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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281節(jié)

第281節(jié)

    冷香凝搖搖頭,眨巴著清澈無瑕的眸子,笑得甜美:“不會啊,我很開心?!?/br>
    “可是我沒能好好地照顧你,讓你cao勞了……”講到這里,荀義朗的語氣里已含了幾分愧疚,香凝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本該他來好好地疼她,結(jié)果卻是她跑來這苦寒之地,日日照料他這個病秧子。

    冷香凝貼著他的后背,俯身,雙手圈住他,微熱的臉頰挨著他的,呵呵一笑:“我喜歡照顧你,就像我喜歡照顧玥兒一樣?!?/br>
    荀義朗心里涌起一股nongnong的感動,抬手摸上她白皙的臉,扭頭,親了親她:“你是不是想玥兒了?”

    冷香凝的鼻子一酸,并不否認:“嗯,好想她?!彪x開京都這么些天,最思念的就是這個聚少離多的女兒,不知道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荀義朗下意識地摸上胸膛的傷口,聲音輕緩卻語氣堅定道:“等戰(zhàn)爭結(jié)束,我?guī)慊鼐??!?/br>
    冷香凝破涕為笑:“好啊,那就可以見到玥兒了,對了,荀義朗,你喜歡玥兒嗎?”

    荀義朗不假思索地道:“喜歡?!?/br>
    你的孩子,我怎么會不喜歡?

    冷香凝繞到荀義朗面前,笑容一收,無比認真地道:“玉如嬌說,我們可以再生一個玥兒的。”

    荀義朗的呼吸一頓,臉“唰”的一下紅了,他們雖說同床共枕多日,他卻是沒有逾越雷池半步,實在是,他不確定香凝的心里究竟愛的是他還是云傲。但眼下香凝說什么?生……個孩子?再沒比這更震驚和欣喜的消息了。只是,香凝大抵并不知道生孩子意味著要做什么吧。

    幾個呼吸的功夫,他的心底已百轉(zhuǎn)千回,越想越香艷,越想越臉紅。

    反倒是冷香凝鎮(zhèn)定得很,她推了推荀義朗,歪著腦袋,萌萌地道:“你不想要孩子么?”

    “想!”荀義朗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做夢都想,但……”

    冷香凝沒他思慮的那么多,她如今的腦子里裝不了太復(fù)雜的東西,她就是覺得玉如嬌的提議不錯,她很想要孩子,怎么要她還真沒想過。是以,荀義朗糾結(jié)得面紅耳赤之時,她淡定如一汪無波無瀾的湖面,甚至哪怕真的行房,害羞的人也只會是荀義朗,不是她。

    她起身,打開藥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見了底,道:“我去找玉如嬌拿藥,馬上回來?!?/br>
    冷香凝前腳剛走,后腳蘇柔依便來了。

    蘇柔依穿一件對襟水云紋短襖,內(nèi)襯素色曳地裙,清麗淡雅,又不失小小嫵媚,她薄施粉黛,梳回心髻,簪兩支白玉蘭釵,襯得膚若凝脂,眸光璀璨。

    她端著一碗親手熬的薏米粥,本想敲門,看門虛掩著,她便推開了。

    “將軍。”蘇柔依眉眼含笑,將手里的托盤放在了桌上。

    荀義朗此時內(nèi)襯褻衣,外穿大氅,褲腿撩至膝蓋,雙腳泡于木桶,這番模樣,說是衣冠不整也不為過了。蘇柔依卻仿佛是見怪不怪似的,毫不避諱地走向他。

    他醒后,曾聽侍衛(wèi)聽過,前些日子都是蘇柔依在照顧昏迷中的他,他狠狠地罵了蘇赫一頓,怎么能如此敗壞自己女兒的名節(jié)?更重要的是,香凝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管蘇柔依是朋友也好,陌生人也罷,還是別出現(xiàn)在他身邊為妙。

    他淡淡地道:“多謝蘇小姐,不過以后不必勞煩你了,我這邊有孫寧,飲食起居都能得到妥善的照顧?!?/br>
    蘇柔依仿佛沒有聽到他下的逐客令,只溫婉一笑,道:“我熬了點粥,對脾胃好的,將軍近幾日似乎吃得不多,這樣身子難得大好。”

