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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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端請來了老醫(yī)官,看看我是怎么從死亡線走回頭的。原本以為我會撐不過一晚上,沒想到我睡了幾個晚上就好了。 老醫(yī)官能開褶子鋪的臉皺上半天,見我牙口好得能啃十幾顆杏子。 “姑娘吃過什么靈丹妙藥?” 我搖頭。 “有高人相助?” 我搖搖頭。 “約莫是天賦異稟了吧?!彼驍辔依^續(xù)搖頭的架勢,決定好好觀察幾天。 雖然沒什么大礙,老醫(yī)官還是給我扎了幾針,留下幾副藥囑咐狗兒可以趁機(jī)下毒,反正也要觀察,我最好半死不活的。 我聽后很惶恐地蹲在藥爐邊仔細(xì)檢查,聞不慣中藥刺鼻濃厚的氣味,不到片刻,開始吐酸水。這一幕正好被倒藥渣的狗兒看見,他似乎以為,我要吐出十萬魔仙占領(lǐng)這里。 我真是要被他打敗了。 大概藥香味聞多了,鼻子開始不好使了,反之舌頭的觸感愈發(fā)靈活。說什么我都不肯喝,真的太苦了。 狗兒沒辦法叫來白端。 正值夏天,我蒙在厚厚的被子不肯露頭,白端青衣薄衫的望著我:“哦?不肯喝藥?” 我沒說老醫(yī)官讓狗兒下毒的事,只說太難喝了。 白端該死的又笑了,他每次笑都沒好事。 果然,他用手扣住我的下顎,迫使我張開嘴巴,灌進(jìn)一口:“好喝嗎?” 我苦得邊流淚邊搖頭,一顆蜜棗塞進(jìn)嘴里。嗯,真甜。 狗兒驚道:“公子,你怎么拿八寶記的糕點(diǎn)喂她,太浪費(fèi)了吧?!?/br> 白端放下手中的食盒,里面放著兩盒糕點(diǎn),他褪去沾滿晨露的青衫搭在臂彎,身姿欣長得像云柏:“我想,她大概喜歡吃甜的?!?/br> 狗兒崩潰地?fù)项^:“那你就給她買啊?公子你也太實誠了?!?/br> 我一口藥一個蜜棗,笑瞇瞇地回望白端,他瞥到我細(xì)微的得意,隨手抹掉我嘴角的藥漬:“你快好了?!?/br> “好了會怎樣?”猛地問道。 我先前懶得說話是因為聲帶受損,只有被狗兒氣極了才會回兩句,眼下聽白端這么篤定的語氣,忽然意識到等我好了,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離開嗎?我能去哪兒?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重新活過? 我眼里起了大霧,模糊中狗兒別扭地扔給我手帕:“丑丫頭,別哭了?!?/br> 我么?怎么會?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原來葉莫出事后的第三年,我還能哭出來。 “你為什么到這里?”白端又問起此事。 為什么?因為獎勵啊,那人不是神仙么,神仙應(yīng)該能救活葉莫吧。如果我能活下去,回到那個天宮的話。 狗兒見我沉默,堅信我有秘密瞞著他們:“丑丫頭,你想打公子的主意?我勸你趁早死心。公子不是你能招惹的?!?/br> “你們又是什么人?”我還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 先前在我看來,他們只是有被迫害妄想癥,擔(dān)心我這個“儺鬼”會害人。短短幾天相處下來,我發(fā)覺他們的身份近乎神秘。 雖然照狗兒的說法,他們只是過路的旅人。反正我是不信的。 白端笑笑讓我趴在床上躺好,后背又傳來熟悉的溫?zé)岣小4蟾攀窃趦?nèi)力療傷吧。 