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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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陣,韓印說:“馬文濤經(jīng)營的書店在青鳥路附近,想必當年一定接受過警方的排查,估計卷宗里會有他的記錄,待會兒你送我到積案組,我找下卷宗研究研究。另外,你找人調(diào)查一下馬文濤現(xiàn)在的信息。” “行。馬文濤的事,我親自去辦,若是能先解決了‘1·18碎尸案’,那也算有個交代。”葉曦說。 回到分局,韓印下車之前,葉曦突然想起許三皮的邀請,詢問韓印去是不去。 “酒會那種場合亂哄哄的怎么查案?”韓印知道許三皮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是為找個親近葉曦的機會,隨口編了個理由,便笑說,“人家的邀請可是沖著你的,我去不去可有可無?!?/br> 葉曦使勁吸了吸鼻子,笑說:“我怎么聞到一股醋味,有人吃醋了嗎?” 葉曦如此說,韓印反倒不好意思了,過了一陣子說:“那就去吧,也許人家是誠心要幫咱們一把,如若不然,也可以借機深入了解一下他。” 決定好要赴宴,葉曦和韓印約定了晚上碰面的時間,便各自忙去。 韓印來到積案組,果然找到馬文濤的調(diào)查記錄。 馬文濤,當年28歲,本省z市人,案發(fā)時于古樓區(qū)青鳥路144號經(jīng)營“文濤書屋”。由于其書店與尹愛君最后出現(xiàn)地點相近,故被專案組詳細調(diào)查。馬文濤承認尹愛君曾去過書店租書,但否認她失蹤當日光顧過?!拔臐龝荨笔且粋€街邊門頭房,共有兩層,一層用于經(jīng)營,二層為居住區(qū)域,是馬文濤在兩年前租下的。警方隨后對整個書店進行了仔細勘察,未發(fā)現(xiàn)命案痕跡,遂排除馬文濤的嫌疑。 雖然韓印未正式提過“1·18碎尸案兇手的畫像報告”,但其實在他心里早已生成一份。手上的這份卷宗中對馬文濤的記錄非常簡短,可已有多處符合他心中的那份報告。其一,年齡符合;其二,籍貫位于古江以北城市;其三,是與尹愛君相識之人;其四,有獨立的空間;其五,初始接觸地即是兇手的工作地點,其六,上班時間可自由掌控……信息交叉對比,馬文濤確有嫌疑,且嫌疑重大,韓印不禁開始認可許三皮證詞的真實性,心下也大為振奮——好吧,開足馬力,在攻克“1·18碎尸案”的同時,不放松對“1·4碎尸案”的調(diào)查,爭取一并解決掉! 第十八章 宿舍血字 傍晚6點半,按照和葉曦約定的時間,韓印準時候在招待所門口。 從作家名氣上說,許三皮恐怕只能用默默無聞來形容了。當然,一個作家的號召力,一本書的暢銷與否,并不完全取決于寫作能力,你開個新聞發(fā)布會,高調(diào)炒作一把,無可厚非??蓵€沒怎么賣,就像煞有介事地搞什么慶功宴,多半屬于虛榮心作祟。還要求西裝禮服出席,暴發(fā)戶習性盡顯,很是讓韓印反感。話雖如此,還是不能失了禮數(shù),韓印從行李中取出西裝,讓招待所服務(wù)員幫著熨燙平整。此時,他一身深色修身西裝,內(nèi)襯淺色藍格襯衫,斯文儒雅的氣質(zhì)中便又多了份清爽帥氣。 等了大概兩分鐘,葉曦的車子停到韓印身前。 坐進車里,韓印只覺眼前光彩照人。葉曦妝容比平日稍艷,一身銀色觸膝小禮服,乳溝若隱若現(xiàn),rou色絲襪搭配與禮服同色系高跟鞋。雍容俏麗,完美好身材一覽無余。 韓印不覺有些癡了。 葉曦伸手在韓印眼前晃晃,嫵媚含羞,笑道:“怎么,不認識了?” 韓印這才覺察自己失態(tài),窘迫地收回在葉曦身上的視線,臉上一陣溫熱。 他試著想來點幽默掩飾窘境,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只好尷尬傻笑兩聲。 笑罷,心里一陣懊悔,生怕自己花癡的表現(xiàn),讓葉曦誤會他也是一個俗氣猥瑣的男人。 