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侍立在一旁王慕寒忍不住笑出聲來,衛(wèi)戟有些不好意思,吶吶道:“粥……就是挺好喝的?!?/br> 褚紹陵也撐不住笑了:“罷了,全當護養(yǎng)腸胃了?!?/br> 兩人喝了幾碗粥就罷了,從衛(wèi)戟病了回來就一直喝粥,早就膩了,沐浴后兩人上了塌,褚紹陵叫人取了一盒冰片薄荷來,自己用手沾了些,道:“張嘴?!?/br> 衛(wèi)戟老老實實張開嘴,讓褚紹陵給他在紅腫的地方涂了些藥粉,腫脹的位置馬上清涼的好多,褚紹陵微微瞇起眼看了看,道:“這也不能治根,總得長出來才能好?!?/br> 涂了藥后衛(wèi)戟閉上嘴,揉了揉微酸的臉頰笑了下,含糊不清道:“沒事,臣不疼?!?/br> “不疼才有鬼?!瘪医B陵心疼的在衛(wèi)戟頭上揉了一把,他的小侍衛(wèi)怎么總是受罪呢,“別說話,一會兒藥化了,這藥也不能多用,吃了傷胃。” 衛(wèi)戟閉著嘴點點頭,盤著腿看著褚紹陵,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來,不能說話,拉過褚紹陵的手來寫道:殿下的印呢?取出來了嗎? 褚紹陵攤著手看他寫字,輕笑:“你回家的頭一天就找出來了,御花園里的太監(jiān)清理殘荷的時候在清波湖里撈出來的?!?/br> 衛(wèi)戟愣愣的,他眼睜睜的看著褚紹陵把那大印放到書房的暗格里的???怎么又跑到湖里去了? 褚紹陵一笑:“前面鬧了那么一出,我總不能自己再拿出來吧,御花園的太監(jiān)撈出來,查不出來是誰扔的,這樣最好?!?/br> 皇帝已然懷疑了褚紹陽,自然會以為這是褚紹陽為了脫罪扔的,褚紹陽不知道褚紹陵私下這些事,現(xiàn)在更是極力想跟褚紹陵解釋清楚,褚紹陵自己倒是清清白白的沒人懷疑。 衛(wèi)戟想不明白,褚紹陵更不愿意他懂這些,笑笑岔開話題:“都過去的事了,我正要囑咐你,給你的這個鏈子平日里藏好了,懂不懂?” 衛(wèi)戟點點頭,在褚紹陵手上鄭重寫下保證:殿下放心,臣一直藏的非常好。 藏的好個屁!褚紹陵看著衛(wèi)戟忠誠堅定的眼神心里哭笑不得,真藏好了就沒有前面那一場病了,褚紹陵不欲多言,姜夫人那里他讓王慕寒點到為止的告誡了幾句,再往深里說就不好了,雖然褚紹陵很想給那個女人一個永遠的教訓,但怎么說也是衛(wèi)戟的親娘,褚紹陵沒法下手,他投鼠忌器。 不過小懲大誡還是需要的,至少近期他不會再讓衛(wèi)戟回衛(wèi)府了,他也要姜夫人嘗到憂心衛(wèi)戟又見不著的滋味,讓她試一下是不是挖心掏肺。 說到項鏈衛(wèi)戟忍不住將鏈子從里衣里扯了出來,燈火下墜子上的寶石熠熠發(fā)光,衛(wèi)戟愛惜的摸了摸,這是殿下的印呢,衛(wèi)戟平日帶著身上,時時刻刻能感受得到,仿佛心口被蓋上了褚紹陵的印一般,衛(wèi)戟心里暖暖的,一筆一劃在褚紹陵手心里寫:這是殿下給臣蓋上的印。 衛(wèi)戟說的忠心,這話在褚紹陵看來卻多了層別的意思,衛(wèi)戟現(xiàn)在只穿著里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眼中盡是赤誠,溫潤的指尖還在自己手心里輕輕滑動,褚紹陵閉了閉眼,若不是衛(wèi)戟,他一定確定這是在勾引自己,而且已經(jīng)成功了。 