    荀義朗看著這個和桑玥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暗道自己大抵是多心了,他的年齡足以做她的父親,她應(yīng)該單純地只是想巴結(jié)他或者討好他,為蘇赫謀個錦繡前程罷了。他面無表情道:“蘇小姐有空關(guān)心我吃了多少,不如走入民間看看百姓吃了多少。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蘇小姐別忙錯了地方?!?/br>
    蘇柔依的臉一白,恭順地應(yīng)下,爾后緩步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拿過毛巾要給他擦腳:“水涼了。”

    荀義朗單臂一攔,制止了她的動作:“蘇小姐,男女授受不親,你貴為將門千金,不要壞了自己的名節(jié)?!?/br>
    蘇柔依溫柔地抬眸,笑道:“將軍是祁山的英雄,要不是將軍,祁山哪里能這么快收復(fù)六座城池?柔依為將軍略盡綿薄之力,也算是代替遼城百姓感激將軍的恩德,將軍莫要嫌棄。”

    這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怎么能有肌膚之親?

    “蘇小姐,夜深了,請回?!避髁x朗的語氣沉了幾分。

    蘇柔依搖頭嘆息:“將軍,恕我直言,孫寧笨手笨腳的,根本不會照顧人,孫太醫(yī)醫(yī)術(shù)精湛,但他的遠房親戚實在不敢恭維,而且,你不覺得他腦子有點不正常嗎?”

    “夠了!”蘇柔依算個什么東西?居然這么貶低他的香凝!

    荀義朗一聲厲喝,蘇柔依嚇了一跳,舉眸望向他,卻見他再不復(fù)往日的從容閑適,波光瀲滟的眸子里怒氣升騰,似被觸碰了逆鱗一般,整個人幾欲暴走。她不就是實事求是地說了幾句,將軍何至于氣成這樣?

    荀義朗雙目如炬道:“滾出去!不許閑雜人等踏入這個院子一步!這是軍令,你可以不遵守,但你父親若是管不住你,我就以軍法將他論處!”

    蘇柔依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放下毛巾就往門外走去,在門口,跟一臉神色僵硬的冷香凝撞了個正著。她的嘴唇張合數(shù)下,欲解釋,但一想到孫寧是男子,又傻乎乎的,應(yīng)該不會放在心上,于是徑直離開了荀義朗的院子。

    冷香凝愣在門口,半天沒動作,只無聲地垂著淚。

    荀義朗聽到了不太順暢的呼吸,試探地道:“香凝,是你回來了嗎?”

    冷香凝心如刀割,眼淚呼呼直冒,她也覺得自己很沒用,又笨有傻,只會連累人。她抹了淚,轉(zhuǎn)身投入了夜色中。

    腳步聲一遠,荀義朗的雙耳一動,哪里顧得上穿鞋?赤著腳就追了出去。

    月輝輕舞,樹影斑駁。

    荀義朗順著微弱的哭聲繞過回廊,在后院的一顆槐樹后,冷冰冰的、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了蜷縮著身子、抱膝痛哭的冷香凝。

    他的心一揪,上前幾步,解了氅衣給她披好,單膝跪地把她擁入了懷中:“香凝,你不要聽蘇柔依的,她亂說,做不得數(shù)。”

    冷香凝從前做皇后時,被桑玥和懷公公保護得好好的,不與人過分接觸,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不正常,而即便發(fā)現(xiàn)了,礙于她是皇后,誰也不敢多說什么。但在城主府就截然不同了,她戴上樣貌平平的人品面具,做個明不經(jīng)傳的藥童,誰都可以對她指手畫腳,不只蘇柔依,就連灑掃的丫鬟也說過這樣的話。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知道……自己很笨很傻,我也想……變得跟玥兒一樣聰明,我也想像玥兒照顧拓拓那樣照顧你……但我就是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好!穿衣服會弄疼你,梳頭也會弄疼你,洗衣服又洗不干凈!我沒有蘇柔依好……她比我會做事……”

    曾經(jīng)的香凝不聰明嗎?怎么可能?她曾經(jīng)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戰(zhàn)太傅、太師、太保,一個時辰,盲棋完勝,她的記憶力比之桑玥的還厲害三分,那才是真正的過目不忘。只是她不幸地被冷蕓毀去了心智而已。

