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公平的。你爸爸的手術(shù)費(fèi)小一百萬，你jiejie借跟我假結(jié)婚的由頭卷走了3%的舒氏股份，市值6個億，我饒了她，放她好好的，只要你當(dāng)我的情人不過分吧?！彼麚u著二郎腿，有些漫不經(jīng)心，“或者，我給你個機(jī)會，讓你走，但是，用不上一個星期你就會哭著回來求我。不要看我平常對你和顏悅色，你觸了我的底線，滿足不了我費(fèi)盡心機(jī)想要的，我一樣下得去狠手?！?/br>
    郁好愣在那里，情人嗎？

    很久以后，當(dāng)她真愛上舒健昔，她才明白，原來她也只配做他的情人。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所以說，她一貫引以為豪的從不自作多情，卻真正變成了自不量力，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舒健昔嘆口氣，悶悶地想，恨就恨吧，只要能繼續(xù)看見這張臉，這個人，哪怕她恨死他，他也...不會在乎了。

    只要郁好在，就好像她還在，那么他的自由和他的愛情就沒有死。

    **

    舒母打來電話的時候，舒健昔正在泡澡，翻弄著手機(jī)里珍藏許久的一張照片，那里的女孩子巧笑倩兮，倒頂應(yīng)她的名字，angel，他嘴角還掛著笑意呢，接電話的聲音都格外柔和。

    舒母一愣，倒更為擔(dān)心兒子了。前陣子本來家里是安排好了人的，莊家的長女莊羽修，也是a市門楣顯赫的，人漂亮得體，當(dāng)?shù)闷鹗婕抑髂革L(fēng)范。兒子突然說要和人結(jié)婚，丈夫氣得犯了病聲稱如果兒子要是執(zhí)意和郁安葉結(jié)婚，他就要和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結(jié)果，她倔強(qiáng)的兒子還真的甩手離家，當(dāng)真不回來了。

    她常年久病在床，說起話來有些有氣無力，“這下你該收心了，回家吧。去見見羽修。”

    舒健昔一反抗拒常態(tài)，竟然溫柔的應(yīng)下。

    浴室四周都是雙層的墨色擋光玻璃，能從玻璃里面窺探世界，世界卻不能看到你。舒健昔舒舒服服的靠在按摩浴缸上，瞇著眼睛看窗外。

    孤寂的世界掩映在黑暗里，只有一方衛(wèi)星塔高高的佇立在天際，反射著微弱的光，指引著迷失的城市。

    舒健昔樓下的浴室里，郁好正在里面泡澡，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規(guī)格同樣的裝修，她手里同樣拿著一個剛開機(jī)的手機(jī)，郁南懷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

    ☆、第二十二章

    **

    郁南懷從來都是越生氣越冷靜的,郁好在電話的另一端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冰冷至極，左側(cè)彎眉挑出抹驕傲的弧度，沉聲說：“你在哪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了，這個電話造訪的十分不合時宜。郁南懷一向睡得早,這個點(diǎn)未睡，還打來電話，真真是讓人意外。郁好經(jīng)歷過前天那些事，有些心如死灰，在面對郁南懷時難抵心中漫天酸澀,只輕飄飄的應(yīng)了一句，“在家,睡覺?！?/br>
    郁南懷冷笑了一下，“是么？那你下樓來，我在你宿舍樓下。”

    郁好心里一動，仍舊嘆口氣說：“小舅，很晚了...有什么事還是明天再說吧?！?/br>
    “我讓你下來?！?/br>
    她倔強(qiáng)的說：“我沒在那個家，你不要等了。要不，小舅，你有什么話咱們在電話里說吧?！?/br>
    郁南懷給她打了一天的電話沒人接，去學(xué)校找她，挺斯文的老師有點(diǎn)責(zé)備地看著他，說郁好沒有請假私自翹課。去公司找她，也說今天根本沒來打卡。老早地開車到她的宿舍樓下，到了傍晚也沒見室內(nèi)亮燈，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他沉默的坐在車?yán)?，一等等到現(xiàn)在。

