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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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昭凌將折扇一合,指點道,“那便陪朕一同到前面花園里去,瞧瞧今年這最后一抹碧色?!?/br> 蘇嫣卻仍是低著頭,細聲道,“陛下恕罪,臣妾已約好了要去看望林jiejie,只怕不能陪陛下同去?!?/br> 宜妃不悅道,“又說胡話!” 段昭凌凝眸不語,雖教她忤逆,卻并不覺慍惱,扇柄一伸,將蘇嫣小巧的下巴緩緩抬起,低下頭與她平視,“你與清兒情誼篤厚,朕自是不能教你失信于人?!?/br> 蘇嫣眸中一喜,霎時掀起眼簾,嬌聲應下,“謝陛□恤…” 誰知段昭凌話鋒一轉,“今晚,你到坤元殿來,朕再同你仔細說。” 一時境況變化之快,在場眾人皆是難以適應,蘇嫣愣住,似是緩不過來。 宮人們在一旁噤聲聽旨,王忠明遂命人錄入御冊,宮人們暗自聽著,心想這蘇婉儀當真是樣貌過人,不過才一面,就將素來不沉溺女色的皇上迷住了,才解了禁足,就要侍寢,中意程度可見一斑了。 宜妃雖將她視為阻礙,但想她頭腦簡單,不足為懼,卻不曾料到誤打誤撞,竟是教她輕易蒙寵,笑地愈發(fā)客氣,“還不叩謝圣恩了。” 蘇嫣起初美眸圓睜,直到宜妃提點了,才知陛下之意是點自家侍寢,不禁歡喜萬分,小臉上笑意如花。 蘇嫣本就天生媚骨,一見喜態(tài),那眉骨眼梢間便暈開一層緋色,淡淡繞在眉心,端的是百媚頓生了。 段昭凌只深深將她看住,眸色流轉,姚貴人這會子見陛下如此偏護,再不敢輕易出言諷刺,只狠狠地將蘇嫣一瞪,咬唇不語。 蘇嫣這才謝了恩,段昭凌便攜了眾妃而去,心情大好。 走出數(shù)步,宜妃回頭,見蘇嫣仍站在原地,一副驚喜之色,心中冷意漸濃。 通往瑤蓮殿的路上,蘭若抑不住地欣喜,幾乎要掉眼淚,直說小姐終是熬出頭了,再不用白氣! 蘇嫣將手帕緊攥,嘴角帶笑,嬌嗔道,“總算邁出了頭一步,真真是不容易。” 林清清早在正廳候著,見雨溪引了蘇嫣進來,遂上前攜了她的手,久久無言,分別數(shù)十日,怎能沒有牽念? “這么多日不見,林jiejie可還好?”蘇嫣見她眼眶微紅,便知身邊真心待自家之人,林清清自是頭一個。 林清清笑嘆著,吩咐宮人們看茶,獨自攜了蘇嫣往內(nèi)室去,道,“這話該我問你,我自是很好?!?/br> “聽聞jiejie頗得圣上喜愛,嫣兒亦是替jiejie高興!” 誰知林清清臉色由喜轉淡,可眸中又是柔情繾綣,道,“陛下待我很好,我再不敢奢求更多?!?/br> “瞧著jiejie并不歡喜,有甚么為難之事,別把嫣兒當外人才是?!碧K嫣知她起初鋒芒太盛,定是遭人排擠了。 林清清秀目微闔,道,“幸得你送了帕子點醒了我,不然后果更甚?,F(xiàn)下想想,我當真是太過天真了些,以為只要有陛下寵著,便甚么也不怕,殊不知早已落了他人話柄…” 雨溪將茶點擺上,蘇嫣見殿中擺設華貴,林清清遂一一指點,大都是陛下賞賜下來的,蘇嫣便道,“她們能夠算計,咱們自然也能,人若犯我,我必犯人,jiejie有陛下寵愛在身,終歸是有底氣的,不能白教人欺負了去?!?/br> “也談不上如何恩寵,那姚貴人亦是承寵數(shù)次,宜妃仍是圣恩不減,昨兒陛下還招了王美人唱曲,后宮妃嬪這樣多,哪里是容易的?” 