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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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把玩著手里的木牌,大不了拼個魚死網(wǎng)破,攝政王府如今有北齊做靠山,還怕了那些蝦兵蟹將不成? 慕容錦不理會慕容耀,抱著慕容天步出長歡殿。 他剛走,曹女官便邁著小碎步一跑入,大口大口呼氣:“郡主!您要的東西來了!” 冷瑤優(yōu)雅地起身,猶如一尊冉冉升起的明月,清冷的氣息徐徐籠罩了金碧輝煌的大殿,熱議聲、討論聲、譏諷聲漸漸歸于平靜,靜到只剩她的衣衫沙沙滑動之音和赤金流蘇的敲打之響,如春雨灑在了翠綠色的竹葉上,明明是彌留之際,眾人卻從她不卑不亢的氣質(zhì)中感知到了一股別樣的生機。 她拾階而下,朱紅色的裙裾拂過光潔如新的大理石地板,燭火悠悠,月輝淡淡,映著她嫵媚動人的臉,她微笑、嗤笑、冷笑,用唇形對著桑玥,無聲道:“我的好外甥女兒,別以為你是最大的贏家,即便我死,你仍然是輸?shù)哪且环?,想知道我對你做了什么嗎?我偏不告訴你!” “哈哈哈……”囂張的笑聲在大殿內(nèi)來回飄蕩,殿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她的臉忽明忽暗,猶如地獄的鬼魅,看得人毛骨悚然! 她單臂一震,一把尖刀滑入手心,她對準自己的胸膛,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身子一僵,她朝后直直摔倒。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她一個翻轉(zhuǎn),拔出了血淋淋的匕首,刺向桑玥。 桑玥沒想到冷瑤會作出這種垂死前的掙扎,來不及作出反應,“呲啦”一聲,裙衫和血rou裂帛…… ☆、【第一百一十九章】成親,一追萬里 桑玥原以為冷瑤會對付她,誰料冷瑤手臂一彎,竟是自她腋下滑過,刺向了跪在一旁的五姨娘。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匕首離五姨娘只剩一寸距離時,冷瑤的身子倏然僵硬,一道銀光破腹而出,尖端幾乎要抵到她! 慕容拓一躍而起,抱著她一轉(zhuǎn),隨手拉過五姨娘,三人退至旁側(cè)。 偌大的殿堂靜謐無聲了,所有人都瞠如遭雷擊,悚然得毛發(fā)根根豎起。 冷瑤的手一松,匕首砸落,碰到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帶了回音一般,余音裊裊,不絕于耳。她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洞穿自己身體的利劍,胸膛流出汩汩黑血,她的匕首有毒,足以致命,她本想死前拉個墊背的,不料卻被人偷襲,是誰? 回頭,對上那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眸子,心中一痛,嘲諷排山倒海而來,冷昭!她的好二哥,那么多年了,還是不曾忘記姚鳳蘭這個樣貌平平的蠢女人嗎? 冷昭痛心疾首道:“小妹,姚鳳蘭是姚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她本身并無過錯,你居然喪心病狂地要殺害她,我唯有大義滅親,你別恨我。” 大義滅親?冷瑤笑得嗆到了,劇烈地咳個不停,每咳一下,胸口和腹部的傷口都冒出大量的血,痛不欲生。 東窗事發(fā),桑玥又抬出了瑞王和冷昭的親近舉動,冷家難免會受到牽連,冷昭私心之余,不過是賣個人情給姚家和云傲,姚家對姚鳳蘭有著骨血親情,云傲對姚鳳蘭有著愧疚之意,冷昭是想絕處逢生,把自己這個小meimei作為向上攀爬的墊腳石。 呵呵,桑玥,你看到了吧,這就是冷家人,沒有仁義道德,只有利益關系,我嫉妒冷香凝,不是嫉妒她比我美貌,也不是嫉妒天下好男兒都圍著她轉(zhuǎn),我嫉妒的是,在那么冷、那么冷的宅子里,為何她會長出一顆比火焰還要熾熱的心? 