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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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shí)際上,真正的頂尖會所,卻并不為外人所知。 其中,清平會所,就是其中的一個。 這里的終身會員僅有500人,能夠成為這里終身會員的,無一不是各界的大亨巨鱷,或者名滿天下的泰山北斗。當(dāng)然,一些人就算并不是清平會所的會員,也可以在兩位清平會員的擔(dān)保下,進(jìn)入其中消費(fèi)。 其實(shí)這些還算是比較正常,但是還有一點(diǎn),讓一些普通的暴發(fā)戶和沒有內(nèi)涵的人,被遠(yuǎn)遠(yuǎn)地拒之門外。 那也是這個會所聞名的原因——文雅。 能夠進(jìn)入這個會所成為會員的人,無一不是家學(xué)淵源、學(xué)富五車,在某一行有些巨大的成就,若只是想靠著錢進(jìn)入這里,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yàn)橛羞@樣的一條門檻,一些沒教養(yǎng)沒內(nèi)涵的暴發(fā)戶,被拒之門外,大部分修養(yǎng)不夠的年輕人,也無法進(jìn)入這里。 目前這個會所的終身會員只有200多個人,這200多個人,每一個人的名字說出來,都可以震撼新聞界的。 清平會所的位置也比較偏僻,會所也是在一片四合院群的原址上建起來的,這些四合院自然不會是普通人住的四合院,也是一個王府的舊址,還整合了旁邊的一些小四合院,整個的規(guī)模下來,比當(dāng)初蘇禾同傅莫去的那家王府飯店,還要大上三倍! 這樣龐大的一個會所,居然不為外人所知,也就不得不說會所主人勢力的龐大之處了。 車子還未駛進(jìn)會所,就受到了一系列的盤查,不過因?yàn)檐嚿显缇头帕颂貏e通行證,所以盤查也沒有特別嚴(yán)格,只是檢查了一下兩位老爺子的會員卡,便放行了。 車子停在會所門口,已經(jīng)有人在那里等候了。 “兩位老爺子來了。”說話的是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介于年輕人與中年人之間,三十出頭的樣子,雖說模樣不是特別驚艷,但是一顰一笑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這個女人身上穿的旗袍是那種大開叉旗袍,袍衩高到了大腿,女人里面也沒穿什么打底的絲襪,但她走路的方式,只會讓人聯(lián)想到“婷婷裊裊”四個字,而不會泄露一點(diǎn)春光。旗袍的高領(lǐng)勾勒出她纖長的脖頸線,露在外面的雙臂,柔軟而白皙,在一對翡翠鐲子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美麗。 旗袍對穿著者的身材要求很高,必須要前凸后翹,才能夠傳出屬于旗袍的真正味道。女人顯然就是能夠穿出旗袍真正味道的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她的紅唇,她的黑發(fā),她的魅惑雙眼,在她的身上,中國的旗袍綻放出了真正的美麗光彩。 女人的三十歲正是黃金年齡,而這個旗袍女人,無疑就是綻放得最燦爛的一朵花。 兩位老爺子顯然是對這位旗袍女人很熟悉了。 “旗袍,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不錯吧。”唐老先生好心情地跟女人打著招呼。 這個女人的名字,竟然就叫旗袍! 不過,還真是相得益彰! “謝唐老先生的掛念了?!逼炫廴崛嵋恍?,含蓄而端莊,“今兒個二位可來得早,是最先來的,二位是先進(jìn)去,還是在外面坐坐呢?” 她說話的語速不快,聲音甜而不膩,讓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僅僅從這一點(diǎn),就可以得知,這個女人,絕對是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人物。 “既然都還沒到,我們就先在外面坐坐吧。”趙老爺子直接拍板。 唐老先生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因?yàn)橹皟扇耸谴蛄穗娫掃^來的,所以旗袍知道,跟在他們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大概就是這次有幸可以參加交流會的唯一一個晚輩。 能夠參加交流會的晚輩,名額只有一個,旗袍不是沒有見過,但幾乎所有人都是年紀(jì)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而且在某個行業(yè)已經(jīng)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真正看到蘇禾這么一個年輕的小女孩,旗袍倒還真是第一次。 