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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269節(jié)

第269節(jié)

    “不是……”你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這種事情強求不來。

    她隱約覺得慕容拓想要孩子不完全是出于對孩子的渴望,他似乎……就是想建立一條二人怎么斬也斬不斷的聯系。

    慕容拓的吻,從白玉耳垂下滑到她的秀麗山河,含住那一抹淺淺緋色,舌尖輕舞,像吃著糖葫蘆那般,舔舔咬咬,愣是惹得桑玥連呼吸和心跳都忘了。

    一次,兩次……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夠了,慕容拓,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桑玥實在承受不住了,這樣下去,他的身子該被掏空了。

    慕容拓鼻子哼哼道:“我看你還有力氣去找什么沐傾城,怎么沒力氣跟我歡好?”

    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怎么又扯到沐傾城身上了?桑玥黛眉微蹙,慕容拓不喜,猛烈地加重了身下的動作,桑玥拍了拍他滿是薄汗的肩膀:“談公事而已。”

    慕容拓的神色一肅:“你是不是很喜歡溫柔的男人?”

    “嗯?”桑玥被弄得一頭霧水,他算不上溫柔吧,“你是什么樣的我都喜歡,你別再折騰了,歇息吧。”

    慕容拓不依:“我要小玥玥!”

    半真半假!桑玥捕捉到了他眸子里偶爾閃過的不安,心頭一軟,一邊承受著他的激情,一邊捧起他的臉,柔聲道:“有沒有孩子我都是你的,永遠是你的,誰也搶不走!聽話,別累著自己,我心疼?!?/br>
    奇的是,這句話當真奏效了。

    “沒騙我?”慕容拓停了動作,幽幽地望著她,似在辨別她話里的真假。

    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如此不安呢,慕容拓?

    桑玥拉過他的大掌覆上自己的胸膛,讓他感知那蒼勁有力的心跳,無比認真地道:“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彼麄兌际遣簧朴诒磉_自己感情的人,極少會說甜言蜜語,更遑論這意義非凡的“愛”字,但要是能令他安心,她便是說一百遍也可以。

    慕容拓氤氳著情欲水氣和nongnong愛意的眼眸里突然閃過異常清亮的波光,她如桃花盛開的容顏就在這些許波光里華美絢爛了。

    他的額頭抵住她的:“桑玥,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已經沒了楚婳,若再沒了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桑玥柔柔輕撫著他挺直的脊背,聲音不大,語氣卻滿含堅定:“傻瓜,你怎么會失去我呢?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胡亂擔憂些什么?”

    慕容拓從她身上下來,側躺,擁她入懷,拉過被子蓋好,喃喃道:“嗯,誰都不能跟我搶,就算……”

    又說了一個字,卻吞下了后面的字。

    桑玥窩在他懷里,輕笑:“沐傾城嗎?他哪能跟你比?真的只有公事,你體諒一下,很快就過去了?!?/br>
    月黑風高,停了許多天的大雪再次紛紛揚揚地落下,瓊枝玉樹,嶙峋山石,碧波長河……不過須臾,天地間便一片銀裝素裹。這樣的天色,適合隱蔽行蹤。

    蒼鶴一時大意,被慕容拓重傷,若非他天生體質特殊,那沾染了血衛(wèi)毒血的暗器真就要了他的命了!可即便如此,毒素還是侵蝕了他的心脈,他需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運功療傷??蓺獾氖?,他在城里的十三處別院,全部被慕容拓的血衛(wèi)秘密攻占了。不是沒想過去冷家,但眼下的冷家也不完全是二房的天下,冷煜安和冷華都跟桑玥一個鼻子通氣,稍有不慎,他的行蹤就會再次暴露在慕容拓的眼皮子底下。最后,他只能去最危險亦最安全的地方——朝陽宮。

    朝陽宮的地底,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密室,就算桑玥派御林軍搜捕也絕不會搜到。

    密室里干凈樸素,沒有繁復的雕花家具,只一床、一桌、兩椅、一柜和一個書架。蒼鶴盤坐于床上,試圖用內力把體內的毒素逼出,奈何這毒太過霸道,他逼了良久也才只逼出了一半,吐出一口黑血之后,他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床鋪之上。

    冷蕓從華清宮回來之后,就坐在房內一言不發(fā),雖說她剛剛被氣得血氣上涌,的確有立刻廢了樸清然的想法,但一路走來,風雪漫天,那股勾心的寒意漸漸平復了她心底的躁動,她逼自己相信一切都是桑玥的詭計,比如從外殿到內殿,為何暢通無阻?這太不正常了!仿佛有人故意希望她發(fā)現云傲和樸清然的激情似火。如此,她更不能上了桑玥的當。只是,她怎么也抹不去如膠似漆的那一幕——云傲說更愛現在的“冷香凝”的旖旎畫面。

