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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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妃和鳳鸞都福了福,一起告退。 酈邑長公主跟著一起出門,一直到出了宮門,才分別,還叮囑蕭鐸道:“最近妖魔鬼怪太多,你小心點兒,別讓阿鸞被人給算計了?!?/br> 蕭鐸應道:“大皇姑放心,侄兒心里有數(shù)?!?/br> 鳳鸞福了福,“長公主慢走?!?/br> 端王妃對這種局外人的處境感到厭煩,只等酈邑長公主一上車,她就鉆到了馬車里面,眼不見、心不煩,省得看他們的嘴臉。 丈夫不管自己,行啊,那就權(quán)當他已經(jīng)死了。 反正自己有兒子,養(yǎng)大兒子就好了。甚至惡毒一點的往深遠處想,丈夫死了,崇哥兒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端王,自己做了老封君,日子不知道比現(xiàn)在快活多少呢。 端王妃在馬車里面閉上了眼睛,心中怨懟。 今兒是正月初一,哪怕王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在前面開道,但還是擋不住人多啊。因而馬車行進的頗為緩慢,而周圍各種叫賣聲、吆喝聲,都是不絕于耳,隱隱還有小孩子的嬉笑打鬧聲。 端王妃聽得心煩,只想早點回去歇著躲清靜。 忽地聽得外面有人喊道:“哎呀,我看見孔明燈了?!庇钟腥说溃骸斑€沒有到十五上元節(jié),又是白天,放孔明燈做什么呢?看著也不好看啊?!?/br> 孔明燈?端王妃雖然好奇,但是不能掀開簾子伸出腦袋去看,也只有聽聽了。 “天哪!掉下來了!” “快跑……”隱約聽到這么幾句驚呼,馬上便是人群大亂的動靜,周圍全是各種慌亂的腳步聲,驚呼聲,顯然已經(jīng)亂作一團。 端王妃吃驚不已,正要詢問,“撲通”一聲,一盞孔明燈正好掉在馬車前面,火油潑灑,頓時把車簾子給燎了。外面駕車的婆子的衣服也給燎著,一面跳下車,慌不迭的撣自己身上的火,瞅著車簾子燃起,又趕緊不顧燙手扯了車簾子。 婆子驚慌道:“王妃,快下來吧!等下要燒著了?!?/br> 端王妃被嚇得呆了一瞬,繼而醒神,趕忙戴上帷帽出來。 剛下馬車,就見丈夫在前面打算掉頭騎馬沖過來,偏生人多太亂,馬兒根本就行不動。他目光焦急,拔出利劍喝斥道:“讓開!”被刀劍一嚇,加上周圍的侍衛(wèi)拼命幫忙,這才開辟出一條勉強通行的道路。 “王爺……”端王妃目光殷切的看了過去,喊道:“我在這兒!” 蕭鐸看了她一眼,匆匆道:“讓侍衛(wèi)護著你,找個僻靜的地方躲著!”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直接上了鳳鸞的馬車,掀開簾子,聲音隱隱傳來,“阿鸞,你下來,站在我身邊……”后面人群聲音太吵太亂,聽不清了。 端王妃的整個魂也被抽離了。 她忽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眼里盡是無邊無盡的恨意,無邊無盡,把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恨意nongnong。平時丈夫偏寵表妹自己都忍了,可眼下生死關(guān)頭,丈夫居然不顧自己這個嫡妻的性命,一心一意只有表妹! 讓自己找侍衛(wèi)護著?找個僻靜的地方躲著?他怎么不這樣跟表妹說! 或者,丈夫早就存了等自己死,然后把表妹扶正的念頭?這個萌芽一生出,就像毒草一樣在端王妃心里瘋狂生長,再也不能控制。 蕭鐸,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王妃,王妃別站在這兒了?!迸赃叺膵邒呃?,急道:“剛進到廊子上頭躲一下火,不然燒著了?!庇趾瘸庵車氖绦l(wèi),“快點護住王妃娘娘!” 就在此刻,蕭鐸那邊的侍衛(wèi)忽地驚呼,“有刺客!啊……”像是受了傷,一聲痛呼之后又喊,“快,保護王爺!擋住刺客……” 端王妃被人護著連連后退,躲到臺階上,被王府的侍衛(wèi)圍在了圈中央,冷冷看著前面的刀光劍影,看著丈夫?qū)⒈砻醚谧o在懷中,生怕她受了一絲傷害。 有那么一瞬間,她忍不住想……,讓他們都這么被人行刺死了吧。 他死了,自己的兒子就可以做端王了。 表妹死了,自己就更暢快了。 眼下整個街面都亂作了一團,幾十盞,不,上百盞孔明燈好似一片巨大星子,從高空不停墜落!里面事先準備了有燈油,濺在地上,火光四射,加上街面酒樓店鋪都掛了燈籠,很快就燒成了火紅一片。 鳳鸞根本就無法思考,整個人被蕭鐸強行拽著,一面躲避刺客,一面躲避天空中落下的孔明燈,險象環(huán)生。