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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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父親轉(zhuǎn)而支持太子的,本就是我,與父親無關(guān)”福王妃沉聲說道,“殿下,母妃,死了吧?” “皇后那賤人!”此時四皇子腦子一團(tuán)亂,已經(jīng)除了賤人想不到別的話來了。 “皇貴妃身死,不管是因為什么,殿下卻并無憂容,不過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利益受損,方如此生氣,不是么?”福王妃是真有些看不起四皇子了。 歸根到底,這人就是有些無情無義。若自己是四皇子,知道皇貴妃給皇后逼殺,這已經(jīng)是殺母之仇,哪里還會與太子折腰?還不與太子拼命,至少得個孝子的名頭還在等些什么呢?竟還在歪纏儲位,便叫福王妃再一次問道,“殿下可有一時,想過皇貴妃?” 四皇子微微一窒,然而瞬間便見到陳留郡君目中的譏笑,頓時將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指著福王妃冷笑道,“好個顛倒黑白的賤人!你辜負(fù)了我的信任,如今,還要倒打一耙么?” “若殿下真心待我,我不會心懷二心?!钡降滓蝗辗蚱薨偃斩鳎M蹂闹幸粐@,便對著四皇子懇切地說道,“我勸殿下,再也不要出頭?!币娝幕首永湫B連,她便斂目說道,“若是殿下就此安分,新君仁厚是不會對兄弟趕盡殺絕的?!边@,就當(dāng)做她父女背叛了這人后,唯一的良心上的提點吧。 “少跟他廢話!”陳留郡君滿臉殺意,此時唾了一口冷笑道,“賤人?我看你才是賤人!看看你干的骯臟事兒,說出來都臟了我的嘴!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的,壽兒心軟方才容你,若是我,”她揚手將刀向著四皇子指去,冷笑道,“一刀砍了你,才是我的本心!”本沒有情意,偏要做出個情深意重的模樣,陳留郡君看著都惡心。 “這也是你的意思了?”四皇子是知道陳留郡君秉性剛烈的,恐她真的撲上來給自己一刀,便挑了比較綿軟的福王妃冷聲問道。 “還請殿下諒解?!备M蹂鷮χ催^來的好友微微一笑,便淡淡地說道,“至少,我還是很想要活著的?!?/br> “你很好!”四皇子惹不起母老虎,指了指紋絲不動的福王妃,便轉(zhuǎn)身走了。 “這就完了?”見四皇子走得干凈利落,陳留郡君便問道。 “你別忘了,”福王妃此時臉上方才露出疲憊之色,搖頭說道,“這府里有好姻親的,并不止我一個?!闭f起來,齊側(cè)妃的父親英國公,聽說是第一次推拒太子即位的人吧? 想到四皇子的性情,福王妃便苦笑道,“我如今自身難保,實在無法再庇護(hù)那三個了,只望她們運氣好,這人,”她靠在了陳留郡君的身上,搖頭說道,“還能記得些從前的情分。” “別人我不管,我只護(hù)住你也就完了?!标惲艨ぞ龑λ幕首痈锲渌呐藳]有任何慈悲之心,眼見女兵們再次將院子圍住,微微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道,“那人,”感覺到福王妃微微一動,她便飛快地說道,“他還在等你。四皇子已經(jīng)完了,再與他連在一起與定國公府無用,不如你……” “我與他無緣?!备M蹂鷮﹃惲艨ぞ冻隽艘粋€淡淡的笑容,溫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我不能那樣自私?!彼曇羲粏〉卣f道,“不說別的,只我與他相好,從此他就要被新君所忌再無前程。況我家里還有那么些女孩兒,我若是做出了什么,就要牽連她們的名聲,若是這樣,”她低聲嘆道,“我寧愿一生困死在福王府里,也不會再做他想。” “可是你已與四皇子撕破了臉,以后……”陳留郡君急聲道。 “這是我選的路,就永遠(yuǎn)都不會后悔?!