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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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又叫了丫鬟進來,命開了箱子,備幾樣禮物送爹爹,哥嫂,兄弟meimei等。翡翠一樣一樣拿來給她過目,無非是些衣料首飾人參鹿茸之類,鄭明珠看著,又說:“把大爺明日要穿的衣服收拾出來,交給跟著大爺?shù)男∽?。?/br> 翡翠忙答應(yīng)去收拾。 陳頤安聽著好笑:“你交出去了,我明日穿什么?” 鄭明珠只顧著翻著幾匹料子:“這匹天碧色的織金緞給嫂子吧,她一向愛素凈,這幾匹白底紅花的實地紗,幾個meimei一人一匹,正好裁夏天的衣服。再一人一只寶石簪子。”百忙中抽空抬頭答陳頤安的話:“你在那邊換了就上朝去,豈不便宜?難道還回來鬧我睡覺不成?如今我早上困的厲害,也懶得服侍你?!?/br> “那邊?哪邊?”陳頤安瀟灑起身,對著外頭屋子喊:“有閑著的沒?要了熱水進來伺候?!?/br> 鄭明珠這才回過神來,眨眨眼:“做什么,你在這里歇?” 陳頤安越發(fā)好笑起來:“我哪天不是在這里歇的?你這話倒是問的古怪?!?/br> 鄭明珠丟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今兒新人進門,你不去那邊歇?” 陳頤安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晃來晃去:“不去,我為什么要去,圣旨說賞人,又沒說賞給我睡,我自然是愛在哪里歇就在哪里歇?!?/br> 鄭明珠給他晃的頭暈,忙把他的手打下來:“那要怎么跟那邊說?” 她自然不會勸他去,鄭明珠自認賢良淑德,也三從四德,不過也自認不夠大方,勸男人去姨娘屋里歇這種事,真做不出來。 男人要去,她不攔,她也攔不住,可她絕對不會表現(xiàn)的很高興,或者表現(xiàn)的讓男人覺得就應(yīng)該去一樣。鄭明珠這脾氣,明明白白的就表示我不喜歡你去,不過你要去,我也不攔著。 反正攔不住,鄭明珠覺得自己懶得費那個神。 陳頤安見熱水送了進來,就起身往凈房去,一邊說:“說什么說,有什么好說的,難道我還要跟她報告行蹤不成,真是笑話?!?/br> 鄭明珠想了一想,追到凈房門口:“真不要緊?” 陳頤安懶得再理這個話題了,只把水攪的嘩嘩的。 鄭明珠知道他的脾氣,只好不再問了,接著去收拾明天的東西,過一會兒,又到凈房門口去問:“揀出來有一匹白地暗銀如意紋的繭紗兒,說是新出的工藝,我摸著倒是細軟,給你做套里衣可好?” 陳頤安懶洋洋的回:“你做?” “當然是我做?!编嵜髦榈溃骸皺M豎如今天長了,白日也沒多少事兒?!?/br> 陳頤安就唔了一聲,當答應(yīng)了。 鄭明珠喜滋滋的自去接著收拾東西去了。 第二日一早,鄭明珠剛醒,懶懶的問丫頭:“什么時候了?” 值夜的瑪瑙答道:“寅時二刻了,也是時候起身了?!爆旇нM來把燈拔亮了,陳頤安就醒了,坐起來道:“你睡你的,不用起來?!?/br> 鄭明珠卻是倒也慣了,雖的確不想起身,還是揉揉眼睛也坐起來,見陳頤安掀開被子下床,她正模糊的當口上,卻聽到后頭院子里隱約有一陣哭鬧聲,鄭明珠雖不大清醒,還有點怔怔的,倒是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陳頤安皺皺眉:“鬧什么呢?” 早上總是有點起床氣的,鄭明珠怕陳頤安發(fā)脾氣,忙起身來親自服侍他穿衣服,又吩咐丫鬟:“叫張mama進來,這院子里越發(fā)沒個道理了,一大早的哭什么,也不怕晦氣。” 