褚紹陵輕輕的俯身將衛(wèi)戟壓在身下,在衛(wèi)戟耳畔輕聲道:“這不算是我給你蓋的印,想要蓋上我的印,得用另一個法子……” 衛(wèi)戟雖然聽不懂褚紹陵在說什么還是有些害臊了,褚紹陵的手不住的在衛(wèi)戟身上揉搓,褚紹陵剛說了不讓他說話,他一直閉著嘴不敢出聲,心里卻翻了天。 衛(wèi)戟已經(jīng)十五歲了,年輕的身體健全,被褚紹陵攬在懷里的時候漸漸的也會發(fā)熱,親昵的時候也會戰(zhàn)栗,衛(wèi)戟十二歲就隨衛(wèi)戰(zhàn)去了軍中,十四歲進宮,中間一直沒在衛(wèi)府住過幾日,姜夫人也沒給他安排房里人,這些他還都不懂,最近年歲漸長,跟褚紹陵睡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有些動情了。 這會兒被褚紹陵又寵又疼的愛撫了半日,耳邊還一直響著褚紹陵溫柔又羞人的話,衛(wèi)戟身體漸漸起了反應(yīng)。 褚紹陵猶自不知,輕吻著衛(wèi)戟的胸口,壓抑的輕笑:“再饒你一年,等到你十六的時候,我就真的給你蓋上個印,讓你知道……”褚紹陵手下一頓,發(fā)現(xiàn)了衛(wèi)戟的變化。 褚紹陵微微抬起身來看向下面,衛(wèi)戟的臉一下子紅了,扯過被子就要遮住,褚紹陵一手擋下了,鳳眼微挑:“害什么臊,我看看……” 褚紹陵的話衛(wèi)戟不敢不聽,直直的躺在床上不敢動彈,臉臊的通紅,兩人同床共枕已經(jīng)幾個月了,衛(wèi)戟這還是頭一次這樣,褚紹陵越發(fā)心軟,衛(wèi)戟的第一次,他想給衛(wèi)戟留個舒服的回憶。 褚紹陵動作越發(fā)溫柔,輕輕親吻著衛(wèi)戟的額頭和臉頰,手下不停,滑到衛(wèi)戟的衣服里面,一路向下…… 衛(wèi)戟身子猛地一震,眼睛睜大,下意識就要掙扎,殿下怎么能碰自己哪里?!褚紹陵輕笑,寵溺的在衛(wèi)戟眉心親了下,哄道:“別動,聽話……” 陣陣快|感自褚紹陵修長的手指傳到衛(wèi)戟的四肢百骸,衛(wèi)戟身上出了一層汗,像是一只脫了水的魚一般,死死咬著唇,明明很舒服卻又很害怕,還是忍不住抱著在施虐的人,想要祈求褚紹陵放了他。 褚紹陵看著衛(wèi)戟被咬紅的唇皺起眉,輕斥:“送開,一會兒咬破了……”褚紹陵以為衛(wèi)戟是太害臊了,放柔聲音:“舒服就叫出來,就咱們兩個人,不怕……” 衛(wèi)戟費力的咽了下口水,喘息愈發(fā)急促,猶豫了半晌啞聲道:“臣,能說話了么……殿下,臣,臣難受……”衛(wèi)戟的聲音中已經(jīng)帶了一絲哭腔,褚紹陵這才想起來涂藥的時候是自己不讓他說話的,頓時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這傻東西……褚紹陵手下越發(fā)溫柔,輕聲道:“能,我喜歡聽你出聲,舒服么?” 衛(wèi)戟聞言臉色又紅了一層,說不出難堪的話來,褚紹陵也不急,一遍遍的問他,最后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衛(wèi)戟脫力一般癱在榻上,褚紹陵知道他難為情,要了水來就將宮人打發(fā)了出去,親自擰了帕子給衛(wèi)戟擦身上,又摟著衛(wèi)戟好好安慰了一番,溫柔的陪著他的小愛人度過了成年后的頭一夜。 