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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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拓親吻著她的額頭,總覺得她的臉色太難看了,仿佛身子不爽似的,他輕聲詢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桑玥幽幽地含了一分薄怒地倪了他一眼,小爪子不停撓著他胸前的衣襟:“哼!” 慕容拓扶額,老天爺,他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桑玥撒嬌地嘟了嘟唇:“我餓。” 這話不假,方才在望月臺吃進(jìn)去的糕點盡數(shù)吐了出來,肚子空空,連胃都有些反酸了。 慕容拓探出修長的手指,把她鬢角的秀發(fā)攏到耳后,又理了理她額前的紅寶石華勝,瞇眼笑了:“小豬,餓得真快?!?/br> 桑玥哼了哼,不理他,只是那眼神越發(fā)幽怨了。 樸清然側(cè)目望向風(fēng)中相依相偎的一對璧人,心里慕地涌上了一層艷羨,很快,又蔓過了幾絲狐疑,這些原本該由冷香凝承擔(dān)的痛楚而今落在了她的身上,云傲日后哪怕如桑玥所言待她不遜從前,可他的心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了。桑玥真的只是為了讓冷香凝和荀義朗雙宿雙飛才幫她留在云傲身邊的嗎?為什么她覺得桑玥的目的不限于此呢?看似雙贏,她卻并非那般安心。央央皇宮,究竟誰才是她最堅實的靠山? “參見皇上!”孫滸雙手捧著一個包袱走來,給云傲行了一禮,在他身后,是雙手被縛的畢如心,“皇上,屬下搜查亂黨,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人和可疑之物。” 多福海拿過包袱,打開一看,臉色瞬間就慘白慘白了! 那青色衣衫……不是國師蒼鶴的嗎?還有一枚刻了符篆的令牌,烈焰鳥,這不是……胡國皇室的專用圖騰?蒼鶴為什么會跟胡國人扯上關(guān)系? 云傲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比起那枚胡國皇室令牌,在妃嬪寢宮搜出男子衣物更讓他大動肝火,尤其,那妃嬪還是冷蕓! 孫滸是桑玥在情急之下提拔的新任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云傲犀利的眸光落在桑玥因疲倦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想著今晚若不是她和慕容拓,這皇宮怕是早就易主了。他讓所有人包括桑玥在內(nèi)全都退避三舍,爾后指向畢如心,沉聲道:“你說,冷蕓跟蒼鶴到底有沒有做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畢如心的睫羽飛速顫動,跪伏在地,不敢抬頭直面天子的盛怒。這件事要她怎么說?冷蕓跟蒼鶴的確是做了茍合之事,可她實在說不出口。 有時候,不需要言辭,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給出答案。 畢如心心虛的樣子已經(jīng)出賣了冷蕓,云傲對多福海招了招手,多福海躬身快步走來,云傲聲冷如冰道:“人留著舌頭不是用來說話的是用來做什么的?勾了她的舌頭。” “是。”多福海面不改色的應(yīng)下,一把拉過畢如心,就要往暴室而去。 畢如心一聽自己要被勾舌頭,嚇得魂飛魄散,趕緊磕了個響頭,嗚嗚咽咽道:“奴婢說!蒼鶴……蒼鶴……冷蕓……冷蕓喝醉了……二人……二人就……同宿了一晚。” 畢如心的話像一聲平地驚雷,轟然敲在了云傲心底最脆弱的一塊地方,好不容易知曉了二十年前讓他一見鐘情的人是冷蕓,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下半輩子都好好地記住她,也好不容易……滋生了不亞于對冷香凝的愧疚之意,卻突遭五雷轟頂! 任何一個帝王都受不住妃嬪的背叛,尤其那人還在心底占有了一席之地,這簡直太諷刺了! “蒼鶴一直暗中會見冷蕓嗎?” “是……是的!” 蒼鶴那個王八蛋!當(dāng)他的皇宮是菜園子? 