見自己的一句問話,讓韓印如此尷尬,葉曦善解人意地轉(zhuǎn)移話題,說: “馬文濤的卷宗研究得怎么樣?” “的確有些嫌疑,值得深入調(diào)查一下……你那邊情況怎樣?”提到案子韓印顯得自然多了,將卷宗中馬文濤的記錄以及自己的分析對葉曦交代了一遍,之后又問起葉曦那邊的進展。 “沒什么收獲,他當年開書店的位置是找到了,但那片區(qū)域早已拆遷蓋起了新樓,原來在那塊兒做書店生意的也都轉(zhuǎn)向別處,馬文濤的去向就更不得而知。我派了幾個人,讓他們爭取找到一些老業(yè)者,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 “嗯,實在找不到,便只能到他老家走一趟了?!表n印說。 交流過馬文濤的信息,時間也差不多了,葉曦發(fā)動車子,駛向東豪大酒店。 東豪大酒店,為j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裝修大氣,富麗堂皇。韓印和葉曦穿過寬大氣派的大堂,乘上電梯來到二樓宴會廳。 電梯門打開,許三皮正于宴會廳門口迎客,眼見葉曦款款出現(xiàn),兩眼放光,圓圓的大臉盤子即刻笑開了花,像個大包子蒸開了褶。他快步迎向葉曦,死死握住葉曦的纖手來回揉搓著,帶有邪氣的雙眼,貪婪地將葉曦由上到下欣賞個夠。待發(fā)覺葉曦身后的韓印,臉上現(xiàn)出一絲妒意——不管是儀容還是裝束,韓印和葉曦看上去簡直天生一對。 在許三皮殷勤的引領(lǐng)下,韓印和葉曦走進宴會廳。 酒會是自助形式,此時已是賓朋滿座,葉曦稍微打量一下,多為本市富紳名流和一些出名的浮夸子弟,如此多人前來恭賀許三皮這個三流作家,看來他是深得叔叔寵幸。 許三皮作為宴會主人,自然要照顧全場,把葉曦和韓印引到餐臺邊便暫別忙去。 葉曦的關(guān)注率自不必形容,時不時地,總會有男人熾熱的目光侵襲過來,搞得身旁的韓印渾身不自在。葉曦倒是一直保持著居寵不驚、落落大方的模樣。 許三皮滿場飛奔,春風得意,神采飛揚,先前的承諾看來早已拋諸腦后。 韓印和葉曦本就厭棄此種場合,待了一段時間便覺索然無味,想要暗自離場。 沒走幾步,身后傳來一個女聲喊著葉曦的名字。 葉曦轉(zhuǎn)過身,見一身著艷色禮服,渾身珠光寶氣的女人正在喊她。相互照面,那女人哇地大叫一聲,驚喜道:“你是葉曦吧?老同學,好多年沒見了?!?/br> 葉曦走近,也認出老同學,欣喜地說道:“是姍姍吧,這么巧在這里碰見你,你還是那么漂亮啊!” “哪有你漂亮?當年你可是出了名的?;?!”女人帶著一絲羨慕贊嘆一句,又試探著問,“怎么樣,老公在何處高就啊?” “我還沒結(jié)婚呢!” “還是你想得開,不像我,早早的嫁人生孩子,現(xiàn)在就是黃臉婆一個,好在還算嫁了個好老公……”女人說出老公的名字,有意無意揮揮手,無名指上一顆巨大的鉆戒,閃閃發(fā)光。 “你好厲害,嫁了這么個鉆石王老五……” “我是沒辦法,姿色不足,不趁著年輕早點兒找個好人家嫁了,怕是嫁不出去啊!你不一樣,你多漂亮啊,越成熟越有女人味,再多等幾年,追求者也少不了!” 老同學的老公在當?shù)厮闶怯行┟麣?,葉曦隨口夸獎兩句,她便越發(fā)的得意,言語中雖是夸獎葉曦,實則揶揄氣味更甚,想必讀書時一定時常嫉妒葉曦的美貌,此刻總算揚眉吐氣了。 葉曦不與她計較,仍是一副笑模樣,可老同學好像還沒揶揄夠,故作自憐的,嘖嘖兩聲說:“唉,我記得你還比我大一歲,今年應該34了吧?看著可比我年輕多了,還是不嫁人好??!” 葉曦臉色微變,笑容有些勉強,韓印實在看不下去,適時走過來,挽住葉曦,望著葉曦的眼睛,親昵地說:“親愛的,見到老同學怎么也不介紹一下?” 葉曦抿嘴笑笑,回望韓印,露出甜蜜神情:“這是我高中同學李姍姍,這是我男朋友韓印?!?/br> “你男朋友好年輕,好帥啊,你們是姐弟戀吧,葉曦你可真行,真能趕潮流。”