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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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熠熠生輝的眸子,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桑玥拉著她跑到河邊,想著待會兒可能會在河里呆很久,于是她下水摘了兩根蘆葦,拔掉根部和頂部,余下根空空的莖。桑玥遞給她一根,正色道:“下水后把它含在嘴里呼氣,知道嗎?” 她一把搶過蘆葦,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至寶,笑得合不攏嘴,一雙閃亮的眸子幾乎要溢出珍珠來。 桑玥俯下身將她的長裙挽起打個了結(jié),這樣就不怕被在水下勾住什么東西了。 她笑呵呵地玩著蘆葦,時不時居高臨下地打量一下著桑玥的動作。忽然,她瞥見了什么,身子一顫手一松,蘆葦?shù)袈湓诘?。她的眸中似有輝光攢動,雙手不停顫抖,她的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桑玥察覺到了異樣,輕聲道:“你怎么了?害怕了?不想被他們抓到只能躲在水底……” 桑玥話音未落,就感覺肩上一痛,自己已被那人推下了水。 那人將蘆葦也扔進(jìn)了河中,爾后頭也不回地奔進(jìn)了林子。 桑玥氣得臉色鐵青,她自詡聰明,今日卻被一個瘋子給戲弄了! 桑玥游上岸時,聽到林子里傳來雀躍的歡呼聲:“哈哈!你們找不到我吧!我在這里呢!你們都是一群笨蛋……” 桑玥自嘲地?fù)u搖頭,回了禪房。 五姨娘和九姨娘見過靈慧大師后,都心情不悅,一直坐在房中沉默不語。見桑玥滿身是水地進(jìn)門,嚇得趕緊起身,將她扶到榻上坐好。 紅玉遞過帕子,蓮珠打開包袱,取了套備用裙衫。桑玥去內(nèi)間換了衫出來后五姨娘一臉惶恐地問:“你是不是掉河里了?怎么從頭到腳都是濕的?” “嗯”,桑玥點(diǎn)點(diǎn)頭,隨口答道,“我看那蘆葦挺好玩兒,就伸手去摘,不小心就跌進(jìn)了河里,不過那水不深,我沒事?!?/br> 五姨娘并不知道桑玥會游泳一事,因?yàn)樯+h是前世嫁給裴浩然之后才學(xué)會的,這會子聽她說方才掉進(jìn)了河里,直接后怕得兩眼一黑,直直倒了下去。幸而子歸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五姨娘,扶她在榻上躺了下來。 “大概也是累了,畢竟有身子的人,奔波勞碌了大半天,午膳也沒怎么吃?!本乓棠镎Z氣低沉地嘆道。 桑玥十分明顯地察覺到了五姨娘和九姨娘有事瞞著她,但五姨娘似乎并無愿意讓她知曉。 “九姨娘,你們同靈慧大師很熟?” 九姨娘先是一怔,爾后笑了笑:“你去莊子里的那段時日,五姨娘來找靈慧大師把過脈。” “就這些?”桑玥望進(jìn)九姨娘的眸子。 九姨娘垂眸:“以前五姨娘也偶爾來普陀寺上香,二小姐應(yīng)該比婢子清楚?!?/br> 桑玥不再追問,對敵人她可以將十大酷刑輪番用一遍,只為逼出一個消息,但對五姨娘,不到萬不得已,她連私底下的查探都不想去做。 一個時辰后,五姨娘醒來了,睡了一覺,氣色紅潤了不少。九姨娘又吩咐子歸從齋堂弄了些清粥讓她服下,這才啟程準(zhǔn)備下山。 出了禪房,桑玥攙扶著五姨娘緩緩走下臺階。恰好此時,一位氣質(zhì)高雅、身姿曼妙的蒙面少婦提著羅裙拾階而上。 忽然,一陣微風(fēng)吹過,揭了五姨娘的面紗,子歸騰空而起,猶如一條翻騰的蛟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在半空握住了那方絲帕。 此番動作驚動了身旁的蒙面少婦,她偶一側(cè)目,瞧見了五姨娘的真容。