备M蹂⑽⒌匚兆×岁惲艨ぞ氖?,不叫她再說下去,只溫柔地看著她,低聲道,“所以,你才要很幸福很幸福,連我的那一份一起過回來?!彼@輩子也就這樣兒了,四皇子安分,她就做個閑妻,四皇子若是壞了事兒,就叫她跟著這人去死,也算是全了一場緣分。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人投入太多的感情,只當(dāng)是拿命回報了他,也就完了。 “我總不會叫你這樣的?!标惲艨ぞD足說完,便將福王妃甩開,一躍上馬,向著外頭飛奔。 心里被好友的話憋得疼痛難忍,陳留郡君一路出城,竟是不由自主地到了蘇家的外頭,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正對著兩個小孩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陳留郡君看著那少年清明溫潤的眼,就覺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卻不敢走近,只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少年的一舉一動。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留郡君的目光,蘇志敏銳地向著此處看來,見他微微一怔,陳留郡君反射地想要做出一個笑容,可是癟癟嘴兒,還是有些喪氣地低下了頭。 “郡君?”就在陳留郡君不愿意心上人看到自己這樣不好看的一面時,卻見那少年竟領(lǐng)著那兩個虎頭虎腦十分可愛的男孩兒走了過來。 “我就是想要見見你?!标惲艨ぞ睦镫y受,便低低地說道,“不是故意叫你看著我的?!?/br> “小善小風(fēng)先回家去。”這兩個男孩兒卻是湛功的兩個弟弟,蘇志雖如今一心備考不再教書,耐不住這兩個孩子對他很是黏糊,常來尋他。況蘇志也喜歡這樣虎頭虎腦的小孩兒,便也并不討厭。然而此時見陳留郡君沒有了一貫的鮮活氣兒,他便心里一嘆,到底不愿意見到她傷心的模樣,便將那兩個不情愿的小孩兒勸回去,微微猶豫,便對著陳留郡君伸出了自己的手。 陳留郡君正難過,冷不丁卻看到蘇志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就看著那少年的手有些發(fā)呆。 “仰著頭與郡君說話,有些累?!碧K志溫聲道,“郡君若是不嫌棄,有什么不開懷的事情,便與我說就是?!彼D了頓,低聲道,“我總會給郡君排解一二。” “不嫌棄。”這竟是蘇志難得的親近了,陳留郡君竟是一晃神兒,之后便急忙將手心上的汗水擦了擦,握住了蘇志的手。蘇志的手有些涼,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放開,直到握得蘇志都詫異了,陳留郡君方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他的手,有些失落地說道,“我下馬不方便?!币贿呎f一邊從馬上躍下,見蘇志一怔之后,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紅潤,再想到福王妃強作笑容的模樣,心里就一片的黯然。 “咱們走走吧?!标惲艨ぞ隣恐R,便與蘇志往鎮(zhèn)外走去,許久,方才低聲道,“圣人駕崩了。” “我知道,里長已經(jīng)來說過了。”蘇志的身上是淡藍(lán)色的長衫,雖然素凈,卻越發(fā)將少年欣長的身子勾勒了出來。 陳留郡君苦笑了一聲,這才低聲道,“太子就要即位了?!币娞K志微微點頭,她便斂目道,“我長到這么大,結(jié)交的女孩兒不少,也是真心相待的,卻只有一個?!彼氲阶约旱暮糜眩挥X得憋得慌,粗魯?shù)啬艘话蜒蹨I,仰著頭說道,“她是個很好的人。當(dāng)年我隨父王去了西北,又是練兵又是殺敵,早就與尋常規(guī)矩的女孩兒不同,別人都不過對我是面子情,背地里笑我是個男人婆的不是一個兩個,只有她,一直陪著我,一直對我說,我是最好的?!?/br> 誰不愿意做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兒呢?