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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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愣了楞,丈夫這是要作壁上觀?韓珍是他的親meimei呀! 畫心在正廳中央跪了下來,磕了個頭,大義凜然道:“老夫人,老爺,奴婢要指證二小姐謀害大夫人!” “畫心,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桑柔驚呼出聲。 桑玥手里的荷包突然掉在了地上,她忙俯身去撿。這一舉動落在眾人眼中就顯得心虛了。 “奴婢親耳聽見二小姐叫白蘭把藥毀掉,奴婢偷偷跟蹤白蘭,發(fā)現(xiàn)她拿著一堆藥渣在燒,奴婢把未被完全燒掉的粉末拾掇來了,就是這個?!碑嬓膹膶捫渲忻鲆粋€牛皮紙包。 滕氏給劉mama使了個眼色,劉mama會意,從畫心手里拿過紙包遞給楊太醫(yī),滕氏道:“楊太醫(yī),你幫忙看看,這藥可有問題?” 楊太醫(yī)打開藥包,仔細(xì)檢查了一番,搖搖頭:“這不過是些調(diào)養(yǎng)身子、讓人容易受孕的藥,倒是沒什么問題。” 一聽讓人容易受孕的藥,桑楚沐和滕氏的臉都些掛不住,沒想到韓珍一把年紀(jì)了居然心心念念梅開三度,真是天方夜譚! 畫心又掏出一個香瓶:“這是大夫人犯病時(shí)會聞的香瓶,平日都是由白蘭在保管?!?/br> 桑柔眼里堆滿了幸災(zāi)樂禍,為了怕桑玥使詐,那個瓶子她昨夜已經(jīng)找大夫看過了,的確是有問題的!不然,她哪敢如此大張旗鼓地對桑玥發(fā)難? 楊太醫(yī)打開香瓶放在鼻尖聞了聞,臉色大變:“失魂草!” 桑玥大驚失色,道:“楊太醫(yī),什么是失魂草?” 桑柔對桑玥的表情很是滿意,但她卻不得不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二妹,失魂草是一種毒草,少量服用能使人喪失部分記憶,大量服用能讓人癲狂或者癡傻。但是這種毒草也是可以入藥的,她具有較好的麻醉功能,覆在傷口上能止痛。” 楊太醫(yī)露出幾許贊賞的目光:“大小姐所言極是,想必韓夫人是攝入了一定的失魂草,所以精神失常了?!?/br> 桑柔痛心疾首,美眸含淚道:“二妹!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對母親使用失魂草呢?縱然你與母親的關(guān)系不盡人意,但母親養(yǎng)育你多年,你怎么也不該用如此狠毒的招數(shù)對付母親!” 畫心又道:“昨日二小姐與白蘭單獨(dú)在院子里談了好一會兒話,好多人都看見了,老夫人、老爺若是不信,盡管叫她們過來對質(zhì)!” 滕氏意味深長地看了桑玥,對劉mama道:“把長樂軒的下人叫來?!?/br> “是!” 不一會兒,就有三名粗使婆子和一名灑掃丫鬟被帶了進(jìn)來。她們跪下,磕了個頭:“奴婢見過老夫人?!?/br> 滕氏倪了一眼,道:“你們昨兒看見白蘭和二小姐單獨(dú)談話了?” 四人面面相覷,一名大膽的婆子開了口:“二小姐剛從大夫人的臥房里走出來,白蘭就將奴婢幾個遣散了,奴婢們在門口等了大約一刻鐘,二小姐才出來。” 這話講得極有水平,句句屬實(shí),沒有說親眼瞧見桑玥與白蘭單獨(dú)談話,但字里行間卻又能讓人重現(xiàn)當(dāng)時(shí)的場景,一刻鐘想交待什么是絕對足夠的! 孫氏正欲開口,韓正齊橫了她一眼,嚇得她趕緊噤聲。 桑玥冷冷一笑:“畫心,這香瓶既是由白蘭保管,怎么又跑到你的手上去了?” 畫心據(jù)實(shí)相告:“奴婢趁著白蘭睡覺時(shí)偷來的?!?/br> 滕氏雙指捏了捏眉心,頗有些不耐煩道:“那么,把白蘭叫過來問話吧。” 白蘭過來后,桑楚沐也不與她兜圈子,開門見山道:“白蘭,大夫人的香瓶一直交由你保管的,是也不是?” 白蘭恭敬道:“回老爺?shù)脑挘?。?/br> “那香瓶如今在哪兒?” 白蘭從腰間解下錦囊,倒出一個與畫心給的一模一樣的瓷瓶:“老爺,就是這個,每次大夫人哮喘發(fā)作時(shí),就聞一下,效果很好,里面的藥材很簡單,主要是薄荷,是奴婢親手調(diào)配的?!?/br> 桑玥面露惑色:“這香瓶有許多瓶嗎?” 白蘭更為疑惑:“沒,就這一瓶,奴婢從不離身?!?