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女人也答應(yīng)過程父,會按照他的要求,讓男老師處理程浙的問題。處理好了,以后各不相干,處理不好,程父也不是吃素的,動了他最疼愛的兒子,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 于是,程浙被男老師分手了。 程浙不信。 男老師和妻子就邀請程浙到他家去吃飯,親眼看到他親吻妻子女兒,一家人其樂融融。 程浙崩潰,終于放棄。 就在程浙快要走出情傷時,他發(fā)現(xiàn)了父親和沈畫做的事。 他潑了沈畫一身水,又去找父親對峙,父子倆也大吵一架,摔東西砸東西等等,亂七八糟的。 沈畫一身水,又沒有衣服換,程父叫她去拿浴巾先披著。 偏巧在這個時候,曹女士回來了。 一看沈畫披著浴巾,再看父子倆扭打的情況,曹女士頓時腦補出了各種狗血橋段,再加上沈畫的長相太好,一下子就勾起曹女士心中的恐懼。 曹女士逼問是怎么回事。 程浙顯然特別懼怕自己曾經(jīng)和男老師談戀愛的事情被mama發(fā)現(xiàn),而程父也知道妻子是什么人,這種事目前這樣處理已經(jīng)最好,叫妻子再鬧騰出去,那對兒子傷害更大。 程父告訴曹女士,說程浙喜歡沈畫,沈畫不同意,就過來找他,讓他勸程浙,程浙情緒激動,一時失控砸了東西。 偏巧,程浙先前跟男老師戀愛時,為了防止爸媽發(fā)現(xiàn)自己有問題,就把男老師的昵稱備注成了沈老師。 他每天都會刪除一些過于曖昧的聊天記錄,保留一部分不是特別曖昧的。 曹女士就這么看到了兒子和“家教”的聊天記錄,也信了兒子喜歡沈畫這事兒。 曹女士當然也不可能同意,沈畫比兒子大,那張臉長得一看就不安分,曹女士立刻辭退沈畫。 沈畫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 可沒想到不久后的某一天,曹女士忽然找到她,一見面不由分說地就要扇她巴掌,沈畫躲了過去,可壓根兒不知道為什么。 曹女士情緒激動地說沈畫勾引她老公和兒子。 沈畫懶得跟她計較,直接打電話給程父,程父立刻跟她道歉,說是之前他們兩人多次電話溝通程浙的事,通話記錄被曹女士給看到,就誤會了。 程父讓沈畫把電話給曹女士,也不知道他怎么跟曹女士說的,曹女士轉(zhuǎn)身走了。 而程父也向她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還對她鄭重道謝。 之后,程父給沈畫送了幾萬塊錢當做謝禮,被沈畫全部退回去。 她只想離這家人遠遠的。 后來聽說程浙沒上高中,直接出國了。 再后來,就到了現(xiàn)在。 從大三到現(xiàn)在,算算已經(jīng)六七年過去。 剛才程浙肯定沒認出她。 程浙全副武裝,她也差不多,醫(yī)生帽、大口罩、白大褂,再加上她如今的眼神氣勢,早就跟程浙記憶中那個大學(xué)生家教截然不同。 若是認出她來,程浙恐怕打死都不會讓她給他縫合。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沈畫處理完就沒放在心上,急診的病人開始增多,她得去忙。 上半夜稍微清閑,往往就意味著下半夜可能會很忙。 果然,凌晨一點多鐘,120指揮中心通知說發(fā)生一起慘烈車禍,一輛渣土車為躲避電瓶車猛打方向,發(fā)生側(cè)翻,正巧壓在旁邊一輛小轎車上,小轎車當場被壓扁。 人送來醫(yī)院已經(jīng)沒救了,醫(yī)生也就起個宣布死亡時間的作用。 除了這起車禍,還有個服安眠藥自殺的。 來了能怎么辦? 洗胃。 但凡洗過胃的,這輩子恐怕都不想再經(jīng)歷。 臨到早上,又有個酒駕撞路燈桿的,拒不配合交警檢測,被扭送過來抽血。 看到一同跟著過來的警察,沈畫挑了挑眉。 這位是刑警隊的吧,前天郭主任被襲擊,就是他負責現(xiàn)場指揮的。 當時沈畫用了點技巧“迷惑”了他一瞬,她才順利扮演郭主任的女兒去轉(zhuǎn)移歹徒注意力。 沈畫記得清楚,這位賀隊長從一開始就堅定告訴狙擊手,一有視野立刻開槍。不考慮別的,只考慮人質(zhì)。 一個小小的酒駕肇事,犯不著出動這位刑偵大隊長吧。 賀宗野顯然猜出沈畫在疑惑什么。 “上班正巧碰上?!