陳頤安說:“你起來做什么,你還是養(yǎng)著要緊,昨兒雖說好些了,也沒見大好,這樣早,你還能再睡一會子?!?/br> 鄭明珠笑道:“橫豎醒了,起來也無妨,待你出去了,我吃一點東西再睡一會子才出門也就是了,你且別擔(dān)心,你忙你的去吧。” 因鄭明珠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總是懨懨的,陳夫人早吩咐了,免了她的請安,她如今也就下午閑了去榮安堂坐一坐。 很快張mama進來請安,鄭明珠還沒說話,陳頤安先不耐煩的說:“你這是怎么當?shù)牟?,這樣的時辰,后院就有人哭鬧的我這里都聽見了,就沒個王法了?少夫人這陣子身子不好,早上略多歇一會兒就給鬧的這樣,真是越發(fā)無法無天了?!?/br> 張mama當然知道陳頤安這脾氣可不是鄭明珠可比的,越發(fā)一徑賠著笑聽著,待陳頤安說完了,才賠笑道:“回大爺?shù)脑?,咱們院子里的人原都是?guī)矩的,并沒有這樣的事,今兒因是有新姨娘來了,非要這個時候過來給大爺、少夫人請安,才鬧起來的?!?/br> 陳頤安越發(fā)不爽:“胡鬧,什么時候請安是有定規(guī)的,每個姨娘都有丫頭婆子服侍,新姨娘不懂規(guī)矩,服侍的人也不懂么?能鬧些什么!” 張mama道:“回大爺?shù)脑?,姨娘們平日里來請安,都是每月逢十那一日寅時三刻來正房,如今因少夫人有了身孕,要作養(yǎng)身子,竟連這每月兩三次的請安都是免了的,這些規(guī)矩,奴婢昨兒也特地交代給了伺候衛(wèi)姨娘的嬤嬤們,先前便是衛(wèi)姨娘要這個時候來給少夫人和大爺請安,嬤嬤們攔住了衛(wèi)姨娘,才哭鬧了起來,奴婢聽見就趕著去勸了?!?/br> 張mama是甘蘭院掌院mama,總管院子里大小事兒,雖說姨娘是半個主子,可是主子沒在那里,她怎么也得去勸一勸的。 陳頤安回頭一看,張mama臉上一個巴掌印子,顯然是挨了衛(wèi)姨娘一巴掌,鄭明珠也瞧見了,就吩咐丫頭:“把柜子里那瓷瓶子里的藥拿來給mama用?!?/br> 張mama忙謝賞。 倒是絕口不提衛(wèi)姨娘。一副我沒有在告狀的樣子。 只是頂著半張有掌印的臉,口口聲聲說衛(wèi)姨娘鬧起來,剛過去勸了,所以這真是沒有在告狀? 陳頤安道:“既然攔不住,就索性讓她來請安也就是了?!?/br> 張mama正要答應(yīng),鄭明珠卻道:“大爺說哪里話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今兒不是請安的時辰,自然就不用來請安,這規(guī)矩是我定的,便是大爺也不能隨意壞了規(guī)矩?!?/br> 張mama立時噤聲,兩個主子話頭不一樣,她一個也得罪不起。 陳頤安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很是,倒是我吩咐錯了,既如此,你處置就是了。” 鄭明珠看看外頭的時辰鐘:“這個點了,大爺?shù)故勤s緊著,別誤了朝會。” 退后兩步端詳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腰帶,道:“行了,大爺快去吧,記得過來接我。” 陳頤安摸摸她的臉:“知道了,總不能把媳婦丟在娘家。時辰還早,你去床上歇一會兒?!?/br> 鄭明珠點頭,直把他送出門去。 回過頭來,鄭明珠才問張mama:“如今怎么著了?” 張mama道:“王嬤嬤和甘嬤嬤把衛(wèi)姨娘勸回屋里去了,衛(wèi)姨娘雖不情愿,卻也沒法子?!?/br> 鄭明珠果然回床上去歇著,張mama忙上前服侍脫鞋脫外衣,拉上紗被子,鄭明珠問:“她的丫頭呢?” “宮里那兩位jiejie也是在勸衛(wèi)姨娘,規(guī)矩是要緊的,衛(wèi)姨娘娘家?guī)淼膬蓚€丫頭,倒是拉著奴婢要給姨娘出頭兒?!