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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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珠跟在陳夫人身后,實在非常的不解,待三位嬸娘走的不見蹤影,鄭明珠終于忍不住說:“母親,這……” 陳夫人笑道:“別擔心,我心中有數(shù),這事橫豎不與你相干?!?/br> 哪里與我不相干了,今后再多一層祖婆婆,若是寬厚明理的,那么只管孝敬著也就是了,如今這擺明了不好相與,且與自己正經(jīng)婆婆都相與不了,自己今后夾在其中,樂子可就大了。 鄭明珠不得不再努力一下,便說:“母親不如與父親商議一下再尋工匠進來也使得。” 陳夫人笑了,拍拍鄭明珠的手:“好孩子,你只管安心,有我在,必不至于讓你為難,你也在這里站了半日了,且回去歇著去。” 鄭明珠不好再說,只得怏怏的回去了。 墨煙跟在鄭明珠身邊瞧見了全部過程,見她這樣,不由低聲勸道:“少夫人且別憂心,依奴婢想著,連少夫人這樣的新媳婦都能瞧出來不妥,夫人豈能不知道?既然答應的這樣痛快,必是有緣故的,橫豎這事是太夫人,侯爺、夫人,并各位老爺夫人的事,少夫人也使不上力,何必白白煩心呢?!?/br> 鄭明珠嘆道:“說起來倒是簡單,如今太夫人要回來,幾位嬸娘也要趁機搬進來,瞧今天這場面,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算盤呢,我是小輩,話也沒有我多說一句的,哪有不煩心的,母親倒也篤定,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章程?!?/br> 墨煙說:“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夫人雖寬厚,卻不是個糊涂性子,少夫人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少夫人且冷眼看著,奴婢想,這事必不至于如此。” 鄭明珠雖覺墨煙說的有理,可是見話說成這樣,也想不出別的了,只想著這事沒有自己說話的地方,再擔心又能如何呢? 便點點頭:“你說的是。” 珊瑚在一邊笑道:“少夫人既這樣擔心,又不好問夫人,不如今晚問一問大爺,便有什么話,由大爺去與夫人說,倒也便宜些。” 鄭明珠自己也是這樣想的,便說:“也罷,也就只有這樣了?!?/br> 又想著今日原本說了要去外書房審一審這個月的賬目,便拋下這種心境,帶了人去外書房了。 直到鄭明珠接手外書房,才大約知道陳頤安的進賬,雖不敢說驚人,也是十分可觀的,怪不得平日里一副錢財如糞土一般的派頭。 每個月,單是江南來款,就有上萬兩白銀,更不用提各種名目的禮物孝敬,直是絡(luò)繹不絕,帝王寵臣果然熱的燙手。 從這個月開始,唐家的分紅也開始入賬了,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唐家的生意入賬鄭明珠心中是有數(shù)的,此時鄭明珠大約算了算,唐家的分紅竟是全數(shù)入了陳頤安的外書房,若是其他的渠道都是如此,莫非太子黨的錢財銀子也由陳頤安來調(diào)度? 那這外書房可就非同小可了。 既然陳頤安并沒有特地給她交代,鄭明珠好歹也知道這種事并不好直接問,她也就沒露出異樣來,只把這疑問存在心里,今后留心便是了。 只若是真的,怪不得當初陳頤安不放心交給鄭明珠管,也怪不得自己奪了宣紋的權(quán),她將自己恨之入骨了。 那如今這樣,意味著陳頤安是相信她了嗎? 鄭明珠不由的沉吟起來。 ☆、婆婆教媳婦 晚間陳頤安回來的時候,鄭明珠也剛從外書房進來不久,服侍陳頤安換了衣服,洗了手,兩人對坐吃晚飯的時候,鄭明珠就已經(jīng)忍不住了,反正這里就他們兩個主子,也就管不得食不言的古訓了,對陳頤安說:“那日你說過的話,太夫人這要回來了,你可知道?!?/br> 陳頤安毫無意外的點點頭,一臉輕松,還說:“今兒這個蔥爆羊rou做的好,你嘗嘗?!?/br> 鄭明珠又說:“三嬸娘說要母親把后頭華茂軒一帶修葺出來,與太夫人住呢?!?/br> 陳頤安笑道:“我說你急什么,慌慌張張的,三嬸娘說什么都不算?!?/br> “可是母親也答應了啊,還說明天就著人進來動工。”鄭明珠怎么可能不急,你陳頤安成日在外頭,倒不用你服侍兩層婆婆! 陳頤安還是笑:“那也不算?!?/br> 咦,怎么個不算法?鄭明珠忙問:“什么意思?!?/br> 陳頤安好整以暇的笑道:“不好生吃飯,在急些什么,這事兒與你又不相干,瞧你這炮仗脾氣,真是一點就著,一點子事就急的飯也吃不下去,你瞧瞧母親的氣度,也該多學一學?!?/br> 簡直把鄭明珠噎的半死,陳頤安這混蛋! 鄭明珠也不吃飯了,就坐到炕上去,一臉怨恨。 陳頤安忍俊不禁,他這媳婦,真是越發(fā)活潑靈動了,七情上面,高興起來,一臉甜蜜,整張臉熠熠生輝,似有發(fā)出瑩光來,把她逗的惱起來,就如現(xiàn)在這樣,一臉怨恨的坐在一邊生悶氣。 可是,給她兩句好話,或是遂了她的意思,她又很快高興起來。 真是越看越可愛,簡直逗不膩。 陳頤安又吃了半碗飯,還舀了一碗湯,慢條斯理的吹著喝,見鄭明珠氣的咬牙,才笑道:“也不知你cao的這是什么心,有母親在前頭,你還怕什么?” 鄭明珠擔憂的說:“母親答應的這樣爽快,太夫人真住進來,又把幾位嬸娘都帶進來,這可就熱鬧了,我就不信,你又能多舒服?!?/br>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鄭明珠已經(jīng)有一點了解陳頤安了,但卻還完全不了解陳夫人,這才有這種疑惑。 陳頤安丟下碗,也坐到炕上去,攬著鄭明珠的肩,這會兒屋里沒丫鬟,鄭明珠便沒掙扎,倒是溫順的把身子都靠了上去,‘嗯’了一聲,等著他說。 這個動作顯然取悅了陳頤安,他笑道:“當時到底是個什么情形,你說說看?” 鄭明珠也就細細的把當時情形說了一通,不無憂慮的說:“母親只一徑答應著,我自然是一句話也不好說。” 陳頤安笑道:“有母親擋在前面,哪里還用得著你說什么呢?你只管放寬心就是。” 兩母子一個模樣的口吻,鄭明珠真是郁結(jié)的很:“三位嬸娘開始還有節(jié)制些,到了后來,見母親這樣好說話,便只管商量著要住哪里了,我就不明白了,自己當家作主有什么不好,又舒服又自在,為什么要想搬進侯府呢?” 陳頤安笑:“你當誰都有生錢的本事呢?幾位叔父分家之后,一茶一飯,一針一線都要自己張羅,又沒個正經(jīng)營生,一家子坐吃山空,偏又不想丟了往日的排場,一樣要捧戲子,買古董,上酒樓,平日里依然是三茶六飯,金奴銀婢的使喚著,按年節(jié)做衣服打頭面,且弟弟meimei們也眼看都大了,聘禮嫁妝哪樣不要銀子?當日那點家底只怕早虧空的差不多了,如今便指望著太夫人回來,一家子都搬進來住,自然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 敢情拿侯府當冤大頭呢。 鄭明珠便更不解了說:“既如此,母親還答應?” 陳頤安笑道:“你也是個笨的,難道母親還不如你不成?母親自然是明白的,你呀,就是太沉不住氣,一點子事當場就要有個黑白,急什么,她們也不至于今日就搬進來?!?/br> 鄭明珠急了,一下子掙脫他,坐直了與他對面兒:“我如何與母親比,我要能比,還來問你呢!” 陳頤安便拉她的手,笑道:“看你,又急了,依我看,母親這是謀定而后動,先弄清楚幾位嬸娘到底要的是什么,你想想,若是一開始就擺明了拒絕的態(tài)度,幾位嬸娘自然就要與母親糾纏太夫人的事,這后頭的怎么說出來?