霎時,絕美的眸子里似有閃電劃過:是她——姚鳳蘭?她居然還活著? 桑玥似乎感覺有人在注視她們,遂扭過頭,卻只看見一名蒙面少婦優(yōu)雅地踩著臺階,裊裊婷婷,儀態(tài)萬芳,與她們擦肩而過。 桑玥不作它想,扶著五姨娘走出了寺廟。 上了定國公府的馬車時已經(jīng)日路西山,晚霞在天邊勾勒出一番橙紅的色彩,桑玥掀開簾子,那霞光打在她美如璞玉的臉上,如染了一層胭脂,美得勾人心魄。 然而天公不作美,馬車行徑到一半,忽而烏云密布,空氣沉悶得像隔了層棉花在呼吸。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頓時雷鳴滾滾、轟鳴不斷,不一會兒,閃電似一把利刃割破厚重的云團(tuán),暴雨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瘋狂地傾斜而下,在山巒疊翠之間翻涌滌蕩,不過須臾,便將定國公府的馬車吞納腹中。 出于習(xí)武者的直覺,子歸單手摸上腰間的軟劍,她全神貫注以便更及時洞悉可能爆發(fā)的殺機(jī),這樣的天氣太適合隱蔽實(shí)在令人難安,她掀開垂花錦簾,站立在車轅上,大雨阻將她的視線阻隔在了一丈以內(nèi),她索性閉上眼,凝神聚氣,開始感知傾盆大雨下是否暗藏殺機(jī)。 猛然,子歸咻地拔出軟劍,旋即飛身立于轎頂,折腰挑起片片劍花,剎那間功夫,數(shù)名偷襲而來的黑衣人倒在了劍下。 車夫嚇得勒緊韁繩,大力揮了一鞭。突如其來的加速令車廂內(nèi)的五人身子一歪,險些撞到。紅玉和九姨娘同時扶住五姨娘,蓮珠則抱住桑玥,生怕她受傷。 桑玥知道她們遭遇伏擊了。她靜坐車內(nèi),閉眼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子歸僅出了一次手,周圍便再沒了異狀。不知是危險已解除,還是真正的危險并未來臨。 子歸一直佇立于轎頂,嚴(yán)陣以待。 馬車又行進(jìn)了一刻鐘,一道驚雷驟響,四周憑空飛出數(shù)十名黑衣蒙面人,與定國公府的侍衛(wèi)陷入混戰(zhàn)。 這波黑衣人與方才的有所不同,他們明顯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而殘忍的訓(xùn)練,每一刀每一劍都命中要害。很快,地上便血流成河,即使雨水再大也沖不干凈。 子歸暗劍一揮,眼前黑衣人還來不及任何反應(yīng),頭顱便被她斬下,此時,定國公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全部身亡。 子歸縱然武功再高,也寡不敵眾,尤其這些人與她一樣,都擅長忍術(shù)。她雖不至于落敗,卻生生被牽制住了,桑玥她們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危險境地。 轎頂被黑衣人無情地掀開,一道劍光閃耀,五姨娘撲在了桑玥的身上。 而桑玥則將手中的風(fēng)影戒對準(zhǔn)那名黑衣人,拇指動、毒針出、賊人亡! 那人從空中跌落,半截身子探入車廂,七竅流血不止。 桑玥將五姨娘推倒蓮珠的懷中,起身拔下那人手里的劍。雖然她不會武功,但有個兵器,總比什么都沒有來得強(qiáng)。 又有一個黑衣人殺了過來,他直接一劍挑破了車廂的門,桑玥她們立時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大雨瓢潑,殺機(jī)重重。 數(shù)名黑衣人圍了過來,桑玥她們避無可避,五姨娘和九姨娘將桑玥死死地護(hù)在其間。蓮珠則cao起一旁的凳子朝著一名黑衣人砸了過去,巧的是,不偏不倚將那人掀了個四腳朝天。 五姨娘護(hù)著她,桑玥并不奇怪,畢竟是生母,可九姨娘,她完全可以帶著子歸離開。她為何拼了命也要護(hù)她?