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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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每天還要和他虛與委蛇,不得不周旋,要不是自己豁出去了鬧了幾次,只怕他還以為和以前一樣,陪個罪,說幾句好話就能把自己哄住了。 蕭鐸出門,去了鳳家找到鳳二夫人甄氏,“我要去霍連公干一段日子,放心不下阿鸞在家,所以想帶她一起去。可是她卻舍不得孩子,兩邊為難,就想把孩子送過來讓岳母照看一陣子,等我們回來再接?!?/br> 甄氏雙眼微瞇,“王爺,你在撒謊。” 蕭鐸臉色微微一變,“阿鸞跟你說什么了。” “阿鸞倒是沒有說什么。”甄氏搖搖頭,“可是你從前離京也沒有帶阿鸞,這次卻來求我,想必是阿鸞已經(jīng)拒絕了你?!彼哪抗馇宄喝缢?,卻犀利,“你們兩個到底在鬧什么?你不說實話,我是不會幫你的?!?/br> “我辦了一件大大的錯事?!绷季?,蕭鐸開口道。 既然鳳淵都知阿鸞重生的事,甄氏想必也知道,只是……,要怎么說呢?說自己是裝病躲避時局,還把阿鸞牽扯進(jìn)來,嚇得她以為真的得了時疫要死了?兒是娘的心頭rou,甄氏只怕會兜頭給自己潑一碗熱茶過來。 蕭鐸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求的甄氏開口幫忙。 這一次,一定要帶她一起走。 ☆、第202章 啟程 “你說你沒有感染時疫,阿鸞也沒有,她一直都被你蒙在鼓里?”甄氏的目光越來越凌厲,清亮好似冰棱,“端王殿下,請你再說一遍?!?/br> “我沒有病,阿鸞也沒有病。”蕭鐸重復(fù)道。 甄氏端起手中熱茶便要潑,又生生忍住,不是怕他,而是女兒嫁了他,不想給女兒惹出不是,接著往回重重的一墩,“好,很好!端王殿下做得太好了?!睔鈽O反笑,“難道我跟阿鸞說你好,阿鸞只是笑笑,卻不說話?!?/br> “我知道,是我的錯?!笔掕I努力道:“但是勸和不勸分,但是還請夫人勸勸阿鸞,讓她和我一同到霍連,日夜相處,總好過夫妻二人分離?!?/br> “王爺可真有意思?!闭缡狭家惶?,看向他,“為了證實阿鸞心里有沒有你,就裝病嚇唬她,這也罷了,年輕人弄點別扭實屬平常。可你為什么要嚇唬阿鸞,讓她以為自己得了時疫,別說她了,當(dāng)時就是我都嚇得不輕!” 一聲聲質(zhì)問:“若是阿鸞也不相信你,難道也可用這種辦法來辨別真心?也能在你的吃食里面下東西?假如某天有人說阿鸞要害你,你是不是就直接下毒藥??!” “當(dāng)然不會?!?/br> “不會?”甄氏言辭犀利,指著他道:“如果王爺是看到阿鸞的真心了。那么我請問王爺一句,若是真的面臨生死險境,只有一個人能活命,王爺又能不能把那個機(jī)會讓給阿鸞?!” 蕭鐸聞言一愕,會嗎?自己會那樣做嗎? “哦,王爺可真有趣?!闭缡鲜莻€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說起狠話來,簡直就跟刀子似的,一刀刀的狠狠戳在人心上面,“原來所謂真心,只是要阿鸞對你真心啊?!?/br> “不是?!笔掕I篤定回道:“她待我有幾分,我自然待她也有幾分?!?/br> 甄氏冷笑,“王爺說這話也不覺得虧心!端王殿下,看在你主動坦誠的份上,我就不說那些刻薄的話了。”手一抬,“請回罷?!?/br> “夫人!” “你不走?”甄氏點點頭,“好,我走?!?/br> 蕭鐸第一次低了頭,追上前,“夫人,就算是本王求你。” “呵?!彼徽f這話還好,一說,反而勾出甄氏的怒氣來,“王爺紆尊降貴,求人可是千載難逢,好生了不起呢?!碑?dāng)即福了福,“妾身無福消受,要是王爺還要繼續(xù)這么‘求人’的話,妾身只好給王爺磕頭了?!?/br>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再多說,就是在威逼對方了,蕭鐸如何還能夠再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岳母滿面怒容,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他心情沉重的回了王府,臉色難看。 一路上,小廝丫頭們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兒的,沒人敢靠近他。 