26、第二十六章 過了那一夜后褚紹陵和衛(wèi)戟更是親密,碧濤苑的寢殿中好像都多了一絲旖旎的味道。 天氣漸漸熱起來,天亮的也早,兩人醒的時候內(nèi)侍還沒進來,兩人倚在軟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褚紹陵輕輕揉著衛(wèi)戟的臉頰,問:“還疼么?” 衛(wèi)戟張嘴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還有一點,不厲害了。” 褚紹陵點頭:“估計過幾天就好了,等你好了我?guī)闳バ袑m避暑。” “行宮?”衛(wèi)戟愣了下,“朝政的事,殿下脫得開身嗎?” 褚紹陵輕笑:“馬上就脫得開身了?!被实鄣牟u漸好了,再過幾日差不多也該停藥了,到時候不用褚紹陵自己說,皇帝自然不會再容忍褚紹陵繼續(xù)獨自掌攬朝政。 褚紹陵在衛(wèi)戟頭上揉了一把:“等你病好了就去,千壽行宮景致不錯,我小時候跟皇后在那邊住過一段日子,那里種了不少花草,你應(yīng)該會喜歡?!?/br> 衛(wèi)戟點點頭:“那還有別人么?皇上去么?四殿下去嗎?” 褚紹陵輕笑:“怕褚紹陽?那就不讓他去?!?/br> 衛(wèi)戟笑了下沒說話,他不是怕褚紹陽,只是他和褚紹陵頭一回對上就弄得很不愉快,褚紹陽是褚紹陵的親弟弟,衛(wèi)戟總是有些避諱的。 褚紹陵在衛(wèi)戟頭上親了下:“放心,在我心里你最重?!瘪医B陽,若不是時機還不到褚紹陵早就動手了。 褚紹陵不欲讓衛(wèi)戟覺得自己殘暴,連親兄弟都不放過,引開他的注意:“這回去還是讓衛(wèi)戰(zhàn)的驍騎營跟著護衛(wèi)吧,想你哥哥了么?” 衛(wèi)戟聞言睜大了眼睛,笑著點頭:“真的?臣替家兄謝過殿下?!鄙洗卧诩依锊×似甙颂於紱]能見著衛(wèi)戰(zhàn),衛(wèi)戟心里也有些想他大哥了。 褚紹陵估計上次親耕的時候衛(wèi)戰(zhàn)已經(jīng)看出些什么,既然知道了還沒像姜夫人一般亂出手,看來還是分輕重的,褚紹陵原本就沒想要瞞著自己和衛(wèi)戟的事,別人愛受得了受不了,能受得了最好,受不了看不順眼想要作梗的,褚紹陵自然有法子讓他們不得不看順眼。 “殿下,辰時了。”屏風外宮女輕聲問,“殿下可起身了?” 衛(wèi)戟聽見女官的聲音連忙扯過衣裳穿上,他一向不好意思讓宮人伺候,都是自己動手,褚紹陵輕笑,也不勉強,等他穿的差不多了才叫宮人進來,由宮女伺候著穿衣洗漱。 都收拾好后兩人一同吃了早膳,褚紹陵心疼衛(wèi)戟鬧牙病難受沒有讓他跟著,準他在宮里歇息,自己去了前面給皇帝請安。 這日正是椒房貴眷進宮請安的日子,麟趾宮里麗妃的母親許氏、長嫂羅氏進宮請安。 偏殿里許氏拉著麗妃的手柔聲勸慰:“娘娘且放寬心,如今雖說是大不如以前了,但圣上還是體恤娘娘的,你父親也正籌謀著呢?!?/br> 麗妃閉了閉眼,狠聲道:“都怪女兒不夠狠心,凌皇后剛走的時候我就該動手結(jié)果了他!” “娘娘萬萬不可妄言!”許氏是帶著丈夫的囑咐來的,現(xiàn)在看著自己女兒這樣嘆口氣,“不能說,心里也不能這么想,如今太后還在,很多事就是圣上也忌憚三分,更別說是我們了,娘娘且放寬心,從長計議才好?!?/br> 麗妃揉了揉側(cè)額,點頭:“母親放心,圣上那邊我會盡力,父親有什么話么?” 