    來到祁山,為了避免暴露香凝的身份,他把內(nèi)院的丫鬟全部遣了出去,這就苦了香凝,原本玉如嬌可以做,但香凝倔強地想學著親力親為,寒冬臘月天,她雙手浸泡在冰冷徹骨的水里為他清洗衣衫……想想,他的心就特別痛。

    荀義朗輕輕揉撫著冷香凝的粉肩,柔聲道:“香凝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你做什么我都開心,沒有人比你好,我不是要你跟我吃苦受罪的,那些事,以后交給玉如嬌做?!?/br>
    冷香凝淚如泉涌:“我不信,你們都會騙人……也許哪一天你嫌棄我,就和云傲一樣,也找別的女人了……”

    荀義朗說不出該喜還是該憂,他寵溺地笑了笑:“不會的,香凝,你看我二十年一直在等你,以前不找別的女人,以后也不會找,我是你一個人的。”

    冷香凝將信將疑,荀義朗扶起她,牽著她的手往房間走去。

    墻的另一邊,蘇柔依的臉已蒼白得毫無血色了,孫寧是女人?命喚“香凝”?

    回了房,冷香凝才發(fā)現(xiàn)荀義朗沒穿鞋子,他的腳背和腳踝都凍成了烏青色,冷香凝這次麻利了一回,去耳房打了熱水,把他的腳按進盆子里,探出纖手要給他清洗揉搓,荀義朗一把拉過她:“不用,我自己來。”

    冷香凝用一種柔和得幾乎要溺斃人的眼神看向荀義朗:“你就讓我為你做點什么吧,不然我真覺得自己一點兒用都沒有?!?/br>
    “我不要你這樣委屈自己?!毕隳裏o名無分地跟著他,已經(jīng)夠委屈了,怎么還能屈尊降貴給他做這些?

    冷香凝笑得眉眼彎彎,那璀璨波光如晨曦下最潔凈的一捧冰雪,透著幽幽清雅,含著脈脈情愫,直叫人無法拒絕。

    荀義朗的手頓了頓,冷香凝滑出了他的禁錮,蹲下身,用掌心的余溫去暖他腳底的冰涼,荀義朗的心在她且認真且舒柔的動作中一點一點地被感動填滿。

    “香凝?!?/br>
    “嗯?”

    “或許……我是說……咳咳……那個……”

    “什么?”

    “我們要個孩子吧……”

    ……

    有讀者反應(yīng)陰謀太多,玥玥太累,今兒奉上溫馨,米有陰謀的章節(jié),大家看得習慣不?要是訂閱降了、票票少了,立馬輪番陰謀轟炸!

    話說,有了小玥玥(小拓拓),大家有票票的,能否賞點兒慶祝一下?

    ☆、庶手乾坤,誰主沉?。俊镜诰攀隆亢ο?,出征

    綾羅帳幔內(nèi),桑玥窩在慕容拓的懷里,睡得香甜,真是像頭小豬,屋外狂風呼嘯,吹斷了好幾根百年老樹的枝椏,那清脆的斷裂聲和鈍厚的重物砸地聲,在寒冷的冬夜如驚雷炸響,聲聲入耳,她卻是沒有絲毫察覺。

    她的藕臂軟軟地搭在慕容拓精壯的腰身上,頭枕著他溫暖的臂膀,大抵又在夢里偷吃了東西,嘴角流下一滴晶瑩的口水。

    這個女人自從有了身孕就憨態(tài)百出,更遑論,即便她在人前優(yōu)雅十足,床上的睡相當真不敢恭維,她不僅手臂摟著他,腿也盤著他,這是蜘蛛精?

    “瞧你這熊樣,也就我受得了了?!蹦饺萃厝套∠胍笮Φ臎_動,用帕子輕輕地擦了她的唇角,爾后繼續(xù)維持之前的動作——他的大掌一整晚不曾離開過她尚且平坦的小腹。

    奇怪了,記得楚婳生前總埋怨他在她肚子里動得太厲害,幾乎要踹破她的肚皮,可他摸了桑玥一整晚,小玥玥怎么不理他?