見蘇嫣不語,林清清便笑了笑,道,“不說這些了,你既已解了禁,咱們相互照拂著,便不覺地難過了?!?/br> 兩人久未見面,自然話多的緊,蘇嫣便將御花園之事說于她聽,林清清直替她欣慰,美玉在匣,終是并未埋沒了。 午膳過后,蘇嫣與林清清一道往趙婕妤宮里去了,自進宮以來還沒正式到芳明殿拜會的。 方進殿門,就聽那王美人殿中傳來清亮的歌聲,婉轉頓挫,卻有幾分韻味。 蘇嫣知她素擅唱曲兒,也因此多得段昭凌另眼,林清清駐足聽了片刻,想到那日宴會上的不快,便覺心中不是滋味。 趙婕妤見她們二人到來,自是熱情招待,“我這芳明殿少有這般熱鬧,你們今晚誰也不許走?!?/br> 林清清見蘇嫣臉面一紅,遂掩帕笑了,“jiejie還不知道呢,陛下今晚招了嫣兒侍寢,怕是不能夠了?!?/br> 趙婕妤沉靜的面容微微一喜,撫了撫蘇嫣的秀發(fā),道,“嫣兒長大了,jiejie真心為你歡喜?!?/br> 三人正說在興頭上,忽聽門外有人道,“林容華和蘇婉儀也在,當真是稀客?!?/br> 趙婕妤放下茶盅,淡淡道,“王美人也進來坐坐罷?!?/br> 林清清不愿見她,蘇嫣亦是十分厭惡,可仍是少不得賠笑,那王美人扶了扶發(fā)髻上的流云簪,道,“蘇meimei的簪子好生別致,我瞧著比陛下送我的這支還要精巧了?!?/br> 蘇嫣自然聽出她話中炫耀之意,便認真道,“那不如咱們換換好了?!?/br> 王美人教她嗆地無話,林清清不禁微微笑了,那王美人又道,“還沒恭喜蘇meimei,聽聞陛下一見中意,可真教人羨慕的緊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整章補全?。?!】 遲來的祝福,七夕快樂! 我會告訴乃們下章有rourou么? 打死也不說~~~ ☆、欲拒還迎 趙婕妤發(fā)了話,“嫣兒她們正是初入宮闈,陛下眷顧亦是常理,倒是王美人經(jīng)久不衰,才是教人羨慕。” 那王美人心頭沾沾自喜,殊不知將她暗諷了,便得意起身,道,“我先回房歇息去了,練了這半日曲子,委實累了,”又沖林清清笑道,“林meimei也該學些音律,不然下回設宴,又要拂了陛下興致了?!?/br> 說罷,王美人裙擺迤邐,裊裊而去,三人于桌前面面相覷,皆是微微搖頭。這王美人當真是恃寵而驕,仗著有宜妃撐腰,便目中無人,教人生厭了。 “表姐,您與這王美人同住,怎忍得了這許多年?一瞧見她那媚俗的嘴臉,平白就教我惡心!”蘇嫣沖著那王美人的背影,哧道。 趙婕妤淡淡飲茶,這個人沐在日光下,寧靜致遠,只說,“習慣便好了,我與她素無爭搶,她便不勞心算計著我?!?/br> 林清清垂了眸子,低聲道,“玉眠池小宴之上,我博了她的面子,而她又授意于宜妃,想來這梁子遂是結下了。這五日來,我皆被喚道落玉宮中,宜妃說見我殿中草木養(yǎng)的茂盛,就教我替她修裁金絲菊,”言至此處,林清清已是有些哽咽,“宜妃便說只要這金絲菊開了花,就教我不必再來…可誰人不知,眼看就要入冬,花兒怎能養(yǎng)的活?” 蘇嫣俏臉一寒,小手重重在桌面上一拍,怒道,“宜妃恃寵而驕,如此陰損,陛下竟不加以管束么?” 趙婕妤擱下茶盅,緩緩道,“靜妃稱病,自蓉妃去后,六宮中便是宜妃獨大,朝堂上,陛下又對沈尚書十分器重,一內(nèi)復一外,若非是大事,陛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她去了?!?