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黑衣人的劍要刺穿幾人的胸膛,子歸手中的凜冽劍氣來襲,瞬間橫掃一片。 黑衣人首領(lǐng)見狀,發(fā)號施令道:“攔住她!” 數(shù)名黑衣人朝著子歸撲了過去,黑衣人首領(lǐng)趁機(jī)跳上車轅,高舉利劍就要斬下。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方才被子歸打跑的另一波殺手又追了上來。他們阻隔了黑衣人首領(lǐng)的殺招,一把擰起桑玥,施展輕功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中。 五姨娘聲嘶力竭:“玥兒——” …… 黑衣人扛著桑玥在暴雨中行進(jìn),他點(diǎn)了桑玥的大xue,所以即便桑玥想使用風(fēng)影戒也不可能了。桑玥并不露出驚慌之色,她明白自己越是驚慌,對方越有恃無恐。更何況,瞧他的樣子,只想帶她離開,暫時不會取了她的性命。 一念至此,桑玥大聲問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你這樣不怕被人追到嗎?” 今日前來行刺的明顯有兩撥人馬,一波人馬所使用的武功與子歸相似,極為難纏,應(yīng)該出自一個龐大的組織。另一撥人馬武功套路繁雜,殺氣凜凜,想必是江湖殺手。 現(xiàn)在扛著她的大概就是個殺手! 黑衣人不理會桑玥,專心趕路,只要翻過這座山,就有馬車接應(yīng)。 “那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十倍?!睔⑹植痪褪且嶅X的嗎? 黑衣人的身子抖了抖,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風(fēng),他冷道:“我們的規(guī)矩是絕不背叛金主,所以,你最好省點(diǎn)力氣!” 還真是個殺手啊。桑玥嘴角一勾,虧得虜走她的不是個悶瓜,愿意開口就好。她又加大了音量:“這位大哥,我本來就沒動,一直是你帶著我漫山遍野地逃竄,該省力氣的人是你啊!” “我瞧你的路線,應(yīng)該是想帶我翻過這座山吧,可你扛個大活人,能翻過去不?要是不能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wù),你的銀子泡湯了,信譽(yù)也毀了吧?那跟放了我有何區(qū)別?” 被桑玥說中了要點(diǎn),他的步子又快了幾分?!吧僬f廢話!我不會放了你的!” 他一加快步伐,桑玥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頓了頓,聲音較之前的更大了:“其實(shí),我也沒求你放過我,只是被你這么扛著,我中午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反正我跑不掉,橫豎是一死,你讓我這條去送死的路走得順暢一些,行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藏了暗器!” 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一眼就認(rèn)出了風(fēng)影戒。她無辜道:“這個大哥,你把我的風(fēng)影戒拿去,然后將我綁起來,我就跑不了了,還能給你節(jié)省時間,我的腳程很快,真的!” 黑衣人的體力的確有些吃不消了,他采納了桑玥的建議。先拔掉她的風(fēng)影戒,然后扯下腰帶將桑玥的手綁在身前,留了一端牽在自己手中,這才解了她的xue道,拉著她在泥濘的山路上繼續(xù)前行。 桑玥十分順從,盡量跟著黑衣人的步子,即便摔跤了也不吭聲,爬起來再走。眼看就要翻過山頭,雨勢也小了不少,桑玥笑道:“這位大哥,你就讓我死個明白吧,你究竟要把我抓去做什么?