許氏頓了下,聲音低下來:“你父親著人細細打聽了,如今梓君侯府的小侯爺有兩個嫡女,長女十三,幼女十一,都還沒定下人家來,且那小侯爺?shù)姆蛉丝垂苓@兩個女孩兒很是精心,這長女都十三歲了,從未帶出來過,更別說年紀小的那個了,男女大妨的早,就是幾家梓君侯府世交的太太見過,都說是在府里千嬌萬寵養(yǎng)著,請的宮里以前伺候過凌皇后的嬤嬤們教養(yǎng)呢?!?/br> 麗妃輕輕皺眉:“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想要送進宮狐媚圣上?!” 許氏心里暗暗嘆息女兒的不通透,慢慢道:“娘娘息怒,自然不是為了這個,梓君侯這樣教養(yǎng)兩個孫女,怕是想要許給秦王呢?!?/br> 麗妃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淡淡道:“這也有理,本就是秦王外家,再結(jié)姻親也合情理。” 許氏有些著急:“娘娘怎么不明白呢?梓君侯府這明明就是教養(yǎng)皇后的架勢啊,梓君侯心里成算太大,你父親怕的就是這個?!?/br> 麗妃微微皺眉:“那怎么辦?本宮還能不許他娶不成?” 許氏嘆了口氣:“娘娘自己說不上話,難道圣上也說不上話不成?秦王已經(jīng)封王,大婚就是馬上的事了,這事還得是圣上說的算,你父親是想……讓梓君侯空歡喜一場,秦王娶的不是他家的女兒,他再給秦王賣命也沒了奔頭,秦王的孩子沒有他家的血了啊,最好是讓秦王和梓君侯府從此交惡才好。我跟你父親的意思……沒舍就沒得,不如,將思丫頭許給秦王,甄思今年十四歲,正是好年紀……” “這怎么行?!”麗妃起身怒道,“將思丫頭給那毒蛇,沒幾年就得讓他折磨死!甄思是母親的親孫女,母親怎么舍得啊?” 麗妃的大嫂羅氏先紅了眼眶,姑舅的意思,她心里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敢說什么的,可憐她小女兒才十四歲,就要填送到秦王府那里火坑里去。 “娘娘!”許氏極力讓自己聲音平和,慢慢道,“咱們甄家如今……還有的選么?思兒是我甄家的女兒,在要命的時候,別說嫁給秦王,就是販夫走卒也使得?!?/br> 羅氏偏過臉去,眼淚成行。 麗妃愣愣的看著自己母親和大嫂,跌坐在榻上沒了話。 話分兩頭,這邊褚紹陵去承乾宮請安,到的時候褚紹阮已經(jīng)到了,自打甄家失了勢后褚紹阮侍奉皇帝更加有心,褚紹陵面上不動心里冷笑,跟他上不得臺面的母妃一個德行,只會鉆營這些女人柔媚手段。 褚紹陵進了閣子給皇帝請安,不過還是平時那幾句,父王昨晚可用的好,幾時睡的,精神又比昨日好了很多云云,病了這兩個月這些話皇帝也早就聽膩了,擺擺手:“陵兒有心了,朕好多了?!?/br> “那兒臣就放心了?!瘪医B陵也是淡淡的,“父皇身子好了,兒臣肩上的擔子也輕了些,朝政的事,還全靠著父皇呢?!?/br> 這話正說道皇帝心里,皇帝臉上笑容了也多了幾分:“這幾個月陵兒代理朝政有功,可有什么想要跟朕要的?” 正說著話褚紹陌和褚紹陽也來了,眾人紛紛見了禮落座,皇帝又問起褚紹陵要什么賞賜,褚紹陵輕笑:“父皇厚愛,兒臣再推辭就不恭了……” 褚紹陵想了想,一笑:“近日天氣越發(fā)熱了,兒臣想要去千壽行宮住一段日子?!?