    他小心翼翼地拿開桑玥的手和腿,抽回自己的胳膊,讓她平躺在綿軟的床褥上,失了熟悉的“抱枕”,熟睡中的桑玥不悅地哼了哼,若在以前她許就驚醒了,但眼下,哼哼之后,再次沉沉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確定桑玥睡得雷打不醒,慕容拓嘿嘿一笑,身子一滑,將頭扎進了被窩。他的腦袋停在了桑玥的腰腹前,悄然掀了褻衣,露出平坦柔滑的小腹。他輕柔地四處吻了吻,最后停留在可愛的小肚臍那兒,想著好歹這也算是一個小洞,離他女兒最是近吧。

    他清了清嗓子,覺得這樣做很白癡,但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他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得不得了,他雖日日夜夜地盼著她,但當她真正出現(xiàn)的時候,他又手足無措了。他是什么臭脾氣他自己最清楚,想當初桑玥可是討厭他了,小玥玥呢?她會不會不喜歡他這個爹?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種感覺,和他當初對桑玥死纏爛打時太像了,滿心期盼、滿心歡喜又滿腹躊躇。

    “小玥玥,你在里面嗎?”一說完,他趕緊噤聲,側(cè)耳傾聽桑玥的動靜,發(fā)現(xiàn)她睡得香甜,又悄聲道:“猜猜我是誰?”

    再次傾聽,桑玥的呼吸平穩(wěn),他有種“偷腥”沒被發(fā)現(xiàn)的得瑟,忽覺十分刺激,于是笑得詭異,“小玥玥?!?/br>
    小玥玥當然是不理他的。

    慕容拓的濃眉一蹙:“你怎么一個晚上都不動一下的?”

    “你動動看,我給你買糖吃……”

    “你要不要那么懶?”

    “你真的很懶?!?/br>
    ……

    越說越咬牙切齒,那聲更是從悄聲逐漸變得大聲,他蒙在被子里、沉浸在和女兒的交流里,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精彩極了。

    “噗嗤!”

    頭頂傳來忍俊不禁的笑聲,慕容拓大驚失色!這下窘了……苦心經(jīng)營了一年的成熟穩(wěn)重形象頃刻間毀于一旦,桑玥又該罵他幼稚了。

    一念至此,他當真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悶在被窩里,對著桑玥的肚子吹熱氣。

    桑玥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他說話時的熱氣吹得她肚皮太癢,受不住了。

    但她的心底,真的很欣慰。她終于看到了楚婳過世之前的慕容拓,那個單純的、傻傻的、不再心事重重的慕容拓。原以為冷瑤給他造成的陰影會如跗骨之蛆糾纏他一輩子,即便他們圓了房,他也不曾放下心里的芥蒂,沒想到,孩子的到來硬生生地把他靈魂深處的暗影一夜之間給逼了出去。

    她扶住他的雙肩,用了用力,將他拽了上來。借著零星微弱的皎月清輝,她看見了他額角晶瑩的汗珠,每一滴都他對妻兒熾熱的愛。捂在里邊兒怎么會不熱?他愣是忍著不適講了那么一大通話。

    慕容拓被看得一陣心虛,耳根子如火燒般,似乎還能感覺到脈搏的鼓動。這種小動作被桑玥抓了現(xiàn)行,可真是太自毀形象了。

    桑玥捧著他俊美的臉,溫柔地笑了:“孩子四、五個月才會出現(xiàn)胎動,那個時候,他或許能聽見?!?/br>
    窘!原來是這樣。那他丟了形象,含糊不清地講了半天原來小家伙半個字都聽不到!

    你這樣渴望孩子,可知我心里有多歡喜?桑玥朝他靠了靠,鼻尖幾乎要抵住他的,天快亮了,她睡意全無。

    如春季柳絮般輕飄和暖的呼吸噴薄在慕容拓的唇上,慕容拓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忍不住用溫軟的唇瓣如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精致如畫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起先只是隨意地過過嘴癮,誰料,一碰就是戒不掉的癮、停不下來的癮。

    他的吻落在了桑玥瑩潤的唇上,桑玥的后頸蔓過一絲電流,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弓起,和他唇舌相依、繾綣交纏了許久,室內(nèi)的溫度漸漸上升,二人都倍感燥熱。

    桑玥輕車熟路地褪去他的褻衣,同樣,他也不費吹灰之力地剝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