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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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只是是身份夠尊貴,能配得上這副鎧甲,就能拿得動!”雷洪冷酷的目光望一眼林巖,眸中隱隱閃著嘲諷與不屑。 “我試試!” “我也試式!” 幾名貴族男子走上前,手握著鎧甲,用力扯,可無論他們?nèi)绾斡昧Γ擎z甲就像長在了雷洪懷中一般,一動不動,眸中閃著絲絲挫敗,幾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敗下陣來。 看雷洪的目光,多了幾分尊重與崇拜,他們用盡全力都沒抱動的鎧甲,他居然抱的這么輕松,厲害。 沈盈雪坐在涼亭中,洋洋得意,拿鎧甲的人是她的舅舅,舅舅厲害,她這個外甥女也自豪,沈采云沒有這種親戚,蘇雨婷也沒有。 至于沈璃雪,舅舅還在邊關,他那個年輕如愣頭青的表哥,更是廢物,他當上尚書,純屬運氣好,絕不可能是自己舅舅的對手! 除雷侍郎外,不知還有誰能抱動這套鎧甲? “真這么神奇!”站在假山上看熱鬧的南宮嘯飄身落到雷洪面前,邪魅的眼眸盯著鎧甲左看右看,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甩手將扇子塞進衣袖,伸手去接鎧甲:“本世子試試!” 鎧甲堅如堅石,無論南宮嘯橫著拿,豎著拿,斜著拿,它都穩(wěn)穩(wěn)躺在雷洪懷里,一動不動,南宮嘯怒氣沖天:“本世子是云南王世子,身份夠尊貴,也懂武,怎么會拿不動?” “世子不是有緣人!”雷洪淡淡說道,目光有意無意,瞟向林巖。 “雷尚書的意思,這套鎧甲的主人是將軍,只有做將軍的人能拿得動?”青焰等級分得很嚴格,士兵,將軍,元帥的鎧甲各不相同,這件鎧甲的樣式,是將軍鎧甲! “差不多,配不上這件鎧甲的人,是拿不動鎧甲的!”雷洪冷冷一笑,神情高傲。 南宮嘯的俊臉瞬間黑了下來:“雷侍郎是說,本世子配不上這件鎧甲?” “世子沒有沙場征戰(zhàn)過,也沒有入朝做官,故而,拿不動鎧甲!”雷洪笑著解釋。 低頭的瞬間,沈璃雪看到他額頭穩(wěn)穩(wěn)冒出一層虛汗,雷洪是武將,拿著五十多斤重的鎧甲站了這么長時間,累的出了汗…… 南宮嘯輕哼一聲,用力搖著折扇,邪魅的眸中染著絲絲不悅,他確實沒上過戰(zhàn)場,也沒做過什么官,更沒管過朝中事,不符合條件,但他堂堂世子,連副鎧甲也拿不動,太丟人了! 南宮嘯會武功,力氣也很大,他都拿不動鎧甲,許多躍躍欲試的男子也都自動放棄了,好奇的目光紛紛望向雷洪和林巖。 雷洪抱著鎧甲,是配用它的貴人,林巖沙場征戰(zhàn)過,又是皇帝賜封的尚書,和雷洪經(jīng)歷相似,最附合拿鎧甲的條件,雷洪拿得動鎧甲,他若是拿不動,就是不配現(xiàn)在的尚書之位。 “林將軍,請吧!”四周靜了下來,雷洪作勢向前一送,似要將鎧甲送給林巖,嘴角揚起的詭異弧度,出賣了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沈璃雪走到南宮嘯身邊,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想不想扳回剛才那局?” “你有辦法?”南宮嘯望著沈璃雪,邪魅的眸中閃著懷疑,他絞盡腦汁都沒拿動鎧甲,她有辦法拿得動? 沈璃雪輕輕一笑,高深莫測:“只要你照我說的做,我保你可以拿著鎧甲炫耀!” “真的?”南宮嘯眼睛一亮,態(tài)度也熱情起來:“快說,方法是什么?” 沈璃雪對南宮嘯低語幾句,南宮嘯輕輕點頭,快速離去,東方湛溫和的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的望了兩人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 轉向場中,卻見林巖沉著眼瞼,一步一步,緩緩走上前,在眾人的注目禮中,伸手去接那套鎧甲,鎧甲觸手冰冷,一股無形的冷氣透過手指瞬間到達四肢百騙,冷的刺骨。 