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婚姻里的性愛、鬼壓床(h)、脈脈不得欲(強迫,高h)、化妝師(出書版)、小酒館(旅途校園 1v1)、暴君[重生]、豪門重生:陸少,晚上見、大漢昭烈帝、重生之暴發(fā)戶、國手丹醫(yī)
“……” 蘇矜凝眉看著他,簡直不愿意跟他說話,見他一副立馬就要去安排的姿態(tài),她趕忙拉住了他的手肘,讓他冷靜: “這么辦什么呀辦,皇上,您這樣辦才是真的把臣妾推入萬丈深淵?!?/br> 晏岑回頭看了蘇矜一眼,對視片刻后,他才回過神來,在這關鍵時刻,帝王越是對她寵愛,越是會給她帶來危險,也許今天是甲妃派人來行刺的她,皇帝這么一寵,沒準明天乙妃,丙妃都派人來行刺暗算她,那可就冤枉了。 想通了這些,晏岑有些挫敗的再次坐下:“頭一次覺得,皇帝這個身份……這么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br> 蘇矜刻意忽略他話語中‘心愛的女人’這五個字,手掌按在他的大腿上,對他眨了眨眼,俏皮說道: “皇上,不要這樣沮喪,你皇帝的身份,也并不是那樣沒用的……”說完,她對晏岑勾了勾手指,他附耳過來,蘇矜在他耳邊說了一番話后,他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她點點頭,在晏岑的唇上親了一下之后,才又說道: “是誰行刺,我心中早有定論,后宮有后宮的規(guī)則,皇上您就別費心了?!?/br> 晏岑撫上蘇矜稚嫩中越顯嬌柔的臉龐,柔聲說道: “好,這件事我不插手,你自己小心些,有事就讓汐容她們第一時間去找張平,知道嗎?” 對于他的叮囑,蘇矜略顯無奈,不忍博了他的關心,連連點頭:“是是是?!?/br> 又兩相繾綣了好一會兒,晏岑才從冷月殿走出,沒有留下任何守衛(wèi)。 汐容和綠荷她們走進來,青英丫頭最是直脾氣,藏不住話:“唉,原以為皇上會派兵來咱們冷月殿來保護小姐,沒想到……真是薄情?!?/br> 綠荷和汐容對視一眼,綠荷也覺得奇怪,但她明顯比青英要成熟一些,只是說道: “也許皇上派的人在暗處,咱們看不到呢?” 汐容笑著搖頭,將蘇矜床邊的茶杯收拾在托盤中,邊往屏風外走邊說道:“這個時候,若是皇上派兵保護,那才是對咱們娘娘薄情呢?!?/br> 綠荷和青英聽不明白,汐容又將個中緣由解釋給她們聽了之后,她們才幡然醒悟,蘇矜不想窩在床上,便要下床,汐容趕忙過來攙扶,順便問道: “娘娘,對方既然出手了,那咱們……” 蘇矜無奈被她們當做重癥患者攙扶到軟榻上,貌似這樣的動作已經是她們給她的最大寬限了,不禁嘆了口氣,連帶脾氣也上來了,看著屏風上一只翱翔于天際的蒼鷹,目露冷光: “那咱們也就別再掖著了,面的對方覺得咱們太軟弱,欺負起來不帶勁?!?/br> 汐容聽了蘇矜的話,不禁掩唇微笑:“是,的確不能讓她們覺得太無聊了?!?/br> “……小姐,你們已經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嗎?”綠荷率先問道。 青英丫頭從旁猛點頭,對自家小姐和汐容姑姑的腦子十分的佩服,汐容和蘇瑾對視一眼,紛紛搖頭莞爾一笑。 這一笑,讓綠荷和青英更加丈二摸不到頭腦,兩兩相望,不知道汐容姑姑和自家小姐在打什么啞謎。 冷月殿蘇貴嬪遇刺一事很快在宮中傳開,大家都翹首以盼,想看看皇帝陛下是何反應,可是,令眾人失望的是,宮中一切照常,皇帝陛下照常上朝,照常作息,并未傳出有任何過激的行為。 眾妃嬪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下去,原本她們以為皇帝對蘇矜是特別的,為了她會做出一些有違祖制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看來,蘇矜在皇上心頭的分量,也不過爾爾,這下她們放心了。 午時剛過,青英丫頭便蹦蹦跳跳從外頭進來,冷月殿眾皆避著這個瘋丫頭,只見她一路直搗黃龍,殺進了蘇矜的房間,看見蘇矜躺在軟榻上曬太陽看書,汐容姑姑在一旁伺候,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撲到蘇矜面前,大呼小叫道: “小姐,你知道嗎?蘇貴嬪今兒在宮里摔了半天的東西,響動可大聲了,不知道發(fā)的哪門子火,不知道是誰給她不順心了,哈哈,不管是誰,真是痛快!” 蘇矜被她咋咋呼呼的聲音驚得沒了看書的興致,干脆合上書本,閉上雙眼面向陽光道: “她只是發(fā)火就把你高興成這樣?” 青英直白點頭:“是啊,她會發(fā)火,那就說明有人給她氣受了,想起平日她目中無人的模樣,我就覺得一句話說的真對,惡人自有惡人磨。” 