說不好奇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多年的摸爬滾打,已經(jīng)讓旗袍將不動聲色這一套真正地滲透進(jìn)了骨子里,就算她心里好奇,面上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甚至連瞟都沒有瞟蘇禾一眼。 蘇禾一進(jìn)會所,就在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不得不說,這里的確漂亮而且優(yōu)雅,處處都透露著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精髓,雜百家融為一體,卻不會覺得突兀,相反,還透露出了無數(shù)的優(yōu)點(diǎn),也不得不讓人驚艷了。 雖然這里的建筑風(fēng)格與蘇禾記憶中的天界有很大的差別,但蘇禾還是不得不說,這里的環(huán)境之優(yōu)美,幾乎堪比天界了,甚至一些布置,暗合了無形的道理。也許正是因?yàn)檫@個原因,蘇禾很明顯地感覺到,這里的靈氣,比周圍要平靜許多。 不過這里比起天界,少了幾分冰冷華麗,多了幾分柔和的人氣兒。 “小禾?感覺怎么樣?” “很漂亮!”蘇禾毫不吝嗇地贊嘆道。 “那旗袍,反正我們兩個老頭子也對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如你就帶小禾去逛逛吧。”唐老先生提議說。 “好的,沒問題?!逼炫垡琅f笑得一臉溫柔。 然后唐老先生和趙老爺子就在前面的一個路口和她們兩人分路了,兩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低頭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蘇禾對此也沒有什么意見,反正她也是自己看自己的。 一路上走過,她嘰嘰喳喳地想旗袍問了很多問題,旗袍也不會不耐煩,溫柔地笑著,一一回答了她的疑惑。 走過一個拐角,前方豁然開朗,之間一片亭臺樓閣之間,一個并不大卻非常美麗的湖,靜靜地躺在那里,在陽光下流動著淡淡的光彩。 一條簡單的木板橋從湖邊開始延伸,最后連接了湖面上一個精致的小水榭,上面帳幔飛舞,影影綽綽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就在那水榭的中央。 也就是這水榭之中,傳來了有人隨意撥弄琴弦的聲音,夾雜在風(fēng)中,送到了蘇禾的耳邊。 這顯然是一把好琴,隨意撥弄琴弦的聲音,有如玉珠滾落玉盤,沉厚清越。 “嗯?”走了一路都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意思的蘇禾,突然駐足,驚訝地抬起了雙眼,尋找著這聲音的來源。 旗袍不說話,落了她半步,站在她身后,靜靜看著蘇禾尋找琴音來源。最后,蘇禾的目光落在了那不遠(yuǎn)處的水榭上。 幾乎是在同時,那水榭輕紗曼舞后,盤腿而坐的撫琴之人,撥弄了琴弦,奏響了一曲揚(yáng)揚(yáng)之歌。歌聲輕靈空寂,美麗得仿佛是從天上來的仙樂。 曲,是好曲,琴師,更是好琴師! 不過,蘇禾始終覺得,這琴聲少了一點(diǎn)什么。 她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展眉而笑,然后從身上的包里,摸出從來不離身的玉笛,輕輕撫摸著笛聲,安靜如水的笑容沉靜在眉間。 旗袍看到蘇禾手中那一支玉笛,訝異地?fù)P了揚(yáng)眉——這個看起來如此活潑的小女孩,居然還會吹笛子?!不得不說,這支玉笛,是絕絕對對的精品! 旗袍在心里贊嘆一番的時間,蘇禾已經(jīng)將玉笛放到了唇邊,她閉上眼睛,吹響了玉笛。 蘇禾并不是只會吹笛,她同樣也會撫琴,但毫無疑問,她吹笛的造詣是最高的,連林玄青都贊嘆,她在這方面的確是有天賦。 蘇禾身為混沌靈樹的時候,看過很多人情冷暖,世間滄桑,她的笛音里面,擁有一切該有的東西,什么都不缺失。 蘇禾的笛音,絕對堪稱是天籟之音,宗師之作了。 她的技藝也很巧妙,輕輕松松就加入了那琴聲之中,一起合奏,恍若天成,沒有一點(diǎn)怪異之感。 那水榭中撫琴的人對這突然加進(jìn)來的笛音感到非常的驚訝,他手下未停,抬眼尋了尋四周,便看見那小湖畔,一個白裙少女,黑發(fā)飛揚(yáng),玉笛置于唇邊,閉著雙眼,周身氣息溫和,好似與這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他微微詫異,不過唇畔很快浮起一抹笑意,他低下頭,專注于面前的琴。 這并不是什么傳世名曲,僅僅是兩人靠著琴聲的和諧,而下意識演奏出來的曲子,也許正是這樣,這曲子才有著最簡單質(zhì)樸的美麗,直擊人心,直達(dá)靈魂深處。 悠悠揚(yáng)揚(yáng),直上云霄。 許久之后,琴聲才停止。 旗袍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看向身邊蘇禾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微微的震撼,這個一直以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終于露出了除了笑容之外的表情。 “真是……太震撼了?!彼吐曕潎@道。 很難想象,一個外表單純?nèi)缢呐⒆?,竟然能夠奏出這般震撼心靈的樂曲。 當(dāng)然,聽到這曲合奏的,不止是她。 會所的另一處,唐老先生抬起眼,笑盈盈地說:“這似乎是蘇丫頭的笛聲。” “嗯。”趙老爺子閉著眼睛,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琴笛合奏,很快,他又加了一句,“很不錯。” 按照趙老爺子的性格,能夠得到一個“很不錯”的評價,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贊美了。 那小湖之上的水榭中,男子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半晌,他嘆了口氣,暗道—— “學(xué)了這么多年的琴,終究還是欠缺了。” 以前,雖然教導(dǎo)他的老師也這樣說過他,他自己也隱隱約約有這樣的感覺,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今天,與人這么合奏一曲來得直觀。 在外人聽來,二人的合奏無疑是完美無瑕的??墒窃谒@個演奏者之一看來,在那般的笛聲下,他琴聲中所有的缺點(diǎn)和漏遺都暴露了出來。他自以為已經(jīng)學(xué)得很不錯了的琴,在那樣的笛聲面前,變得幼稚了起來。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個湖畔的白衣少女,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了。 男子勾唇一笑,抱著琴,站了起來,緩步走出水榭。 在陽光灑在他身上的剎那,勾勒出一個完美溫潤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青色的袍子,上面有著手工刺繡出來的青竹圖案,雖然是一頭短發(fā),但他的頭發(fā)柔軟,發(fā)質(zhì)墨黑,和這古色古香的袍子搭配起來,一點(diǎn)兒也不會顯得突兀。 而且,他的容貌之完美,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好似再多的溢美之詞,放在他的身上,也不為過。他氣質(zhì)冷冽清淡,如松,如梅,雖溫潤如玉,卻暗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此番,他抱著一古琴,踏著萋萋青草而來,恍若畫中天神男子,再生于世,晃花了不知多少人的眼。 蘇禾抬眼與他對視,在看到他的容貌的時候,卻是微微一怔。 不是因?yàn)檫@幅完美容貌帶給她的震撼,而是因?yàn)?,這張臉,讓她覺得有點(diǎn)熟悉…… 對了!是當(dāng)初在醫(yī)院的那個少年!她記得!她送給了他一顆心! 蘇禾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壹:隱世神醫(yī) 【066】熟悉 雖然當(dāng)初和在醫(yī)院的那個少年接觸不多,但蘇禾心里還是有那么幾分印象的,畢竟那是她親手治愈的第一個人,而且她現(xiàn)在在學(xué)習(xí)了醫(yī)理知識之后,也明白,當(dāng)初那個少年得的病,就是先天性心臟病。 而她,用剛剛恢復(fù)時的充裕靈氣,為他造就了一顆新的心。 跟他說話,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就是當(dāng)初給了他一顆心的女孩? 蘇禾想想,還是默默地否定了。 當(dāng)初的少年已經(jīng)長大,而蘇禾也已經(jīng)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的眼神中,沒有一點(diǎn)激動和感激。 要么,他并沒有認(rèn)出自己,要么,他認(rèn)出了自己,卻已經(jīng)將當(dāng)初的那個午后,當(dāng)做是一個夢,如煙般逝去,不必追究。 那她又何必主動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呢? 微笑間,蘇禾已經(jīng)做了決定。 彼時,那男子已經(jīng)走到了蘇禾的面前。 他嘴邊噙著一抹淡似煙霧的笑容,平靜如死水的雙眸璀璨,好似天上最耀眼的星子。他朝著蘇禾微微頷首,似是在表達(dá)自己心底對蘇禾這個技藝高于自己的人的敬意。 他的動作中,一種渾然天成的悠然,展露無遺。 “你好,我是宋云墨。”他開口說道,聲音微微低沉,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蘇禾彎唇,露出一個笑容,似乎是在宋云墨周身氣場的影響下,蘇禾的笑容要比以往含蓄了許多,她同樣極有禮的回道:“你好,我是蘇禾?!?/br> 看到蘇禾的笑容,宋云墨不禁微微怔愣。 這個笑容……好熟悉!莫非,自己是在哪里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