辟R宗野道,“順便過來給傷口上點藥,好像有點兒發(fā)炎?!?/br> 鄧主任那邊在忙,直接叫沈畫:“小沈你去給賀隊長檢查一下?!?/br> 沈畫點頭,帶賀宗野進了第三診室。 賀宗野把上衣撩起來,背部有一道挺長的口子:“昨晚出任務(wù)不小心掛的,洗澡的時候可能沒注意,今早一看有點紅?!?/br> 沈畫:“傷口有些深,得縫針,不然很難長好,還會反復(fù)感染?!?/br> 賀宗野頓了頓:“縫吧。” 沈畫開了麻藥,讓空閑的護士帶賀宗野去掛號繳費拿藥。 賀宗野:“我自己去就行。” 護士笑著說:“沒事我這會兒不忙,你不熟悉路?!?/br> 護士拿了賀宗野的醫(yī)療卡,跑去繳費拿藥了。 不多會兒,藥就拿回來,里面有一小瓶局麻的藥。 沈畫要給賀宗野傷口處打麻藥。 賀宗野趕緊說:“一點小傷,不用打麻醉?!?/br> 沈畫瞥了他一眼:“這傷還真不算小。不打麻醉你疼起來肌rou緊繃,影響縫合效果。你該不會是怕打針吧?” 她話音落下,麻醉針就扎了上去。 賀宗野抽了抽嘴角,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等一分鐘左右,沈畫開始縫針。 但第一針下去,她就感覺不對。 賀宗野脊背繃的很緊。 她皺眉:“放松。” 賀宗野沒吭聲,脊背稍微舒展了一下,等她第二針下去,他肌rou瞬間再次繃緊。 用于這種外傷縫合局麻的藥,起效是非??斓?,打上去幾乎馬上就起效了。 可是看賀宗野這樣,好像不管用啊。 沈畫狐疑:“你該不會對麻醉藥過敏吧?剛才問過敏史你也沒說啊?!?/br> 賀宗野慢慢地吸了口氣:“不過敏。” 沈畫稍微放松一點,不過敏就好,萬一過敏問題就大了。 賀宗野深呼吸,又慢慢地吐氣,額頭冷汗直冒:“我對麻醉藥物不敏感,耐受比較高?!?/br> 沈畫瞇了瞇眼睛:“你這可不像是不敏感、耐受高的問題,你這是壓根兒就沒用吧?!?/br> 賀宗野攥緊拳頭:“從小體質(zhì)就這樣,沒辦法。所以我盡可能不受傷,一受傷……” 沈畫:“你這種體質(zhì)應(yīng)該報告的吧。萬一出問題需要手術(shù)怎么辦?無麻醉狀態(tài)下手術(shù),你害自己,也是在害醫(yī)生。” 賀宗野:“局里知道?!?/br> 沈畫點點頭,不多說什么。 賀宗野又深呼吸幾次,說道:“你動作快點,縫個針而已,我咬咬牙就過去了?!?/br> 沈畫:“你以前都是這么過來的?” 賀宗野不在意地說:“不然呢。當警察免不了磕磕碰碰受點傷,我這體質(zhì)要給隊里其他人知道,還不得把我當熊貓供著,麻煩……” 沈畫笑了:“所以之前,你要是有類似的傷,能處理的就自己處理,處理不了非得找醫(yī)生的,你也會堅持不用麻醉?!?/br> “不用麻醉,你的疼痛反應(yīng)就正常,別人也不知道麻醉對你無效。哦,順便還給自己贏得個硬漢的稱號,局里是不是特多人崇拜你?” 賀宗野嘴角狠狠一抽:“……看破不說破?!?/br> 沈畫又觀察了他一下:“你不光是對麻醉不敏感,你的痛閾還很低吧?!?/br> 賀宗野:“……” 沈畫說:“正常的一級疼痛,到你那兒就是三級起步,同樣的傷,你的痛感是普通人的兩到三倍。” 賀宗野無語:“我今兒就不該來這兒。” 老底兒都被掀了個精光。 沈畫讓護士幫她拿個針灸包。 “做什么?”賀宗野不解,“你就快點給我縫,我能忍住?!?/br> “少廢話?!鄙虍?,“你咬牙忍著,肌rou崩得跟石頭一樣,縫出來歪歪扭扭,你想叫我砸自己招牌吧。” 賀宗野苦笑:“那也沒辦法,各種麻醉都試過,都沒用。” 沈畫微笑:“今天就給你試試老祖宗留下的有用的?!?/br> 讓賀宗野趴在治療床上,沈畫給他扎了針。 幾分鐘后,她收了針,“好了起來吧?!?/br> 賀宗野活動了一下肩膀:“這,好像也沒覺得有什么變化……算了你就這么給我縫吧,我趕著去局里開案情分析會?!?/br> 說著,他眼神嚴肅起來:“對了,這些天報告了兩起女大學(xué)生失蹤案,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你應(yīng)該也聽說了。白天也就罷了,若是上夜班,注意著點。跟你們院的女醫(yī)生女護士都提一句。” 沈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