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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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笑道:“誰是天生就會的不成?我看你就好,再說了,你是長媳,今后整個家都要交給你的,如今也該學起來了,只要有心,哪有個不好的,快別推辭了,你再不應,必然就是圖享受,怕勞累,我可就要不喜歡了?!?/br> 鄭明珠見陳夫人都這樣說了,知道她不是隨意說說了,只得答應:“母親這樣說,媳婦哪敢不從,只是擔心的很,怕做不好,不僅委屈了meimei們,也連累了母親?!?/br> 陳夫人又笑著寬慰了她幾句。 鄭明珠一臉發(fā)愁,覺得自己被婆婆狠狠的算計了,有苦說不出,坐了一會兒,陳頤安回來了,進來請了安,陪著說了些閑話,兩人才一起辭了出來。 出了院子門,陳頤安就說:“你這是怎么了,我看你一臉不痛快,被娘教訓了?” 鄭明珠垂頭喪氣的搖搖頭。 果然,她這點道行比起人家真正的名門淑女來說,實在差的太遠了,隨便一件事,人家手掌翻覆間就給她好看。 鄭明珠回頭看一眼榮安堂的燈火通明,在這里實在不好說,便小聲說:“回去吧,咱們回去再說。” 這里鄭明珠和陳頤安剛走,洪mama張望了一下,就小聲笑回道:“夫人,這樣要緊的事,交給少夫人,就不怕她做不妥當?” 陳夫人漫不經心的喝一口茶:“她這是順風順水過頭了,叫她辦點事也好,免得她不知其中艱難,什么事都隨心所欲。再說了,這府里遲早要交給她的,早前我見她立不起來,倒很是犯愁,這些日子看過來,竟似好了許多,說話也爽利了,處事也干脆了,就是大約經過的事少了,不夠圓圜,規(guī)矩上似也差些。倒不如趁這事兒出來,又是她提起的,倒一發(fā)交給她辦,就便兒練一練也是好的?!?/br> 洪mama笑道:“按理,奴婢是不該議論少夫人,只是少夫人今兒這事,也實在是鬧的厲害了些,原是翠姨娘不知約束奴才,本來不是什么大事,讓少夫人這樣一鬧,反成了夫人的不是了,少夫人雖尊貴,卻也是做媳婦的,也就不知道為婆婆想一想?” 陳夫人輕輕點點頭,嘴里卻說:“她出身尊貴,自然沒有她不敢做的事,府里的小姐們個個尊貴,只怕也只有她才彈壓得住。” 陳夫人心中自然有一本帳的,嫡母和庶女之間的帳最算不清楚,便是再想一碗水端平,也難保各人心中有各自的想頭,這件事交給兒媳婦,自己也好省心些。 而甘蘭院里,陳頤安也在問鄭明珠:“娘叫你照管meimei們?怎么好好的,突然要這樣子了?” 鄭明珠老老實實把她今天干的事兒說了。 陳頤安是何等樣人,別人的心思都一猜一個準,更何況陳夫人是他娘,自然知道他娘的心思,估計是對今天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忿,但也不乏要兒媳婦學著管事的意思,便笑道:“我還打量是有多要緊的事呢,看你愁的那樣,不過是照看一下meimei們,拘著她們認幾個字,學學針線罷了,便有不聽話的,你端出長嫂身份來,還打不得不成?” 鄭明珠啐道:“難道你就是這樣管教弟弟的?” 還打呢?這樣嬌貴的姑娘們,便是略說重些,都得哭上半日。 陳頤安穩(wěn)穩(wěn)的答道:“那當然?!?/br> 什么話!鄭明珠絕倒,不理他了,只低頭想自己的事兒。 陳頤安見鄭明珠不理他,便自己進了凈房,墨煙和翡翠忙跟著進去伺候,一會兒梳洗過了,換了身衣服出來,見鄭明珠還是坐在那兒發(fā)呆,垂著眼睫,投下的陰影在瑩白的臉頰上似落了一只蝴蝶般,紅燭的光落在她精致的臉頰上,竟似發(fā)出瑩光來。 