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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半步上云端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做了一個(gè)夢。

    夢里有鐵蹄聲踏過遙遙長路,馬背上的年輕將軍張揚(yáng)又惹眼,她用雙腿緊緊地夾住馬腹,探出半個(gè)身子去摘沿途的雛菊,指尖懸停在雛菊上的那一瞬息,有狂妄的風(fēng)將雛菊碾碎揚(yáng)起,晃過她的眉眼:“落下塵,離了根。也好……”

    落塵。落塵。

    落下塵,離了根,也好。

    我醒來時(shí),長滿虞美人的山坡上,浸染淡淡的清香。

    笑自己也有這般輕狂的夢。大約,懷揣了不安的心思。

    已近晌午,山腳下的村子揚(yáng)起炊煙,在蔥翠玉瑩的山澗里徘徊。輕快的溪水游走在村子和山林之間,從長滿虞美人的山坡抬眼望過去,好一番現(xiàn)世寧靜的畫面。

    落英撲來抱住我:“阿姐,阿姐,阿母說,今天做你最愛的排骨和糯米飯。”

    我抱起她軟軟的小身子,捏了捏她白嫩的臉蛋兒,笑道:“阿母還說什么?”

    “晌午之前不到家,排骨沒有,糯米飯沒有,還要挨板子哩?!?/br>
    “那可要快些了?!蔽翼樦∠?,踩著石頭,向炊煙裊裊的村子跑去。懷里的落英咯咯直笑,“阿姐快些,再快些?!?/br>
    落英是我家最小的孩子。盡管除了我和落英之外,我家沒有別的孩子。

    阿母常說以落英的美人胚子,長大后會成為新的神女。

    既我之后。

    阿父聽后,嘿嘿的笑。他是個(gè)樸實(shí)的漢子,不懂得夸贊女兒,只能附和阿母的話。

    阿母則溫柔地為他添飯,心疼他天不亮就要和村子其他男人去林間砍伐,不吃多些,怎么有力氣干活呢。

    阿母做的糯米飯實(shí)在可口,我連吃了兩碗才放下筷子。阿母笑道:“吃胖些,出嫁才好看?!?/br>
    再過幾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阿父為此笑得合不攏嘴,阿母也是連黑加夜的縫制喜服,村子里的人更是說我嫁的好。

    只因我要嫁的人,是年輕溫柔的族長。

    落英歪頭問我:“阿姐嫁人了,會不會有小弟弟小meimei?”

    我塞了一口排骨進(jìn)嘴里,阿母做的糯米飯屬實(shí)沒話說,排骨總差點(diǎn)味兒。我囫圇咽下,捏捏她的臉蛋兒:“落英想要小弟弟小meimei,可以問阿父阿母要去。jiejie只會給你生小侄子小侄女,到時(shí)候院子里跑滿會哭的奶娃娃?!?/br>
    阿母取笑我:“這么大的姑娘家,把奶娃娃掛在嘴邊,羞不羞呀?!?/br>
    阿父扒拉完碗里的飯,背起竹簍跟阿母交代幾句,便鉆進(jìn)了大山。我趴在欄桿上朝他的背影喊:“阿父,晚上回來吃么?”

    “回。”阿父回頭招招手:“族長會來咱家。”

    阿母摸摸我的頭:“落塵,族長要來了,去梳洗梳洗吧。”

    落塵是我的名。

    兩生族的女子沒有姓,只有嫁了人,才會冠上夫家的名。

    我的夫家姓豐。豐神俊朗的豐。

    他是年輕的族長。老族長死后,族人們要將棺槨送去一個(gè)地方,他們說那里接近天神與地母,需要年輕的族長赤身扛著棺槨。

    阿父阿母沒去過那個(gè)地方。除了扛棺的漢子,只有我去過。

    我便是在那個(gè)地方遇見的他。

    他赤著上身,頸背被棺槨磨出血,卻還是溫柔的問我:“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我忘了。我揉揉腦袋,覺得周遭的聲音很嘈雜,有低吼的風(fēng)沙順著磚瓦逼近,從骨子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打了個(gè)冷顫,仿佛有深深的寒意席卷了周身:“冷。”

    “過來?!彼疑斐鍪?,手心綿軟,有微微的熱。

    我被他單手抱住,他另一手還在支撐棺槨的重量,我小心的問:“你背上的那么重,為什么還要抱著我?”