汐容被她的言辭逗笑了,正要開口說道兩句,卻見綠荷從外頭走進來,神色有些慌張,確定房內沒有外人之后,才從袖口中抽出一封信件,遞給了蘇矜,蘇矜接過后,展開看了兩眼,便露出一個完美滿意的微笑。 她看完之后,便將信遞給汐容,汐容看后也和蘇矜是一樣的神情。 青英湊近綠荷問道:“什么信???” 綠荷也對那信中的內容好奇死了,對青英隨口答道:“是公子的信,寫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這要問小姐。” 蘇矜勾唇一笑,讓汐容把信遞給好奇的不得了的青英丫頭看,誰料青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咋呼起來: “什么?柳公子完婚了,娶得還是張尚書家的三小姐?這,這,這……難怪蘇貴嬪會發(fā)脾氣了,哈哈,真是太妙了?!?/br> 綠荷聽后,也同樣驚訝:“什么?張尚書家的三小姐?她從前跟蘇貴嬪可是見面死磕的情敵啊,跟柳公子糾纏那么久,沒想到最后還是成全了張三小姐?!?/br> 汐容奇怪:“怎么?蘇貴嬪和那個什么張三小姐關系不好嗎?” 青英丫頭對這類事最感興趣了,立即開聲為汐容解惑:“豈止是不好,簡直可以用討厭來形容。柳公子和蘇貴嬪有婚約,可是老爺嫌棄柳公子出身寒微,一直沒有讓他們完婚,張三小姐對柳公子癡戀已久,蘇貴嬪對她恨的咬牙切齒,三人見面,她必然會將柳公子當做寶貝骨頭般護在身邊,深怕被張三小姐咬了去?!?/br> 汐容恍然大悟的點頭,看向蘇矜的目光帶些敬佩: “怪不得了。前幾天娘娘讓綠荷給宮外的蘇少爺傳信,為的就是促成柳公子和張三小姐的婚事啊。這一招圍魏救趙用的著實在點子上,想來那蘇貴嬪定是氣得七竅冒煙了。” 本就不是自愿入宮,更沒想到入宮沒多久,戀人就與其他女人完婚了,這就好像是餓了好久的狗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一塊肥rou,正要吞下肚,卻被另一只狗給叼走了,那感覺一定除了憋屈還是憋屈。 青英和綠荷這才恍然,原來這一切又都是自家小姐的手筆,看著她笑得牲畜無害的模樣,她倆只覺得周身發(fā)冷,小姐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蘇矜從茶幾上捏了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嘗道: “呵呵,這么快就高興了?這還只是個開始!” 陽光下的蘇矜周身仿佛鍍了一層金般,閃耀的讓人睜不開眼,她閉目微笑的模樣,如妖似魅,讓在場的另外三個女人都覺得有些陌生,無疑,她們的娘娘已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叫人再也欺負不了了。 真替她的敵人感到悲哀啊。 66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百花中。 秋意漸涼,御花園中漸漸失去了夏季的綠意繁盛景象,迎來秋風送爽的金色時節(jié)。各色金菊亮麗開放。 蘇矜不喜歡菊花,一來是因為它被現(xiàn)代人玩壞了的意思,一來是真的不喜歡它的味道,可是鮮少露面的皇后娘娘卻十分喜愛菊花不爭的高潔品性,竟然破天荒的在御花園設下賞菊宴,邀請從四品以上的妃嬪出席。 蘇矜被綠荷和汐容她們按坐在梳妝臺前盛裝打扮一番后,才被幾個小丫頭批準出門,頂著頭上的步搖,蘇矜只覺得腦袋重的不行,汐容和回家省親歸來的月如一左一右,而她則坐在華麗轎輦之上昏昏欲睡。 本想就這么睡上一小會兒以儲存體力來應對接下來的強顏歡笑,可誰知路才走了一半,別說是體力儲存了,就連眼睛都沒能瞇多會兒,就被打斷了睡意。 蘇蓉一臉肅容,華麗到有些夸張的服飾與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相映成趣,蘇矜接受到她投過來的惡意目光,嘴角噙了一抹氣死人的甜笑,靜待同樣高坐轎輦之上的蘇蓉說話。 惡狠狠的盯了片刻,蘇蓉竟勾起唇角,一反先前憤怒蒼白的神情,對蘇矜昂首道: “有些人總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神鬼不覺,殊不知這世上還有天道輪回。” 蘇矜沒有說話,看著蘇蓉不解的挑了挑眉,蘇蓉將帶著妖嬈甲套的手指攏入袖中,得意的看著蘇矜,又說道: “柳公子昨日已寫了休書,某些人的歹毒手段怕是要告吹了?!?/br> “……” 休書? 蘇矜凝眉不解,只見蘇蓉將嬌軟軟的身子往轎輦中一靠,抬手一揮,轎夫們便先一步轉入了通往宴會的小徑,蘇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背槌鍪衷诒嵌溯p甩了幾下,還是覺得鼻頭癢的不行。