有刺客殺了侍衛(wèi)帶著傷沖過來,被蕭鐸一劍砍下半條胳膊,卻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在倒地不起前揀刀扔了過來! “不!”她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叮!”王詡一劍揮了過去,砍掉那刀,“王爺、側(cè)妃速速離開!” 鳳鸞被蕭鐸半拉半抱,跌跌撞撞之中,忽然間……,一盞孔明燈從天而降,剛好要落在自己和蕭鐸的頭上,不由驚呼,“天上有燈,當心!” 人群擁擠慌亂,情勢危急,蕭鐸雖然看見也沒法子帶著她躲避。 電光火石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細細想,只知道她若被孔明燈的熱油潑中,整個人就毀了。一把將她摁進了自己懷中,然后俯身,用自己的后背擋在上面,然后用劍狠狠的一拍,想把孔明燈推到遠處! “撲!”孔明燈頓時碎成兩半,爛在地上。 蕭鐸的衣袍卻沾了熱油,迅速的燒了起來,火燒火燎的灼熱疼痛不說,眼下必須趕緊滅掉身上的火,否則兩個人一起燒成火人棍。旋即用劍挑了玉版腰帶,用最快的速度脫了外袍,撣滅火焰摔開! “王爺!”鳳鸞急了,見他里面的夾棉袍子也燒著了,趕緊爬了起來,摘下帷帽用力拍打,帷帽“呼哧”一下燎起,嚇得她趕緊扔了。 蕭鐸喝斥她道:“走開!”然后迅速的在地上一滾,滅了火,但是胳膊、脖子和背上疼痛難忍,稍微一動作就是撕裂般的疼,更別說拿劍殺人了。 “王詡!”他一聲斷喝,將她推進了他的面前,“看好她,別讓她受傷!” 王詡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但……,還是護住了她。 鳳鸞面色慘白,此刻已經(jīng)不能正常思考了。 周圍不停有慘叫聲響起,王府侍衛(wèi)眾多,加上還有二十個專門保護鳳鸞的,對方刺客武功雖然厲害,但是不過四人,最后并沒有得手!王府死了兩個侍衛(wèi),輕傷重傷好幾個,最終將四個刺客全部撲滅!原本想要留一個活口問話,但對方明顯是死士,看著殺不了、逃不過,就都咬毒自盡了。 而孔明燈也漸漸停下,似乎放完了。 周圍雖然東一處西一處火光映照,到底沒有火焰從天空落下,至少可以尋個躲避的地方。一個王府侍衛(wèi)的小頭目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稟道:“啟稟王爺,我們找到放孔明燈的人,對方要跑,剛被人抓就服毒自盡了?!?/br> 又是服毒自盡! 蕭鐸眼里綻出火光四濺的光芒,用腳趾頭想想都明白,能一口氣派出五個死士的人不是等閑之輩!皇后?太子?或者是范家?肅王?別的人,根本就不能拿得出這么大的手筆!更不可能和阿鸞有這么大的仇恨! “王爺!”高進忠驚呼道:“你的后背被燎起泡了!” 火光濃煙中,蕭鐸高大頎長的身上穿著一件夾棉內(nèi)袍,不,應該說是半件,因為已經(jīng)被火燒了一個大洞,烏黑烏黑的洞里面,露出一溜燎出水泡的紫紅色肌膚,從后背蔓延的脖子上,肩膀上,委實觸目驚心! 鳳鸞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戳了一下,酸澀的疼,他不顧一切來保護自己,他用身體為自己擋住了孔明燈,他受傷了,他為了自己,撇下猜忌將自己推到王詡的懷里! 那一刻,心里有堅冰一樣的東西在融化,淚水濕了眼眶。 ****** “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蕭鐸將鳳鸞等人送回了王府,連門都沒進,便直接騎馬進了宮,一副狼狽的樣子跪在皇帝面前,稟告道:“五個人都是死士,一個活口都沒有抓到!兒臣府上死了兩個侍衛(wèi),傷了六個。” 并不特意提起對方鳳鸞,皇帝心里自然有一把秤,用不著自己添油加醋的,只要把當時的情形說清楚就好。 自己沒有指望,受一點傷就能夠扳倒皇后和太子。 除了這副凄慘慘樣,可以加深皇帝對太.子黨的厭惡以外,另外還有一層擔心,今兒的事不管是皇后動手,還是太.子,是不是都過于急躁了?難道他們已經(jīng)不管皇帝的猜忌,一點都不擔心太.子的地位? 若只是皇后心中偏激為了蕭寧報仇還罷,若是他們已經(jīng)肆無忌憚,那就…… 皇帝一直靜默著,靜默著。 京城里能有如此本錢的人,沒有幾個,而太子估計他的儲君之位,多半不會為了meimei沖動,肅王就更不會了;范家要保家族平穩(wěn),不會為了一個小爺鬧事,而跟鳳家過不去,那不符合百年大族的作風。 只有皇后,為了女兒才會行事如此偏激! 皇后太猖狂了!她真的當自己老了?不中用了?