只怕要等太夫人真住進來了,由太夫人來發(fā)話,到時候難免措手不及,又畢竟孝字當頭,越發(fā)不好說了,倒不如此時橫豎做不了準,引著她們都說出來,更清楚明白些,后頭該怎么著也好有個章程?!?/br> 是這樣么?鄭明珠仔細想一想,似乎也對,至少今天連自己都很清楚,幾位嬸娘就是想隨著太夫人搬進侯府來,而且,她們看中的就是華茂軒一帶的那幾個院子。 只是,鄭明珠疑惑的說:“母親今日答應的這樣痛快,原來都是可以不作數(shù)的么?” 陳頤安撲哧一下笑出來:“答應歸答應,有些事本來就是人力不可勝天的,要出點意外還不容易?到時候也怪不得誰?!?/br> 啊?這樣子?鄭明珠眨眨眼,堂堂侯府也能這樣無賴?“ 陳頤安似乎看出了鄭明珠的想法,笑道:“不是對誰都能講道理的,有些人本來就是一副無賴面孔,不依不饒的靠上來,難道還能指望說些道理,義正言辭就能把他駁回去不成?自然也就只能用些無賴的手段罷了,你刀比他快,錢比他多,還比他更無賴,他還能怎么樣呢?” 鄭明珠有點呆滯,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是陳頤安第一次在她跟前展露出這樣的一面,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頤安好笑,捏捏她的手。 鄭明珠這才反應過來,說起來,自己那一日處理二小姐一事,倒也與這樣的說法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呢,只不過自己沒有想的這樣透徹罷了。 這樣一想,鄭明珠突然覺得陳頤安似乎更親近了些,頗有知己之感,不由笑道:“那么母親會怎么做?” 陳頤安想了想:“要看父親那邊的消息,那邊定下來,母親才會知道該怎么做吧?” 這是什么意思? 鄭明珠覺得,武安侯府兩代之間這些陳年舊事,遠比自己遇到的這些事更為精彩,此時又開始有了一種‘大概又有八卦可聽了’的感覺。 便笑道:“父親那邊會有什么消息?” 陳頤安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就沒聽到一點兒風聲?” 果然,在陳頤安跟前弄鬼簡直就是白給,鄭明珠也沒指望著能糊弄過他去,便笑著坦白道:“我是聽說太夫人娘家的大舅老爺升官回帝都了,莫非父親的消息和這個有關(guān)?” 男主外女主內(nèi),陳熙華的消息自然是與官場朝堂有關(guān),鄭明珠這一點還是想得到的。 陳頤安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下:“跟我弄鬼呢?這位大老爺原是工部左侍郎,圣上欽點了總理河道大臣,因治河有功,如今回京述職,我瞧著,多半待要定下來他是留京還是外放,再做打算罷?!?/br> 怪不得陳夫人沒動靜呢,原來是局勢還沒明朗。也就是要等著看娘家這腰撐的硬是不硬 鄭明珠總算明白了一點兒。 陳頤安笑道:“是以我勸你別急呢,說句誅心的話,咱們府里,最不愿意太夫人回來的就是母親,更別說還要拖著幾位嬸娘一塊兒住進來,別說當年其實已經(jīng)鬧的多少人都知道了,便是沒有,母親也不會答應的,要你cao哪門子心呢?!?/br> 那語氣,真是說不出的看不起人。 鄭明珠被他說的無語,是真沒法答話,陳頤安說的很對,這是陳夫人的戰(zhàn)場,陳夫人的對手,并不是她的。 鄭明珠有點訕訕的,便起身給陳頤安倒茶掩飾并討好一下,陳頤安笑道:“吩咐廚房做點子宵夜進來,你先前那模樣兒,但凡我晚一刻鐘說就要給我臉子瞧,害我晚飯也沒好生吃?!?/br> 鄭明珠的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便出去吩咐翡翠:“說與廚房,做點清淡好克化的東西來與大爺用?!?