到了荷風(fēng)四面館,進(jìn)了正屋,不見鳳鸞的人影兒,不由問道:“王妃人呢?” “在后面花房里面?!毙⊙绢^回道。 蕭鐸去了后面花房,這里種植的東西郁郁蔥蔥,道路狹窄,不得不貓著腰前行,走到最里面,才看見她在桌子面前挑種子。而王詡,正卷了袖子在低頭松土。兩人沒有什么交流,這不奇怪,肯定有丫頭先來通報消息了。 王詡等人聽得腳步聲,都上來行禮。 蕭鐸理都不理,走到桌子邊,“這是又要種什么呢?” 鳳鸞低頭挑她的種子,“小黃瓜,還有扁豆夾,能種出什么就是什么。”小心翼翼把種子份了三堆,動作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停頓。 “王詡。”蕭鐸抬頭道:“你出來一下,本王有話要跟你說?!?/br> 鳳鸞警惕的一抬頭,“有什么不能在這兒說?” 蕭鐸心里被人戳了一記鈍刀子,她終于肯抬頭正眼看自己一眼,卻是因為王詡,因為緊張他,不由嘴角微翹,“就是說幾句話?!鳖D了頓,“你不用擔(dān)心?!?/br> 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兩人在慪氣,抿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是。”王詡整理了下衣服,從那邊繞了過來,刻意的沒有去看鳳鸞,更沒有跟她說話,然后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鳳鸞到底不放心,也到了花房大棚的門口站著,目光流轉(zhuǎn)不定。 蕭鐸領(lǐng)著王詡到了一棵樹下,說道:“本王馬上就要動身去霍連,你勸勸王妃,讓她跟著本王一起去。” 王詡目光移動,繼而低垂下了眼簾,“奴才的話,王妃娘娘不見的會聽的?!?/br> 她現(xiàn)在不聽你的,還聽誰的?蕭鐸心里一聲冷笑。 阿鸞或許對王詡沒有情意,但是王詡幾次三番冒生死之險救她,心中焉能無情?若是以前是怕?lián)?zé)任,怕主子出事,那么這一次根本不需要他進(jìn)去犯險,不是也一樣進(jìn)去了嗎?有膽色,有情義,只怕阿鸞已經(jīng)感動的一塌糊涂。 抬眼往前面望去,那抹纖細(xì)窈窕的身影正站在花房大棚門口,緊盯著這邊呢。 就算他是一個太監(jiān),惦記自己的女人也不行!只不過,眼下有阿鸞護(hù)著他,且阿鸞正在和自己鬧到邊緣上,不便處置此人罷了。 “如何?”蕭鐸又道:“你待王妃娘娘忠心耿耿,你的話,她自然是會聽幾分的?!?/br> 王詡只能打太極道:“奴才試試?!?/br> “試試?”蕭鐸看著他微微躬身,骨子卻透著掩不住的清高凌冽,笑容深刻,“或許王公公根本不想讓王妃跟著去,就盼著王妃留在京城,對嗎?” 幾乎就是在說王詡圖謀不軌。 王詡猛地一抬頭,繼而垂下眼簾,“沒有。” “沒有就好?!笔掕I面無表情道:“那么勸解王妃和本王同行的事,就交給你了?!?/br> “是。”王詡低頭應(yīng)道。 蕭鐸走了,鳳鸞走了過來,“他和你說什么了?” 王詡看著她,陽光下一雙烏黑明眸爍爍生輝,里面映出她的擔(dān)心,像是春風(fēng)一樣撫平了自己的怒氣,微笑道:“王爺讓我勸勸你,跟他一起去霍連。” “我不想去?!兵P鸞當(dāng)即道。 王詡卻是明白,當(dāng)初和她一起共患難度過時疫,已經(jīng)暴露了那份心意。蕭鐸現(xiàn)在不發(fā)作,不代表一輩子不發(fā)作,遲早的事,很難說將來自己會不會死于非命,又在何時與她告別,縱有絕世武功也無用,以蕭鐸的心思,大可以想剛才那樣,逼得自己不得不去做個選擇,最終讓他滿意。 況且,若她真的撇的下蕭鐸還好,天涯海角自己都陪她去。 但是她能嗎?她能撇下鳳家女的身份,撇下兩個孩子,跟自己走嗎?別說她不能這樣做,也沒有這樣的想法,便是有……,自己也不能讓她走那樣的荊棘之路。 所以,她終歸還是要回到蕭鐸身邊的。 既如此,又何必拐一個大彎兒,鬧得彼此隔閡,再拐回去呢?不如現(xiàn)在就開始找個臺階下,趁著蕭鐸心里還有愧疚,多為她謀劃一點也好。 只不過到他們倆和好之日,大概……,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飛蛾撲火。 “怎么了?”鳳鸞覺得他那表情看著不妥,忙問:“是不是他嚇唬你了?” “不是?!蓖踉偽⑿u搖頭,“你別多心?!币擦T,只當(dāng)是陪著她出去走一趟,見見外面的世界吧。只要能時刻伴在她身邊便好,多一份記憶,多一份美好,將來分別之日才不會太惋惜。 只是這些都不能告訴她,免得嚇著了她。 