    她的聲音很小，吶吶如蚊，低回縈繞，攪得郁南懷心慌意亂。

    好好的倔強(qiáng)他從來知道。

    她12歲那年，他初入郁家。那樣小的孩子，眉眼就已經(jīng)俊俏的驚為天人，長長的黑發(fā)隨風(fēng)飛揚(yáng)，由于郁文文的去世，發(fā)際間還別著一朵白色的小菊花，安安靜靜，低眉順眼地跪在靈堂里。本來他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后來因?yàn)橐跹渚拺眩綀龅暮陀粑奈挠醒夑P(guān)系的親人都要象征性掉兩滴眼淚，以示逝主生前秉性純嘉，受人愛戴。整個流程復(fù)雜繁冗，郁南懷正不厭其煩，忽然注意到，前方對著賓客而坐的白衣小姑娘，倔強(qiáng)地挺直腰脊低著頭，一動不動。身旁管家模樣的男人是葬禮的主持人，覺得丟了臉面，正在低聲訓(xùn)斥她，還掐了她秀白的小胳膊好幾下。她這才抬起頭，皺眉瞪了管家一眼，是那副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的表情。然后轉(zhuǎn)過頭來，索性腰脊挺得更直，揚(yáng)著一張絕麗的小臉，一哭不哭，管家倒也無轍了。不過，郁南懷卻清晰地記得那種表情，還有那張稚嫩的美麗容顏，倔強(qiáng)至此，熟悉如斯。

    郁安葉走那天說的決絕話，他看見她站在門后聽得清清楚楚，畢竟是個小孩子，原以為她會哭會鬧，誰知道第二天早上除了兩只眼睛哭得跟核桃仁似的，竟然依舊不卑不亢，自然得體，甚至在以后的生活中都沒再提過郁安葉三個字，就好像這個人根本沒在她的世界里出現(xiàn)過一樣。

    察覺到她對自己有著特殊感情的時候，郁南懷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一邊道德理智讓他對這種特殊反感，一邊卻又有些變態(tài)的...期待。

    她稍稍大一些，出落得越發(fā)漂亮，越來越像那個人，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越來越難轉(zhuǎn)移?；陶f是他，她身邊的男生也很難從她那樣的長相里自拔，整日里趨之若鶩。有一次鬧得很兇，竟然有男生因?yàn)榍蠖坏棉D(zhuǎn)而在上課時公然強(qiáng)吻她。雖然知道這事情郁好是無辜的，但他依然氣得發(fā)狂，不自覺用的語言也犀利起來。他知道她背地里哭得很厲害，他也很后悔。但她就是倔得很，對他更加低眉順眼起來，對他的任何吩咐都唯唯諾諾，點(diǎn)頭稱是。其實(shí)，郁南懷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整整三個月，郁好愣是沒有主動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是抬頭看他一眼。

    他記得她其實(shí)很喜歡和家里保姆研究烹飪的。知道他愛吃日式料理，還特地去學(xué)，后來他和方樂清走到一起以后，她倒是再也沒做過了，至少從來沒再為他下過廚做任何東西。

    郁好從來既倔強(qiáng)又狠心。如果她一旦不稀罕了，不愿意再執(zhí)著什么東西，或者在一件事情上反復(fù)追求都沒有效果以后，她真的就會放棄的干干凈凈，斷的利利索索。

    就好像她的生命中從來沒存在過這些讓她不愉快的因素一樣。

    郁南懷發(fā)著呆，只是呼吸聲可以依稀從電話那端傳過來，郁好也低著頭并不說話，晃著神和他呼吸與共，想象著他寬闊的眉間那抹彎曲里藏著的息韻。

    浴缸里的水有些涼了，泡沫也消了不少，有些冷，但她又覺得這樣凍著醒醒神也好。窗外是漫無天際的黑暗，這里是三環(huán)郊區(qū)，根本看不見城市里的琳瑯燈火，反而有種寧靜。玻璃窗上有依稀的水汽，她伸出手漫無目的地在玻璃上反復(fù)地寫著一句從小就喜歡的周邦彥的小詞，“南陌上，落花閑。雨斑斑。不言不語，一段傷春，都在眉間。”