可是她生性如此,再難改變,只能這樣一路彪悍地走下去。 “她總說,真正喜歡我的人,會喜歡我的全部,會覺得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至于那些外人,她們的話,與我無關(guān),又為何要在意呢?”想到從前溫柔地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兒,卻落到了如今這個模樣,陳留郡君只覺得面上冰涼,竟是一臉的淚水,正要用袖子給抹了,就見一旁無聲地遞過來一張帕子,見那少年見識到了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卻沒有半分厭煩,只覺得心里酸澀,低聲道,“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任性一回呢?” “總有她不愿意傷害的人,對不對?”蘇志溫聲問道。 “可是她已經(jīng)犧牲了那么多。”陳留郡君不由抓住了蘇志的袖子,少年一怔,卻并沒有躲開,只聽著她繼續(xù)說道,“為了家族她已經(jīng)付出很多了,如今有能叫她脫離這一切的機會,為什么不要?”如今,都無須福王妃出首,只要往宮里哭訴四皇子對她重重薄待請求歸家,忍了貴妃很多年的皇后會愿意成全她,給四皇子凌空一個耳光的。到時候再嫁也不是難事。 “她不愿意,”陳留郡君掩面,將頭抵在了蘇志的肩上,仿佛再一次見到那個笑得一臉溫和的女子,輕輕地對她說,“不管虛情假意,他都并未薄待我,這樣的話,我不會說。” 聽著陳留郡君的抽泣,蘇志的手動了動,最后,還是放在了陳留郡君顫抖的肩膀上。 ☆、第171章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卞\繡披著一件白狐皮斗篷,拉著紅玉的手往大太太的屋里走,見紅玉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同情,便低著聲音小聲道,“好容易要過年,jiejie開心點兒?!?/br> 說起,圣人駕崩也有一段日子了,先帝下葬之后,出人意料,皇后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太后了,出奇的通情達(dá)理,竟將已被她一杯毒酒賜死的皇貴妃葬在了先帝的身邊,表示了一下對這對同命鴛鴦的“祝?!?。當(dāng)然太后娘娘百年之后會去哪里睡,錦繡就覺得,應(yīng)該不是與先帝合葬了。 生前被這二人惡心,難道死后還要被惡心下去么? 打從新帝即位,也并未對朝中有大刀闊斧的行動,四皇子,竟然被新帝意外地容下了,雖然如今因母喪困在家中閉門不叫出來,然而到底還留了一條命,便叫四皇子有些放心。 至少在四皇子的眼里,這皇兄心太軟,哄哄沒準(zhǔn)兒還能繼續(xù)風(fēng)光來著。 如果狡猾的英國公或是二老爺在這兒,就會語重心長地告訴得意洋洋的四皇子,高興得太早。這年頭兒,有誰會剛登基便火急火燎地先干掉弟弟的?不怕叫史書上記一筆么? 不過眼下四皇子恨這兩個老東西恨不能食其皮,況又是個失敗者,兩個人才懶得管,只將諸事一一理清,慢慢地適應(yīng)新帝,竟是忙碌了許多,連府中也很少回了。 想到湛功在這次的動蕩里罕見地被新帝賞識,如今升了從三品,錦繡便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正抿嘴想著自己的心事,就見紅玉正幽幽地看著她,急忙拍了拍自己有些發(fā)紅的臉,含笑問道,“jiejie做什么這樣看我?!?/br> “看你為什么這么開心?!奔t玉嘆了一聲道,“大好的時候,偏出了圣人這檔子事兒,可憐長興哥這一回,要拖到明年才能娶媳婦了?!?/br> 先帝駕崩,如今禁婚嫁,錦繡也因此本是湛家要來提親卻因圣人之事而耽擱了,不由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低聲道,“干娘可是有些急了?”