她是冷家那百年陰森古堡中突然涅槃而生的浴血鳳凰,光芒萬丈。 她看人時,是那么真摯,讓人覺得自己是她的整個世界。而你不同,你看人時,是那么疏離,讓人覺得和你間隔了一整個世界。 “?!+h……”冷瑤倒地,渾身抽搐,顫顫巍巍地指向桑玥,似有話要說,桑玥欲上前,慕容拓攔住了她。 冷瑤的唇角蠕動,當心……他……要…… 嘴唇已無力蠕動,只能用眼神掃過冷昭和五姨娘的臉,最后身子一個痙攣,氣絕身亡。 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瞇了一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冷瑤叫她當心誰?冷昭?為什么?難道冷昭對五姨娘存有不軌之心?一場宴會,不歡而散,冷瑤,這位南越史上最年輕貌美的太后在長歡殿走完了生命里最后一段歷程,親手送她上路的是同母所出的哥哥,真真是死得諷刺。 云傲恢復了五姨娘的身份,慕容宸瑞當即擬了一道旨意,從此,定國公府不再有五姨娘杜鳳蘭,只有大夫人姚氏。隱姓埋名十五年,屈居妾室之位,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堂堂正正地以姚家嫡長女的身份嫁入定國公府為妻。 南越和大周緊張多年的局勢終于得到了緩解,冷昭亦尋回了失散多年的兒子,本該皆大歡喜,獨獨云傲,滿興而來,敗興而歸,沒有尋到冷香凝,也沒有找到素未蒙面的女兒。 姚鳳蘭問他當年為何突然撇下冷香凝回國,他說大皇子病重,危在旦夕,所以他才連夜啟程,但他給冷香凝留了一封書信,詳細說明了情況。 不用想也知道,那封信定是被冷瑤給扣下了,這才釀成了一個彌天誤會。 但他問及冷香凝和女兒的下落時,姚鳳蘭只推托說不知道,唯一知情的人是冷瑤,冷瑤已死,如今沒人知道她們的生死下落。 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桑玥之所以不讓冷香凝和云傲過早相認,一來,冷香凝只剩孩童的智商,根本不能應對后宮的爾虞我詐;二來,她是冷香凝和云傲決裂之后才出生的孩子,誰知道那些大臣會怎么構(gòu)陷她們母女?還有一點,她內(nèi)心尚不確定云傲究竟更在意冷香凝還是更在意權勢地位。 桑玥和姚鳳蘭坐著馬車回定國公府,剛走了一半,懷安騎著駿馬在夜色里狂奔,擋了她們的去路:“桑小姐!王妃快不行了,拜托你趕緊過去一趟吧!” 楚婳……快不行了? 桑玥換乘了定國公府的馬車,即刻趕往攝政王府。 別致典雅、熏著淡雅鈴蘭香的房間內(nèi),慕容宸瑞坐在床頭,緊緊地抱著楚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只是一個想要挽留妻子最后生命精華的丈夫。 在他對面,分別是頹然哀戚的慕容錦和悲憤交加的慕容拓。 楚婳面如枯槁,暗沉無光,再不復往日的秀美絕倫,她的眼眸微張,長睫如翼,遮了迷離的華光,她的手一點一點地敲打著慕容宸瑞的掌心,慕容宸瑞忍痛哽咽道:“快了,桑玥快來了,你再等等?!?/br> 昏迷了一個多月,今早突然睜眼,原以為是有所好轉(zhuǎn),誰料……竟是回光返照。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桑玥跨入房間時,發(fā)絲和長睫上落滿細小晶瑩的水珠,燭火一照,透亮璀璨。 剛走近屏風就聽到慕容宸瑞那哽咽無比的話腔,腳步微滯,調(diào)整好表情,繞過屏風,微笑著走到楚婳的身邊:“王妃?!?/br> 楚婳的眸光陡然亮堂了幾許,桑玥俯身湊近她,軟語道:“王妃,您有話要對我說嗎?” 楚婳無法言語,動了動瞳仁,桑玥順著她眼角余光所示的方向看去,很快會意,道:“慕容世子不怪您的,天下父母心,您的嚴苛造就了南越最優(yōu)秀的好兒郎,他一定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慕容錦經(jīng)桑玥這么一提示,才幡然醒悟,原來楚婳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除了不舍,還有nongnong的愧疚。