    他微微怔楞,明鏡似的眸子里仿似綴滿淡淡梨花白,聲音竟顯得有些不切實(shí)際:“因?yàn)榉挪幌履惆 ?/br>
    這是我和年輕族長的初遇,也是他向我定情的那一天。

    我對著鏡子竊笑,覺得好運(yùn)都用在了那一天。那樣的人啊,翩翩公子,白衣勝雪,一如眼下他向我走來的模樣。

    “落塵,讓我抱抱,可好?”帶著些許的緊張和希冀。

    我卻奇怪,他是我未來的夫君,怎么事事都要問我的意見。

    好像這場良緣婚配,是他費(fèi)心求來的一樣。

    我主動抱他,在他懷里蹭了蹭:“你怎么對我,還是小心翼翼的,我們快成夫妻了,你何不大膽些?!?/br>
    他的笑流淌進(jìn)眼底:“怎么大膽些?”

    我偎依在他溫暖的懷里,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流連:“我聽村子里其他姑娘說,男人和女人之間如果互相喜歡,要來一場月黑風(fēng)高的幽會才行。”

    明顯感覺我說完這話,他的身子有著微微的輕顫:“誰跟你說的?!?/br>
    “哦,孫家的,你可能不認(rèn)識?!蔽页槌楸亲?,看來今晚的風(fēng)有些涼。

    他有些想笑,又努力忍?。骸爸灰悄闼??!?/br>
    “你都會極力滿足?”他總是這么說。

    阿母說,他這是喜歡我。我想,應(yīng)該是了。

    我問阿母,那我喜歡他么。阿母摸摸我的頭:“年輕俊朗的族長,誰不喜歡呢?!?/br>
    我想阿母說的對,年輕俊朗的族長,誰不喜歡呢。

    我在他懷里打起瞌睡,他緩緩松開,白衣被我蹭得一團(tuán)亂:“落塵……落塵……”我從鼻腔中發(fā)出困意的回應(yīng),他將我鬢角的散發(fā)別到耳后,“是我唐突了?!?/br>
    我睜開沉重的眼皮,不知道婚后嗜睡的毛病能不能改掉。

    “一想到幾天后,是我們的大婚,我便不能自持?!?/br>
    “慵眠?!必S是他的姓,慵眠是他的名。

    阿母常說,婚姻是一條河流,它會承載著人駛向遠(yuǎn)方,會帶你看到青山碧水、藍(lán)天白云,也會看到激流湍急、狂風(fēng)暴雨,重要的是,它沒有終點(diǎn)。

    只有和愛的人一起掌舵,才會有無限的勇氣和強(qiáng)大的力量。

    我私以為,我的這段旅程會很長,長到像阿父阿母一樣幸福美滿。如果是豐慵眠的話,他定會是個(gè)好丈夫、好父親。

    然而,他的眼里仿佛被歉意遮蓋住,閃閃爍爍,避開我希冀的目光:“別這么看我。滕兒?!?/br>
    滕兒是誰。

    一股難言的失落涌上心頭。原來他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

    “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娶我呢?”

    年輕的族長當(dāng)著族人的面與我定情,那時(shí)的美好猶如破碎的夢境,阿父阿母欣慰的目光猶在眼前,連落英也拍手為我歡呼。他是很多姑娘美滿的夢。他要娶我,是所有人想不到的。

    只有我明白,我頂著所有羨煞旁人的目光,卻深深感覺到,他每每看我,就像是看了旁人。

    他眼里有的我,卻不是他心里的人。

    我憋著股勁兒問他,他心里的人是誰,滕兒又是誰。

    他眼中的霧氣快要漫出來:“沒有誰……只有你……”

    微風(fēng)吹拂他溫潤如玉的面龐,他望向遠(yuǎn)方:“天要黑了。”

    太陽沉入山的腹地,攜著一抹余暉,落在靜謐的村子。

    落英躺在阿父編織的搖椅上瞇起眼睛,白嫩的小手拽著阿母給她縫的布娃娃,若有所思地問:“天為什么會黑?”