也是,紅玉的哥哥長興與世子同年,如今世子就要當(dāng)?shù)L興卻并未娶親,由不得全家著急,這才要成親就趕上了大事,運氣真不怎么好。 “娘急著抱孫子?!奔t玉這一年常在外頭跑,一來是為了自己,另一些就是為了家里頭的,此時手向上翻,攤開手看著雪花落在自己的手心兒里,覺得有趣,便心情好了些,與錦繡笑道,“罷了,都要多年,別說這些?!闭f完便好奇地問道,“七姑娘今兒去南陽府府看望俊二奶奶,你怎么不去?”錦繡與姚俊的媳婦沈嘉素來關(guān)系不錯,這一回卻并未與七姑娘同去,便叫紅玉好奇的不行。 “我染了風(fēng)寒,莫要過了病氣給人?!鄙蚣稳缃裾猩碓校m然風(fēng)寒不重,錦繡卻也不敢冒著這樣的風(fēng)險過去。 “你就是謹(jǐn)慎太過?!奔t玉點了錦繡一記,看了看四周,便小聲問道,“你知道六姑奶奶家的事兒吧?”見錦繡挑眉,她便雙手?jǐn)n在一起呵了呵,拿自己的斗篷把自己裹在其中,有些含糊地說道,“聽說那家里將二爺?shù)逆?,如今哭哭啼啼地要去上吊呢?!鄙弦换厮阒筇タ赐蝗挥辛松碓械牧媚?,竟是在蔣家看了一場好戲,此時便決定很應(yīng)該與錦繡分享一下。 “出了什么事兒,其實都不奇怪?!币粋€妾,還想要怎么鬧騰呢?就算是真有真感情,可是錦繡還是對妾這個職業(yè)不大喜歡。不過說到了六姑娘,想到圣人駕崩的第五日,服侍著婆婆哭靈的六姑娘突然暈倒,錦繡便笑著說道,“六姑奶奶可好?” “你也知道六姑爺?shù)?,哪里會不好呢?”紅玉想到蔣季笙將妻子捧在手心兒里的模樣,也覺得六姑娘挑的這個夫君很不錯,然而想到這位六姑爺家那位糟心的二爺,便捂著胸口皺眉說道,“一提這個,就叫人心里頭不舒坦?!笔Y家?guī)讉€少爺雖然都住在一個屋檐下,可是蔣閣老在朝中經(jīng)營了幾十年,如今的宅子就是御賜,很是寬敞,幾家人各有各的院子,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又不是重要的人,管這些做什么?!边@幾個月來,錦繡也隱隱地聽到過一些風(fēng)聲。蔣家那位二爺雖是個情種,不忍辜負(fù)了真愛,不過比起只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妾,溫柔得如同一朵小白花兒的廣安縣主也叫他憐惜不已,覺得既然給不了縣主愛情,那至少給她個孩子傍身吧,便對廣安縣主多有眷顧,最后的后果就是,廣安縣主有孕了。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了,正室有了身孕,那妾和庶子還混什么?蔣二爺?shù)逆桓闪?,日日哭鬧,可巧她如今肚子里可沒揣一個,陳留郡君的女兵不是吃素的,逮著了她的錯處往死里給抽了一頓,因此那妾更加的要死要活了。 “她沖撞了六姑奶奶,險些叫六姑爺一個耳光抽到天邊兒去,如今可好,正被扣在府里,沒人管,且苦受呢。”紅玉便壓低了聲音說道,“真是作死,蔣二爺在五河,都受不了這么鬧騰,如今也不怎么管這些,只看著廣安縣主的肚子?!?/br> 男子再在外頭風(fēng)流快活,對妻子不在意,可是嫡子嫡女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同的,錦繡只低聲嘆道,“分家就好了。”當(dāng)初蔣閣老就要分家,不過是恐分家之后,蔣季笙的分量輕了,在朝中不穩(wěn),這才忍了蔣二爺?shù)哪X殘,如今新帝登基,雖還重用老臣,然而如世子姚俊這些從太zigong中一路跟隨走來的年輕人,更叫新帝看重些。雖然品階不高,然而卻都是在戶部吏部等要害部門歷練,積累實干的經(jīng)驗。 蔣季笙就是沾了新帝對蔣閣老的印象不錯的光,如今就等著春闈下場,便能入翰林鍍金,再走六部之路。 “我聽說蔣閣老與蔣二爺說了,分家雖然暫時別想,不過叫一個孫子滾蛋還是能夠做到的?!奔t玉笑嘻嘻地與錦繡說六姑娘透露的八卦,也有叫錦繡也跟著高興一下的意思,“那妾鬧騰的太歡,蔣閣老從前懶得管,如今見她這么討厭,便叫蔣二爺帶著妾滾出府去自生自滅,反正廣安縣主已經(jīng)有孕,他那一房也不會斷了。” “別說這個了?!