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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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兒也曾有過一段人氣鼎盛時期,后來因為與周邊的旅游景點相比缺乏特色,游客越來越少,再后來一些吸毒分子常在此聚會,影響不好,本地市民便也鮮有光顧,于是就徹底地敗落了?!笨敌”眹@口氣接著說,“不過不管是曾經(jīng)的鼎盛,還是如今的敗落,都跟‘1·18碎尸案’扯不上關(guān)系,風(fēng)景區(qū)是1997年才開發(fā)的,原來這里是一片原始山林?!?/br> “這么說1996年這里要比現(xiàn)在更為荒涼了,那死者的頭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韓印問。 “當(dāng)時山下有所大學(xué),幾個學(xué)生吃過中飯,結(jié)伴來山上欣賞雪景。有個學(xué)生偶然在山溝里發(fā)現(xiàn)一個布包裹,覺得好奇,就撿上來,打開來看,頓時嚇傻了。兇手是用一個藍格子印花床單包的頭。而年初的‘1·4碎尸案’,是我們根據(jù)前三個拋尸地點推測,主動找到這兒的,要不然非再嚇傻一個不可。”康小北說著話,手電照向前面一個小土坡晃了晃說,“喏,就在那了?!?/br> 韓印隨康小北快步走上土坡,看到所謂的山溝其實就是土坡和旁邊一個地勢較高的小山丘形成的一條溝壑,里面枯草叢生,能有半米高。 “看來那場大雪并不是完全幫著兇手的,否則死者的頭也不會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表n印說。 “兇手就是個變態(tài),他根本不在乎頭被發(fā)現(xiàn),如果再往前走些,那里的樹林更深更密,要是把頭拋在那兒的話,恐怕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康小北恨恨地說。 韓印望了眼遠處黑咕隆咚的山林,怔了一會兒,沒言語。少頃,突然說道:“小北,我怎么聽見前面樹林里有響動,我們過去看看?” 康小北下意識摸向別在腰間的槍,臉上多少有些懼色地說:“沒、沒有吧,我怎么沒聽見,是不是你聽錯了?” 韓印裝模作樣地豎起耳朵聽了聽,笑笑說:“嗯,確實沒有,應(yīng)該是我聽錯了,走,下溝底看看去?!?/br> “好,哎,等等、等等!” 韓印剛欲抬腳,卻被康小北突然喊住。 “印哥,你看這有一長串腳印?!笨敌”睂⑹蛛姕惤孛?,果然有一串腳印,順著往下照,腳印直到溝底。 “雨是幾點下的?”韓印蹲下身子盯著腳印問。 “好像下午5點開始的,下了兩個多小時?!?/br> “那這腳印應(yīng)該是新鮮的,看來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br> “對,肯定是,你看這腳印好像不止一個人!” 韓印再仔細觀察了下,說:“是挺亂的?!?/br> “會是誰呢?就算當(dāng)年的案子細節(jié)有很多都透露出去了,那也鮮有人能夠準(zhǔn)確找到這兒的,除非是狂熱分子,或是咱們警察,再就是碎尸案的兇手了。難道是兇手故地重游?”康小北猜測道。 “有這種可能。”韓印肯定了康小北的猜測,“某些變態(tài)殺手在‘冷卻期’內(nèi),確實喜歡回到作案現(xiàn)場重溫快感。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兇手可就不止一個人了。” 這有些出乎韓印的意料…… 第三章 拋尸解析 從山上下來,韓印提醒康小北用手電在風(fēng)景區(qū)牌坊附近照照,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痕跡,果然發(fā)現(xiàn)一組汽車輪胎印記。 康小北舉著手電打著光,韓印用手機拍下輪胎痕跡,然后抬頭看看天,云彩往南走,估計應(yīng)該不會再下雨了,囑咐康小北明天一早通知技術(shù)科來鑄個模,查查輪胎所屬車種。 回程已是午夜時分,康小北還是神采奕奕,韓印也因為剛剛的發(fā)現(xiàn)精神倍增,但他一直望著窗外默不作聲。車子駛到古江大橋,康小北終于憋不住了,說:“印哥,這一晚上看完拋尸地點,你有什么見解,和我說說吧?” 韓印轉(zhuǎn)過頭,反問道:“由大橋通往虎王山這條高速公路是什么時候修建的?” “你說的是‘寧八高速路’,聽老輩說大概是20世紀(jì)60年代初建的,一直到90年代末期,古江以北的城市進入本市都要經(jīng)過這條路?!?/br> “嗯,這就對了?!表n印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么對了?