云傲怒極攻心,頭顱里像灌了一層鉛,沉得令人發(fā)怵,片刻后,他仰頭笑了起來:“冷蕓,這才是你給我的折磨,哈哈……我低估你了,太低估你了……你竟然用這種方式折磨我……我以為自己的女兒已是天底下最毒辣的人,與你相比,忽然不值一提了!” 這種悔,抱憾終身! 這種痛,刻骨銘心! 這種羞辱,永世難忘! “傳令下去,國師蒼鶴勾結(jié)胡人,意圖顛覆我大周皇權(quán),從即日起,全國通緝!懸賞萬兩黃金捉拿這個逆賊!” 慕容拓淡然笑之,那枚令牌的確是蒼鶴的,但云傲查也不查就定了他的罪,多半還是出于對他的嫉恨。 上回他去擊殺蒼鶴,從他身上順手牽羊摸了塊令牌,當(dāng)場便推斷出蒼鶴其實是胡人。冷蕓厲害,籌謀了十八年,烏蘇女皇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蒼鶴在冷家呆了將近三十年,可以說陪著冷蕓渡過了大半輩子的時光,難怪即便冷蕓知曉了蒼鶴的來歷,仍決定信任他,并在他的鼓動下勾結(jié)了豫親王。他和桑玥都錯估了烏蘇女皇一次,興許就連他父皇都從未看懂過那個女人。 胡人最是忠于自己的國家,但蒼鶴不可避免地愛上了冷蕓,在不違背祖國使命的前提下,他幫冷蕓做盡了壞事。冷蕓這樣的女人,是帶了刺的、有毒的罌粟,一旦忍痛接近了她的內(nèi)心,便很難戒掉她的毒。 他從不屑于管別人的兒女情長,此時也不禁唏噓,一個人究竟是偏激、清高到了什么程度,才寧愿忍下二十年的誤會,日日夜夜彼此折磨? 多福海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道:“皇上,那您明日還宣二皇子用膳嗎?” “朕忙得很!” 多福海會意,真真是君心難測,前一刻因為冷蕓而對二皇子動了惻隱之心,現(xiàn)在又是因為冷蕓而對二皇子動了怒。能揣測圣意或許容易,但左右圣意就太過艱難了,今晚到底是誰亂了皇上的心、又左右了皇上的意? 云傲停下腳步,月朗星稀,夜幕重重,他如墨的眉緊蹙,宛若天塹,眉心是那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慶陽公主和冷蕓一眼,眸子里浮現(xiàn)起nongnong的糾結(jié)之色,但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帶著樸清然回了華清宮。 夜深人靜,宮人大多被灌了**湯,酣眠不醒,是以,道路上除了巡防的侍衛(wèi),再無他人。 慕容拓將桑玥攔腰一抱,桑玥微微一笑,窩進(jìn)了他溫暖的懷里,不多時,就沉沉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慕容拓不禁失笑,她最近又能吃又能睡,真是頭小豬。 回到東宮時,蓮珠早已備好了滿滿一桌子菜肴,慕容拓把桑玥平放在床上,剛一松手,她就悠悠轉(zhuǎn)醒,迷離著眼眸,含糊不清地道:“有吃的嗎?好餓。” 慕容拓刮了掛她輕巧的鼻尖,又抱著她在桌前坐下,她始終窩在他懷里,半點兒沒挪動地方。 好像除了能吃能睡,還更加粘人了。 慕容拓依著她的喜好,夾了一筷子脆筍送到她唇邊,桑玥的瞌睡已醒了大半,按了按他的腿,果然還是rou墊子比較舒服,爾后笑著吃了他喂的脆筍。 “奇怪了,你吃那樣多,怎么還越發(fā)清瘦了?”慕容拓又夾了片魚rou,她毫不客氣地接納,咀嚼了吞入腹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哼了哼。 慕容拓弱弱地吸了口涼氣,放下筷子,掬起她染了一分緋色、獨在他面前如桃花瓣綻放的嬌麗容顏:“我思前想后,覺得自己得罪你的可能性只局限于赫連穎,但我發(fā)誓自從北齊歸來,就跟她再無聯(lián)絡(luò),你一邊氣我,順帶著氣了你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莫不是你要學(xué)那冷蕓,把真相藏在肚子里,一輩子不說?” 聽完最后一句話,桑玥的濃睫一顫,沒好氣地道:“是的了,我就是要把真相藏在肚子里!讓你猜,猜得你焦頭爛額,猜得你手足無措,猜得你寢食難安!誰讓你……” 桑玥欲言又止,慕容拓狐疑地看著她,眉梢挑了一分淺淺的、似是而非的風(fēng)情,純屬疑惑,但落在桑玥的眼里就立時成了一副債主的欠扁樣子,她不悅地吻住了他的唇,發(fā)泄著心里的不滿,含住咬住他發(fā)燙的舌尖,狠狠一咬,慕容拓吃痛,“唔”了聲。 簡簡單單一聲,卻是**入骨。 桑玥最近對這廝是越來越?jīng)]抵抗力,亦或是她自己格外地渴望房事,小爪子探入他的衣襟,開始四處胡來。 慕容拓的眉眼一彎:“剛剛是誰叫囂著肚子餓的?