    那大抵就該是他們彼此現(xiàn)在的樣子吧。

    他的聲音傳過來時還是那么的不真實(shí)，嗡嗡地帶著回響，“你還喜歡小舅嗎？”

    她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喜歡這兩個字竟然是從郁南懷的嘴里說出來的。她怔忪了許久，半天漫上一抹苦笑，“小舅，我不用你時時提醒我有多么變態(tài)和惡心。我知道你要結(jié)婚了，我影響不到你們的。如果你要我出來，想表達(dá)的就是這樣一份心跡，那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了，我沒有那么不堪?！?/br>
    這番話說得郁南懷更加頭疼，“好好，我只是想說，你要是還喜歡我...”

    郁好正要說話，舒健昔敲了敲門，沉聲問，“好好，怎么洗了這么久，出來我給你上藥?！?/br>
    郁好嚇得一激靈，狠狠的閉上眼睛，整個身子都沉在水里，方才鎮(zhèn)定下來，對著電話說，“小舅，先掛了吧，我要睡了。”

    郁南懷聽見那低沉的男聲，和談話的內(nèi)容，整個人猶如墜入了冰窖里，掛斷電話以后，緊緊箍著方向盤，目光越來越幽深冷冽。

    **

    日子過得很平順，郁好覺得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錯覺。

    那晚，跟郁南懷打過電話以后，她整個人恍恍惚惚，迷離不已。腦袋嗡嗡地響著，好像下一秒就要靈魂出竅。舒健昔倒是難得溫柔，細(xì)心輕柔的為她上藥。

    看得出來，他看見她光裸的肌膚時，還是忍不住的想大肆撲過來蹂躪，但是他竟真的忍下來，只是側(cè)躺在她身側(cè)，摟著她，珍貴的像絕世寶貝一樣。

    舒健昔對女伴的確大方寬厚，他答應(yīng)給她機(jī)會，該許給她的都許給她，并且還給她一個適當(dāng)?shù)淖杂伞?/br>
    但這個自由是絕對的：我有需求的時候你一定要出現(xiàn)。我會保障你的物質(zhì)需求，以及適當(dāng)?shù)那楦行枰?。你可以繼續(xù)你的生活，隨便把我當(dāng)□□還是男伴。

    最后他在咖啡裊裊的蒸汽里看著她，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光，“一句話，陪我上床，生理需要給我滿足了，我能給你的都給你?！?/br>
    郁好其實(shí)猶豫，忐忑，惶恐了好久。去看了趟郁山，他已經(jīng)被舒健昔轉(zhuǎn)入vvip病房，用著進(jìn)口的好藥，還有一個技術(shù)頂尖的精英團(tuán)隊(duì)在等著給他手術(shù)。她沒有見郁南懷，不是不敢見，而是他昨天的話太過模糊，萬一真如她想的那樣，真是怕見了以后就再也回不了頭。郁安葉跑到了西班牙避風(fēng)頭，只在那里等著郁好臣服于舒健昔，然后舒健昔再改掉她暗中動手腳轉(zhuǎn)走的那筆黑賬，那么，郁家的老舊產(chǎn)業(yè)就可以真正的回歸到郁安葉手里了。

    在一家小咖啡廳窩了一下午，出門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雪，那是那年最后一場雪了，很多年之后，郁好依舊記得很清晰，就是那場雪，讓她安定下來，允許舒健昔肆無忌憚地闖進(jìn)她的世界，也正因如此，這個蒼白的決定幾乎荒蕪了她整個青春，然而，奇異的是她并沒有后悔。

    郁好抬起頭來，眨眨眼，冰雪中的街道覆蓋著綿綿的白雪，世界的喧囂都被瞬時凈化。

    跟著舒健昔就跟著吧，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糟到哪里去？

    郁好身體不舒服，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以后，又趕上來月事。舒健昔來接過她兩次，意欲明顯，但是并沒有得到滿足，顯得有些煩悶。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能忍過去，只是親一親摸一摸她，或者盯著她發(fā)呆。

    其實(shí)，舒健昔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獨(dú)獨(dú)對她有那么強(qiáng)烈的渴望，這種想望甚至強(qiáng)烈到讓他瀕臨失控。