陳頤安心中就有幾分不忍,坐到一邊說:“既然娘說了,從宮里請嬤嬤來,你還擔心什么呢?宮里的教養(yǎng)嬤嬤規(guī)矩嚴的很,而且連公主都能教導,你還怕拿不住家里的meimei們?” 這說的才算像話! 鄭明珠尋思著說:“教養(yǎng)嬤嬤從宮里請,自是好的,這才是一件,還要請一位女先生教meimei們識字,讀一讀孝經、女則,只怕還要請一位繡娘,學一學針線,雖說咱們家女孩子是不用自己動手的,可小東西還是要做的,今后出了閣,姑爺的小衣也得能做兩件?!?/br> 陳頤安就笑了:“你既知道,那怎么不見你替我做呢?” 鄭明珠臉就紅了紅,她其實已經在做了,只是還沒做完,便說:“自有人替你做的,我才不上趕著cao這個心呢?!?/br> 口吻嬌俏,取悅了陳頤安,陳頤安笑道:“還有一件事,慎王請封世子的折子圣上批了,大約明后天就能明發(fā)了,世子必是要請我的,你備一份禮出來預備著,走我外書房的帳過。” 這是正經事,鄭明珠應了,又問:“你外書房是怎么走賬的,東西誰管?” 這樣輕飄飄的丟一句話下來,一應流程她都不知道,鄭明珠都無奈了,只得趕緊追問。 陳頤安還不耐煩了:“你問問不就成了?” 我這不是在問嗎?鄭明珠心中腹誹,也只好不問他了,時候也晚了,便服侍他脫了衣服安歇不提。 ☆、打擂臺 第二天一早,鄭明珠起來打發(fā)了陳頤安去上朝,趁著離去榮安堂請安還早,就先吩咐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讓玲瓏去安排,找一個伶俐的小子,出門去北城下街的羽衣館找一個叫廖三娘子的繡娘,找著了就拿侯府的帖子請她進府來。 玲瓏聽完了,答應了一聲,卻不就走,站在鄭明珠跟前,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 鄭明珠便問她:“怎么了?” 玲瓏說:“回少夫人,是瑪瑙……瑪瑙病了有兩三天了,這……” 那一日顧mama被帶走,瑪瑙神思恍惚了一天,第二天就病倒了,鄭明珠是知道的,這也不是大事,只吩咐按照平日的樣子,該請大夫的請大夫,該熬藥的就熬藥,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見玲瓏這樣,倒是奇怪起來。 玲瓏是個極伶俐的丫頭,說起心思靈活,做事周到,在這甘蘭院里,她要算頭一份。端看她在顧mama當權的時候能有大丫頭的體面,在顧mama倒臺的時候她能從容而退,不得不說,她還有謹慎、知進退,有分寸這些好處,否則,以前她若是與顧mama沆瀣一氣,手里也有許多虧空,這一次她哪里還能有這樣的體面。 她在主子無能,又受顧mama重用的情形下,還能管住自己,這份心思,實在難得的很。 所以,鄭明珠也重用她。 此時見她這樣,便說:“有話你說便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br> 真是受不了,從主子到奴才,都是這般說話說半截的脾氣! 玲瓏說:“奴婢瞧著瑪瑙似乎有點不好了,昨兒張mama又進來說叫瑪瑙挪出去,怕在這屋里過了病氣,如今這……還得討少夫人一個示下?!?/br> 鄭明珠有點詫異的看了玲瓏一眼,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樣仗義的好處,倒越發(fā)叫人刮目相看了。 