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讓你一無是處的混蛋
舒蔻懶洋洋的歪向車門,把身體靠得離monson和更遠一點。 她知道,對方口中所指的女人是煙。 先前,走入煙的病房時,monson和并沒有和她一起進去。 但顯然,他對煙的了解,遠比她了解的要多得多。 這就是男人,明知你在尋找什么,也不愿提前把答案擺在你面前的冷血生物。 舒蔻目光渙散,心不在蔫的看著窗外問,“monson和。你說,你們男人喜歡把凡事都埋在肚子里,究竟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理?!?/br> “自我保護,維持神秘,故弄玄虛,還是以為自己的肩膀,真的能扛起天下。” “呵,舒蔻,你要說許攸恒,就說許攸恒,可千萬別扯上我?”monson和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連忙撇清關系: “我對你,應該算得上坦白吧!不說一開始,我就向你表明了我養(yǎng)父的事。就好比剛才,你問我的過去,我對你可毫無隱瞞。” 舒蔻略微不屑的哼了聲,“那你能告訴我,你究竟喜歡我什么嗎?我是兩個孩子,不!” 說到這兒,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我馬上就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我大學還差一年沒有讀完。二十四歲了,我?guī)缀鯊臎]工作過?!?/br> 許攸恒騙她來許家,教導初一和除夕的工作,壓根就不能算。 “除了會點涂鴉,我好像一無所長。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干什么?從十歲失明后,我就一直累贅一般的活著。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活……” 舒蔻的嗓音飄飄忽忽,帶著對過去的追悔和反省,也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惆悵。 “你告訴我,就我這樣一個徹頭徹尾失敗的人生,就我這樣一個隨波逐流的女人,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不等對方回答,她又自嘲的加上一句,“呵,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父命難違?!?/br> 此時,路口的紅燈已經(jīng)熄滅,但monson和還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她。 似乎不明白,在她年輕靚麗的軀殼下,為什么會隱藏著這么一個頹喪的靈魂。 嘀嘀叭叭——排在后面的幾輛汽車,早就等著不耐煩了。 司機們紛紛摁響喇叭,催促起他們。 monson和捺下想說的話,先發(fā)動起車,駛過了十字路口,才頗有意味的一笑,問,“那你告訴我,舒蔻,如果你真像你說的那么不堪,許攸恒他為什么還要力排眾議,甚至不惜和楊家翻臉,也要娶你呢?” “他?”舒蔻輕喏一聲,爾后,又用一種更迷惑更飄渺的眼神,凝視著窗外的天空, “他說,他十五歲就認識我,并且喜歡上我了。雖然,他從不承認,可我想,也許在他復雜的感情里,依舊摻雜著一絲對他繼母的恨意和報復心吧!” “那么問題的癥結(jié)找到了?!眒onson和把車拐進一條上坡的山道。 任由橘紅色的陽光,從扶疏的樹影中,在他們臉上灑下一把碎金。 “是誰,讓你在還沒做好準備前,就變成了三個孩子的母親?” “是誰,讓你一直沒辦法工作,一直無法找到自我,擁有自己的生活?” “又是誰,讓你喜歡懷疑你自己,繼而變得對生活和未來也逐漸喪失了信心?!?/br> “還有……” “別說了?!笔孓⑼蝗蛔鄙眢w,一口打斷他,“我們討論的是你,不是其它人?!?/br> 事實上,她很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更清楚是誰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她害怕,再聽monson和繼續(xù)說下去,她怕會被對方動搖。 她已經(jīng)風雨飄搖的感情; 她和許攸恒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婚姻。 monson和也沒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瞟了她一眼。 點到為止,有時候比一針見血,更能撼動人心。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舒蔻望著窗外郁郁蔥蔥的山體和樹叢,聽著從遠處傳來重型機械的運轉(zhuǎn)聲,不由倉皇的問。 “快到了?!眒onson和抬手一指,從樹梢間隱隱約約露出的一個十字架,說:“很早以前,就想帶你來這兒了。只是,一直沒機會?!?/br>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他腳下一踩,他們的車也在山腰上,一片開闊的平地前停了下來。 正如舒蔻剛才聽到的那樣,這里儼然就是個熱火朝天的大工地。 只見,一些建筑工人們正在拆除幾幢廢棄的舊樓房,各種工程車穿梭其中,塵土飛揚,沸反盈天…… 不過,透過車窗,舒蔻很快發(fā)現(xiàn)。 除了空地中央一座高大堅實,外表看上去卻破敗不堪的舊教堂,還有工地最遠端的,一座兩層高的小樓,連同它附近的幾顆石榴樹,也被人用隔離欄,像模像樣的圍了起來。 教堂大概是租界時的產(chǎn)物,有著其特殊的歷史意義。 可那紅磚綠瓦,看上去不甚起眼的小樓,為什么也要保護起來,不予拆除? 舒蔻捂著口鼻,緊隨monson和一起推門下車。 她不解的盯著對方的闊背,不明白他帶自己來這兒干什么? “呵,這破地方,比拍賣手冊上看到的破敗多了,壓根就不值那么多錢呀?!眒onson和自言自語似的感慨了一句。 “這兒,就是你和許攸恒不惜一切代價,差一點大打出手,爭奪的那塊地?”舒蔻頓時恍然大悟:也是許攸恒聲稱的,她母親自小生活過的地方。 “對!”monson和回過頭來,看到她掩住口鼻,馬上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忘記現(xiàn)在的你,壓根不適合來這種地方?!?/br> 說著,他從口袋里搖出一塊男式絲帕,遞到舒蔻手上。 “謝謝?!笔孓灺晲灇獾?,繼續(xù)捂著半張臉問,“這么說,你終于從許攸恒的手上,成功搶下這塊地了?” “說反了。應該是我成功的捍衛(wèi)了,原本就屬于我的領土。”monson和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一邊調(diào)侃,一邊扶著舒蔻的肩頭,示意她繞過地上的碎石,沿著工地邊緣的小路,朝那幢兩層高的小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