/br> 皇帝頓了下,千壽行宮是他當年剛大婚后給凌皇后修建的一座行宮,當時皇帝根基未穩(wěn),為了籠絡(luò)梓君侯府和彰顯他對擁立功臣的看重,耗資巨大修建了這座行宮,但除了頭大婚的那幾年,皇帝再也沒去過那里避暑。 皇帝打心眼里不想提起千壽行宮,皇帝多疑,以前凌皇后提起要去千壽行宮小住的時候他都會疑心皇后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父親的功勞,皇帝羽翼長成后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老臣仗著自己有擁立之功來牽制自己,皇帝心胸不甚廣闊,這是他的大忌。 褚紹陵淡淡的看著皇帝,仿佛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請求,皇帝輕輕笑了下:“千壽行宮久不接駕,想來你去了那里她們也伺候不好,既然是想出去松泛幾日,不如換個地方?!?/br> “也是……差不多有數(shù)十年不曾接駕了,年久失修也有可能?!瘪医B陵輕笑,“那兒臣更要去了,還請父皇準兒臣帶著內(nèi)務(wù)府的人去看看,有該修葺該添置的地方兒臣就收拾起來,等到父皇哪一日偶然興起了,去行宮小住也不會敗興了?!?/br> 還沒等皇帝說出勞民傷財?shù)脑拋眈医B陵先笑道:“修建行宮的銀子就由兒臣來出,算是孝敬父皇了,父皇龍體大安,兒臣本該孝敬的?!?/br> 皇帝一笑,看著褚紹陵與凌皇后相似的臉頰出神,褚紹陵很像凌皇后,不只是長相,表面上的禮儀周到更是學了個十成十,讓人一點錯都挑不出來。 皇帝自然是不想重修千壽行宮的,梓君侯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上了吏部尚書的位子,自己再去大修凌皇后以前的行宮,這不是擺明了跟朝臣說凌家要復起么? 其實不用這些,凌家已然復起了,才不過半年,不知不覺中梓君侯府在朝中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皇帝慢慢意識到,從一開始的時候,褚紹陵好像就沒給自己謀求過什么,這個秦王的名號也是自己為了保住甄家給他的,褚紹陵一直沒太在意過自己的位置,倒是為凌家謀權(quán)攬利不辭辛苦的很。 確實,不顧一切的給自己謀權(quán)利太過招人眼,一個皇子不管爬的多高,一個拉攏朝臣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就能將他從云端推下去,將利益全讓給自己外家才是最穩(wěn)妥最不打眼的做法,畢竟只要不出意外,自己外家必然會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但這不像是年輕氣盛、急功近利的少年皇子會做出來的事。 皇帝看著褚紹陵含笑的鳳眼心里有些疑惑,褚紹陵什么時候心思已經(jīng)這么重了?還是只是自己多想了?褚紹陵不過才十八歲啊,即使不愿意承認,皇帝自認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是不會這樣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的往上爬的。 