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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胡說!”羅氏心疼了嗔了韓天宇一句,“我的天宇心底善良,哪里會拿東西扎人?”語畢,想起桑玥的話,再結(jié)合韓珍這幾日時不時露出的恍惚,心里信了幾分,“珍兒,找個太醫(yī)給你瞧瞧吧?!?/br>
    “母親!”大夫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給她找太醫(yī)?她好好的瞧什么太醫(yī)?難不成母親懷疑她瘋了?她狠狠地瞪了桑玥一眼,一定是她唆使韓天宇做她的幫兇,也對,韓天宇對自己伙同孫氏謀害他娘一事耿耿于懷,會被桑玥挑撥很正常!

    不過大夫人明白韓天宇在丞相府的分量,動了韓天宇,她就徹底失去丞相府的支持了。一念至此,她把心一橫,擠出一副笑臉:“天宇,我知道你還小,會聽信別人的讒言并不奇怪,姑姑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

    說到這里,大夫人神色一肅,語氣冰冷似雪:“我必須要搜玥兒的身!”

    這回就連孫氏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好歹桑玥是韓珍名義上的女兒,關(guān)上房門是打還是罵別人管不著,可當(dāng)著外人的面對桑玥發(fā)難,丟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臉嗎?

    孫氏哪里知道,大夫人早就被桑玥逼得喪失了理智,如果現(xiàn)在給她一把刀,只怕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刀捅進(jìn)桑玥的心窩子。

    桑玥向前一步,坦然道:“搜就搜,只要母親不再疑神疑鬼,玥兒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么?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母親的事!”她沒撒謊,扎幾下哪里算對不起大夫人了?

    “玥jiejie!”

    “孩子!”

    桑玥的話音剛落,韓天宇和羅氏就異口同聲地想要制止,大夫人被他們的舉動給震了一下,回了幾分神,瞧桑玥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閃過一絲狐疑:難道說……桑玥真的沒拿針扎她?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她硬著頭皮讓白蘭帶桑玥去房間里搜了身,出來時,白蘭垂頭喪氣:“大夫人,二小姐的身上沒藏尖銳的東西?!?/br>
    大夫人半天說不出話,她捋起袖子,再次開始檢查手臂。

    韓天宇將頭埋進(jìn)羅氏的懷里,一副怕到極點的樣子:“祖母,快讓姑姑走吧!她又要打我了!姑姑瘋了,她肯定是瘋了所以認(rèn)為我們拿針扎她!”

    桑玥這回算是看明白了,天宇是在幫她呢!這孩子,倒是懂得知恩圖報。她又一次地走進(jìn)大夫人,探出手,笑得恭順:“母親。”

    大夫人又被扎了一下,暴跳如雷:“你還敢扎我?”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所有人包括韓玲萱在內(nèi),都開始懷疑這個姑姑有些精神失常了。丫鬟剛剛才搜過身,桑玥身上并沒藏針,她到底拿什么扎人?

    羅氏拍著韓天宇的背,對著韓珍嘆道:“趕緊收拾東西,隨玥兒回家吧,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主母,總是住在娘家,那么大一家子事誰來cao持呢?隨后,我會請個太醫(yī)去給你瞧瞧?!?/br>
    母親趕她走?大夫人血氣上涌,恨不得一劍殺了桑玥,白蘭趕緊扶住她,低聲道:“大夫人,請您冷靜,有什么事回府再說,這里不方便動手。”

    大夫人知道再多說無益,拼勁全力才忍下怒火,悶悶地回了定國公府。王mama勸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讓她的怒火平息了些。

    見大夫人不再發(fā)火,王mama才講起了正事:“大夫人,六姨娘的瘋病好了?!?/br>
    “此話當(dāng)真?”大夫人摸著手里的小香瓶,吃驚地問道。

    王mama篤定道:“奴婢起初也是不信,親自去了一趟,與六姨娘聊了幾句,她答得頭頭是道,還說大概是瘋久了,有些事都記不太清了。”

    大夫人冷冷一笑:“她是通過你向我示好呢!記不太清?我看她是不敢記清!宸楓已經(jīng)死了,她舊事重提也沒了證據(jù),如今她對我,完全不構(gòu)成威脅?!?/br>
    王mama愣了愣,道:“大夫人您的意思是……放六姨娘回來?”