睆坢ama小心的說。 鄭明珠倚著大枕頭,看張mama一眼,慢吞吞的說:“什么丫頭敢拉你?回頭叫過來我問問?!?/br> 張mama就賠笑道:“大約也是不大懂咱們府里的規(guī)矩,見奴婢擋了姨娘的路,才過來拉扯的?!?/br> 張mama不是個省油的燈,鄭明珠很清楚,不過張mama膽子小,又聽話,雖說格局不大,這院子里一應(yīng)事兒倒也打發(fā)的清楚,鄭明珠覺得用起來還挺好用的,自然也常常給她幾分面子,更兼今兒還挨了一巴掌,打狗還看主人面呢,何況是管事mama,此時鄭明珠閉目養(yǎng)神,問張mama:“那么mama的意思,這兩個丫頭怎么處置才好?” 張mama道:“按咱們府里的規(guī)矩,不懂事的丫鬟自然要打發(fā)了才是,只是這位衛(wèi)姨娘到底是宮里賜的,隨意處置只怕犯忌諱。” 鄭明珠道:“衛(wèi)姨娘是宮里賜的,這兩個丫鬟又不是,宮里賜的,咱們自然不動她們。也罷,兩個丫頭不懂忌諱,無故在后院哭鬧,帶去二門打每人二十板子,依然回去服侍衛(wèi)姨娘?!?/br> 殺雞儆猴,鄭明珠覺得自己給足了‘御賜’面子了,若是再鬧一回,就不是單處置丫頭這樣給面子了。 ☆、小白花計劃 衛(wèi)姨娘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個該死的妒婦,照面都沒打,前因后果,一句話也不問,竟就命人打了自己的丫鬟,這也太視朝廷為無物了! 且如今她還懷著身孕,自己又是第一日進門,于情于理大爺也該到她院子里來才是,她竟然就敢攔著? 衛(wèi)姨娘自然不服氣,一夜睡不著,一早見正房亮燈了,就要去給大爺請安。 她倒要看看當著大爺?shù)拿妫@個妒婦有什么話說! 可如今,衛(wèi)姨娘恨的眼睛都要出血了,這個妒婦仗著是主母,拿些奇怪的規(guī)矩來搪塞她,說什么每月逢十才請安,別的時候,一律要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而那兩個公主府的嬤嬤,冷著一張寡婦臉,就以此為理由,就把她攔在屋子里,甚至還敢動手拉扯她! 呸! 哪有這樣好笑的規(guī)矩,真當她是外頭來的,就不知道規(guī)矩了嗎?好歹她們衛(wèi)家,也是皇親貴胄,一樣是有規(guī)矩的人家。 每日絕早,姨娘就要到正房給主母請安,領(lǐng)著丫頭們伺候主母和爺們穿衣洗漱梳妝,再伺候爺們和主母用飯,飯后收拾了,就要領(lǐng)了主母房里分出來的針線活計回屋去做。 衛(wèi)姨娘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就常??吹阶约阂棠镒鲠樉€做到三更天,才能按時交的出活計來。 哪有這樣十天半個月才請個安,平日里什么也不管的規(guī)矩? 這無非就是搪塞她,不愿意她見到大爺?shù)氖侄瘟T了。 她憑什么! 而且自己可是宮里賜的人,與一般姨娘并不一樣,她敢這樣作梗,就是欺君!她這招能整治別的姨娘,又如何能治得了她。 衛(wèi)姨娘冷笑,后宅爭斗的花樣,她從小到大看的多了,什么不懂呢?主母為了爺們不去姨娘院子里歇,比這厲害的花樣多的是。 她們衛(wèi)家,哪年沒一兩個無聲無息消失在后院的人呢?一尸兩命這種事,也并不鮮見,她才在那個院子住了十六年,就知道五次了。 何況大約還有她并不知道的。 衛(wèi)姨娘深知,一個女人,只有爭取到大爺?shù)膶檺郏庞泻笤旱囊磺?,御賜只是給她更高的起點,更高的身份,更強的附身符,而男人的寵愛才是更重要的。 因鄭明珠懷著孕,自然無法服侍大爺,實在是天賜良機,衛(wèi)姨娘覺得,若是連這個機會都抓不住,她可真是白來了。 