    忍不住的時候就玩些花樣，偏偏她又臉皮薄，只肯給他揉揉那里，再多的怎么哄也不肯做。做的時候必須是晚上，還得關(guān)燈，否則她不配合；磨她，她就抱著他埋頭耍賴。

    等到她身體利索了，舒健昔又要出國去親自辦理一項(xiàng)業(yè)務(wù)，出門時間得有大半個月。他走的第十三天回來了，郁好那時正在學(xué)校食堂和譚小胖吃飯，難得顏亦辰竟然也湊回?zé)狒[，三個人打了三份菜，坐在圓桌上一起吃。

    舒健昔長得高，又英俊，穿著一件顏色淺灰的對襟棉質(zhì)開衫，□穿著一個米色的褲子，踩著一雙锃亮的鱷魚皮鞋，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在食堂里非常惹眼，引起不小的議論。

    郁好見到他時心里咯噔一下，非常擔(dān)心，就怕他對她做什么不雅的舉動，頭埋的低低的。譚小胖還挺興奮的用手肘推推她，“那好像是你姐夫，他怎么進(jìn)咱們學(xué)校來的？好帥啊，我靠，沖咱們這邊來了?！?/br>
    顏亦辰倒是十分淡然，正專心致志地給郁好挑香菜。

    這些日子顏亦辰的態(tài)度就很明顯了，他并不是在同她開玩笑。他說很喜歡她，想試試看，當(dāng)然郁好沒有同意就對了，對他的殷勤也已經(jīng)頗習(xí)以為常。

    舒健昔年紀(jì)輕輕那幾年，是社交圈里出了名的貴公子，什么樣的禮儀風(fēng)范不是拔尖的。他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郁好旁邊的座位上，并沒有半分越矩的行為。淡淡打量了譚小胖和顏亦辰幾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才回頭和顏悅色，用頗為鄭重的語氣輕輕地說，“下午家里有些急事，我給你請好了假，吃過飯，我送你回家?！?/br>
    郁好一怔，他的眼睛又是那么明亮，亮得晃人，她太知道這種亮意味著什么了。

    她手里握著筷子，噹的一聲掉在桌子上。

    這次怎么也逃不過了，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夜來，她開始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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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一會兒還有第二更~晚上還有一更~~

    還有，作者君非常感謝支持我的寶貝們~

    謝謝！一路有你們~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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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高中,校內(nèi)是不允許停車的。郁好低頭跟著舒健昔,隨著吃過午飯以后出了食堂的學(xué)生大潮往外頭走，赫然看見了舒健昔的那輛英挺別致的黑色邁巴赫。郁好不太懂車，看不出那是什么型號的，但是一看那車連輪胎都還能辨清底色,想必就是最近才新添的。

    她在人群中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本來是走在她身后的，保持著一定距離把她虛虛護(hù)在身前。見她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高大的身軀俯過來貼在她耳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呼吸沉沉低聲說：“怎么了？”

    郁好下意識地往后躲，臉弄個半紅,皺著眉，小聲說，“你把車子開出去，我在校外再上去?！彼槃萏ь^看看周圍三三兩兩好奇的望過來的同學(xué)，“在這里太過招搖，我以后在學(xué)校不好過?！?/br>
    家里有急事的確是舒健昔的假言說辭，其實(shí)不過是舒健昔很久沒吃到郁好，又剛剛出差回來，小別勝新婚，想搞個情調(diào)，帶她去海邊旅游度假的。

    郁好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還是驚得臉色煞白，雙腿直打顫，她真是害怕，他那么粗暴，會不會一使勁把自己掐死。

    度假的地方并沒有走太遠(yuǎn)，而是就近去了w市。w市是出了名的山城，但是古人云山水相依，有湖就必然有水，那里的梨清池也是遠(yuǎn)近聞名的國家一級旅游勝地。

    他們是坐飛機(jī)去的，兩個小時航程，到那里才下午4點(diǎn)鐘左右。這里都是舒健昔提前安排好的，下車就有專車來接，只行駛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寬闊美麗的梨清池了。