/br> 畫心激動了:“白蘭你胡說!你明明有許多許多個!滿滿一柜子!” “畫心,這種藥放久了會壞,都是隔幾天做一回新鮮的,我為何要做滿滿一柜子?你污蔑我也不該是這樣的!” “白蘭,我數(shù)了,一共是十八個瓷瓶,為了怕你發(fā)現(xiàn),我偷了三個,又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空瓶子進(jìn)去!現(xiàn)在去搜,即便在你的房間搜不到,我的房間定然是有的!” 滕氏給劉mama打了個手勢,劉mama悄然退了出去。片刻后,劉mama回來了,她攤開手,道:“老夫人,什么也沒搜到!別說是瓶子,就連碎渣也沒有!” 畫心呆若木雞:“怎么可能?” 桑柔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千叮嚀萬囑咐讓畫心把藥瓶藏好,怎么又不翼而飛了呢?早知如此,她就該親自留下一份罪證! “我的確與白蘭談話了,但我是在詢問母親的病情?!敝v到這里,桑玥頓了頓,臉上露出惋惜和為難的神色,“大姐,原本我極力想替你隱瞞,誰料你被嫉妒蒙蔽了雙眼非要置我于死地,白白浪費(fèi)我一片苦心?!?/br> 桑柔身子一晃,“啪——”,手里的糕點(diǎn)掉在了地上。這件事怎么又牽扯到她了?她捂住胸口,那里又癢又痛,好生難受。 楊太醫(yī)捕捉到了桑柔的小動作,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有頓悟。 桑玥瞥見了楊太醫(yī)的神情,淡淡地嘆了口氣:“大姐,整個定國公府只有你那兒有失魂草!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為了嫁禍給我,竟然不惜毒害母親。” “我沒有!”桑柔騰地直起身子,發(fā)髻上的流蘇重重敲打著她的面頰,冷冰冰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心底。 桑玥淡淡道:“當(dāng)初楊太醫(yī)給你放血療傷時(shí),就用過失魂草鎮(zhèn)痛,想必你的房里還留了幾株吧?!?/br> “……”桑柔啞口無言,其實(shí)她原先并不知道那些綠色的干葉子是失魂草,昨日她拿著香瓶去找大夫,大夫拿出原材料與她細(xì)細(xì)講解,她才明白知道自己的房里有那個。 韓天宇聳聳肩,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柔jiejie對失魂草的藥性這般了解,想必是刻意做了研究的?!?/br> 桑楚沐意味深長地看了桑柔一眼,心里開始計(jì)量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玥兒和柔兒必有一人做了手腳,玥兒害韓珍的理由更加充分,因?yàn)轫n珍不止一次陷害她!至于柔兒,她雖沒理由陷害親生母親,但為了誣陷玥兒而買通畫心制造一系列的假象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究竟……誰在說謊? 桑玥知道桑楚沐已經(jīng)開始搖擺了,她趕緊添了把柴火:“大姐,我怎么聽說畫心昨兒去過你的院子?” 那名粗使婆子忙接過話柄:“是,奴婢們當(dāng)時(shí)守在門口,二小姐剛走,畫心就飛快地跑了出去,拐進(jìn)了大小姐的院子,大概半個時(shí)辰后才回來?!?/br> 這么一來,局勢立刻逆轉(zhuǎn)!眾人猜測,桑柔為了構(gòu)陷桑玥,買通畫心,讓她從白蘭手中竊走香瓶,又偷梁換柱,嫁禍給桑玥。真是歹毒! 桑柔身子一軟,幾乎要跪在地上,好在韓天軼出手相扶,桑柔泫然道:“縱然畫心去過我的院子又能說明什么?母親原先就常派她來我的院子!父親,我沒有毒害母親!” 韓天宇目光一冷,言辭灼灼:“你或許沒有毒害姑姑,但是你誣陷了玥jiejie!你作為長姐,不善待meimei,反而心胸狹窄、因妒生恨,縱仆誣告,這是罪一;你作為長女,不一心一意服侍病母,反而涂脂抹粉、打扮招搖,毀滅孝道,這是罪二!你這樣的行為,實(shí)在不配被人成為定國公府的千金!” “天宇?!鄙3迥樕行╇y看,天宇畢竟是個孩子,不該越俎代庖管教起柔兒,“這件事還未查清,不能妄下定論?!?/br> 孫氏忍不住了,語氣了夾雜了一分埋怨:“柔兒和玥兒,任誰都不會認(rèn)為柔兒會做惡事。