    冷蕓沒了位份,畢女官就只是個普通宮女了。她提了食盒進來,看見主子愁眉緊鎖,心里一驚,主子任何時候都是一副穩(wěn)cao勝券的樣子,從不曾為了皇上以外的人蹙過眉,因為他們往往一、兩個回合就一敗涂地了。但最近,主子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她時不時就會流露出一點憂色,這說明,她已經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

    “主子,太女殿下給各宮妃嬪都送了宵夜,您晚膳沒吃多少,用一些吧,奴婢用銀針試過了,也給落兒聞了,沒有異常?!?/br>
    自從知曉吃了腐爛的魚rou之后,蒼鶴就送來了一只乖巧靈敏的小貓兒,但凡食物有丁點兒不新鮮或毒,它都能準確地辨出。

    她和桑玥的關系不知從何時起對調了,以往,她輕松布局,桑玥絞盡腦汁揣測她的計劃和心理,現在,所謂的棋盤似乎并非完全由她掌控。桑玥越來越復雜,又越來越簡單,復雜的是她的力量和思想,簡單的是她的言辭和行徑。她毫不避諱地道出即將實施的計劃,可悲的是,她欲信,又不敢信。

    一個頭兩個大,哪里有心情吃東西?

    她擺了擺手:“給蒼鶴送去吧?!?/br>
    “是!”畢如心蓋上食盒,轉身欲往密室走去。

    冷蕓的鼻尖一動,道:“有酒?”

    “是一壺桂花釀?!?/br>
    “把酒留下?!?/br>
    “是!”

    畢如心取出酒瓶放在桌上,自己則提著食盒去往了密室。

    冷蕓心情郁結,腦海里不斷閃現著云傲的臉和樸清然的臉,亦或是多年前她自己的臉。

    思念、不甘、嫉妒、懊惱、情欲……心有千千結,結結為他繞。

    她拿起酒壺,甚至沒用酒杯,仰頭,就是一大口,火辣辣的香甜,含了一絲桂花蜜,稍了一分癡情苦。被灼得發(fā)燙疼痛的,除了喉嚨,還有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她咬咬牙:“云傲,你好狠心!”

    再仰頭,那泛著銀光的清亮酒水順著她顫抖的唇角緩緩滑落,冰涼而微烈的矛盾觸感,徐徐刺激著她嬌嫩的肌膚,奇怪,她又沒有用眼睛喝酒,怎么上面也溢出了那么多濕濕的東西?

    她抹去不該有的眼淚:“海誓山盟總是賒,你愛的,就是一副完美的軀殼!”

    晃了晃酒壺,最后一滴,穩(wěn)妥地落進她酒香四溢的芳唇中,她笑得肩膀都在顫抖,這酒似乎太烈了,把她心底的情緒無限放大,那種不甘,像煉獄冥火,燒得她的心“咝咝”作響,隱隱作痛。

    她氣得一把掀翻了桌子,還是覺得不夠,又踉踉蹌蹌地來到梳妝臺前,雙臂一揮,拂落了一地珠寶首飾,金輝銀光、珠白玉潤,在燭火的映射下璀璨瀲滟,耀目得幾近諷刺。

    朝陽宮的每一人、每一物、每一花、每一草都是完美的,當一個人只能通過完美的環(huán)境來彌補內心的缺憾時,她其實已經失去自我了。

    珠釵和錦盒砸落地板的聲響似近似遠,冷蕓聽得不太真切。

    可她還是難受!

    難受得一塌糊涂!

    她拔掉頭上的發(fā)簪,脫了鞋子,對準自己的玉足狠狠地刺了下去,痛!她卻笑了:“你說,再沒誰的足,能踩出更飄渺的舞步……”

    又對著自己的手臂毫不留情地一劃,血光四射,她笑得眼淚直冒:“你說,再沒誰的手,能奏出更悠揚的仙樂……”

    再卷了一縷墨發(fā),忍痛斬落,笑容不復:“你說,再沒誰的青絲,能繞你冰冷帝王心!”

    “假的!都是假的!不喜歡我,當初為什么又要招惹我?”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雙足和雙手傷痕累累,血rou模糊,這種痛卻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

    她扔掉發(fā)簪,抱住自己的頭,企圖摒棄腦海里越來越濃烈的思念和嫉妒,卻發(fā)現,效果適得其反,她的心里、腦海里、骨子里、靈魂深處滿滿的全是他……以及他和樸清然翻云覆雨的畫面!

    “云傲,你更愛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更愛現在的你。”

    “真的……愛現在的我?我說的是現在的我!”

    “嗯,就愛現在的你?!?/br>
    “云傲,你再說一遍?!?/br>
    “愛你,愛現在的你,很愛很愛……”

    “啊——”她瘋一般地尖叫,瘋一般地撕扯著華麗的裙衫,絕美的容顏漸漸變得扭曲,甚至猙獰,“云傲,你是我的毒……你是我冷蕓……一輩子的毒!我不好過,也絕不會讓你好過!你愛誰,我便殺誰!你愛盡天下女子!我就浴血一片江山!”