怎么,菜不好吃,要來吃我?” “誰要吃你?當(dāng)自己很美味么?”話說這樣說,那小爪子卻越來越不安分。 慕容拓捉住她的手,戲謔道:“既然如此,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吃菜比較好?!?/br> 桑玥的確餓著呢,倒也真就遂了他的動作。 慕容拓夾了塊鹵rou,蘸了汁,自己咬了一點兒,覺得味道實在鮮美,才又送到她唇邊。 誰料,戲劇化的一幕出現(xiàn)了,桑玥正欲張嘴接納,忽而鼻尖一動,身子一顫,躬身吐了一地。 慕容拓臉色一變:“喂!我沒那么惡心吧?” 他咬過的,她嫌棄?還嫌棄得吐了? 他帶著一種十萬個為什么的表情,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唇。 桑玥微喘一口氣,尚未回神,又是躬身一吐。這一下,肚腹空空,吐的全是苦水,似要把整個胃都掏出來似的,難受極了。 慕容拓瞪大了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我的帕子你也嫌臟?你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桑玥捂住發(fā)燥的胸口,那種空得只剩胃液的感覺實在不怎么好,加上,慕容拓開什么玩笑不好?非得稍點兒三角關(guān)系!她的眸子里掠過一絲促狹,淡淡地道:“移情別戀算不上,至多是心里又愛了個人兒,從今往后,你和他平起平坐了?!?/br> 又多愛了個人兒?還跟他平起平坐?慕容拓氣得一把擰起桑玥,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暴怒道:“你果然是看上沐傾城那個小白臉了,是不是?我就知道那禍水留不得,你非想個讓他自毀名節(jié)的法子磨平我的怒火,現(xiàn)在哪怕他被真被人強了,我也不再心慈手軟了!” 說著,起身就要往外沖,桑玥抿唇偷笑,――地揪住了他的袖子,眉梢輕挑道:“誰告訴你我喜歡沐傾城了?” 慕容拓居高臨下地、怒氣沖天地看著她:“那你愛上誰了?我告訴你,你不要遮遮掩掩,即便你不說,不出三日,我也要將那個王八蛋揪出來!剁成碎渣!” 越說越離譜,他是王八蛋,他們不就成了兩只鱉?桑玥瞪了他一眼,隨即,又覺得他最后一句話著實令她不喜,她神色一肅,語氣沉得嚇人:“你敢剁他,我先剁了你!” 慕容拓渾身的醋勁兒就在桑玥的只言片語中被激發(fā)得淋漓盡致了,他本就有不淺的陰影,此刻便失了理智,一雙秋水翦瞳,似寒霜凜降,房內(nèi)無風(fēng)自涌,冷意鋪天蓋地地籠罩了桑玥。 桑玥知道這玩笑開大了,慕容拓什么都好,就是在這方面特小氣,他可以做她背后的男人,但決不允許她的心里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她按了按眉心,把他氣得夠嗆,她也不甚好受,定了定神,道:“他叫慕……”慕什么呢?慕容小寶?慕容小拓? 一遲疑,便生疑,慕容拓咬牙道:“你還是見了慕容錦?” 桑玥眉心一跳,怎么扯到慕容錦了?她沒有忽略“還是”二字,難不成,慕容錦已進(jìn)入大周?慕容拓做個甩手王爺,是因為他從小就是個紈绔桀驁的性子,慕容宸瑞慣壞了他,便全都由著他。慕容錦則不同,他撇下太子政務(wù),不聲不響地潛入大周又是為何?做了太女方知肩上擔(dān)子重,她想隨慕容拓回一趟南越都不行,譬如眼下盡管除掉了冷蕓和冷煜澤,邊關(guān)的局勢依舊緊張,她代天子出征或和談是遲早的事。她是如此,慕容錦又哪兒來的空閑? 慕容拓見桑玥不僅不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一張俊臉扭曲到了堪稱猙獰的程度,心底的陰霾像日暮后、天山頂對比最強烈的一片霧靄,黑壓壓地在他胸腔內(nèi)急速膨脹。 桑玥斂起飄飛的思緒,起身,緩緩靠進(jìn)他的懷里,拉過他顫抖的大掌覆上自己平坦溫軟的小腹,柔柔地道:“他姓慕容,但不叫慕容錦,叫什么,得你這個當(dāng)?shù)膩砣∶植攀?。?/br> 慕容拓的大掌就是一顫,剛剛跌入黑暗地獄的他突逢百尺陽光,眼眸被刺痛得幾乎無法睜開,他可勁兒地眨了眨,不可思議地道:“你……你說……什么?” 他聽見了,也聽懂了,但真的太過驚喜,驚喜得他完全不敢相信! 桑玥仰面,先是欣慰地笑了笑,再是生氣地哼了哼:“人家的小日子晚了十來日,某人也沒察覺!上次記得,轉(zhuǎn)眼就忘光光,我還要問你,你心里是不是裝個了大美人呢?” 居然誤會她和慕容錦,真是豈有此理?