他想了想,說道:“王妃總和王爺鬧別扭也不好,不為別的,只當(dāng)是為了昊哥兒他們著想,畢竟……”嘆了口氣,“王爺可以選擇來王妃這兒,也可以選擇去別人那里,但是王妃卻是沒有選擇?!?/br> 這個道理,鳳鸞當(dāng)然是明白的。 可是要她在被蕭鐸以性命威脅欺騙過后,就立即揭過,忍氣吞聲的溫婉和好,情感上面實在做不到?;蛟S,自己還是不夠理智?理智的話,就應(yīng)該一步步的假裝退讓,趁著蕭鐸愧疚,再多撈一票,把他在手里拽著捏得更緊。 她不由苦笑,“是我不冷靜了吧。” “我不是要你委屈自己。”王詡見她眼里的為難掙扎神色,心疼不已,忍不住想要抓起她的手,手指動了動,卻又理智的忍住了。換了個說法,“當(dāng)年王家被抄之后,成年男子都被流放北方服苦役,我的父親死在了路途上,所以……,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想去北方看看,只是沒有機(jī)會?!?/br> 他眼神溫柔,語氣柔和,輕聲道:“王妃只當(dāng)是滿足我的一個心愿,好嗎?” 鳳鸞緩緩抬起明眸。 秋風(fēng)起,周遭都是半青半黃的景色,襯得他更有一種孤單蕭瑟。 他對自己有數(shù)次救命之恩,自己虧欠他太多,而他眼下用父親為借口,實則是在勸解自己,為自己的著想。這種情況,實在沒有辦法拒絕他,溫柔體貼遠(yuǎn)比欺騙和威脅更有力量,心中掠過一絲難受,“……好。” ****** “真的?!”托婭高興的蹦了起來,拉著鳳鸞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表姐你去了,到時候就住我的帳篷,又大又寬敞,我每天都給你煮最好的酥油茶,給你吃最好的牛rou,給你打最好的皮裘,讓你騎最好的駿馬……” 鳳鸞聽得笑了起來,“記不住,就記得最好最好最好了?!?/br> “我說真的。”托婭皺了皺鼻子,在她身上捶了一拳,“還有,我再給你配一把最好的腰刀,不管是切rou還是打架,都不會輸給別人的?!?/br> 阿日斯蘭笑道:“阿鸞斯斯文文的一個人,你別帶壞她。” 托婭嘟嘴,“怎么是帶壞她啊?我這可都是為了她好,為她著想?!庇譄崆檠笠绲纳塘科鹦谐蹋驗檎f到鳳鸞的身份不方便,最終決定讓她扮作丫頭,忍不住樂道:“那我可有整個霍連最漂亮的丫頭了?!?/br> 鳳鸞笑盈盈的,福了福,“小鸞見過王女?!?/br> 那種恣意的笑容,襯得好似明珠一般光華璀璨。 王詡在一旁看著她微笑,心里面,更多的卻是美好稍縱即逝的嘆息。自己能夠陪在她身邊的日子,大概就像手中抓了流沙一般,正在越來越少了。 臨行前,鳳鸞不得不把孩子再次托付給母親。 甄氏吃驚道:“你還是要去霍連?”繼而一怔,又是深深的無奈,“唉,女人嫁了人就是這點不好,特別是有了孩子,就被套牢了?!?/br> 鳳鸞微笑道:“沒那么嚴(yán)重的?!钡故鞘珠_得看,“只當(dāng)是出遠(yuǎn)門逛逛,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好了?!?/br> 甄氏便是對蕭鐸再多的怨氣,也不好教唆女兒跟丈夫賭氣,只能順著她的話頭,勉強(qiáng)笑了笑,“行,只要你自己想的開就行,出去當(dāng)散心罷?!?/br> 鳳鸞辭別了母親,回了王府,把府中的事宜暫時交給姜mama看管,然后帶了王詡和紅纓一起去霍連,路途遙遠(yuǎn),并不方便帶太多的人在身邊。不過侍衛(wèi)們卻是都要帶,王府的侍衛(wèi)配備更是不少,與之同行的,還有蕭鐸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六萬精兵。 一行人各種繁瑣的準(zhǔn)備完畢,在第三天上了路。 讓鳳鸞感到慶幸的是,因為托婭和阿日斯蘭同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托婭共乘一車,不用一路上在狹窄的空間里面,尷尬不自在的面對蕭鐸。往北前行,路邊的風(fēng)景漸漸有了不同,天更藍(lán),人更稀,越走越是一片蒼蒼茫茫。 托婭滿心都是回歸故里的舒坦,和帶著好姐妹回去做客的興奮,一路嘰嘰喳喳,把霍連的情形大概說了個遍,連一些王室私密事兒,都沒放過。 鳳鸞一行聽,一行笑,探頭朝外面的蒼茫景象看去。 原本說散心只是借口,但是真的出來,看著雄偉險峻的大山,萬丈蒼穹,一望無際的茫茫大地,心底那些煩惱都被襯托的十分渺小,不那么重要了。 風(fēng)吹起,王詡的袍子在馬車前輕輕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