老醫(yī)官隔天又來了,這次身后跟著個小家碧玉的女徒弟檀香。 狗兒本是熱血聒噪的小青年,但一見檀香立刻低眉順眼。狗的很。 我抓住他的軟肋,欺負(fù)起來毫不手軟:“呦狗兒,檀香來了,還不快點(diǎn)倒水去。” “你瞪誰呢,不會是瞪我們家檀香吧。” “別看了,人家去煎藥。再看,再看,你家檀香就要跑了?!?/br> 老醫(yī)官和檀香前腳走,狗兒后腳氣急敗壞地去告狀:“公子啊,這丫頭咱們實在養(yǎng)不起,再過幾日,你就見不到狗兒了。” 白端安撫:“你再忍幾天就好。” 是夜,屋外的泡桐花伸展進(jìn)窗戶,熏得一室清香。我迷迷瞪瞪地起來關(guān)窗,涼風(fēng)吹過頭皮,打了個噴嚏,這花香跟家門口的那棵好像。 夜晚總讓人惶惶不安,以往葉真總會點(diǎn)上一盞小夜燈。 我有癔癥,半夜會驚醒的那種,還記得那盞小夜燈發(fā)出青藍(lán)色的光,那時的蘇涔總用漂亮的大眼睛望來。我有時候誤以為是葉莫的眼睛,手腳并用地爬過去嗚咽。 蘇涔說,葉莫出事已經(jīng)有三年了,我可以放下了。就算沒有葉莫,我們?nèi)不畹煤芎谩?/br> 是很好,對我來說,只是不夠最好。 我比任何人都想喚醒他,只是現(xiàn)實的無力感讓人不得不妥協(xié)。 回憶到此,我以手支頭往外眺望,正好看見白端倚在枝頭。 滿院的清輝映著他溫和的五官,幾只螢火撲騰闖進(jìn)他的指尖,他抬起手,眼神專注,我?guī)缀跬浱弁?,折了一朵臨近窗口的泡桐花遞給他。 螢火被我驚擾的四竄,那朵泡桐花清雅干凈的樣子讓人迷醉。 花落在他掌心,從我手中到他手中,他莞爾一笑,月色不及:“多謝?!?/br> 我好像,也醉了。 老醫(yī)官來了幾天都深受打擊,說什么也不愿意上樓了,他拉著白端在院子里喝著自釀的桃花酒,我威脅狗兒去買八寶記,不然就把他的心事抖露出來。 狗兒不情不愿地離開后,檀香收起銀針包,笑道:“我和狗兒認(rèn)識兩年,還沒見過他這么開心?!?/br> “不會吧?!睕]瞅出來他還是個憂郁小青年呢。 “可見他真的蠻看中姑娘的,只是感情這東西很難自清?!?/br> 我聽這話不對啊,檀香不會誤會什么了吧。欺負(fù)歸欺負(fù),我可不能讓狗兒的喜歡落了空啊。 “不是啊,狗兒不喜歡我?!?/br> 沒等我說完,檀香緩緩略有深意的說:“公子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你總歸是要走遠(yuǎn)的。這亂世中,作為女兒家,還是找個貼心的良人吧?!?/br> 她溫婉地規(guī)勸我,素手捏針的力道重了一分。 額頭漫不經(jīng)心滑落的碎發(fā),晃得我眼疼。 “放心吧,我?guī)煾鸽m然惱你,但愛惜你是習(xí)醫(yī)的好材料,你和狗兒既然兩情相悅,大可留在師父這開間藥鋪,公子這邊有我跟著不會有事?!?/br> 藥爐煮的藥汁開始沸騰,冒著淡褐色的煙圈,我的手心不知不覺得發(fā)冷,隨著滾開的壺蓋起伏。 仿佛過了很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檀香,你喜歡的是公子啊?” 姑娘紅了臉,更添秀氣。她小聲的“嗯”了一聲。 “好巧啊?!?/br> 我笑彎眉眼,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我也是?!?/br> 她錯愕。 她可能沒想到我是這么直白的人,更沒想到我會對自己的心思供認(rèn)不諱,更更沒想到的是我會拔掉身上的銀針,晃動脖子吐口涼氣:“所以還是別費(fèi)心思把我支走了。” 