/br> 翡翠忙去吩咐了。 鄭明珠反身回去,坐回炕上,陳頤安捧著茶盅,笑吟吟的瞧著她。 鄭明珠總覺得陳頤安目光如炬,早對她心中所想知道的清楚的很,她也不掩飾了,便笑道:“那天就聽你說了半截話,趁這會子空閑,你說當年,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呢?” 陳頤安笑,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問的神情,倒也不賣關(guān)子了:“也沒有什么,自然是太夫人巴望著三叔父能做世子能襲侯爵罷了,對父親母親自然是百般的看不上,也頗做了些事,是以祖父自知不起之后,便要父親和幾位叔父各自分家,太夫人到廟里長住,為祖父祈福?!?/br> 鄭明珠說:“怎么當初我聽說是祖父去后,太夫人主持分家,再去與祖父祈福呢?” 陳頤安笑道:“這也是祖父的意思,到底一家人的體面,雖說紙包不住火,鬧的滿帝都都知道,便是父親,又有什么臉面呢?終究是家務事,名聲好聽些罷了?!?/br> 鄭明珠暗忖,大約陳熙華是勝利者,是以能夠大度起來,這種事情,最介意的自然是失敗者,這太夫人要回來了,只怕就消停不了了。 如陳頤安所說,畢竟孝字當頭,如何擋得??? 也很可惜當初是這樣說的,因?qū)ν庹f的是太夫人主動去廟里祈福的,如今太夫人要回來,也就攔不住了。 幸而朱氏是爹爹送去的,不然,今后非要回來倒又是一個麻煩事。 第二日一早,鄭明珠去榮安堂給陳夫人請安,就已經(jīng)見到有管家媳婦進來回話,已經(jīng)找好了工匠班子,只等陳夫人點頭,就進來開工了。 陳夫人只囑咐:“也罷,這就吩咐他們進來,今日把門戶看緊些,吩咐各房的丫鬟和年輕媳婦們都自己警醒些兒,繞著華茂軒那一帶走?!?/br> 那管事媳婦應了是,自去酌辦。 陳夫人又囑咐鄭明珠:“錦蓮榭那邊兒多安排兩個丫頭守著幾處橋,預防外人不認得路,萬一走錯,惹出麻煩來,橫豎就今兒一日,也不難。” 一日? 鄭明珠在心中嘀咕,昨兒經(jīng)陳頤安分說過了,她心中多少有些譜了,雖說對陳夫人不了解,對陳頤安她卻是絕對信任了,此時大約已經(jīng)想到了陳夫人的意思,自然也就不多嘴了,便笑道:“是,小姐們嬌貴,自然是最要緊的?!?/br> 陳夫人也并沒有拿這些當個事兒,說完了這個,便又與她說起別的事來,到這兩年,陳家的公子小姐們紛紛長大,事兒就漸漸的多了起來。 高氏小姐的事之后,陳頤青被侯爺陳熙華打了一頓板子,如今還在自己院子里養(yǎng)傷,他這個樣兒,陳夫人越發(fā)不敢給他說別的小姐了,依然是求尚主,如今這邊尚主的事也準了,過幾日就要下旨賜婚。 陳頤鴻也滿過了十六歲了,陳夫人也要給他尋個媳婦,他是有爵位的,陳夫人與鄭明珠商量著給他求一位嫡出的小姐才是。 還有過年就十四歲的陳頤雅和陳穎嫻,已經(jīng)有人家托人來問了,嫡出庶出的公子都有,還得托人打聽孩子的品性,不過兩位小姐年紀還小,還可以從容相看。 陳夫人說了這些,又帶著鄭明珠開了后頭屋子里的箱籠,找些上好緞子,首飾,分別給幾位小姐。 陳夫人道:“嫻丫頭的嫁妝,從她出世我就在給她攢了,倒是已經(jīng)七七八八了,府里有規(guī)矩,嫡女出嫁,公中出兩萬兩的嫁妝,庶女也就是一萬兩,只雅姐兒身份不同,姨娘是有誥命的,自然比其他幾個姨娘養(yǎng)的小姐不一樣,這個到時候侯爺做主就是了。府里規(guī)矩原是每季小姐們八套新鮮花色的衣裙,夏天的衣服此時已經(jīng)得了,只如今她們大了,外出應酬多起來,零星預備衣服裝扮,也是要緊的,不然到了外頭,天天都是那幾套衣服,未免叫人笑話,且雖說嫡庶有別,到底是親姐妹,差別也不在這上頭,料子首飾還是要差不多的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