沉甸甸的感覺自手上傳來,就像一塊入地大半的石頭,堅定不移,無論林巖怎么拿,鎧甲依舊紋絲不動! 雷洪嘴角輕挑,似笑非笑的看著額頭冒冷汗的林巖,眸中閃爍著嘲諷的笑,這套鎧甲,除他之外,沒人拿得動。 “讓開,讓開,快讓開!”驚聲高呼突兀的響起,眾人回頭望去,南宮嘯那把扇子脫離了他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向人群飛了過來。 眾人驚呼一聲,快速散開,林巖也顧不得拿鎧甲,快速閃到一邊,雷洪抱著重重的鎧甲,動作慢了半拍,震驚著目光眼睜睜看著那把扇子重重擊到自己胸口上。 高大的身軀抑制不住的踉蹌后退,胸中一陣氣血翻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隨后,嘩啦啦一陣響,一堆黑色的不明物順著他的衣襟掉落,散了一地。 “不好意思雷侍郎,本世子剛才心情不好,練武發(fā)泄怒氣時,扇子不小心脫了手!”南宮嘯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雷洪面前,在扇子落地的瞬間,伸手住,輕輕搖晃兩下,風度翩翩,嘴角上揚,似笑非笑,邪魅的眸中,冰冷流轉。 “無……無妨,世子不必介懷!”雷洪擦去嘴角血絲,勉強扯出一絲笑,心里恨死了南宮嘯,在外面發(fā)泄怒氣,扇子會飛到這里,將他打成重傷? “咦,這是什么東西?”雷洪的袍子很長,垂到了地上,剛才場面又混亂,東西掉落,別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南宮嘯離的近,眼尖的看到了,伸手將雷洪推到一邊,并順手抓住他懷中的鎧甲,猛然一扯,鎧甲輕松到了他手里。 望著手中的鎧甲,南宮嘯有瞬間的怔愣,沈璃雪說的果然沒錯,打雷洪一掌,就能拿得動鎧甲,不過,這拿東西的方法也太特殊了:“喲,本世子能拿得動鎧甲,也是能上戰(zhàn)場的貴人了!” 眾人震驚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南宮嘯身上,這怎么可能?剛才南宮世子明明拿不動鎧甲的,怎么突然間又拿得動了? 還有地上那些不明物,黑黑的,像鐵塊,又不是鐵塊,究竟是什么東西? 望著那堆黑色物體,雷洪的面色瞬間變的煞白,眸中的神色,陰晴不定。 “這是磁鐵,磁性很強,遇到鐵質(zhì)物品,就會牢牢吸附,塊越大,吸力越強,如果放上個幾米的磁鐵在這里,所有鐵質(zhì)兵器都會被吸走!” 沈璃雪走上前,拿起幾小塊黑色物體,微笑著放到鎧甲上,磁鐵碰到鎧甲,牢牢的吸附著,南宮嘯又是抖,又是用力晃,那磁鐵就牢牢的粘在鎧甲片上,紋絲不動。 眾人是第一次聽說磁鐵,也是第一次知道磁鐵的作用,但沈璃雪所做的實驗已經(jīng)讓他們明白,這套鎧甲是鐵做的,雷洪在身上暗藏了一大塊磁鐵,牢牢吸附著鎧甲,所以,別人從他手里接不過它。 他是想用這種方法,給新上任的林尚書來個下馬威啊,本來他們還覺得,雷洪是中年人,能力不錯,聽命于一名二十歲的年輕人有些委屈。 鎧甲之事,讓眾人對他的同情完全消失,如果對林巖不服,可以明著說出來,或者單打獨斗的挑戰(zhàn),光明正大的發(fā)泄心中不滿,他倒好,居然想出這種下流的手段對付別人,真真是心性惡劣! 雷洪的面色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幻了幾十種顏色,暗暗望了沈璃雪一眼,眸光陰沉的可怕:磁鐵吸附鐵的性質(zhì),是他練兵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沒告訴過任何人,沈璃雪是如何知道的? 激動的情緒,牽動了傷勢,胸中一陣血氣翻騰,雷洪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鮮血。 “雷侍郎有傷在身,看樣子還傷的不輕,要不要請個大夫?”南宮嘯邪魅的眼眸眨了眨,關切的詢問著,完全忘記人家的傷是拜他所賜。 “多謝世子關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顏面盡失,雷洪哪還會多留,輕咳幾聲,轉身離去的瞬間,他望了一眼沈璃雪,眸中如千年寒冰,冰冷,蝕骨,暗帶著刻骨的恨意,都是她,壞了他的好事。 沈璃雪冷冷一笑,迎著雷洪的目光望了過去,微笑清新自然,眸中卻蒙了一層陰霾的魔魅之氣,透過瞳孔向外綻放,看的雷洪呼吸一窒,身體猛然一顫,頭也不回的快速走遠,她的眼神,好銳利。 “雷侍郎,你的鎧甲!”南宮嘯扇子輕挑著銀質(zhì)鎧甲,搖搖晃晃,嘴角微微揚起,說不出的諷刺。 “送出的禮物,豈有收回之禮!”雷洪大步前行,頭也不回,若是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抑制不住的輕輕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傷重了。 “林尚書,接著!”南宮嘯挑挑眉,甩手將鎧甲扔給林巖,他不是將軍,也不上戰(zhàn)場,要這亮閃閃,沉甸甸的鎧甲也沒用。 林巖接過鎧甲,交給身側的下人,微笑道:“時至正午,即將開膳,請諸位移駕宴會廳!” 沈盈雪站起身,慢騰騰的走出涼亭,望著遠處雷洪那道孤寂的身影,恨的咬牙切齒,舅舅怎么這么笨,這么輕易就被打敗了! “南宮世子,多謝!”剛才林巖站在一旁,看的真切,是南宮嘯的扇子擊到雷洪身上,打碎了他暗藏的磁鐵,鎧甲才得以拿動。 “主意是沈璃雪出的!”南宮嘯漫不經(jīng)心的搖著扇子,不時偷瞄沈璃雪,她怎么知道雷洪身上暗藏了磁鐵? “璃雪,你怎么知道破解之法?”林巖驚訝的看著沈璃雪,這位表妹,給他的驚訝越來越多了。 “我無意間在書上看到,有磁鐵這種東西,能吸鐵,剛才又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套鎧甲是鐵質(zhì)的,有所懷疑,方才讓南宮世子出手幫忙!”沈璃雪微微笑著,古代還不知道磁鐵這種東西,她以書上的內(nèi)容來敷衍,應該沒什么問題。 “是什么書上記載的?本世子也去買一本?!蹦蠈m嘯挑挑眉,對沈璃雪的話,將信將疑。 “看了太久,忘記書名了!”沈璃雪淡淡敷衍著,輕輕揉揉額頭,南宮嘯很聰明,再讓他問下去,肯定會露出馬腳:“我有些餓了,咱們?nèi)ビ蒙虐桑 ?/br> “走吧!”看出沈璃雪不愿多說,林巖也沒再問,轉身走向宴會廳,沈璃雪走在中間,南宮嘯慢騰騰的走在最后,看沈璃雪的目光,滿是疑惑不解,隱隱,還帶著幾分好奇。 膳后,貴族們進入尚書府的客房午休,林巖命人給沈璃雪單獨安排了一個精致的小院,沒和貴族們住在一起。 時至夏天,天氣炎熱,沈璃雪稟退丫鬟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休息,陣陣熱氣透過窗子飄進房間,沈璃雪皺皺眉,下床關上窗子后,把自己的外衣,里衣也脫了,換上一件清爽的衣服,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很快入睡。 客房里也相對熱些,蘇雨婷沒去午休,坐在水池旁的涼亭中優(yōu)雅喝茶,陣陣清風吹過,帶來絲絲水氣,配著香香的熱茶,別有一番味道。 蘇雨婷美麗的小臉隱于裊裊的水氣后,眸中的神色陰晴不定。 突然,眼角閃過一道白色衣袂,蘇雨婷一怔,側目望向下方的青石路,來人容顏俊美,氣質(zhì)清華尊貴,眸光銳利,眼瞳幽深,正是東方珩。 涼亭建造在假山旁,地勢較高,東方珩從青石路上走過,蘇雨婷正好俯看他,俊美的容顏,凌厲的氣勢讓她一時錯不開眼,慢慢站起身,不知不覺著走到欄桿旁,凄凄的望著那張在夢里出現(xiàn)過千百次的俊美容顏。 失神間,腳踝突然一痛,蘇雨婷纖細的身體直直栽下欄桿,徑直滾落到青石路中央,發(fā)簪當?shù)囊宦曀わw出去,正好擋住了東方珩的去路。 