柔兒長得比玥兒出眾、出身比玥兒高貴,玥兒有什么值得柔兒嫉妒的?” 桑玥明白,父親心里已經(jīng)信了桑柔是兇手,只是當(dāng)著丞相府的人,總要給桑柔幾分面子。不過這一回,她可是鐵了心要將桑柔一踩到底,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她上前一步:“祖母,父親,大舅舅、大舅母,就因?yàn)槲沂且粋€庶女,所以功勞都是大姐的,黑鍋全是我的?我活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冤枉嗎?” “玥兒!” 桑玥不理會桑楚沐的警告和勸慰,她跪了下來,鄭重其事道:“祖母,父親,如果我能拿出證據(jù),你們會不會還我一個公道?” .. ☆、【第七十四】章對弈 “這……”桑楚沐面露難色,雖說柔兒嬌蠻了些,也犯了不少錯,但她與玥兒一樣,都是他極疼愛的女兒。尤其她如今半臉面癱、遲遲不能痊愈,桑楚沐對她又生了一分憐惜。若關(guān)上門,他能罰她抄書、跪佛堂,但當(dāng)著丞相府的面,還真有些難以下手。他看向桑玥的眸光有些復(fù)雜,這個女兒明明最是懂事隱忍,今兒是怎么瞧不懂自己給她的暗示? 滕氏對孫女兒之間的斗爭向來沒什么興趣,只要韓珍倒臺,她就萬事大吉。但因著桑玥曾經(jīng)對她的一片關(guān)切,她還是不溫不火地幫了個腔:“玥兒有話好好說,地上涼得很,快起來。” 桑玄夜就著滕氏的話,伸手去扶桑玥。桑玥輕輕推開他的手,一臉肅然道:“請父親還我一個公道,我沒有毒害母親,是大姐設(shè)計(jì)陷害我!” 事實(shí)很明顯,桑玥只是逼著桑楚沐當(dāng)眾承認(rèn)而已。只有桑楚沐親口承認(rèn),丞相府的人才不至于有機(jī)會拿此事大做文章。 桑柔此時(shí)稍稍回神,她攏了攏發(fā)髻,勉力維持著面上的優(yōu)雅,語重心長道:“二妹,你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即便你做錯了,只要勇于承認(rèn),父親是不會怪罪你的!” 桑玥勾了勾唇瓣,眸子里漾起似譏似嘲的波光:“楊太醫(yī)只說要么是驚嚇、要么是藥物,連太醫(yī)都不能完全確定的事,大姐卻一口咬定是藥物所致,怎么,大姐比太醫(yī)還要厲害?還是說大姐一早準(zhǔn)備好了罪證、讓畫心嫁禍給我的?” 桑柔有些氣急敗壞,俏麗紅撲撲的,仿佛要溢出血來:“我為什么要陷害你?大舅母分析得那么清楚,我沒理由陷害你!” 桑玥可不會被桑柔牽著鼻子走,她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瞇了一下,道:“正好,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姐和大舅母呢!” 桑玥的一雙瞳仁像冰天雪地里的兩顆琉璃,流光溢彩卻冷意潸然。這件事孫氏的確沒有撒謊,但卻莫名的心慌,這心慌從何而來,她不自知。她的眼瞼飛速眨動:“請教什么?” “蓮珠!把人帶上來!” 桑玥一聲令下,蓮珠將一名五十歲左右的清瘦男子請入了正廳。孫氏和桑柔的眸子里閃過無窮盡的詫異,錢大夫? “這位是……”滕氏花白的眉頭蹙了蹙,不明所以。 桑玥對滕氏溫婉恭敬道:“祖母,我就是想問問大舅母和大姐認(rèn)不認(rèn)識這位大夫呢?” 孫氏和桑柔面面相覷,不知道桑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錢大夫被桑玥帶進(jìn)來,二人都有了種不祥的預(yù)感。 桑玥面向錢大夫,和顏悅色道:“既然大舅母和大姐沒認(rèn)出來,那么錢大夫,你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給我大舅母和大姐提個醒兒吧。” 錢大夫給滕氏拱了拱手,語氣和順道:“昨天下午臨近黃昏,有人來了我的回春堂,給我一個香瓶讓我辨認(rèn)?!?/br> “錢大夫,你確定是下午嗎?”桑玥瞪大了眸子,似要求證什么。 “是,我確定,因?yàn)楫?dāng)時(shí)我正要出診,但那兩名貴人給我付了雙倍的診金,我便讓藥童先行前往患者的家,說在天黑之前一定趕到?!卞X大夫環(huán)視四周,指向桑柔和孫氏,“就是那兩位貴人?!?/br> 桑柔見錢大夫所說之詞與昨日的經(jīng)歷沒有偏差,遂承認(rèn)道:“我想起來了,這位就是我昨日見過的錢大夫?!?