老同學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不少。 葉曦笑笑,繼續(xù)深情凝望韓印,一副愛意nongnong的樣子。老同學眼見自己變成了電燈泡,頓覺無趣,撇撇嘴,隨便找了個理由怏怏地走開了。 韓印趕忙放開葉曦,不想葉曦反倒攬住他胳膊不放:“嘻嘻,想反悔???”韓印還未反應過來,葉曦又主動抽出手臂,惡作劇般笑道,“喲,小男生,臉紅了,呵呵!” 韓印也是30歲的人了,怎么就成了葉曦眼中的小男生,他不服氣正要辯解兩句,許三皮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來。 “來的人太多,我都得照應兩句,怠慢了葉警官,實在抱歉?。≡趺礃?,酒會還不錯吧?”許三皮一身酒氣,說話時直勾勾盯著葉曦,好像韓印不存在。 “酒會好不好和我沒關(guān)系,我是沖著‘人’來的?!比~曦抿嘴,笑容有些曖昧。 許三皮以為葉曦口中那個“人”是他,抑制不住一臉的興奮,說:“沖葉警官這句話,其他人就無所謂了,由此刻開始,在我眼里這宴會廳就只有您一位來賓?!?/br> 葉曦翹翹嘴角,譏笑道:“您太抬愛了,不過您好像有點誤會,我說的人是先前您承諾過要引見的人?!?/br> 葉曦這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到許三皮頭上,激動的神情瞬間凝滯了,勉強地說:“噢,這、這,我沒忘,是來了兩位,走,我?guī)湍憬榻B一下吧?!闭f罷眼珠一轉(zhuǎn),狡黠笑道,“不過,介紹之后,您可要陪我跳支舞?!?/br> “見到人再說。” 葉曦不置可否,許三皮便識趣地前頭引路,二人緊隨其后。 由宴會廳東側(cè)走到西側(cè),眼見兩男兩女舉著酒杯聚在一起親切交談,許三皮帶著二人過去,為彼此介紹。 這是兩對夫婦。其中個子不高稍微有些禿頂、下巴留有一撮山羊胡子的男人叫孫劍,是一家圖書出版公司的總裁,身邊是他愛人,在稅務(wù)部門工作;另一個男人叫牟凡,是知名作家,身邊的愛人,曾是非常出名的圖書策劃人,目前處于半隱退狀態(tài),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新加坡,照顧在那兒讀書的女兒,這次是專程趕回祝賀許三皮新書上市。 孫劍和牟凡都是許三皮在古都大學求學時期認識的,二人當時也租住在青鳥路的平房區(qū),靠在街頭擺書攤謀生,二人也都是文學愛好者……牟凡這個名字,韓印早有耳聞,近兩年他創(chuàng)作的一系列叢書賣得很火,算得上是一名暢銷書作家,沒料到今天竟見到真人,韓印不禁仔細打量。 牟凡身高超過一米八零,身材瘦削但很結(jié)實,面龐清癯,棱角分明,一頭長發(fā),后及肩部,前及眉梢,配合下巴的胡楂兒,粗獷中帶著優(yōu)雅,整個人散發(fā)著強烈的成熟男人氣息。 此種場合和氛圍實在不便打擾人家,韓印和葉曦與幾個人打過招呼認識了一下,又簡單聊了幾句,然后記下孫劍和牟凡的電話以及居住地址便禮貌地走開了。 與孫劍和牟凡會面之后沒過多久,宴會廳燈光暗淡下來,浪漫優(yōu)雅的華爾茲音樂隨之響起,許三皮正想邀請葉曦,卻發(fā)現(xiàn)葉曦和韓印已經(jīng)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而且二人表情甚是親昵,氣得他直跺腳。 一曲終了,韓印和葉曦松開彼此,突然感覺到手機的振動。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又傳出那個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 “幫我!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要我怎么幫你?你到底是誰?不知道你是誰,我怎么幫你?” “我是誰?