檀香的臉上變幻莫測,屋里彌漫著一股煩悶的氣息,還好狗兒抱著八寶記的糕點(diǎn)闖了進(jìn)來:“丑丫頭,你是不是欺負(fù)檀香了?” 我欺負(fù)檀香?檀香她……跑了。 等我追到院子,老醫(yī)官望著檀香跑開的背影,劈頭蓋臉的罵我:“看我今天不剝了你的皮!” 我也火了,一腳踩在石凳上:“剝我的皮干嘛。” 老醫(yī)官根本不聽我解釋:“哪里來的野東西,你把老子的徒弟氣跑了,老子想剝你的皮就剝,誰也攔不住。老子好心要教導(dǎo)你,給你一條生路,你還挑三揀四的?!?/br> “這么說是你讓檀香來勸我的?” “是老子又怎樣!”老醫(yī)官還挺橫。 哼,你橫,我就服軟。 我壓著脾氣道:“我又不做壞事,你們防備我做什么呢?” 白端淡笑地看著盛怒的老醫(yī)官和郁悶的我。 “老子不聽你胡說,要不是你體質(zhì)特殊,能試藥。老子才不跟你多啰嗦。”老醫(yī)官說完灌口酒,擺手要走。 我攔住他,扯了綁木樁的牛筋繩,讓老頭拉一頭,我拉另一頭,等繩子繃直我立刻松手,彈得他眼冒金星。 “蠢東西,你干什么!” “知道這什么意思了嗎?” “讓老子別強(qiáng)求?” “呵。”我冷笑:“讓你沒事別瞎拉皮條。”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這是給自己寶貝徒弟做嫁衣,故意把我和狗兒從公子身邊支開。還說什么為了我好?我信這些胡話? 正好白端也在,我把話放這兒:“我跟定公子了。他救了我,按江湖規(guī)矩,我就是他的人?!?/br> 老醫(yī)官打個酒嗝,狗兒一個踉蹌,院內(nèi)的泡桐花被風(fēng)揚(yáng)起,落滿繽紛。 白端終是不再冷眼旁觀,緩緩地出聲:“姑娘還是想跟著我?” “是啊?!?/br> “我本以為你只是讓我救你,今日看到你如此有決心,想來也好。我再問一遍,你可后悔?” 這一院草木娉婷,天下之大,我哪還有去處。 穿越便是拋棄前塵,不找到回去的路,哪敢貪圖此時的安逸。 我心中大定:“不后悔,甘愿隨公子漂泊。” “很好?!彼讲骄o逼,將我鉗制在泡桐樹,眉眼溫和,吐出的話卻冷厲的驚人:“從今天起,你這條命和皮囊都是我的了。無論去哪,脫皮去骨,你都是有主的人了。你能記?。俊?/br> “記住記住。”我很沒骨氣的點(diǎn)頭。 “你的名字?”敢情弄半天他第一次問我叫什么。 “步遙。”我唯唯諾諾的口吻讓‘步遙’聽起來像‘不要’。 結(jié)合之前我不肯透露自己是怎么來的,白端很輕而易舉地想成:我不想說。 “不要?不想說也可以?!?/br> 他微微勾起唇角,溫柔魅惑:“以后我就喚你貓兒吧?!?/br> 翌日。 我們準(zhǔn)備上路。 檀香如愿以償?shù)馗斯?,老醫(yī)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托付,狗兒說包在他身上,我翻箱倒柜的找穿越帶過來的物品。 狗兒說公子收著呢。 我跑到馬車上找白端要,其實只有卡包、小型手電筒和項墜。 項墜是蘇涔買的,一人一個,他的是耳釘,我感覺像是桃園結(jié)義的信物,江湖義氣不能丟。 卡包里有我和葉真的照片,我被鳳火灼燒的時候,幸好將它壓在身下。 “貓兒?!卑锥瞬[著眼朝我伸出手:“來。” 我樂呵呵地搭著他的手上去,檀香冷臉,狗兒嗤笑:“丑丫頭沒皮沒臉?!?/br> “什么丑丫頭,叫我名字!” “不要。”狗兒的一句話讓我醍醐灌頂:“我叫狗兒,你叫貓兒,讓人聽到不知道咋回事?!?/br> 一個狗兒,一個貓兒?我終于意識到白端起名的能力,有多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