    大夫人打開香瓶聞了聞,一股薄荷清新直達(dá)心底,她闔著眸子道:“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呢,一個年輕貌美的九姨娘、一個懷有身孕的五姨娘、一個有滕氏做靠山的大姨娘,我這前有山后有虎,外加桑玄夜和桑玥兩只白眼狼,真是終日不得安寧!尤其是桑玥那個小賤人,如今越發(fā)囂張了!我真恨不得吃她的rou、喝她的血!”

    王mama被大夫人蒼狼般兇狠的眼神震得毛骨悚然,心里卻道:能將大夫人逼著這般摸樣,二小姐的確有些手段。她冥思了片刻,道:“其實,六姨娘是個聰明人?!?/br>
    王mama似乎另有所指,大夫人按了按太陽xue,片刻,腦海中靈光一閃,笑得邪惡:“是的了,她的確是個聰明人。我記得她有個表哥是做鏢師的,咱給六姨娘賣個人情,給她表哥一筆生意做。正好,我要給江南陳家送幾箱厚禮,答謝他們那么多年來對玄羲的教導(dǎo)。”

    陳家家主陳遜與桑楚沐是生死之交,這就是為何桑楚沐不將玄羲送去羅家學(xué)習(xí),而要送去陳家了。當(dāng)然,她給陳家送禮,多多少少也有點討好桑楚沐的意思。

    王mama遲疑道:“可奴婢聽說那鏢師的名聲不太好,總鏢頭之所以沒將他趕出鏢局多半是顧及了老爺?shù)拿孀??!?/br>
    大夫人將香瓶收好,美眸輕轉(zhuǎn),笑得十分開心:“那又如何?為了拉攏六姨娘,我賠點銀子算什么?”

    拉攏是假,制造一個控制六姨娘的把柄是真吧?可六姨娘與她那表哥已多年沒有往來,會為了他而甘愿受制于大夫人?最重要的是,一個姨娘值得大夫人下如此大的血本嗎?王mama覺得不值得。這回,就連王mama都看不懂大夫人要做什么了!

    大夫人端起茶,輕輕撥弄著杯子里的茶葉,淡道:“對了,柔兒的傷勢好些了沒?”

    一提起這件事,王mama就面露難色:“大小姐的臉上沒有疤痕,但……說話不利索了。她身上的傷口時好時壞,您還是請?zhí)t(yī)過來為大小姐瞧瞧吧?!?/br>
    大夫人的心陡然一痛,一直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居然落下了病根!而年前說開春后會上門提親的攝政王妃卻遲遲沒有動靜,她的這顆心就越發(fā)忐忑了。

    “王mama,你去告訴柔兒,以后在人前盡量少說話,她這個毛病即便有了,也得瞞著,母親說下午會派個太醫(yī)過來,你讓他直接去給柔兒醫(yī)病,不必來我這兒?!闭娌恢滥赣H怎么想的!竟然認(rèn)為她腦子有問題,請?zhí)t(yī)給她瞧瘋病!

    “是!”

    下午,大夫人就派人將六姨娘從佛堂接了回來。幾個月不見,六姨娘的臉頰清瘦了不少,但她五官精致,身材玲瓏,樣貌比不得九姨娘,卻比其他姨娘強太多。最主要的是,六姨娘是個極端體貼的人,“伺候”桑楚沐更是不遺余力,所以,作為男人,桑楚沐是很難抵制這種誘惑的。

    當(dāng)晚,桑楚沐就宿在了六姨娘的院子。

    桑玥聽到這個消息時并不十分驚詫,首先作為子女,她本無權(quán)評價父親的行為,其次,六姨娘回來是遲早的事,即便大夫人不提,滕氏也打算放她回來。畢竟這幾個月以來,桑秋的表現(xiàn)還是比較讓滕氏滿意的。

    蓮珠給小慕兒喂了些牛乳和碎rou,杏眼圓瞪道:“大夫人怎么會發(fā)善心將六姨娘接回來?當(dāng)初不是她送進(jìn)去的嗎?”