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br> “那好吧,既然這樣,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br> “我在哪兒?我好像在宿舍的床上……” 見韓印怔怔地擎著電話,葉曦覺察到了異樣,緊張地問:“又是那個sao擾電話?” 韓印點頭,皺著雙眉:“她說她在宿舍的床上?!?/br> “宿舍的床上?”葉曦想了想,心思一動,“她口中的宿舍會不會是尹愛君的宿舍?” “古都大學,四號宿舍樓,304房間?!表n印一個激靈,“走,去看看便知!” 葉曦和韓印迅速離開酒店,發(fā)動車子,一陣疾駛。 半個多小時之后,兩人趕到古都大學宿舍區(qū),與值班保衛(wèi)簡單交涉幾句,在兩位保安引領(lǐng)下來到四號宿舍樓前。 大樓漆黑一片,毫無聲響,透著懾人的陰森。 韓印伸手握住宿舍大門把手欲要拉開,兩個保安頓生一臉恐懼,怯生生強調(diào)大概10分鐘之前,他們在宿舍樓附近巡視過,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韓印明白保安是不想進樓,便借了二人的手電,將他們打發(fā)掉。 進樓之前,韓印體貼地脫下西裝外套罩在葉曦身上,葉曦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背,眼神很溫暖。 打開門,踏上樓梯,二人來到304室的門口。門是開著的,里面空無一人。 用手電在室內(nèi)搜尋一番,看不出異樣。二人分析許是幾分鐘前保安的巡視,驚著了“目標人物”,“目標人物”躲藏起來了,于是二人便又在整個樓內(nèi)仔細搜尋。 搜尋同樣是無果,二人返回304室。 葉曦不經(jīng)意將手電照向窗戶,隨之發(fā)出一聲驚嘆:“韓老師,你看,這窗戶上是什么?” 順著葉曦手中手電的光束,韓印眼見玻璃窗上印著三個鮮紅鮮紅的大字——“尹愛君”! 倒吸了一口涼氣,韓印走到窗前,湊近紅字。字跡還未干涸,應是新鮮落下,聞了聞,腥腥的,好像是血。 “好像是血!”韓印沖身旁的葉曦說。 葉曦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讓法醫(yī)過來取證化驗一下就清楚了?!?/br> 20分鐘后,出現(xiàn)在宿舍門口的是特邀法醫(yī)顧菲菲。 葉曦有些意外,說:“你怎么親自來了?大半夜的讓值班法醫(yī)來一趟就行??!” “我跟他們交代過,凡是有關(guān)‘1·4碎尸案’的法醫(yī)證據(jù),都要我親自經(jīng)手?!鳖櫡品撇⒉活I(lǐng)情,冷著臉走進室內(nèi),沖韓印和葉曦身上打量幾眼,翹翹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但還是被葉曦察覺到了,看了看她和韓印彼此的裝束,不禁萬分尷尬,張張嘴,想要解釋,可顧菲菲好像并不感興趣,徑直走向窗邊。 顧菲菲從工具箱中取出一支棉簽,在紅字上沾了沾,隨后又從工具箱中取出一個標著“酚酞試劑”字樣的塑料瓶,擰開蓋子沖棉簽上滴了一滴,白色棉簽瞬間變成粉紅色。 “是血。”顧菲菲肯定了韓印先前的猜測。 “是人的嗎?”葉曦追問。 顧菲菲沒理會葉曦,兀自繼續(xù)手中的動作。她重新取出一支棉簽,又在紅字上沾了沾,從工具箱中拿出一瓶血清試劑,打開蓋子,將沾著血跡的棉簽伸進瓶中攪了攪,關(guān)上蓋子,使勁搖晃幾下。在工具箱中翻找一番,顧菲菲手中又出現(xiàn)一個外觀類似驗孕棒的測試工具,她將溶入血跡樣本的試劑,滴入測試工具頭部的一個小孔中,中間的試紙上便顯出兩道紅色橫線。 “血清檢驗呈陽性,是人血?!?/br> 顧菲菲說著話,再次提取一份血跡樣本,裝進專用存放管中,以備dna檢測使用。 是人的血?應該是給韓印打電話的那個女孩的,可那個女孩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