    她總有各種問題,有些我能回答上來,有些卻也回答不上來。

    年輕的族長拍拍我的背,像阿母哄落英那樣纏綿,直到我打了哈欠,困意再次襲來,才聽見他一聲嘆息:“你明明在我身邊,我卻覺得愈發(fā)不安,是我做錯(cuò)了么?!?/br>
    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我的夢有很多,可能因?yàn)樗枚唷?/br>
    可阿母說這不是好事。夢,總有醒的時(shí)候。

    我在成親的頭一天晚上,好像才從漫長的夢鄉(xiāng)中驚醒。

    那天阿父沒有隨大部隊(duì)回來,我焦急之下便去林間尋他,盡管阿母在身后喊,讓我先去找豐慵眠,讓他帶人去尋。我卻為他莫名喊出別人的名字,感到醋意翻滾,犟著脖子自己去尋。

    我真的倔強(qiáng)得很,穿過密不透光的林子,深處是一片碧草。

    碧草的中間長著一株碩大的桃花樹。

    那桃花仿佛是林中的妖精,向我花枝招展的,有聲音問道:“你在找什么?”

    “誰!”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不由的心生寒意,怕不是遇見了妖精。

    “你抬頭?!蹦莻€(gè)聲音這么說。

    我仰頭望天,天空露出熒熒星光,顯得迷幻朦朧。

    “看樹上。”有些無奈。

    我盯緊看去,潑墨般的夜空下,有幾盞燈點(diǎn)亮無垠的黑暗。

    一道身影倚在樹上,湛藍(lán)色衣襟垂落,六棱雪花邊角鋪在眼前,他眼里眉梢描繪著灼灼風(fēng)華,明明神色澹薄,卻因莞爾笑意顯得生動起來:“看夠了么?”

    他嘴角揚(yáng)起的淡淡弧度,就好像揚(yáng)起傾世的桃花。

    guntang了我的眼。

    我問:“你是誰?”

    “你夢中的人?!?/br>
    再問:“你從哪里來?”

    “你的過去?!?/br>
    “到哪去?”

    “你的心里?!?/br>
    流暢而散漫的話惹惱了我,我轉(zhuǎn)身欲走,卻被重重地?cái)埲霊选?/br>
    “你說過,只喝我這碗迷魂湯,怎么轉(zhuǎn)眼跟人跑了呢?!彼麌@道。

    我的心有瞬息的停頓,有股難言的疼痛在悄然蔓延。

    “還是我對你太嬌慣了,以至于你這只小饞貓,要跑去別人家偷嘴,嗯?”他的聲音染著若有似無的怒意,偏偏說出的語調(diào)不咸不淡的,讓人捉摸不透。

    我慌忙說:“什么偷嘴?你別污蔑我,我明天就要嫁人了?!?/br>
    “不記得就算了,你還要嫁別人?”修長帶著微涼的手撫摸我的面頰,下一刻我的臉便是從未有過的guntang。

    他的手,怎么這么燙。我快要面紅耳赤了,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我與你,從未見過。哪來的說辭。”

    他不容置疑的吻上我的唇角:“我叫小狐貍,我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一下?!?/br>
    我撐著最后的力氣推開他,向村子跑去。

    腦海里全是桃花樹下桃花妖,哦不,是小狐貍。

    他這個(gè)人,怎么這么壞。

    等我跑到村子,阿父急壞了,帶人正準(zhǔn)備尋我,一眼見到我跑回來,我驚恐的說不出來話,只是身子在不停的發(fā)抖,有人拽住我的手腕,我嚇得大叫:“放開我。我不認(rèn)識你?!?/br>
    “怎么了?”是豐慵眠。我明天就要嫁的夫君。

    我在他懷里直發(fā)抖。阿父問我怎么回事,被豐慵眠止住,他的手就這樣撫摸我的后背:“落塵,不要怕。做噩夢了么?”

    阿母抱著落英走出屋:“落塵,不要怕。我們都在呢?!?/br>
    “阿姐,阿姐,不要怕。誰欺負(fù)阿姐,落英幫你打跑他?!甭溆⒛虄茨虄吹膿P(yáng)起小手,她的手白嫩嫩的,手背還帶著rou璇,看得我噗嗤一笑。

    豐慵眠見我好轉(zhuǎn)些,也不問我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將我扶進(jìn)屋子,等我坐下,他神秘兮兮地讓我攤開手。

    “落塵……”他在我手心寫個(gè)“心”字:“把心吃進(jìn)肚子里,就不會害怕了?!?/br>
    我還從未聽過這個(gè)說法,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他拿起我的手,作勢要吃掉掌心的字,我一避,他的唇就這么貼上手心。

    有點(diǎn)癢,卻沒有剛才那股酥麻勁兒。

    “落塵,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彼嵵氐脑S諾。

    我卻想起剛才的情景:“我好像遇到了妖精,你見過妖精么?”