/br> 桑玥掩住眸子里一閃而過的亮光,面露惑色:“大姐,我就奇怪了,你到底是定國公府的千金還是丞相府的千金?發(fā)現(xiàn)藥物有端倪不是告訴祖母,而是先去找大舅母!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滕氏不悅了倪了桑柔一眼,這個大孫女兒從未將她放在心上過,哪像玥兒處處以她為尊? 滕氏倪桑柔的時(shí)候,桑柔也正好在看滕氏,四目相對,桑柔從滕氏的眼里讀出了幾許厭惡。她絞了絞帕子,局促不安道:“我……我是怕打擾祖母歇息?!?/br> “那個時(shí)辰祖母剛用完晚膳,還要散會兒步消食,大姐每日前去晨昏定省不會不知道吧!也對,昨兒晚上大姐壓根兒就沒去給祖母請安。”說著,桑玥頗為不解地?fù)u搖頭。 桑柔忍耐滕氏的厭惡,并不代表她就怕了桑玥。她低喝道:“我和大舅母的確是見了錢大夫,我們只是想掌握有利的證據(jù)!” 桑玥挑眉一笑:“究竟是掌握證據(jù),還是制造證據(jù)?” “你什么意思?”為何心里越來越不安了呢? “錢大夫,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br> “當(dāng)時(shí)兩位貴人拿著香瓶過來,問里面可以令人發(fā)瘋的藥物,我說沒有。她們又問我有什么藥物從口鼻攝入能導(dǎo)致人發(fā)瘋?我就說失魂草,并拿出幾株失魂草給她們細(xì)細(xì)講了功效。爾后,年輕一些小姐便讓我用失魂草做成藥物,放入香瓶中。我雖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br> “胡說!”桑柔倏然起身,像一株被壓彎爾后突然松開的枝條,顫得打晃兒,“錢大夫!我什么時(shí)候唆使你下毒了?我只是找你鑒別!大舅母,你快說,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 “錢大夫在撒謊,我們沒有讓他下毒!”孫氏這個時(shí)候說什么都于事無補(bǔ)了,她自己都是一身腥,吐出口的話還有誰信? 錢大夫一張老臉蹙成一團(tuán):“你們這大戶人家究竟怎么回事?你花了銀子讓我做藥,我自然照辦??!就算是下毒,也不是我的主意!天地良心,我辦了實(shí)事、說了實(shí)話,結(jié)果成了下毒元兇!你們這一家子!”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份兒已不容桑柔詭辯,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桑柔,她買通畫心,讓畫心拿著做好的失魂草香瓶去誣陷桑玥,而她的幫兇,就是孫氏! 韓正齊開始疑惑,孫氏為何屢次冒險(xiǎn)與韓珍和桑柔勾結(jié)?會不會是韓珍許了她什么好處?又或者,他這一房早已經(jīng)與桑玥杠上了?他與余光注視著韓天軼正襟危坐的樣子,發(fā)現(xiàn)韓天軼表面不動聲色,一雙拳頭卻捏得青筋暴起。心里猜了個七八分,不禁為這么個不中用的兒子惱羞成怒。 桑楚沐拍桌厲喝:“夠了!正奇,弟妹是你的妻子,如何管束是你的事,但我希望弟妹不要再將手伸進(jìn)定國公府!桑柔,從今天開始到你出閣之前,禁止一切活動,不許踏出院子半步!也不許會見任何客人!每日去佛堂罰跪一個時(shí)辰除外!至于這個叫‘畫心’的奴婢,拖下去仗殺!” 一直禁足到出閣?還不許任何人探望!那她的臉豈不是沒救了?而且從此淡出名眾人的視線?桑柔頭腦一昏,重重朝后倒了下去,韓天軼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關(guān)切道:“柔表妹,當(dāng)心身子?!?/br> 韓正齊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韓天軼一眼,轉(zhuǎn)而面色尷尬,道:“姐夫說的是,回去后我會好好管束內(nèi)子。只不過,我好好的一個jiejie,在你們定國公府無緣無故瘋掉了,姐夫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柔兒固然誣陷玥兒不對,但她并未毒害親母,所以我長姐病得依舊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