你不用告訴我幕后主使人是誰,這樣也不算背叛金主。” 大概是瞧著桑玥挺順從,又或是他即將完成任務(wù)拿到一筆價值不菲的傭金,他心情好了一些,冷笑道:“放心,你不會死的!那人只讓我將你交給春mama。只要你乖乖聽話,保證你吃香喝辣?!?/br> “恕我孤陋寡聞,你說的是哪個春mama?” “怡紅院的老鴇春桃。” 什么?怡紅院?妓院? ☆、第六十二章 身份之謎 心還真是歹毒,把她賣入妓院,即便最后父親派人找到她了,她恐怕也已被毀去清白,即便清白健在,名節(jié)也粉碎干凈了。 此時雨勢減弱,夜幕像塊漆黑的墨板壓在二人的身上,連帶著步子也沉重了起來。 桑玥一邊跟著黑衣人的步伐,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涌油萃莸纳铰吩絹碓蕉盖?,左邊山石嶙峋,右邊萬丈深淵。她踢了塊石頭下去,石頭在巖壁上砸出“鏗鏗”的聲響。 黑衣人急忙轉(zhuǎn)身,喝道:“當(dāng)心點(diǎn)!掉下去不摔死也要淹死!” 淹死?下面是湖泊了。桑玥嘴角一勾,黑衣人給她打的是漁人結(jié),此結(jié)十分容易打,但很難拆開。好在捆住她的不是真正的繩索,而是兩條腰帶。 桑玥小心翼翼地躬身從頭上拔下簪子,對著被雨浸濕的紡布細(xì)細(xì)戳了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布條裂開,她眼疾手快地握住布頭,不讓其滑落。忽然,她一個踉蹌,借力扯動布條在腕上饒了一圈,黑衣人回頭,見她仍雙腕被束,不再多言,繼續(xù)趕路。 誰料,剛剛翻過山頭,之前那群會忍術(shù)的黑衣人追上來了,一共五人,他們像從夜色中剝離一般,桑玥竟沒聽見任何的腳步或破空之想,就已經(jīng)被他們攔住了去路。 五人雙手劃十,陡然射出暗器。煞那間,暗器在空中編織成一張細(xì)密的大網(wǎng),泛著森冷的寒芒,朝桑玥二人鋪天蓋地而來。 出于求生的本能,黑衣人一掌拍上桑玥的后背,令她成了活生生的rou盾。桑玥臉色大變,暗器太多,她避無可避,難道就真的要葬身于這頹廢的山石中? 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墨色身影從天而降,帶著恢弘的霸氣,攔在了桑玥的面前。他右手挑起片片劍花,如一塊銀色的盾牌將所有暗器反彈回去。 五名黑人暗叫不好,雙臂一撐,自四方散開,暗器撞擊在嶙峋的山石上,擦出金色火花。 他一個旋身,利劍刺入桑玥身后之人的胸膛,拔劍之際自他腰間勾下一塊令牌,收入懷中。 然后他狠跺腳根,借力一躍,似蛟龍出世,數(shù)丈的距離在瞬間的騰飛下迅速拉近。 他長劍一掃,削落兩顆頭顱,鮮血染紅半片山坡。另外三名黑衣人像狂躁的雄獅朝他撲去,他們身法詭異、變化多端,前一秒還處在山石之上,下一秒便隱入了夜色之中。 “慕容拓,當(dāng)心!”眼看一名黑衣人的劍就要刺穿慕容拓的后背,桑玥驚呼出了聲。 這一刻,她的心竟然揪了一下。 慕容拓的手肘帶著勁風(fēng)閃電般地撞上那人的胸膛,同時,另一手持劍砍掉前面一人的胳膊。 一個呼吸間,兩人命喪黃泉。 然而就在慕容拓被纏住之際,一道鬼魅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桑玥。他拔出匕首,一道寒芒自桑玥面前的水洼里閃過,桑玥大驚,側(cè)身避開,匕首滑過她的肩膀。 一擊不中,再使后招,他猛然出掌,將桑玥擊落了懸崖。 “桑玥——” 慕容拓憤怒得像只被搶了獵物的蒼狼,眸子里跳動著極冷極怒的鬼火,蓄起全身內(nèi)勁,一掌劈上那人的天靈蓋。 “嘭”的一聲,那人爆體而亡。 慕容拓來不及多想,本能驅(qū)使著他縱身一躍,跳下萬丈深淵。 “桑玥——桑玥——”掉落的同時他大聲喚著桑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