他蹲下身子,將頭埋進她的懷中,忍住肝膽被撕裂一般的劇痛,竭力靜氣道:“娘,能成為你的兒子,我很幸福,你忍著孤獨對我疏離時,心里的痛苦豈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你是世上最好的娘親。” 淚水,滴在楚婳的手上,她想抬手,可使不出一點力氣,慕容錦貪婪地呼吸著她懷中獨屬于母親的香氣,因為隱忍的緣故,喉頭像橫了一塊刀片,那刀片漸漸膨脹,快要戳破他的喉嚨。 慕容拓的雙手緊握成拳,整個人不停顫抖,從小他就是在楚婳的軟玉香懷里長大的,和楚婳的關系最是親近,此刻,他心里的痛也最是駭人的。 桑玥心里涌上一層酸楚,發(fā)現(xiàn)楚婳的目光又落在了慕容拓的臉上,她努力擠出一個笑?。骸胺判牟幌履饺萃貑幔俊?/br> 楚婳眨了眨眼,桑玥抿了抿唇,鼻尖沒來由地就是一陣泛酸:“我會好好地照顧他?!?/br> 可楚婳的眼神里并未出現(xiàn)預期中的安心,她的瞳仁徐徐攢動,最后橫看向左邊,桑玥扭過頭,那是一個漆金大箱子,她不解地問道:“那里面有東西?” 楚婳再次眨眼,桑玥走到箱子旁,打開一看,一道鮮艷的霞光映入眼簾,猝不及防地,她瞇了瞇眼,那紅燦燦的像東方旭日般的色彩照著她白皙的面頰,令其如撲淡雅胭脂。 探出手又收回手,原來,楚婳早就備好了她和慕容拓成親時的鳳冠霞帔和喜服。彌留之際,楚婳最后的心愿居然是看著她和慕容拓拜堂成親!楚婳不愿意慕容拓為她守孝三年,不愿意兩兄弟因一個女人爭得不可開交,她明明已經(jīng)油盡燈枯,仍用無限強大的意志力維持著最后一口氣…… 思量間,慕容錦驚呼出了聲:“娘,你怎么了?” 桑玥復雜的目光再次落在楚婳的身上,她的胸口起伏得較為厲害,眸中滿是殷切,蒼白的薄唇微張,那模樣,半是哀求半是威脅。 闔眸,暗自深呼吸,取出了喜服和鳳冠霞帔,牽著慕容拓的手,步入次間。 沒有媒人,沒有紅燭,甚至連觀禮的親朋好友都無,雅致的臥房內(nèi),慕容宸瑞抱著楚婳端坐于主位上,慕容錦立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一對新人手挽紅綢而來。 桑玥的視線被隔絕在紅色的蓋頭內(nèi),能看到的只有紅色的布帛、紅色的霞帔、紅色的繡花鞋,她吸了吸鼻子,道:“請慕容世子代為唱禮?!?/br> 由他來代為唱禮?慕容錦心如刀絞,桑玥,你好狠!我看著你們成親還不夠,還要我一句一句地說出斬斷你我所有可能的話! 他緊握著拳頭,一字一頓道: “一拜天地!” 猶記得,涼亭飄雪,那曲《長相思》。 “二拜高堂!” 還記得,假山旭日,那次親密無間。 “夫妻對拜!” 再記得,秋晚曉月,那盤絕殺對弈。 “禮成?!?/br> 從今往后,只能記得:“恭喜二弟和……二弟妹!” 慕容拓已熱淚盈眶,但就是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他的嘴角掛著得瑟的笑:“楚婳,我娶到媳婦兒了。” 桑玥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柔中飽含堅定道:“父王,母妃?!?/br> “好,好孩子!”慕容宸瑞幾乎用盡全力摟著楚婳,生怕一松手,地獄的牛鬼蛇神就要來勾走她的魂魄。 楚婳的唇角動了動,眼中不再留有遺憾,熱淚滾落雙頰,被慕容宸瑞握在掌心的手一顫…… 芳魂已逝! 慕容拓一個箭步邁至楚婳身旁,劇烈的動作晃落了兩粒金豆子,擲地有聲似的,桑玥的心跟著揪成了一團。 “楚婳,你醒醒!楚婳,我和桑玥才剛剛成親,還沒給你生幾個大胖小子,你怎么就舍得離開了?”慕容拓像瘋了似的搖著楚婳的肩膀,面目因痛苦而扭曲得幾近猙獰,“母妃!母妃,你就不再睜開眼,多看我一眼了嗎?你不是總說我亂跑不陪著你嗎?你看,我把桑玥娶進門了,可以天天陪著你了,你怎么就撇下我們?nèi)チ耍俊?/br> 桑玥靜靜立在一旁,聽著慕容拓把壓抑了一整個月的情緒全部宣泄出來,比起不哭不鬧、強顏歡笑,她寧愿看到慕容拓這種如山洪暴發(fā)的哀怒。 楚婳離世,她的心也不好過,可她不希望楚婳的死對慕容拓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生老病死,六道輪回,凡夫俗子皆不可避免,像她這種在地獄游走了一圈的人,古往今來又有幾個?她自詡看破了生死,眼下卻被慕容拓痛失親人的哭嚎給驚到了。