當初家里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深覺自己運氣好,主母剛懷孕才兩個月,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日子可以利用,大爺又是出了名的年輕俊秀,武安侯的嫡長子,今后穩(wěn)穩(wěn)的便是世子、下一代的武安侯。 她是御賜的,并非尋常姨娘,武安侯府里自然并不敢給她用藥,趁如今,一舉籠絡(luò)了大爺,生下子嗣,自然就無憂了。 偏那妒婦竟然連見也不給她見大爺一面。新人進門,怎么也要給大爺敬茶磕頭,這才是禮數(shù),才是規(guī)矩,怎么能由她隨心所欲? 到如今,既然自己占理,那么就應(yīng)該鬧一鬧,鬧到大爺跟前,才是上策。越是隱忍,那妒婦只會越覺得你好欺負罷了。 唯今之計,是鬧到大爺跟前,自然不能當著面兒就說少夫人的不是,少夫人到底是主母,當著面兒,便再是少夫人的不是,大爺自然也要維護著,是以只需鬧著過去見到了大爺,一切就容易了。 衛(wèi)姨娘一夜未眠,連要說的話都想好了,再三斟酌過了。 “賤妾給大爺請安,昨日賤妾已經(jīng)給少夫人磕過頭了,本來只預(yù)備著晚間待大爺回府了給大爺磕頭,竟錯過了。雖說遲了一日,也是賤妾該有的禮數(shù)?!?/br> 這個時候,就要盈盈的拜下去:“賤妾因剛來,并不懂得府里的規(guī)矩禮數(shù),聽少夫人身邊的mama說,每月要逢十才來與少夫人請安,賤妾想著,不敢這樣沒有禮數(shù),只圖自己享受,賤妾雖說是圣上吩咐來伺候大爺?shù)?,但服侍少夫人也是賤妾的分內(nèi)事,自然要日日來伺候才是,不然,若是朝廷知道了,只怕也要下旨斥責(zé)賤妾的?!?/br> 這樣一番話,既說了第一日進府,少夫人就不令她見大爺,又說了少夫人以不用請安來搪塞她,再點出這是圣諭把她給陳大爺?shù)?,可不是你能阻擾得了的,這樣阻擾下去,那就是抗旨,可以請上諭降罪。 這番話衛(wèi)姨娘自覺有禮有節(jié),言語婉轉(zhuǎn),卻有好幾層意思在里頭,還沒有絲毫告狀的語氣,這是她在娘家后宅爭斗中學(xué)到的,如何于言語中把該有的意思都點出來,還要對方聽起來語氣委婉和善,并沒有指出誰的錯,但要叫人,尤其是以他的喜好為后宅爭斗目標的男人就此對某人產(chǎn)生不滿。 姿態(tài)要柔弱,雖說有委屈,雖說被主母欺負,種種不公,但并無怨言,只想著伺候好大爺和主母。 衛(wèi)姨娘深知,這才是無堅不摧的利器。 她見過好幾個例子了,女人再剛強能干有什么用?二房那位梅姨娘、余姨娘,三房的黃姨娘,連同自己的親姨娘,都是成功的例子。 男人喜歡的,無非就是柔弱嬌美的女子,全心全意的依附在他的胸前,對他的每一次目光,每一次眷顧都欣喜無限,對他的話奉若綸音。 善良而單純,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需要男人呵護,就能轉(zhuǎn)悲為喜。 男人當然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可是,她計劃的這樣好,她想的這樣透徹,她有種種手段,她連見到大爺之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再三斟酌了,她卻連見都沒有見到大爺一面。 只換來自己的貼身丫鬟鮮血淋漓的躺在后頭小房間里,奄奄一息。 這個該死的妒婦!防范的這樣嚴密,仗著正室的身份,沒有絲毫道理就打丫頭,這樣的悍婦,潑婦,誰會喜歡? 怪不得后院就兩位姨娘,聽說不久前,從小兒服侍大爺?shù)耐ǚ垦绢^還被她打發(fā)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