    “沒見過。”他回避了我的目光,接過阿母熬的湯,喂我喝下:“抱歉啊,落塵?!?/br>
    他總是對我道歉。好像真的虧欠了我一般,可他那么溫柔,從沒大聲對誰說過重話,更不會和哪個(gè)姑娘眉來眼去,是個(gè)正直良善的好人,怎么獨(dú)獨(dú)覺得對不起我呢。

    我按捺住內(nèi)心的慌亂。嫁給他,將會是一生的幸福,沒有什么能拆散我們。

    他安撫我睡下,等天亮了,就是吉日。他喚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明天見。”他最后在我額頭印上一吻,克制又溫柔。

    “嗯,明天見。”

    明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可是這一夜,我睡得極不踏實(shí),那株桃花樹仿似連根長在心中,那個(gè)人化成一只小狐貍,真的闖進(jìn)了我的夢里:“從今天起,你這條命和皮囊都是我的。無論去哪,脫皮去骨,你都是有主的人。你能記???”

    我驚醒,額頭沁滿汗珠,背后一片冰涼。這是夢么……

    落英敲門道:“阿姐,阿姐,吉日到咯?!?/br>
    阿母和幾位婦人進(jìn)來:“落塵,你今天是新娘子了?!?/br>
    我心頭一暖,乖乖的坐在鏡子前,讓阿母梳妝打扮。

    阿母拿起梳子為我梳頭:“一梳,如意夫君做良配。二梳,子孫滿堂多富貴。三梳,恩恩愛愛到白頭。”

    綰青絲,結(jié)發(fā)髻,戴鳳冠,妝落成。

    我看著鏡子里的人兒,嬌艷的緊,阿母眼里飽含了淚水:“好看,好看呢。咱家落塵,是最好看的新娘子?!?/br>
    走出屋門,阿父憨憨的笑,將雕刻的虞美人簪花,別在我發(fā)間:“拿著?!?/br>
    阿父阿母一生溫柔,從未對我和落英有過過分的期許,只是將全部的愛給了我們。我扶著虞美人簪花,第一次在人前落了淚,落英伸手抹我的眼淚:“阿姐,阿姐,不要哭。”

    吉時(shí)已到,送親的隊(duì)伍要去往夫家。母家不能陪伴。

    阿母追著轎子走了好遠(yuǎn),被后面追來的阿父勸?。骸奥鋲m很聽話,她會照顧好自己。你莫要傷心。”

    “怎么不傷心。這就像從我心頭,生生剜去一塊rou。”阿母捶他胸:“要說不傷心,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阿父阿母的身影落在隊(duì)伍后面,越來越遠(yuǎn),漸漸看不見。

    婚姻嫁娶,終身大事。和父母分開,我也很難過。

    是夜,年輕族長的婚禮,在山神洞前的臺子舉行。

    一只比人高半個(gè)頭的神獸從洞里走出,麒麟頭,獅身,獨(dú)角,長尾,上唇特別長,好像特能吃的樣子。我看著笑出了聲。

    它頂著碩大的頭朝我探來,在我身上嗅來嗅去的:“果真是你?!?/br>
    此時(shí)的豐慵眠褪去白衣,換成喜服,被村子里的人灌了酒。他向來隱忍克制,除了對我,很少有難以自持和表露情緒的時(shí)候,如今猛地見他吃酒吃多了,腳步畫龍似的朝我走來,我更是展顏一笑:“怎么喝那么多?!?/br>
    他瞧我笑,有些不好意思偏過頭,不敢與我對視,只是對神獸道:“角端,不用看了,她如今,不記得那些。”

    聽說山神洞里的山神,是家族繁榮不絕的象征,是真真實(shí)實(shí)存在的神獸,保佑族人出入平安。平日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嘴有點(diǎn)損:“行了,她現(xiàn)在腦子不好使,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說誰腦子不好使呢,我還在這聽著呢。

    角端捧起族人進(jìn)貢的酒壇,邊喝邊大舌頭的唱:“小夫妻啊小夫妻,門一關(guān)啊燈一閉,哎呦我去——”

    我:“……”

    豐慵眠:“……”

    周圍的人笑得捂肚子,少女將酒壇扛在肩頭,露出白皙若刻的藕臂,為角端斟酒。我曾羨慕過,村子里的少女除了我和落英,都是膚若凝脂的美貌。怎么到頭來,我卻成了神女。

    阿母哄騙我說,是我氣質(zhì)獨(dú)有韻味,氣質(zhì)沒看出來,韻味倒不假。我曾私下里比劃我的胸部,它們雖不像村子其他姑娘的那么豐滿,但好就好在,形色優(yōu)美,添一分略油膩,少一分顯骨感。

    正胡思亂想著,阿父阿母換了身衣服,帶著落英趕至。

    我沖他們遙遙的招手,沒想到被豐慵眠握住,高高地舉起。

    眾人歡呼:“恭喜族長與夫人,喜結(jié)良緣!”