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慕容拓要怎么辦? 慕容宸瑞暫時沒有對外發(fā)喪,安置好楚婳的遺體后,他找到已經(jīng)換下鳳冠霞帔的桑玥,盡管臉上布滿哀慟,語氣卻竭盡和藹:“今天多謝你了,我已擬好旨意,封拓兒為郡王,楚婳的尸體放不了太久,三媒六聘來不及,只能奉旨速速成婚,倒是委屈你了,不過聘禮方面,一定按照迎娶公主的規(guī)格來置辦?!?/br> 春雨瀟瀟,敲打著褐色的屋檐,她伸手接了幾滴雨水,放在手心晃了晃,看那水珠滾來滾去,心也跟著擺來擺去。半響,她才幽幽開口:“全憑殿下做主。” 慕容宸瑞暗自松了口氣,原以為桑玥會拒絕,畢竟方才那簡易的拜堂不過是個令楚婳安心的儀式,還好,她愿意嫁給拓兒。 桑玥的纖指拂弄著掌心的水珠,她不是不喜歡慕容拓,只是身上肩負了太多的責任,于是不敢愛、不敢嫁,她本打算拒絕,可一想到慕容拓那種無助的眼神,心里就像繞了層綿軟的紗。 曾經(jīng)擁有也是一種幸福吧,至少不會留有遺憾。 她和慕容拓的親事怎么都好,眼下有更重要的問題:“殿下,您打算立誰為正妃?容側(cè)妃還是齊側(cè)妃?”容玲之死,齊側(cè)妃是幫兇,她自知曉了容青瑤的過往后便猜到了這一點。 慕容宸瑞的眸光一暗:“都不會,她們沒資格做正妃,讓她們在王府了此殘生吧?!?/br> “年側(cè)妃臨盆在即,殿下可得多多小心?!?/br> 離去之前,她又去探望了一次慕容拓,他把自己關在房里,她只得叫子歸撬開門,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他泡在小浴池中,頹廢不堪,眼神空洞。 三月天,白日艷陽高照,夜間冷風入骨,那水,早沒了熱氣,他毫無感覺? 桑玥微嘆:“我不在,你就是這么折磨自己的?” 遞過布巾給他,強行拽他上岸,為他擦身,服侍他穿衣,自始至終,他半分羞澀都無,完全呆怔得如同一具行尸走rou。 他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心疼。 桑玥紅著臉扣好最后一粒褻衣的扣子,強行把他按到床上,脫了鞋,在他身側(cè)躺好,冰涼的指尖拂過他俊逸的眉眼:“慕容拓……” 俯身,吻住他涼軟的唇,輕輕撬開他的牙關,含住舌尖,輾轉(zhuǎn)纏綿。她的手,輕輕劃過他精壯的身軀,胸前的柔軟無意識地便抵住他健碩的胸膛,本是一個安慰之吻,誰料他漸漸有了反應,低吼一聲,將她壓在了身下,狂風暴雨般地席卷著她的唇,原本白皙的膚色如同染了一層淡淡的晚霞,百般誘惑著他,他握住一側(cè)的柔軟,身子卻漸漸開始顫抖。 桑玥輕撫著他的背,向來能言善辯的她卻在此刻詞窮了,或許再多的安慰也無法平息失去娘親的痛楚,這個身體上因習武而布滿了疤痕的男子從未經(jīng)受過任何心理創(chuàng)傷,他的心就像一張剛剛漂染過的薄紙,干凈透明。 冷瑤通過楚婳對他造成的傷害……怕留了一道一輩子也難以磨滅的墨跡。 慕容拓摟著她,壓抑著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桑玥思付了片刻,選了一個較為輕快的語氣:“嗯,我們的日子長著呢,你要振作,不能總活在過往,逝者已矣,生者節(jié)哀,你失去了母親,可是你還有父親,還有兄長,還有我。王妃泉下有知,定希望你如從前那般單純快樂,囂張跋扈也好,肆意妄為也罷,總好過現(xiàn)在整日心情郁結(jié)、愁眉苦臉。我原先罵你幼稚,你倒好,轉(zhuǎn)臉就變一糟老頭?!?/br> 前面慕容拓還覺得甚有道理,聽著聽著就覺出不對勁了,濃眉一蹙:“什么叫糟老頭?” 桑玥見著自己的話成功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揚眉一笑,點了點他的眉心,學著他鼻子哼哼道:“這兒總有個‘川’字,不是老頭兒是什么?你想老牛吃嫩草么?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我可不想別人說我嫁給了一個可以當?shù)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