這世上跟紅踩白的人多了,瑪瑙原與顧mama有親,當初在這屋里自然是第一份兒,上趕著她的自是不少,如今顧mama被攆了,瑪瑙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病多半是嚇的,而且這樣的狀況之下,冷言冷語,小丫頭們偷懶脫空兒自然也是有的,這些事情鄭明珠見識過許多,不需親眼所見,她也能猜出幾分來。 且張mama也是得意的過頭了,她也不瞧瞧,瑪瑙如今還是她的大丫鬟,鄭明珠還沒發(fā)話,哪里就輪到她了? 說起來張mama的格局真不如玲瓏。 鄭明珠就點點頭:“也不必挪出去,你們在后頭是有自己屋子的,叫她安心養(yǎng)病就是,你去瞧瞧,找一個平日里老實勤快的小丫頭服侍瑪瑙?!?/br> 玲瓏忙應了,又替瑪瑙給鄭明珠磕頭,鄭明珠也沒有多說話,只交代她叫了墨煙進來。 墨煙聽鄭明珠叫,笑嘻嘻的掀了簾子進來。 莊子鋪子的賬簿雖看完了,實物的清點卻還沒全完,而且這屋里的銀錢物品的進出原來也是沒個章法,簡直是顧mama隨心所欲。鄭明珠便打算重新設進出登記簿子,她不想用自己原來那套,倒是想著既然墨煙在外書房也管著這樣的事,倒不如叫墨煙來辦這件事,就直接用外書房的那一套罷了。 一應規(guī)制建起來,再交給自己的丫鬟。 且山東那邊的莊子鋪子的管事還在進京的路上呢。 諸事繁雜,所以鄭明珠還不肯放她回去。 而且,鄭明珠喜歡她。 這丫頭長的乖巧可愛,蘋果似的一張臉,頗有幾分嬌憨,且她辦事又伶俐,心思也純正,鄭明珠見到她就喜歡,見她進來了,蹲身行禮笑問:“少夫人叫奴婢?” 鄭明珠笑道:“要問你幾句話兒,大爺叫我備一份禮單,走外書房的帳,那日我記得你說外書房是自己走賬的,帳在你手里么?平日里是個什么章程?庫房誰管著?我去取東西要尋誰?” 墨煙圓圓臉上難掩一絲驚訝,都落在了鄭明珠眼里,只不動聲色,等著她答話。 墨煙自然不敢怠慢:“回少夫人話,外書房如今是由宣紋jiejie攬總兒管事,平日里是奴婢登帳,東西一應都是宣紋jiejie管著,每個月對一次帳,庫房的鑰匙是綠衣管著的,若是少夫人要備禮選東西,奴婢覺得,不如找宣紋jiejie把以往的禮單檔子送來,少夫人先瞧了,再拿了東西簿子來選才便宜?!?/br> 鄭明珠含笑點頭,真不枉自己喜歡她,這小丫頭果然伶俐懂眼色,這番答話很是替她著想,知道她沒有管家的經驗,特意指點一下。 鄭明珠便笑道:“你說的很是,你便辛苦一下,去外書房尋宣紋,叫她把禮單檔子送來我瞧瞧?!?/br> 墨煙笑道:“哪里說得上辛苦?!?/br> 便自去了。 去了半日,也沒見人回來,鄭明珠從榮安堂都回來了有一會兒了,還不見人,心中便有了點分數,卻也不急,倒叫丫鬟給她支起繡花棚子來,給陳頤安做的錦綢軟緞兒的中衣,她打算繡一圈兒連綿云紋。 繡了半圈兒了,墨煙才回來,圓圓臉上沒了往日的笑。鄭明珠看了她一眼,她遞上手里的一個簿子,說:“少夫人先將就瞧瞧這本吧,若是要別的,奴婢再去要?!?/br> 這個時候就一點都不伶俐了。 鄭明珠接過來,翻了翻,見是兩年前的簿子,里頭還多是外省官員進京的時候送的禮單,就隨手擱在一邊,笑道:“你就實說罷了,宣紋怎么說的?” 墨煙雖在宣紋那受了氣,可是姐妹一起幾年,她還是不想說什么,只是低頭回道:“和宣紋jiejie并沒有相干,是奴婢去找過了,新的那本簿子,剛送出去叫外頭的先生把這個月的檔子上上去,一時拿不回來,少夫人要備禮,看這個也是一樣的。” 鄭明珠就笑了:“真是奇了,我沒找她的麻煩,她倒是想轄制起我來了?!?/br> 墨煙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早知道少夫人并不是真的那種糊涂人,可是宣紋這樣子是真的覺得少夫人糊涂而隨意打發(fā)呢還是存了別的心思呢? 