卞\繡心里雖然也很歡喜,然而卻與紅玉告誡道,“jiejie莫要再說給別人聽,不然倒叫蔣家覺得咱們家無理。” “你放心?!奔t玉牽著錦繡正走到大太太的屋子外頭,就見外頭的院子白雪皚皚,幾個小丫頭正在清雪,大太太屋里還有說話聲,待一細(xì)聽,卻正是英國公,便一同等在外頭,許久之后方見英國公臉色冷淡地走出來,見了兩個穿得新鮮的小丫頭,微微一怔,到底還是徑直去了。 錦繡與紅玉對視了一眼,便一同進(jìn)去。一進(jìn)去便感覺屋里暖烘烘的,大太太正哄著一個小肥仔吃果子,見了兩個女孩兒,便招手笑道,“快過來暖和暖和。”待錦繡脫了斗篷過來,細(xì)細(xì)地看了看她,便搖頭道,“臉都凍紅了?!彼纳磉?,齊堅也踮著腳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jiejie的臉紅了。” 托二老爺是個好人的福,小肥仔頭一次放了一把過年的假期,這幾日不用讀書寫字學(xué)二老爺那一肚子的陰謀,真真兒地覺得是被放開了籠頭,此時叼著果子對著錦繡湊過來,從叫地龍烘得散發(fā)著果子香氣的果盤里挑出一個花紅來,討好地送到錦繡的面前說道,“jiejie吃果子呀?”說完,便吧唧吧唧嘴兒,飛快地把嘴里的果子咽下去,眼巴巴地看著錦繡。 “我與六爺分一個,好么?”見大太太并未阻攔,錦繡便知道這是許齊堅敞開肚皮吃的意思,見手里的花紅出奇的大,便笑瞇瞇地對著挺著小肚子有些心虛看著自己的齊堅說道。 從齊堅混到了二老爺?shù)氖掷铮蠣斁陀X得這小子有點兒太肥沒有什么光輝的形象,因此正號召了全府的主子一同給這小肥仔縮食減肥,小肥仔饞得嗷嗷直叫,在府里亂竄想辦法給自己找食兒吃,如今竟有些瘋魔了。 “jiejie吃不下,平安幫忙?!饼R堅吞了一口口水,用哀怨的目光看著錦繡手里的花紅。 若是從前,rou食動物齊六爺才不會吃果子解饞呢,只是今時不同往日,rou是不叫吃了,還是拿果子解饞好了。 “你素來心軟,他可是知道與你歪纏?!贝筇婂\繡坐在自己身邊慢慢地削著果皮,便含笑說道,“你有這樣的心,以后湛家那兩個小的,只怕也要如此了?!?/br> “從前我就照顧過,是兩個懂事的孩子?!卞\繡只笑了笑,削了果皮,切了一小塊給大太太,又給紅玉一塊,自己留了些,便將花紅放在看齊堅的面前,看著他捧著果子飛快地吃著,便覺得這波瀾不驚的日子才是自己最喜歡的。見大太太臉上露出了些笑容,便好奇地問道,“太太因何事這樣歡喜?” “你們家三爺又要升了?!毕氲椒讲庞c自己透露的話,大太太便忍不住笑道,“聽說這一次還是在吏部兜圈子,不過比從前管的更多謝。” 吏部向來是六部之首,錦繡便笑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三爺又是升官又是要做父親,可見正是春風(fēng)得意,咱們府里正好?!?/br> “再如何,比不得你女婿?!贝筇c著她的額頭溫聲道,“要我說,今年你便回家去,我看著湛家的意思,竟是應(yīng)該上門提親了?!币婂\繡張口欲言,她便安撫道,“先帝駕崩了這么長時間,什么忌諱都過去了。你女婿正是好光景,且要把事兒砸瓦實了才叫定下來?!?/br> “我信他的?!卞\繡知道大太太這是在擔(dān)憂湛功越發(fā)出色,引人注目,會有別家也瞧中了他,便低聲說道,“況真是一富貴便忘了從前,非要嫁過去也沒什么意思?!?/br> “盡是些孩子話?!贝筇銚u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竟是cao不完的心,便扶著額頭說道,“你一個,紅玉還算老實,”見一旁的紅玉笑嘻嘻地對著錦繡扮了個鬼臉兒,不由也笑了,之后便說道,“還有小七,竟是叫我cao心。” “七姑娘怎么了?”錦繡急忙問道。 “三皇子真是個麻煩事兒?!弊詮奈迳贍旪R閔被調(diào)/教好后,驚喜地得到了七姑娘的感謝,三皇子就發(fā)現(xiàn),從前自己真是找錯了辦法,畢竟比起什么愛不愛的,七姑娘明顯更重家人些,因此便對英國公府上的老少爺們們展開了猛烈的攻勢。