    丁香一邊做著繡活兒,一邊道:“估計是見不得九姨娘專寵吧!”

    蓮珠摸了摸小慕兒的牙,冷不丁地被它咬了一下,她吸了口氣,急忙抽回手。

    丁香又道:“現(xiàn)在府里都傳得沸沸揚揚,說六姨娘一回來就把住了老爺?shù)男模蠓蛉藶榱讼蛄棠锸竞?,還打算照顧六姨娘表哥的生意呢!”

    蓮珠繼續(xù)逗弄小慕兒,順便接過丁香的話柄:“這三小姐的運氣可真好,從前有咱們小姐罩著,現(xiàn)在她與小姐鬧翻了,六姨娘又回來了?!?/br>
    桑玥拿起水壺給盆栽澆了點水,微微一笑:“該來的總會來?!?/br>
    若在以前,大夫人踩趴下一個姨娘就絕不會再讓她有翻身的機會。但今非昔比,父親對大夫人越來越冷淡,兩個月里,除了在莊子里那會兒進(jìn)過大夫人的房,別的時間可大都宿在九姨娘的院子。

    皇帝后宮三千佳麗,每個月都固定初一、十五陪著皇后。世家的子弟對正妻就更不能過分冷落了。既是禮儀規(guī)矩,也是一分尊重。大夫人與父親的關(guān)系每況愈下,她為了討好父親放六姨娘出來,想想并無不妥。畢竟,在許多世家里,嫡妻主動給丈夫納妾的也不在少數(shù)。至于大夫人為了修補同六姨娘的關(guān)系而給六姨娘的親戚一點支持,這個也說得過去。

    可不知為何,明明所有的事都合情合理,桑玥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希望,是她想多了。

    “二小姐!”鐘mama和茉莉打了簾子進(jìn)來,二人看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

    “有什么事這么高興?”桑玥淺笑著問了句。

    茉莉和鐘mama將身后的禮物搬了進(jìn)來。

    糖糕想必是慕容耀送的,不過這次多了幾樣珍貴的首飾。桑玥其實并不希望慕容耀花心思給她選禮物,只盼他別再信任裴浩然就好。

    桑玥將糖糕放到一邊,看向桌上的長方形錦盒,疑惑道:“這是誰送的?”

    鐘mama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好像眨眼的功夫,就在前院發(fā)現(xiàn)了這個盒子,還有這個。”

    她指了指茉莉手中的鳥籠,里面有一只雀躍的七彩鳥,它的右腳上綁著兩根細(xì)小的綠色絲帶。桑玥打開鳥籠,它乖巧地飛到桑玥的手上,雙腳勾住她的食指,安靜乖巧。

    這只鳥應(yīng)該是用來傳遞消息的,會是送的呢?

    這時,小慕兒“嗷嗷”叫了起來,仿佛對桑玥獲得新寵非常不滿。桑玥嘴角一勾,心里大概猜到是誰了。她拿起毛筆,在七彩鳥的絲帶上寫了幾個字,然后行至床邊,手一揮,它振翅飛向了藍(lán)天。

    桑玥再打開錦盒,里面是一把褐色的伏羲式古琴,以桐木為面板、老楸木為底板,兩側(cè)紋路優(yōu)美,音質(zhì)圓潤、沉靜古樸,桑玥只隨意撥了幾下就覺得琴音瑟瑟,似乎飄進(jìn)了人的心靈深處。果然是把好琴!

    外面知道她會彈琴的,只有慕容錦。

    桑玥吩咐蓮珠將東西收好,心里開始疑惑,他們幾個到底搞什么鬼?