連翻滾動,蘇雨婷的衣衫凌亂不堪,胸口露出大片春光,發(fā)髻也松了,斜斜的掛在頭上,十分狼狽,眼前的地面上現(xiàn)出一雙繡著金線云形的白色靴子,是東方珩走到了她面前,蘇雨婷小臉一紅,不敢抬頭看他,心中卻是有些期待,他會扶自己起來嗎? 東方珩腳步未停,冰冷著面容,徑直越過蘇雨婷,大步前行著,目不斜視。 白色衣袂從身旁飄過,若有似無的松香漸漸消散,蘇雨婷滿含期待的目光瞬間陰沉下來,別說扶她起來,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猛然站起身,蘇雨婷看向東方珩的背影,高大,挺拔,迷人,卻冷酷的沒有半分人情,小手緊握成拳,陰冷的眸中,閃爍著絲絲哀怨,他就這么討厭自己,連扶自己一下都不愿意? 十米外的大樹上,茂密的綠色枝葉間,露出一道白色身影,胸前的蔓藤花火紅妖嬈,頭上戴著白色的斗笠,看著狼狽的蘇雨婷和腳步不停的東方珩,輕輕搖搖頭,安郡王這個新戰(zhàn)神,和戰(zhàn)王那個老戰(zhàn)神居然都不近女色,青焰是怎么培養(yǎng)出來的? 精致小院,沈璃雪躺在床上睡的正熟,一陣熟悉的呼喚傳來:“沈璃雪,沈璃雪……” 沈璃雪睜開迷蒙的眼睛,望望周圍的環(huán)境,慢騰騰的穿上鞋子下了床,神智還有些不太清醒,她輕揉著額頭,緩步向外走:“什么事?” 走出房間的剎那間,熟悉的呼喚戛然而止,沈璃雪一怔,抬頭望去,東方珩站在三米外,皺緊了眉頭,怒沖沖的看著她:“你怎么了?” 東方珩怒視的目光落在沈璃雪身上,水綠色的抹胸裙長及膝蓋,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白色水晶燕垂在胸前,與綠裙相得益彰, 卻露出了白瓷般的胸口,光潔的胳膊,混圓的小肩膀。 “你怎么穿成這樣?”露胳膊,露肩膀,還露了大片肌膚!東方珩怒斥著,瞬間來到沈璃雪面前,脫下外衣披到了她身上。 “東方珩,現(xiàn)在是夏天,穿的里三層外三層,你不熱嗎?”明白了東方珩生氣的原因,沈璃雪皺皺眉,抓著外衣欲扯下。 古代人夏天也穿很多衣服,很熱,沈璃雪不習慣,這件抹胸裙是她根據(jù)現(xiàn)代的晚禮服改做的,除了胸口以上的肌膚,其他地方都不露,已經(jīng)做的很保守了,她也沒打算在人前穿,只想著在竹園時穿著散熱,東方珩還不允許。 “今天是尚書府宴會,賓客眾多,你怎么能穿這種衣服?”東方珩低沉的聲音,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這種露春光的衣服,私下里穿給他看也就罷了,怎么能當著其他男人的面穿。 “這個院子是獨立的,不會有人來!”沈璃雪笑著說道,伸手又要扯下外衣,一點暗紅色的朱砂在白皙的胳膊上格外顯眼。 沈璃雪身上特有的清雅香氣,夾雜著處子幽香飄入鼻中,東方珩銳利的眸光微微暗了暗:“進房間后再脫外衣!” “好!”沈璃雪掙不過東方珩,選擇妥協(xié),轉身走向房間,進了屋,她就能脫下外衣,只穿抹胸裙了。 踏進房門,沈璃雪正欲脫下外衣,清朗中透著喜悅的呼喚在外響起:“璃雪,璃雪……” 沈璃雪一怔:“夜千瀧!” 脫外套的動作微頓,沈璃雪正欲出門見人,東方珩現(xiàn)身擋在她面前,如玉的手指伸到她胸前,快速系紐扣,深邃的眸中閃爍著點點冷芒:“把衣服穿好!” 沈璃雪不以為然:“我見朋友……” “夜千瀧是男子!”東方珩瞪了沈璃雪一眼,系紐扣的動作未停,冷酷的聲音,似在強壓怒氣。 沈璃雪:“……”你不也是男子,還是即將行成人禮的男子! “璃雪!”東方珩將最后一顆紐扣系好時,夜千瀧也走進了房間,絕色的臉上洋溢著純凈的笑,看沈璃雪的目光,清澈如泉。 “千瀧,你怎么在這里?”沈璃雪有些驚訝,夜千瀧住在驛館,被多人保護著,輕易不能離開,怎么會來尚書府。 “我來找你!”夜千瀧輕輕笑著,純?nèi)绨咨?,伸手扯住了沈璃雪的衣袖?/br> 沈璃雪挑挑眉:“找我什么事?” ------題外話------ ~(>_ 093 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