皇帝心里半信半疑,但是一個明顯的利益擺在眼前,讓褚紹陵去行宮就意味著他將遠離朝政,皇帝病已經(jīng)好了,他不會容忍褚紹陵再大肆插手政務(wù)的,不過是去個自己早不喜歡的行宮,去就去罷,皇帝不信褚紹陵真的想的那么周全,自己還沒老呢,還會怕自己兒子不成? 皇帝笑了笑,搖頭嘆息:“陵兒的孝心朕知道了,哪里能用你的銀子,自己去跟內(nèi)務(wù)府去說吧,想怎么修都由著你,難為你累了這幾個月?!?/br> 褚紹陵一笑謝恩:“兒臣定按著父皇的喜好精心安排,盼著父皇何時去一趟才好。” 褚紹陵敢要就知道皇帝會給,他知道皇帝會疑心他,那又如何呢,在皇帝跟前他從未得寵過,所以也不怕惹惱他。 褚紹陽在一旁聽了這一會兒的話,忍不住插嘴笑道:“父皇慈和,最經(jīng)不住求的,這次又偏心大哥了,兒臣也想陪大哥去行宮住一段日子。” 因為大印一事褚紹陽得罪了褚紹陵惹怒了皇帝,現(xiàn)在日子很不好過,褚紹陽看的明白,現(xiàn)下最重要的就是要修復自己和大哥的關(guān)系,沒有了褚紹陵的庇佑自己在宮中不會順遂的。 皇帝看了褚紹陽一眼,斥道:“胡鬧,你大哥已經(jīng)不去誨信院了,你也不去了不成?!功課做不好,提起玩的事來你倒是跑在頭里了!”凌皇后留下的兩個嫡子抱成團并不是皇帝所樂見的,梓君侯府加上兩個嫡皇子,是要翻天不成?這次褚紹陵褚紹陽兄弟倆的翻臉也有皇帝在其中推的一把,現(xiàn)在自然不能答應(yīng)。 褚紹陽沒想奉承不成卻挨了訓,吶吶的不敢說話了。 褚紹陌向來不得寵,心里也沒什么,只有褚紹阮看著褚紹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心里暗暗埋下火氣。 褚紹陵掃了眾人一眼,心中冷笑,不多時就以去慈安殿給太后請安為由跪安了。 27、第二十七章 從承乾宮出來后褚紹阮去了麟趾宮,許氏和羅氏已經(jīng)走了,內(nèi)殿中麗妃一個人倚在榻上默默出神,聽見宮人的通傳麗妃愣了下,抬頭正看見褚紹阮進來,臉上像是有些火氣似的。 褚紹阮也知道自己母親沉不住氣的性子,不欲將今日承乾宮的事跟麗妃說,隨意道:“外祖母和舅母還好?” 褚紹阮不說還好,這么一說麗妃心里更是難受,這事不能不跟褚紹阮商議,麗妃緩緩的將許氏剛才的話跟褚紹阮說了,褚紹阮一聽心里也動了怒,怎么能將甄思聘給褚紹陵! 褚紹阮跟甄思年歲相當,雖然一直沒在明出說過但甄家和麗妃以前都動過心思,麗妃一是為了讓自己娘家輔佐褚紹阮更盡心竭力,二是為了提攜自己娘家,若是褚紹阮一朝成為太子,甄思不就是太子妃了么?如此相得益彰的事眾人都是滿意的,心里也早有默契,只是皇子的婚事都是皇上皇后看準了才好,麗妃自己說不上話,一直沒提出來,如今為了攪黃了褚紹陵與凌家女兒的婚事,更不能提了。 這些褚紹阮心里也有數(shù),原本他對甄思也沒有多大的心思,但是自己不喜歡是一回事,讓給褚紹陵又是另一回事了,褚紹阮心里不免起了奪妻之恨,連著早上的事匯在一處,恨道:“褚紹陵!別讓他再栽到我手里!上次失手了,等我再看好了機會,定要他尸骨無存!” 提起上次的事來麗妃頭更疼,道:“罷了,先不說這些,思丫頭是好,只是如今你外祖家已然失勢,娶了她也無用,你的婚事母親心里有數(shù),定不會委屈了你,先不說這些了,如今你外祖將這事托給了我,我正愁如何跟你父皇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