    沒過幾日,駱慶就帶著鏢局的人上門收貨了,最大號的紅木箱子一共有八個,兩箱蜀錦、兩箱絲綢、兩箱珠寶、兩箱地方特產(chǎn)。

    駱慶在鏢局里受盡冷眼,現(xiàn)在總算能揚眉吐氣了,連帶著走路的姿勢都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夫人出手真闊綽,一給就是千兩白銀??傜S頭保證只要他跑完這趟鏢,就立即升他為副隊長。

    眼看一箱箱的貨物被抬出定國公府,駱慶也即將踏上去江南的行程,六姨娘在大門口叫住了駱慶。

    “表哥?!?/br>
    駱慶回頭,看見六姨娘邁著碎步而來。她穿著藕色掐花對襟衫、白色束腰月裙,頭上和手上都戴了金燦燦的首飾,與之相比,自己就寒酸多了。為了進(jìn)定國公府駱慶特意選了身好行頭,誰料隨隨便便一個灑掃奴才的衣衫都比他的名貴。他有些難為情地?fù)蠐项^:“表妹,好久不見,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大病了一場?!?/br>
    駱慶早過而立之年,卻仍未婚娶,六姨娘明白他還沒放下當(dāng)初那段情。她寬慰道:“表哥從江南回來后,我給表哥說個媳婦兒。”

    駱慶聞言臉色就是一變:“我的事不勞表妹費心,表妹若是給我送行的,就講幾句好聽的話?!?/br>
    六姨娘苦嘆一聲,道:“表哥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彼南驴戳丝矗_定無人,小聲道,“我總覺得大夫人沒安什么好心,王府有大堆的侍衛(wèi),她卻非要托鏢,路上你可得謹(jǐn)慎點,別出差錯兒?!?/br>
    駱慶面露喜色,表妹終究還是關(guān)心他的。他拍著胸脯保證道:“表妹,你就放一百二個心,就是為了你,我也會順利跑完這趟鏢的。”

    駱慶的保證在六姨娘看來毫無意義,她指了指門外的兩名青衣男子,道:“我怕大夫人會監(jiān)守自盜,昨夜特意向老爺求了兩名暗衛(wèi),他們武功極高,會在暗處保護你。”

    駱慶忍住要將六姨娘抱入懷里的沖動,咬咬牙,轉(zhuǎn)身離開了定國公府。

    六姨娘搖搖頭,她能做的只有這些,年輕時的事對她而言早是一堆浮華,她幫他只是不希望他失敗后成為大夫人要挾她的一顆棋子。

    在梅園門口,六姨娘意外地碰到了桑玥。

    桑玥穿著淡綠色羅裙,身量纖纖,氣質(zhì)優(yōu)雅。陽光下,她的臉白得近乎透明,雙頰染了一層恰如其分的緋色,一雙幽靜深邃的眸,美得像兩粒黑水晶點綴在天山瑞雪中。

    這樣的女子,恬靜舒柔、淡雅似蓮,絕非尋常姿色可比。

    六姨娘暗自驚艷了一把,但當(dāng)桑玥清冷的眼神掃向她時,曾經(jīng)被逼供的一幕像一道雷電在她腦海中轟然炸響,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這才想起二小姐是個多么恐怖的人。她硬著頭皮過去行了個禮,顫聲道:“婢子見過二小姐。”

    桑玥的唇角勾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六姨娘好像很怕我。”

    “婢子沒有。婢子在佛堂養(yǎng)病的這段時間,多虧二小姐的照拂,三小姐才過上好日子?!焙竺娴氖菍嵲?,她原以為桑秋會過得無比凄慘,誰料她錦衣玉食,下人勤懇辦事,日子過得風(fēng)生水起。