連枕邊人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她一共養(yǎng)了八個死士,上次行刺鳳氏用了一個,這次居然大手筆用了五個,只消讓人到她養(yǎng)爪牙的鹿苑瞧一瞧,便就有大致眉目了。 皇帝傳了太醫(yī),吩咐道:“給老六把燎泡敷一敷,再把衣裳換了?!?/br> 蕭鐸忙道:“多謝父皇垂憐?!?/br> 這邊藥剛剛敷完,蔡良的小徒弟就從宮外匆匆回來,跪下回道:“啟稟皇上,鹿苑只剩下幾個宮女和看門人,其余的人都不見了?!?/br> 皇帝面無表情,揮手道:“下去罷?!?/br> 蕭鐸敷完藥從里面出來,沉吟了下,避開人說出了剛才的顧慮,“人人都知道阿鸞和寧兒有過節(jié),寧兒一死,外頭總是有些不干不凈的流言,甚至牽扯到了皇后……”他不便直接說自己的嫡母,只能迂回,“可是兒臣想,皇后豈會是那種不懂顧全大局的人?豈會隨便遷怒?不論如何,皇后總還是要顧忌父皇這邊的。” 皇帝眉頭一挑,那皇后若是不顧及自己,豈不是……?頓時靜默無聲。 ☆、157 表白 等蔣恭嬪知道兒子進宮回話,匆匆趕過來時,蕭鐸已經(jīng)回王府了。 皇帝輕描淡寫道:“老六沒事,就是剛才在宮門外受了驚嚇,回來向朕稟告?!碑吘共幻撏馀鄣脑?看不到里面燒焦的衣服,燎破的皮膚,兒子挑在這個時候進宮回話,用意很明顯,但他的確是被人設計受傷了。 他的那番委婉之詞,更是叫自己豁然驚心,難不成又要上演靖德太子的歷史?哪怕是懷疑錯了,也不得不防。 蔣恭嬪幾番斟酌說詞,“皇上……” 皇帝此刻心煩不已,沒有耐心招呼后宮嬪妃,擺手道:“回罷?!?/br> 而蕭鐸,眼下已經(jīng)到了梧竹幽居。 身上一片燎泡的確又痛又難受,但眼下不是嬌氣的時候,忍了痛,和幕僚們聚在一起細細分析。因為身上痛,除了褻.衣是勉強床上的以外,棉袍和外袍都是披著,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里,聽著屬下們七嘴八舌的商議。 “太大膽了?!币粋€幕僚分析道:“要么是下手的人太著急,要么就是有恃無恐,可這有恃無恐水就深了,只怕……”看了同僚們一圈兒,“只怕京城要亂,咱們得早做準備啊?!?/br> 石應崇插嘴道:“沒錯,得去跟五城兵馬司的人打個招呼,還有京畿兩營?!庇钟悬c小小郁悶,“可惜王爺在兵部任職才得六年,雖然收羅了一些人,但……,還是覺得不太夠啊?!?/br> 的確不夠。 這個時候,離前世太子倒臺還有四年呢。 張自珍為人比較鄭重,思量了許久,才道:“依我看,這事兒還是婦人心思太過著急,那一位……”分別說的是皇后和太子,只不便宣諸于口,“只怕那一位知道,也會埋怨母親太過急躁,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meimei,得罪父親并不劃算吶。” 更不用說,還是一個自作孽的meimei。 蕭鐸陷入一陣沉思,不知道……,太.子對這么一個總是拖后腿的母親和meimei,有沒有厭煩?只怕蕭寧死了,太子還正好樂得開心呢。 偏生母親又如此行事,呵呵,想來太.子的心情不會好了。 太子的心情何止不好?簡直糟的不能再糟! 怒氣沖沖進宮找到母親,質(zhì)問道:“母后為何這般沉不住氣?非要跟一個小小鳳氏過不去?等將來……” “將來?!”范皇后一聲冷笑,“太子心里只有自己的江山大業(yè),將來新朝建立,為了穩(wěn)固朝廷社稷,只怕一樣會去舔鳳家人的腳丫子!可惜鳳家沒有適齡女,不然太子就可以再納一房夫人了!” 太子皺眉道:“母后這是怎么了?對兒子怨氣這般重?!?/br> “你說呢!”范皇后目光錚錚,像是利劍一樣盯著兒子的眼睛,“是誰派人去挑唆范老五的?是誰故意讓人氣他,讓他去和寧兒吵架的?若非如此,本宮的寧兒有怎么會枉死?!”咬牙切齒問道:“太子怎么不說話了?說啊!” 范五爺死后,他身邊跟著小廝們也難逃一死。 有人痛哭流涕說了當日酒樓情形,急急辯解,“五爺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喝了兩、三杯酒,就跟酒上頭似的,仍憑我們怎么勸都沒用,只怕……,不不不,肯定是那酒有問題!至少那幾個跑商很有問題,不然的話,怎地那么巧,剛剛好坐在五爺旁邊,而且還個個都會拳腳功夫?!边诉丝念^,“都是有人陷害五爺??!” 這番話,并沒有免去小廝們一死。 但卻從范夫人的耳朵里,傳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別說本宮冤枉你!”范皇后猛地一下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摔在太子的面前,“宮人說你送這把匕首去給寧兒防身,對不對?呵,好哥哥啊,是怕范老五氣急了,沒有兇器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