    畢如心在老遠就聽到了冷蕓痛徹心扉的哭喊,腳步一虛,差點兒摔下臺階,在朝陽宮呆了十多年,她從未見冷蕓掉過一滴淚,更別說哭得驚天地泣鬼神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提起裙擺,飛一般地跑進冷蕓的臥房,她定睛一看,心臟幾乎嚇出了胸腔!

    滿地殘垣,一片狼藉,冷蕓已累得躺在了冰冷的地上,雙手和雙腳血流成河,潔白的裙裾被血污染出了觸目驚心的色彩,畢如心立時魂飛魄散,拔腿就往密室跑去。

    蒼鶴的情形也不好,畢如心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給他潑了冰水,他才悠悠轉醒。

    “國師,主子她……她刺傷了自己……”

    話未說完,蒼鶴一個激靈,忍住不適奔去了冷蕓的房間。

    冷蕓已醉得不省人事,渾然不察自己把自己折騰成了何種模樣,蒼鶴把她抱到床上,準備吩咐畢如心給她擦拭梳洗,她卻是一把拽住了蒼鶴的手,含糊不清道:“別走……”

    畢女官勃然變色!主子的位份再低也是天子妃嬪,她……她拉著蒼國師的手……這……這于理不合啊!

    這是第二次,冷蕓把自己放縱成這個樣子,蒼鶴嘆了口氣,拿開她的手,扣住她的皓皖,開始為她診脈。

    冷蕓腦子里想的是云傲,便覺得自己身邊的也是云傲,她側身,摟住了蒼鶴的腰,滿腹委屈再度涌上心頭,她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蒼鶴的濃眉一蹙,她怕是喝多了……

    畢如心打了熱水放在一旁,猶豫了片刻,最終識相地退了出去。

    蒼鶴微嘆,擰了帕子給她清洗手足的傷口,她下手倒是毫不留情,那一個個血洞,只差沒貫穿骨骼了。

    “云傲……”冷蕓捉住了蒼鶴的大掌,用力一拉,他倒在了她的身上,他駭然失色,“冷蕓,你瘋了!”

    “云傲……”語畢,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蒼鶴大驚失色:“冷蕓!你放開……你……”

    蒼鶴推開了她好幾次,但她就如那纏人的水草,一次次地誘惑著他、勾引著他。他明白這是烈酒作祟,催動了她內心的痛苦和空虛,他搖搖頭:“我不是云傲。”

    冷蕓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耳朵里像被堵了好幾層嚴嚴實實的棉花,萬千聲響都跟那水泡爆裂差不多。慕容拓給她喝的是摻了醉生夢死的桂花釀,一瓶足以迷暈一頭牛,她喝了差不多兩杯的分量,難怪醉得一塌糊涂了。慕容拓上次在船上親自試驗了醉生夢死的奇效,絕對是能把人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情感和欲望盡數挖出來,他那回愣是無恥地把春宮圖的招式都用上了,差點兒沒把桑玥折騰得暈過去。冷蕓今晚,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冷蕓的身子一晃,好容易才坐直了,可還沒開口說話,就一頭栽進了蒼鶴的懷里。

    “冷蕓,你喝多了……”

    蒼鶴話音未落,冷蕓已剝落了衣衫,欺身壓住了他……

    “冷蕓,我……不是云傲……”

    冷蕓本就生得傾國傾城,身姿更是曼妙玲瓏,尤其,蒼鶴的心里一直對她有著不輕的情愫,他拒絕,她就哭,像個孩子一般哭得毫無形象,她的雙手和雙足的又帶了十分嚴重的傷勢……

    “冷蕓,我不能……破了修真之體……會沒了……巫術的……咝”他倒吸一口涼氣,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云傲是冷蕓的毒,冷蕓又何嘗不是他的毒?

    春夢無痕,緋色至天明。

    東宮內,某人一邊摸著某人的小腹,一邊笑得眉眼彎彎:“你說,冷蕓醒了,發(fā)現自己睡的不是云傲,而是蒼鶴,會怎么辦?”

    桑玥呵呵笑了,不假思索地道:“殺人滅口!”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六十六章】又見荀義朗

    是的,蒼鶴太過厲害,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殺他,除了冷蕓。

    朝陽宮內,冷蕓已經酒醒,她穿好衣衫,遮蔽了滿身的歡好痕跡,神色淡漠地坐在床頭,似乎一夜春夢,真的就是夢境而已。

    蒼鶴略微尷尬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他的心里其實是最難受的,不僅做了云傲的替身,還破了練就多年的修真之體,自此,他再沒了巫術。這怨得了誰?還不是怨他一時把持不住,難逃美人關?

    冷蕓的手緊握成拳,眸光冰冷得仿佛結了十米厚冰:“救完銘嫣之后,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