印哥,你倒是說說看法啊?” “呵呵……”韓印笑了兩聲,“要不你先說說?” “算了吧,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br> 康小北嘴上謙虛,但韓印看得出他還是有些躍躍欲試,便鼓勵道:“說說看嘛,咱們一起探討探討?!?/br> “那行,那我就說說。”康小北放慢車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覺得‘1·4碎尸案’中,兇手拋尸的交通工具肯定是汽車。當(dāng)下的城市夜晚十分繁華,而且拋尸當(dāng)晚天氣晴好,兇手除非開私家車,否則一定會在某個地點被目擊?!?/br> 韓印點點頭,對康小北的分析表示認同,繼而問:“專案組對車輛的排查一點線索也沒發(fā)現(xiàn)嗎?” “幾個拋尸地點都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古江大橋倒是有,但那里一個晚上的車流量巨大,逐一排查起來難度很大。而且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由江南到江北已經(jīng)由原先的一座橋增加到四座,另外還有一條隧道,兇手可選擇的過江方式太多了,誰知道他走哪條路???所以組里現(xiàn)在只能盡可能排查拋尸當(dāng)晚有過往返的車輛,目前還沒有什么進展?!笨敌”边z憾地說。 韓印“嗯”了一聲,讓康小北往下分析,康小北便接著說道:“至于早年間的‘1·18碎尸案’,我真的說不好。當(dāng)年專案組認為是騎自行車拋尸,我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有難度。由第一拋尸地點到古江大橋差不多有6公里,古江大橋長4.5公里,由大橋到虎王山要7公里左右,再加上兇手由殺人現(xiàn)場到第一拋尸地的距離,估計往返一次至少會有40公里以上,而且當(dāng)晚又下著大雪,就算兇手是一次性拋尸,想要在一個晚上完成,我認為從體力上和時間上都很難做到,要是分多次拋尸,那就更不可能了。而當(dāng)年摩托車上橋是要通過武警盤查之后才能通行的,我想兇手應(yīng)該沒有那個膽子。再有就是汽車了,可1996年有汽車的人不多,一般有車的要么有權(quán)要么有勢,一個外地來的剛上學(xué)沒幾天的女孩,應(yīng)該不會有機會認識那樣的人??傊?,一想起這個我腦子里就亂,覺得自行車、摩托車、汽車都有可能,又都有漏洞?!?/br> “除了拋尸用的交通工具,其他的你還有什么想法?”韓印又問。 “我覺得兇手肯定是個變態(tài)。正常人怎么會把人切碎成幾百塊,就算是為了拋尸方便,也用不著切得那么碎,而且還有膽子把rou和頭都給煮了,還把尸體拋在鬧市區(qū),更可氣的是,竟然兩次都拋在同一個路線,分明是向咱們警察挑戰(zhàn)嘛!” “聽你的話,你是完全傾向于兩起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是啊,組里的人都這樣認為?!笨敌”闭f完又小聲嘟囔一句,“只有葉姐持有一定的保留意見?!?/br> 原來專案組意見并未真正統(tǒng)一,這可是辦案的大忌。康小北的話讓韓印心里犯嘀咕,又想起下午與胡局長和副組長付長林見面時,他們一個裝腔作勢,一個冷面敷衍,韓印突然有些擔(dān)心,此番被邀請也許不只協(xié)助破案這么簡單,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管發(fā)生什么情況,都盡量要置身事外,以免卷入與案子無關(guān)的權(quán)力斗爭中去。 見韓印不知為何突然怔住了,康小北有些著急,干脆把車停到路邊,催促道:“印哥,你倒是說說你的分析?。俊?/br> “哦、哦?!表n印回過神來,思索一下,謹(jǐn)慎地說,“好吧,有很多細節(jié)我還要再研究研究,就先簡單說兩點吧!” “從‘犯罪地理畫像’的理論上說,靠近高速公路附近的作案,多為外地人所為。我認為這一點同樣適用于‘1·18碎尸案’的拋尸心理,也就是說我傾向于那起案子的兇手是外地人?!?/br> 韓印進一步解釋:“虎王山緊鄰寧八高速路,而這條路是當(dāng)年江北進入本市的路徑之一,我認為兇手是古江以北某個城市的人,但長年生活在本市,可能是在此地工作或者求學(xué)。他逢年過節(jié)往返于家鄉(xiāng)和本市時,會經(jīng)??吹阶湓诼愤叺幕⑼跎剑援?dāng)他殺人碎尸后,想要掩蓋死者頭顱時,下意識便想起那座荒山。而如果是本市人,應(yīng)該對城市比較熟悉,可能在江南就能想到比較適合的地點,沒必要冒著風(fēng)險經(jīng)過有武警把守的大橋去虎王山。而且當(dāng)年虎王山還是座荒山,可能本地人也未必熟悉那兒?!?/br> “對,您說得太對了,我就是風(fēng)景區(qū)建好了之后才知道有那么個地方的。