由“啊……”大叫一聲,一雙眼睛立刻瞪圓了,這暈,自是怎么都沒有辦法裝了。 常嬤嬤拿住陳老夫人的內(nèi)關(guān)xue,語帶雙關(guān)的說道:“老夫人,郡主到底年紀(jì)小,又沒經(jīng)過事,如今遇上家業(yè)被盜搶之事也不是她的過錯,老夫人何必如此責(zé)備郡主呢,便是老奴們看著,心里也怪不忍的。老夫人您說呢?” 陳老夫人不得不干干的說道:“嬤嬤說的是,原不是憂姐兒的錯。” 季無憂立刻微微躬身道:“謝祖母不怪罪無憂。如今皇上給的時限很緊,無憂少不得要請祖母二叔二嬸告知家業(yè)被盜搶的詳情。若然不能追回所有被盜搶之物,無憂上對不起皇上娘娘,中對不起先父先母,下對不起幼弟無忌,請祖母垂憐,不要叫無憂做那等無義之人?!?/br> 柳氏一見季無憂口口聲聲要追回被盜搶的財(cái)產(chǎn),心里急的不行,這一回砸開大房的庫房,她可是很得了幾件能傳家的寶貝,她是斷斷不舍得將之還給大房的。 “誰知道寧嬤嬤都偷了些什么,她已經(jīng)帶著東西逃走了?!绷弦粫r著急迷了心,便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 季無憂神色一冷,立刻追問道:“適才不是說寧嬤嬤被打死了么,如何二嬸又說寧嬤嬤攜物遣逃?” 柳氏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說錯了,便死死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反正大房的財(cái)產(chǎn)她得的是小頭,真正的好東西可都在老夫人那里收著。 季重慎狠狠瞪了柳氏一眼,然后賠笑道:“無憂賢侄女兒,事情是這樣的,寧嬤嬤偷了東西逃出府被我們發(fā)現(xiàn),追了好久才將她追回來,只是那時她攜帶的財(cái)物都已經(jīng)被她另外藏匿起來了,是以我們只抓到人,并沒能把東西都追回來?!?/br> 季無憂挑眉看著季重慎,有意重重叫了一聲“二叔”后問道:“寧嬤嬤一個人帶著所盜財(cái)物逃走了,二叔,是這樣么?” 季重慎此時只能點(diǎn)頭,季無憂也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從袖出取出一只泛著紫褐光華的銅鑰匙并一本有些泛黃的帳冊遞給陸柄,輕聲道:“這是昊極院的庫房鑰匙和帳冊,陸總管,煩請你和常嬤嬤并四位女官一起查驗(yàn),看看寧嬤嬤到底偷走了什么?!?/br> 季無憂一拿出鑰匙帳冊,陳老夫人和季重慎還有柳氏齊齊變了臉色,陳老夫人驚問道:“鑰匙帳冊怎么在你這里?” 季無憂看著陸柄雙手接過鑰匙帳冊,帶著常嬤嬤和四名女官往外走,這才抬頭看著祖母平靜的說道:“先母過世之前交于無憂?!?/br> 陳老夫人臉色變了幾變,到底是等陸柄帶人走出房門,才氣急低吼道:“憂姐兒,你到底想怎么樣,難道非要鬧的家不成家么?” 季無憂不驚不怒不懼,用很尋常的語氣淡淡說道:“祖母這話無憂不懂,自始至終無憂都不曾鬧過,只是要守住爹爹娘親留給我們姐弟的財(cái)產(chǎn),怎么祖母以為不該如此么?” 陳老夫人氣道:“你才八歲,你弟弟才四歲,你們能懂什么,自是由我們大人替你們姐弟打理。為點(diǎn)子蠅頭小利就鬧的沸反盈天,你……你太……太不孝了!” 陳老夫人說來說去,也只能拿“不孝”二字來說話了。這若是在前世,陳老夫人一句“不孝”足以壓的季無憂立刻生出尋死之心??蛇@一世不一樣了,在季無憂心里,她要孝順的只有親生父母,祖母再別想用孝道將她死死捆住。心里不在意了,季無憂自不會弱了氣勢,反正自父母過世之后,她和弟弟為父母至誠守孝,這是連皇上皇后都下旨褒獎過的。她和無忌的孝順名聲早就已經(jīng)傳揚(yáng)開了。這會兒自不必怕絲毫不占理的祖母。 “祖母可是忘記了,適才陸總管剛剛頒了旨,皇上命無憂清點(diǎn)家產(chǎn)三日之內(nèi)搬府,這清查家業(yè)之事是皇上的旨意,孫女兒豈敢抗旨不遵?”季無憂占足了理,嘴上自是不饒人,直接將一頂意欲抗旨的大帽子甩給陳老夫人,噎的陳老夫人說不出話來。 