墨煙并不是個笨的,宣紋的心思她其實多少猜到了些,宣紋一心愛戀大少爺,墨煙雖然只是小姑娘,也并非看不出來。 只是想著,宣紋從小服侍大少爺,到了十七歲又有夫人做主收了房,她愛戀大少爺并沒有錯。 可是,想要轄制夫人,就錯了。 若是少夫人真的是府里傳聞里那種好性兒,好糊弄,立不起來的樣子,宣紋或許也有幾分機會,可是如今墨煙在少夫人身邊服侍了一陣子了,早已深知道,少夫人并不是這個樣兒,甚至說起來,少夫人剛強處不下大少爺。 是個極有主意的人。 只不過因是女子,言語和軟,但絕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性子,更別說一個通房想要轄制她了。 墨煙替宣紋擔憂著。 鄭明珠說:“墨煙,你是個好的,平日里我也是對你多有倚重,甚至超過我自己的丫鬟,除了因你本來能干,替我分憂之外,也是因你是大爺跟前服侍的,我自然要另眼相看,只是你知道我的脾氣的,你若是再遮遮掩掩,不與我說實話,你便還是回大爺跟前服侍吧?!?/br> 墨煙嚇的忙跪下,說:“少夫人明鑒,雖說宣紋jiejie如今攬總大爺外書房事務,一時找不出簿子來,也不完全與宣紋jiejie相干,想來這禮單上檔也是常有的事,平日里也是送出去上檔的,并不是要駁少夫人的話?!?/br> 鄭明珠說:“你起來,又不是你的錯,她要與我打擂臺,你夾在中間也是難辦的很,她不過就是打量著我不敢去抄外書房罷了?!?/br> 要論鄭明珠的脾氣,她還真想帶著人去抄了外書房,找出東西來,當著人摔到她臉上去,可惜,在這樣的家里頭,你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鬧的這樣難看。 鄭明珠就嘆口氣,又一次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來。 雖然只是商家,可是沒那么多規(guī)矩,她又是當家人,真正說一不二,說不給臉就不給臉,哪一處惹了她,抄了打了都沒人敢有二話。 如今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受一個通房丫頭的氣! 墨煙聽她這句話,倒是嚇的不輕,要是少夫人真的莽撞起來,帶了人去查抄外書房,大少爺惱怒起來,不過是說少夫人不懂事,不知尊重,雖說對少夫人也沒什么好處,可書房里的丫頭小廝統(tǒng)統(tǒng)都要被責罰,宣紋更是不知道會怎么樣。 墨煙忙忙的說:“少夫人息怒,原是奴婢不會辦事,還求少夫人責罰?!?/br> 鄭明珠很有些惋惜的嘆口氣,墨煙當然不知道她是在惋惜不能打上門去,只是磕頭,鄭明珠說:“行了,你何苦代人受過呢,放心罷,我不會打上門去的。” 便是這樣擔驚受怕當中,墨煙也因她說這句話的直白和里頭的惋惜的意味而忍不住笑出聲來。 鄭明珠白她一眼:“你還笑呢,那如今怎么辦,你也是辦老了事的,給我出個主意看看?!?/br> 墨煙想了半日,眉目間豁然開朗:“對了,上月平國公府賀晉封世子,平國公世子與大爺也是極好的,大爺去道賀的時候禮送的重,就是因送的重,是以奴婢倒還記得,不如現(xiàn)默下來與少夫人看看?只不知少夫人要備送哪里的禮?說與奴婢,斟酌著或增或減一兩分就是了。” 倒真巧,也是封世子? 鄭明珠深深懷疑墨煙其實已經知道這是要備什么禮,若是真的,這丫頭哪里來這樣通天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