/br> 沈譽此人心機深沉,素以寡言少語著稱,可手段卻很高明,當年他憑著門客眾多,在朝中廣結人脈,竟以參軍之位,一舉奪下尚書高職,并得吏部、戶部侍郎相助,以人品貴重得天子賞識,后又送女兒入東宮,更是平步青云。 當初是誰素不與唐相往來,又是誰從中謀利最大? 蘇嫣上一世活的失敗,可如今只消轉念,便可知唐相謀反一案,他沈譽絕技脫不了干系。 “到頭來因果報應,又怎知她沈氏一門,不會是下一個唐家!”蘇嫣眸中冷意森森,林清清知她與宜妃結怨不淺,便起身理衣,雨溪遂上前將她扶住,“時辰到了,我該往落玉宮去了。” 蘇嫣緊緊將她雙手攥住,急切道,“今晚我便回明陛下,說那宜妃娘娘仗勢欺人…” 話兒還沒說完,就教林清清替她掩了嘴兒,“萬不可輕率了,不然咱們都不會有好下場,不過是幾日,我忍忍便是?!?/br> 趙婕妤見她面色憔悴,亦是于心不忍,心下暗自嘆息,待林清清走后,蘇嫣緩緩落座,明媚的臉容上似薄了一層霧氣,趙婕妤私下授了些侍寢的規(guī)矩禁忌,蘇嫣聽著,倒是很符合段昭凌的脾性,可她今晚卻不需要。 蘇嫣目光久久專注于手中的琺瑯杯,忽而抬眸,“明日還有一事,需得表姐相助。” 趙婕妤湊過頭去,蘇嫣附在她耳畔輕語,聽罷,趙婕妤不解地問,“何以如此…” 蘇嫣將纖指比在唇邊,道,“表姐只管按我說的做便是,嫣兒自有籌謀?!?/br> 夜色如水冰冷,如墨沉沉,天邊彎月如勾,才上枝頭。 坤元正殿燈火輝煌,段昭凌仍在與內(nèi)閣重臣們商議政事,那沈尚書便在此列。 側殿為天子寢宮,還有一個十分旖旎的雅號,喚作帝嬌閣。 蘇嫣在寬敞芬芳的千荷浴中足足泡了一個時辰,任由婢子將她渾身肌膚揉搓了數(shù)遍,直到脹紅發(fā)燙才停手,輕紗裹身,長發(fā)綰起,初次侍寢的妃嬪皆是如此裝扮。 蘇嫣似春柳般腰肢輕擺,施施然,嬌嬌弱,不疾不徐地由人攙扶著往龍榻走去。 流蘇金鉤將紫菱帳層層挽起,從浴房至御榻間,一路以絲緞紅氈鋪就,上面繡出朵朵盛開的春牡丹,雍容華貴,國色天香。 唯有牡丹真國色,不知環(huán)燕足風流。 “回小主,陛下議事正緊,稍后便至?!贝奚袃x領了一眾宮婢,將御榻上的紅綃錦被卷起,鋪上一條潔白無瑕的絹綾,蘇嫣望著那象征女子初夜的貞潔帶,一時百味雜陳。 殿內(nèi)溫暖如春,四角皆有金爐焚了暖情香,霎時濃香彌漫,活色生香。 蘇嫣斂衣往榻上一坐,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罷,我要獨自歇一歇。” 待那高高的鎏金木門緩緩閉合,蘇嫣驀然起身,環(huán)顧著偌大的寢殿,眼前之景熟悉到胸口發(fā)疼,卻又陌生地可怕,案臺上那株紫羅蘭仍是擺在上頭,連花苞也不曾有一個,是她說喜歡紫羅蘭,非要擺一株在他眼前。 當初,亦是她說不喜歡太淡的色澤,段昭凌便將殿內(nèi)帷幔盡數(shù)換成艷麗的紅綾。從前他從不留其余妃嬪過夜,而這曾經(jīng)只屬于她的地方,已是沾染了太多的香粉佳麗,教她一陣厭惡。 她捻起小銀針將香爐內(nèi)的暖情香挑滅,緩緩于袖中拿出那一包早已備好的黎染香來。 段昭凌從堆積的奏折中抬起頭來時,只見窗外夜色深沉,遂輕揉眉心,問道,“現(xiàn)下甚么時辰了?” 崔尚儀早已奉茶候著,便答,“回陛下,正是戌時三刻,蘇婉儀已在偏殿等候?!?/br> 段昭凌微微一頓,舒展了身姿,崔尚儀便上前替她更換寢衣,“她來了多久?” “大約兩個時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