    我偷偷看了身側(cè)的豐慵眠一眼,他也在偷看我,眼里透出迷離之色,他的目光順著鼻梁滑到我的唇瓣:“可以嗎?”

    周圍的人都在哄笑:“親一個(gè)!親一個(gè)!親一個(gè)!”

    角端也打了酒嗝:“你倆快給我啵一個(gè)?!?/br>
    我真想踢這獸一腳,嘴也忒損了些,讓人著實(shí)抹不開面。

    豐慵眠也難得放下定力,朝我緩慢靠近:“落塵,可以嗎?”

    我漲紅了臉,一想到在這么多人面前親吻,還挺嬌羞的。

    但撞見他的眼神,便怎么也不能狠心拒絕了:“好?!?/br>
    如果他心中沒有那個(gè)叫“滕兒”的姑娘,他一定蠻喜歡蠻喜歡我的吧。我這么想著,閉上了眼,他的氣息慢慢靠近。

    腦海中倏然閃過那張清俊的臉,緊接著疼了起來。

    不要想那只小狐貍了。那個(gè)夢,屬實(shí)荒唐。

    我搖搖頭,想把無端的悸動甩出腦海,豐慵眠停下,擔(dān)憂的問:“可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的。我……”很好。只要喜歡你,就夠了。

    族人們還在哄鬧,豐慵眠攬住我的肩,將我轉(zhuǎn)了個(gè)圈,護(hù)在身前,他背對著眾人,臉頰沒了篝火的熏染,找回了一絲清醒:“落塵,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我很歡喜。”

    悄悄的,加深剛才未觸及的吻。

    我卻疼得無法回應(yīng)。

    怎么會這樣,我在抗拒著什么,他心里的那個(gè)人?

    還是我夢里的那只小狐貍?

    到底什么是夢,什么醒,我已然分不清了。

    他在我唇齒間纏綿,也許這樣就行了,我們會是良配,這條路會走向美滿。

    然而,遠(yuǎn)方傳來崩天裂地的響動,無數(shù)穿著黑衣紅裳的人,從山頂?shù)牧芽p里鉆了出來,落英嚇得嚎啕大哭,她總是笑著的,很少有哭過,卻沒想到,她的眼淚滴落地上,長成一株株紅色的花。

    這花過分妖冶,甚至紅如啼血,可族人們仿佛見怪不怪,紛紛將落英護(hù)在身后,只有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黑衣紅裳的人闖進(jìn)山谷,踏平長滿虞美人的山坡,泥濘污濁了輕快的溪水,很快碾壓至村子。領(lǐng)頭的黑衣人仿似夙愿得償似的大笑:“這就是上古最難找的兩生境。果然帶她進(jìn)沙漠是對的,豐慵眠為了救她定會出現(xiàn)?!?/br>
    阿父阿母以及族人眼中,是何等的絕望:“你們這群歹徒?!?/br>
    “把兩生花交出來!”黑衣人冷呵道。

    什么兩生花?余光瞥見被眾人護(hù)在身后的落英,她似乎停下了嚎啕,眼里包著淚水看著我:“阿姐,阿姐。”

    她腳下長滿了詭異的紅花,我把這些花和黑衣人口中的兩生花聯(lián)想一起,倏然跳下臺子,將正盛放的花通通踩在腳下。

    我讓她不要害怕,尤其不要哭。

    落英一直很聽話,收起懸而欲滴的眼淚。

    那邊黑衣紅裳的人呈摧枯拉朽之勢的穩(wěn)步前進(jìn),這邊有道湛藍(lán)色的身影攜風(fēng)落至我身邊。

    我眼里都是他,原來這不是夢。那只小狐貍,真的來了..……

    手被緊緊握住,止住我奔向他的心思:“落塵,我的妻。”

    是豐慵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