將衣領拉了拉,生怕在這關鍵時刻感冒,帶病工作可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啊。 汐容給蘇矜遞了一塊帕子,她也聽到了先前蘇蓉說的話,知道內情的她自然明白蘇蓉的話是什么意思,不禁輕聲對蘇矜問道: “娘娘,這件事您聽說了嗎?” 蘇矜眨巴兩下眼睛后,老實的搖了搖頭,既是昨日才發(fā)生的事情,縱然哥哥想要告訴她也沒那么快的,看蘇蓉的模樣,像是得到了什么強有力的外援,令她信心倍增,看著她濃妝亦掩蓋不住的疲憊蒼白,蘇矜不禁心想,那樣強有力的外援的交換條件是什么呢? 心頭不免閃過一絲不妙,總覺得這宮中太平太久,怕是要出大事了。 懷著忐忑的心緒,蘇矜一路無心賞景,來到了皇后娘娘的賞菊宴。 皇后林淵是林首輔的女兒,善詩書,不過身子骨卻不太好,每逢天變,她的哮喘嚴重道就連看見灰塵都會咳嗽的境地,因此平日里除了祭天和一些不能推辭的君臣宴會之外,都在坤儀宮中休養(yǎng)生息。 蘇矜遠遠看著皇后穿著一身幾近居士的素雅服飾坐在最上首,只覺得比上回賞荷夜宴時見的更為消瘦了。 她自禁足以來,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卻不知道這后宮的局勢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曾經以淑妃馬首是瞻的林嬪一伙竟改投蘇蓉旗下,林嬪帶著她的禍水表妹坐在蘇蓉下首,而惠貴嬪和汪貴嬪也跟隨其后。 蘇矜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汐容正給她剝龍眼吃,一道亮麗的聲音自她背后響起: “從前聽說曦嬪愛吃水果,活像是八輩子沒吃過似的,本宮原本不信,現(xiàn)在看來……” 蘇矜將口中核吐下,轉頭看了看,竟是一派淑女氣質的淑妃,一襲月白色美服穿在她弱不勝衣的身材上,越發(fā)如月中仙子般清雅動人,摒開其他,蘇矜對這個女人射箭的技術還是很欽佩的,不由生了結交之心,站起了身,對淑妃曲了曲身子行禮,口中卻無甚顧及道: “從前臣妾也聽說淑妃娘娘是弱不禁風的弱女子,臣妾原本也不信的?!?/br> 淑妃知道她指的是兩人圍場比試射箭一事,思及此女子比之自己完全不遜色的箭術,竟發(fā)覺自己對著她生不起氣來,隨手一抬,讓蘇矜起身,隨后便讓貼身婢女前去安排,她竟然不顧身份,讓人把自己妃位上首的席位挪到了蘇矜身旁,款款而坐。 “聽說曦嬪前些日子遇刺了,可有大礙?”喝了一口蘭花春,淑妃享受般瞇起了美麗的雙眼,狀似無意實則有意的對蘇矜問道。 蘇矜自發(fā)接過婢女手中的銀制酒壺,親自為淑妃添滿了酒杯,也隨意的答道: “無甚大礙,謝娘娘關心?!?/br> 淑妃對蘇矜的主動示好也不拒絕,拖著杯子待蘇矜斟酒結束后,才又道:“本宮那還有些好手,若是曦嬪娘娘不嫌棄的話,盡管招過去使喚就是了?!?/br> 蘇矜想起淑妃出身將門,大將軍怕女兒在宮中受委屈,自然培養(yǎng)了一些高手保護女兒,因此她對淑妃話中的好手一詞不感到懷疑,反倒是奇怪,她竟會這般大方的提出幫自己,見她眸色清亮,不似有陰謀詭計,蘇矜斂眸想了會兒后說道: “多謝娘娘,臣妾不知今后會不會麻煩娘娘的親兵,先謝下了?!?/br> 她這么說,便算是承了淑妃的情,兩對美眸不著痕跡凝視片刻后,便又有志一同的別過目光,各自喝酒吃果。 就在這時,宴會廳外傳來高亢的太監(jiān)吟唱聲: “皇后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 “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德妃娘娘。”全體立起,跟滿臉病容的皇后娘和德妃請安,一時間廳內氣氛祥和。 “都起來吧。” 可隨著德妃越俎代庖的回答,又讓廳內的氣氛恢復了劍拔弩張,妃嬪們交頭接耳,紛紛輕聲責怪德妃不知輕重,憑她如何承擔的起眾妃跪拜,真把自己當成國母了不成? 皇后難掩病容,對德妃的逾矩并未表現(xiàn)出不滿,最起碼表面上沒有流露出來,這一點不禁令蘇矜覺得奇怪,這個皇后未免也太好說話了點吧,如果不是真的與世無爭,那就是真的心機深沉,每一樣都讓人覺得可怕。 前者不諳世事,單純到可怕;后者狼子野心,城府深的可怕。 正主落座之后,宮宴才能算正式開始。 與以往的宮宴相比,這次的菊花宴是一如既往的無趣,蘇矜看了兩個歌舞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桌上的水果也吃夠了,正盤算著再聽兩首,就尋個機會尿遁回冷月殿清凈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