    桑玥捕捉到了六姨娘眼角一閃而過的慌亂,淡淡勸誡道:“六姨娘原先是怎么過日子的,以后就怎么過日子,這府里的天陰晴不定,打雷刮風(fēng)還是下雨你無法預(yù)料,所以明哲保身的法子就是守住自己的那一方天地,什么也別摻和?!?/br>
    六姨娘壓低頭,到:“婢子……從前安分守己,以后也會安分守己?!?/br>
    桑玥意味深長地笑道:“但愿過段時間,你依舊這么想。”

    桑玥走后,六姨娘只覺得渾身一輕,像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她長吁一口氣,有機會從那個暗無天日的佛堂出來,她又怎愿意再被送進(jìn)去?府里的斗爭與她無關(guān),她只要守著三小姐,看她嫁戶好人家就行了。

    可天不遂人愿,桑玥之所以會警告六姨娘是有原因的。大夫人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她給你多少,就一定會讓你雙倍吐出!

    十日后,追隨駱慶而去的兩名暗衛(wèi)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駱慶卷款潛逃了!

    那暗衛(wèi)是桑楚沐派的,定然不會撒謊。六姨娘氣得頭暈?zāi)垦?,她怕大夫人動手腳,使勁渾身解數(shù)才向老爺求來兩個暗衛(wèi),表哥倒好,別人沒偷,他自己手癢了!

    大夫人將六姨娘叫去了長樂軒。

    六姨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在大廳中央,雖然此事與她沒多大關(guān)系,但她還是怕大夫人會遷怒于她。

    大夫人端坐于主位上,雙指捏著一顆乳白色的東珠,淡淡道:“一顆東珠價值紋銀白兩,駱慶一共盜走了五十顆東珠。”

    六姨娘臉唰的一下慘白,五十顆東珠,五千兩銀子!

    大夫人瞧見六姨娘那副鄉(xiāng)巴佬的樣子就心生鄙夷,她悠悠地說道:“東珠不過是九牛一毛,黃金、紫金、赤金、蜀錦、絲綢……隨便一樣都價值不菲,你們這回,膽子也太大了。枉我一番苦心這么信任你們,瞧瞧你們又是怎么回報我的?”

    大夫人一口一個“你們”,講得六姨娘驚惶不已。她低聲道:“大夫人,婢子是定國公府的人,此事乃駱慶一人所為,與婢子無關(guān)?!?/br>
    大夫人撫上發(fā)髻上的彩鳳步搖,半闔著眸子,道:“無關(guān)?我怎么聽說了這樣一個故事呢!一個鏢師為謀錢財,不惜將青梅竹馬的相好送給達(dá)官貴人為妾,后來鏢師與那妾室珠胎暗結(jié),令她誕下一個女兒。再后來,鏢師騙了貴人家里的一筆橫財,打算與那名妾室私奔?!?/br>
    六姨娘噗通跪在了地上,懇求道:“大夫人,婢子和駱慶是清白的!”

    大夫人從寬袖里掏出一個荷包扔到她面前:“那這是什么?”

    六姨娘定睛一看,傻眼了,那是她進(jìn)入定國公府前繡給駱慶的荷包,上面有她和駱慶的名字,這荷包怎么到了大夫人的手上?

    軒窗大開,午后的春陽像一床金色的棉被蓋在六姨娘的身上,只是,她不僅絲毫感覺不到溫暖,反而如同置身冰窖,從頭到腳,連頭發(fā)絲都寒涼不已。

    大夫人對六姨娘這種驚弓之鳥的反應(yīng)很滿意,她冷笑道:“想要與你私奔,這話可是駱慶親口承認(rèn)的,你說老爺他會不會信呢?”

    六姨娘忽然有了一種十分大膽的猜測:“駱慶……駱慶在你的手上?”

    這種事,哪怕是子虛烏有,桑楚沐聽了也會勃然大怒。何況駱慶和親口承認(rèn)?與人私通是大罪,輕者亂棍打死,重者浸入豬籠。她死了,三小姐要怎么辦?六姨娘只覺得自己剛出佛堂就掉進(jìn)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不,或者,出佛堂本身就是陷阱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