不過不管是知道三皇子“心懷叵測”的二老爺世子等人,還是不知真相只覺得這貨太熱情八成有陰謀的英國公,都對這熱情表現(xiàn)了極具的抗拒之心,熱情了一回抹把臉回頭一看,三皇子方才挫敗地發(fā)現(xiàn),最后的最后,他的身邊也只有一個作為他狂熱仰慕者的五爺齊閔了。 想到齊閔還是七姑娘的親弟弟,三皇子再接再厲,帶著他出去各處提攜了他一把。 數(shù)次之后,三皇子這一回看中了英國公府五爺?shù)南⒉幻劧摺?/br> 待三皇子憤怒了一把,將委屈的不行的齊閔給踢回了國公府,這一回,流言再次轉(zhuǎn)向,變成了英勇不屈的齊五爺寧死不從認(rèn)清了三皇子的真面目逃出了魔爪。 三皇子被氣得倒仰,也知道這里頭八成有那誰誰的手筆,然而想到那家伙連七姑娘都得叫聲二伯,只能憤憤地忍了這口氣,只在府里郁悶地畫圈圈詛咒賤人齊。 “這個,我多少知道些。”錦繡低著頭對了對手指。 “怎么回事兒?”大太太不知內(nèi)情,便好奇地問道。 其實也不是太復(fù)雜。不過是二老爺覺得皇子這地位太復(fù)雜,況三皇子是新帝的同母弟,眼下已晉親王,身份較之從前更加不同。別說他不是個斷袖,就是真斷袖,也有大把的女孩兒愿意擔(dān)個虛名嫁到王府里去,想到七姑娘的生父三老爺是那么個不給長臉的玩意兒,二老爺便覺得,還是別叫侄女以后吃苦,不如嫁到大太太的娘家,一生也算是能平安喜樂了。 于是譬如裝傻,對三皇子的熱情不感冒,背后傳點兒流言叫三皇子生氣什么的,二老爺不僅干了,還是拉著他的好朋友湛堯一起干的。湛堯覺得這壞事兒干的很有成就感,也覺得值得炫耀一下,便回家與媳婦兒子說了。再然后,卻是湛功覺得這兩個長輩忒不是東西,便趁著傳話的時候,寫在信上告訴了錦繡。 畢竟,不管什么事兒,都不能瞞著媳婦,湛功還是記得這個道理的。 “原來如此。”大太太便嘆了一聲,與錦繡說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個,只是,還是恐七丫頭心事虛化,到時傷心?!逼吖媚锒嗌龠€是對三皇子上心的,大太太是過來人,哪里看不出來? “只要三皇子不挑明,咱們也不能說?!卞\繡與大太太說道,“只是我想著,若是三皇子心誠,萬事鋪好路給咱們姑娘,咱們何必再糾結(jié)什么上的事兒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卻不知一家酒樓的雅間,湛功正抱臂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而他身前的一張大圓桌上,三皇子面對著英國公府一家子的男丁,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 ☆、第172章 “齊大人,有話直說就是。何苦擺出這樣大的陣仗來?”還要娶這位的侄女兒呢,三皇子又見湛家父子膀大腰圓的模樣,恐怕自己一個說錯話就得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只好忍了這口氣,默默地看了將自己騙來的,一臉老實的湛功,很和氣地說道。 “不多叫點兒人來,微臣覺得害怕。”二老爺看了閉目養(yǎng)神的湛功一眼,分外滿意。 這小子看起來很有自覺么,知道自己的媳婦還在國公府里住著,這不就上桿子幫他一個忙么?想到今日是瞞著大哥前來,二老爺便眼皮一跳,只叫自己的兒子侄子什么的在一旁別開口,自己便溫聲說道,“殿下,今日請殿下前來,卻只為了一件小事?!币娙首涌嘈B連,二老爺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同情,只慢慢地說道,“別往我們家送東西了,行么?” 三皇子還是很靠譜的,就是送東西,也是以與世子相交多年交情深厚,給好朋友帶點兒好東西為名送了來,至于這東西最后到了誰的手上,當(dāng)世子看到滿手的蜜餞點心什么后那無法言語的心情,就不是三皇子能管的了。 不過二老爺并不喜歡三皇子這樣殷勤,畢竟對于一個人生閱歷很豐富的老油條來說,他并不怎么看好三皇子。 他家又不是窮的賣閨女,何苦送到皇家去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