季重慎見此情形真的急了,他立刻上前向所有服侍的下人揮手道:“你們都退下?!?/br> 陳老夫人等人帶來的丫鬟嬤嬤都順從的退了下去,而季無憂身邊的徐嬤嬤等人卻是一動不動,象是完全沒有聽到季重慎之言一般。 季重慎也知道自己指揮不動季無憂身邊這些個來頭大的嬤嬤們,只得看向季無憂哀求道:“憂姐兒,讓她們下去,二叔有話同你說?!?/br> 季無憂緩緩向徐嬤嬤等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徐嬤嬤等人向她行了禮方才魚貫而出。 此時房中只剩下無憂姐弟和陳老夫人,并季重慎夫妻兩個。季重慎又說道:“憂姐兒,讓忌哥兒也出去吧,他還小呢。” 季無憂這回卻是不答應(yīng)了,只緊緊抓著弟弟的手正色道:“無忌雖小卻是爹爹唯一的根苗,沒什么是他不能聽的。二叔要說便說,若不說,就請不必開口了。” 季重慎著實(shí)沒有辦法,只得長長嘆了口氣,一撩袍子便雙膝跪倒在無憂姐弟的面前…… ☆、第三十八章守家業(yè)(下) 季重慎這么一跪,陳老夫人便怒喝道:“老二你要做什么,還不快與我站起來?!?/br> 柳氏忙上前去扶季重慎,卻被季重慎一把推開,他只看著季無憂,神色戚然的說道:“無憂,二叔沒替你們姐弟看好財(cái)產(chǎn)是二叔的過錯,二叔認(rèn)了。你們是大哥的親生骨rou,一筆寫不出兩個‘季’字,我們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啊,若然將此事鬧的眾人皆知,就算你們不念著靖國公府的名聲,也該想想你們父親的清名吧!千萬不能讓閑言碎語傷了大哥的聲名體面啊,再者無忌將來總是在長大入朝為官的,萬不能給人攻擊無忌的理由??!” 季無憂只是定定的看著,靜靜的聽著,與季無忌兩個人俱是一言不發(fā)。季重慎說著說著便落了淚,看上去好不可憐。柳氏一聽丈夫之言忙也幫腔道:“是啊,憂姐兒忌哥兒,你們二叔一心為你們著想,你們可得知道好賴才是。千萬不能讓外人瞧了咱們家的笑話?!?/br> 陳老夫人聽完二兒子的話,也連連點(diǎn)頭沉聲道:“憂姐兒,你二叔說的你都聽見了,他是為了你們好,為了忌將來的前程著想,你若是個懂事的,便就此罷了吧?!?/br> 季無憂將目光移向祖母,皺眉不解的問道:“難道說家里的東西被盜搶之后,主人家連追問尋回也不可以么?無憂年紀(jì)小不曉事,的確不曾聽過這樣的道理,無憂只知道爹娘辛苦創(chuàng)下的家業(yè),做兒女的必要牢牢守住方是孝順。祖母,可是無憂想錯了?” 陳老夫被噎的著實(shí)沒法子回答,只重重的干咳幾聲以掩飾心虛。 此時季重慎忙又說道:“無憂賢侄女兒,話不是這知說,大哥辛苦創(chuàng)下的家業(yè)自不能不守,只是東西已經(jīng)被寧嬤嬤偷走藏匿起來,一時也難以找到?;噬辖o的時間又短,不如這樣,二叔補(bǔ)貼你們姐弟十萬兩銀子,就當(dāng)是二叔被人偷了東西,再怎么著也不能讓你們姐弟受委屈不是?” 柳氏一聽這話立時急了,忙忙高聲叫道:“老爺,您說什么呢,咱們家哪有十萬兩銀子!” 季重慎想要堵柳氏之嘴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狠狠的瞪著柳氏喝罵道:“蠢婦住嘴,再沒錢也不能讓侄兒侄女受了委屈,這里豈有你說話的份,與我滾到一邊去?!?/br> 柳氏素來懼怕季重慎,見他動了怒,只能癟著嘴站到一旁,果真不敢再說話了。 陳老夫人此時也明白了二兒子的意思,便點(diǎn)點(diǎn)頭道:“憂姐兒,你該明白你二叔是一心為你們姐弟好,為了咱們靖國公府好,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自然不會把家里的事情鬧到外頭去,就依你二叔之言吧。” 季無憂神色沉郁,牽著弟弟的手走到陳老夫人的對面,避開跪著的季重慎,季重慎也不好追著跪過去,只得自己站了起來。剛才他是一時著急,此時冷靜下來,他才發(fā)覺自己根本不應(yīng)該跪下。這一跪反而顯了心虛。 “祖母,二嬸方才說二叔家里并沒有十萬兩銀子,世間也沒有大房丟了東西讓二房賠錢的道理,無憂只想為弟弟守住家業(yè),讓爹娘在天之靈可以安心。剛才已經(jīng)請陸總管常嬤嬤去清查庫房,想來很快就能有結(jié)果,不如先看看失了哪些東西再說好么?”季無憂一絲不亂的說出這一番話,成功的讓陳老夫人臉色數(shù)變。 “你……你這丫頭好不懂事,我們這么說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陳老夫人氣惱的叫了起來。 季無憂很是倔強(qiáng)微微昂頭,一字一字說道:“祖母息怒,孫女兒只知道孝字為先,憑什么也不能越過無憂對父母的孝心?!?/br> 說罷這番話,季無憂便揚(yáng)聲高呼:“崔嬤嬤徐嬤嬤進(jìn)來吧?!?/br> 不等陳老夫人并季重慎夫妻再說什么話,崔徐二位嬤嬤便快步走入房中,侍立于季無憂姐弟的左右,儼然如護(hù)衛(wèi)一般。 陳老夫人和季重慎什么話都不能說了。他們有心離開,卻因回頭陸柄常嬤嬤等人還要過來而不能走,只得在此枯坐等候。 莫約過了大半個時辰,陸柄帶著兩名女官過來,只見他臉色極為沉重,將兩張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張遞給季無憂,沉聲說道:“回郡主,這是庫中所失財(cái)物清單?!?/br> 季無憂接過來細(xì)細(xì)看了一回,只氣的小臉漲紅雙唇直顫。在前世的記憶中,這單子上有一半以上的東西都在慈萱堂出現(xiàn)過,還有一些曾出現(xiàn)季繡云和季弄云的嫁妝單子上,當(dāng)時她并不知道那些都是大房的財(cái)產(chǎn),還曾暗自傷心沒了爹娘連份象樣的體面嫁妝都沒有人幫著準(zhǔn)備。現(xiàn)在看來所有那些給祖母和二房爭來體面的財(cái)物原來竟都是屬于她和弟弟的。 “竟然被偷了這么多東西?我記得這個青銅螭首方尊個頭極大,據(jù)說得有上百斤,寧嬤嬤將這么大的東西帶出府,難道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還有那個半人高的紫金百花薰籠,平時移動起來少說也得三四個人抬著,怎么寧嬤嬤一個人就都偷走了?若然真是寧嬤嬤做的,那我們府里豈不成了無人之地,由人隨意進(jìn)出了?”季無憂隨意點(diǎn)了兩樣,便讓陳老夫人和季重慎身上冒了冷汗。 當(dāng)時她們只挑值錢的東西搬,全然沒有想到這些問題?;蛘哒f在她們眼中季無憂和季無忌根本不足為慮,兩個小毛孩子能有什么本事! “憂姐兒,你這么說是不相信祖母與二叔了?”陳老夫人憤怒的喝問。 季無憂微微躬身,用不解的語氣問道:“當(dāng)日爹爹曾教導(dǎo)過無憂,不懂便要勇于提問,孫女兒如今有不解之處,自當(dāng)如實(shí)提出。還有,二叔說寧嬤嬤被抓回受刑不過死去,那么寧嬤嬤的尸身何在呢?無憂倒要問問寧嬤嬤,當(dāng)日先父先母待她不薄,她如何這般冷酷無情,為了些許財(cái)物便將這些年的情義全都拋了?!?/br> 陳老夫人哪里說得出寧嬤嬤的下落。她在用刑逼問寧嬤嬤大房的財(cái)產(chǎn)帳冊和庫房鑰匙未果之后,的確是下了命令將寧嬤嬤活活打死的??墒菍帇邒咴诟卸嗄辏瑢θ怂貋砗吞@厚道,府中受過她恩惠的人很有幾個。寧嬤嬤一被抓起來關(guān)進(jìn)柴房,受過寧嬤嬤恩惠的兩個家丁便趁夜偷偷將寧嬤嬤送出靖國公府,讓她自己逃命去了。 陸柄在一旁看著,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他已經(jīng)看明白了,心中深恨陳老夫人母子欺人太甚,只冷冷道:“郡主所言極是,咱家也深以為奇怪,如此怪事真是難得一聞,不如說與圣上聽聽,也讓圣上知道世間還有此等奇事?!?/br> 陳老夫人和季重慎一聽這話立刻慌了,母子兩人立刻叫道:“不要!” 陸柄眼角一挑,頗帶威勢的看著陳老夫人和季重慎母子,沉聲道:“老夫人,季二老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