她的心里,除了他還裝得下誰?毫不夸張地說,皇權(quán)和他二選一,她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直接挑后者。他倒好,這么不信她! “啊——” 暗自誹謗間,她雙腳一輕,已被慕容拓攔腰抱起,她就勢圈住慕容拓的脖子,“別轉(zhuǎn),一轉(zhuǎn)我又得吐了?!?/br> 慕容拓忙不迭地點頭,眼眸里跳動著從未有過的希冀華光,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緊張得像個初入學(xué)堂的孩子,周圍的事物仿佛新鮮得不得了,他合不攏嘴,激動得聲線顫抖,就連該握住她的哪只手都不確定了:“真的嗎?你真的有了我們的孩子?” 怎么他比她還高興?桑玥微笑著點點頭,伸出雙臂,慕容拓欺身抱住她,闔上眸子,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多一分力道,怕碎了;少一分力道,怕溜了。他突然,不知該怎么和她相處了。 “桑玥,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比第一次吻了你還高興,我不是在做夢吧?別待會兒我一醒,小玥玥又泡湯了!” 這樣的慕容拓,像極了四年前的樣子,單純得只剩自己的喜怒。 桑玥笑出了聲:“我倒情愿是小拓拓?!?/br> 前世失去了三個孩子,而今,終于等來再為人母的機會,桑玥的心里其實滿滿的全是感激和喜悅,感激這個男人對她無怨無悔的付出,喜悅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真正的家。 感受到了他nongnong的緊張,她輕拍著他的寬厚的、給予了她無窮安全感的肩膀,軟語道:“懷孕生子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以前怎樣,以后怎樣,不用刻意改變什么?!?/br> 慕容拓的緊張并未因此而退卻半分,他仍是十分激動:“桑玥,完了完了,我忍不住想得瑟了,我修書給我們的父皇,好不好?” “好。” “還要告訴父親和母親?!?/br> 這說的是桑楚沐和姚鳳蘭,桑玥點頭:“好?!?/br> “也告訴赫連穎,讓她別再一天到晚想著我,我要做爹了,她趕緊另擇良配?!?/br> 這話,似乎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瞇了一下,洞穿了他的小九九,忍俊不禁地淺笑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忘記告訴大哥,他快有侄兒了?!?/br> 慕容拓心滿意足,揚眉一笑:“那是!” 跟他搶老婆?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桑玥也還是他的! 夜深,天寒地凍。 荀義朗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修養(yǎng),傷勢好了許多,已能下床走動,玉如嬌帶來的藥都是宮里最好的,冷香凝怕他好得不利索,應(yīng)是堅持每日多擦兩遍藥膏,傷口的濃血已清楚干凈,結(jié)了厚厚的痂,就是仍然不能十分自如地活動雙臂,飲食起居都需要人照料。冷香凝來之前,照料他的是蘇赫的女兒蘇柔依。 蘇柔依年方十八,生得天姿國色,既有閨閣女子的溫婉,也有將門虎女的英氣,因著是家里的獨女,是以,蘇赫平日里很是寵她。她主動提出照顧荀義朗時,蘇赫猶豫了的,但最終沒說什么,由著女兒去了。荀義朗雖說年紀(jì)大了些,但依舊容顏俊美,又是荀家家主,況且他至今未娶妻納妾,怎么想怎么覺得女兒跟他不至于受委屈。 冷香凝白日里戴著人皮面具,化身藥童,貼心地照顧荀義朗,她努力學(xué)著去做十幾年不曾做過的事,譬如給人穿衣、給人束發(fā)、給人端茶倒水、給人擦洗沐浴。 荀義朗坐在椅子上,雙腳泡在藥水中,冷香凝站在他身后,用毛巾細(xì)細(xì)擦干他散發(fā)著淡雅幽香的濕發(fā),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意。 感受那溫軟的指尖摩挲著自己的頭和發(fā)絲,荀義朗的心柔柔的似一縷春風(fēng)拂過,他扭過頭,看向身后如賢妻一般的女子,輕聲道:“香凝,跟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