    下榻的酒店是當(dāng)?shù)赜忻奈逍羌壝袼拙频?，這個酒店講究的是一個風(fēng)情和格調(diào)。并不是所有房間都收歸于一棟豪華大樓里，而是好幾個建筑風(fēng)格不同的小洋樓在一個小區(qū)里，這片樓群才是這個酒店的全部構(gòu)成。

    舒健昔到場的時候，他們公司的經(jīng)理親自來接，拿著客房簿畢恭畢敬的隨侍在一旁，業(yè)務(wù)倒是熟練，也不知道舒健昔到底帶了多少女人來過這里。

    郁好喜歡那間玻璃溫室，住起來就像沐浴在天地之間一樣。舒健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忽然親了親她的額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那咱倆那個的時候，你倒是不怕羞了?！?/br>
    說完，郁好臉一下子血紅血紅的，然后不知怎么的，又變的煞白一片。

    只不過舒健昔沒注意到而已，還在興致勃勃的選房間。

    在這里是要住三天的，所以他選了三套不同主題的房子。

    第一套是云南傣族風(fēng)十足的二層吊腳樓，都是當(dāng)?shù)卦咀龅模畔愎派?，白天站在高處往外望，時不時還會飛來幾只叢林里的飛鳥，遠(yuǎn)處的景色也能于高處盡收眼底。

    第二套是純情趣房間，全屋子里都是一些情趣工具和曖昧的家具主題。屋子里的擺設(shè)中，水床是最大的，占了整間房的三分之二，全是深深的紫羅蘭色，四周圍點(diǎn)著泛紅的小夜燈，一串一串圍城星海，床頭柜上是一些情趣工具，音樂開關(guān)也在這里，只要稍稍一按，全方位立體環(huán)繞音響里讓人動情的音樂就會緩緩流淌出來。

    第三套是農(nóng)家土炕，高高的炕有半人高，屋子里陳列的都是上個世紀(jì)七八十年代的家用工具，就連床褥和被罩都是紅色雙喜的罩面，矮頭鏡就立在正對著炕頭的墻上，旁邊是那種瓷的老式洗臉盆，屋子里做的古舊，卻處處講究，倒是有積分禁欲的味道。

    郁好只顧在一邊害怕，當(dāng)然不知道他選的是什么。隨后跟他去外出吃飯，吃的是當(dāng)?shù)赜忻暮扇~全宴，飯菜都是一水用的荷葉做調(diào)料或者陪襯，需要戴上手套自己動手撕食物。

    這個時間，郁好也的確是餓了，不像身旁幾桌顧自矜持的女人裝作斯文的不肯動手撕食物只是裝裝樣子小口抿，她戴上手套吃的很用心。

    吃過飯以后又去了梨清池畔旁散步，郁好在白天總是對他冷冰冰的，只有晚上關(guān)上燈才會好一些。這會兒她就揚(yáng)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徑自跟在舒健昔身后，搞得舒健昔十分無語，強(qiáng)把她拉過來塞進(jìn)自己懷里，“咱們都是什么關(guān)系了，還在乎這牽牽手，擁擁抱了嗎？愛都做過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周圍有幾對情侶，在低矮暗云的逼仄里緊緊相依相偎。散步是郁好提議的，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舒健昔有些等不及，于是把她摟進(jìn)懷里輕聲哄她，“寶貝，天氣也不好，咱們回去吧，我忍得難受，你體諒體諒我，不然我真的忍不住就在這里要了你?！?/br>
    郁好見終于拖不了了，才悶悶的應(yīng)允。

    小竹樓里的獨(dú)立衛(wèi)浴沒有門，只有一層薄薄的綠色紗布在門上一擋。舒健昔先去洗的，然后是郁好，她盡量磨蹭，足足洗了一個半小時，后來連手指都泡囊了，她才洗好換上睡衣。她怕的直抖，坐在馬桶上不肯出去，舒健昔也不進(jìn)去，就極有耐心的站在門外輕聲細(xì)語地哄。

    郁好想想也是，有些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再耗也改不了結(jié)局，再不出去一會兒惹毛了舒健昔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