家里人也好像是聽說碎尸案,才知道有那么座山?!笨敌”辈迳弦痪?。 “再有是關(guān)于‘1·18碎尸案’拋尸使用的交通工具問題?!表n印接著說,“第一個可以排除汽車。如果兇手有車,就不必分多處拋尸,他可以一次性將尸體殘骸全部扔在虎王山,既省事又隱蔽;而摩托車就如你剛剛所說,半夜三更,又是大雪天,兇手提著包騎摩托車上橋,即使武警不去盤查,也會對他印象深刻,所以他肯定不敢冒這個險;再來說自行車,這個你分析得也有道理,安全時間內(nèi)兇手很難完成當(dāng)晚的整個拋尸計劃?!?/br> “啊,都不是,那會是什么?” “你忘了,還有公交車?!?/br> “公交車?怎么可能?”康小北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不,不完全是公交車?!表n印耐心地解釋道,山下既然有學(xué)校,那應(yīng)該就通公交車,即使當(dāng)年沒有直達的,也會在附近有站點,剩下的路兇手可以步行,這樣一個來回,我想有三小時就足夠了。所以我分析,兇手是在當(dāng)天傍晚,先乘公交車到虎王山拋掉頭顱,返回后,下半夜伺機拋掉其余部分。 至于下半夜,我認為兇手是騎自行車一次性完成拋尸的,當(dāng)然他原本可能計劃分多次,但那場大雪讓他改變了主意。 “首先,路程縮短一半,時間上完全行得通;再者,仔細分析幾個拋尸地點之間的距離以及拋尸內(nèi)容你會發(fā)現(xiàn),兇手是遵循著距離由短到長,內(nèi)容由重到輕以及由難于攜帶到易于攜帶的原則,這也體現(xiàn)了兇手的交通工具比較原始?!?/br> 擔(dān)心康小北一下子聽不明白,韓印又具體解釋說:“兇手在第一個拋尸地華北路,拋下的是裝著rou片、最重的,也是騎車最不好攜帶的旅行包。接著,他又在距離華北路只有七八百米遠的廣城路,著急地卸下第二重、相對目標(biāo)較大的雙肩背包,顯然也是意在減輕騎車的負擔(dān)。那么前后卸下兩個包后,騎車便輕松多了,所以兇手一口氣騎了兩公里多,才在左水路拋掉死者的衣物和內(nèi)臟……” 康小北大概聽懂了,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一路上韓印總在詢問距離的問題,但在交通工具上還有個疑問,便打斷韓印的話問道:“為什么不是摩托車?” “摩托車倒也不能完全否定,但如果是摩托車的話,排查起來相對就容易得多,兇手應(yīng)該不難找,所以我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自行車。”韓印又繼續(xù)剛才的話,“還有一點,第二次拋尸的終點并不是左水路,而是江邊。我認為兇手將死者的生殖器、骨盆,以及不小心夾雜進去的一根手指,都扔進了江里,這也是我們一直沒找到這些殘骸的原因。好了,今天就說這些吧……” 康小北正聽得入神,韓印卻戛然而止,康小北顯然覺得不過癮,意猶未盡地說:“再說點,再說點吧,那‘1·4碎尸案’呢?” “‘1·4碎尸案’,拋尸用的是汽車這點可以確定。重點應(yīng)該分析的,是兇手與前案刻意保持一致的拋尸動機,這還需要深入研究才能有結(jié)論?!表n印打了個哈欠,長出一口氣,“走,回去吧,我困了,以后有的是機會?!?/br> 經(jīng)韓印提醒,康小北看看表,發(fā)現(xiàn)的確很晚了,趕忙發(fā)動車子,向招待所的方向駛?cè)ァ?/br> 第四章 碎尸報告 勘察完拋尸現(xiàn)場回到招待所已是下半夜,韓印又看了會兒卷宗,覺得睡下沒多久,便被手機鈴聲吵醒。電話是葉曦打來的,說她知道韓印和康小北昨夜勘察過拋尸現(xiàn)場了,已經(jīng)讓康小北帶著技術(shù)科的人前往虎王山取證。 早晨八點,專案組會議室。 早會照例由葉曦主持,由于有法證方面的討論以及要正式介紹韓印,副局長胡智國也抽空到會。在介紹完韓印以及聽取專案組成員對各項排查進展的匯報后,葉曦把余下時間交給法醫(yī)顧菲菲。 顧菲菲同樣也是位美女,年齡應(yīng)該和葉曦差不多,但與葉曦的成熟大氣不同,她給人的是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艷的感覺。高挑的身材,颯爽的超短發(fā),白皙細致的面孔,還有那冰澈的眼眸中透露的不屑世俗的淡漠,讓韓印忍不住想起金庸筆下的冷感美女——小龍女。 顧菲菲擺弄幾下筆記本電腦,墻上的投影幕布上,顯示出“1·4碎尸案”被害人王莉的照片。 死者王莉,死亡時間距尸體被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不超過48小時,也就是說大概在1月2日上午。死者口唇紅腫,牙齦部位有損傷,顯示其曾被強制封口。面部和眼睛有點狀出血,內(nèi)臟有淤血,衣物上檢測出小便痕跡,死亡原因為窒息。死者脖頸處無扼痕和勒索痕跡,面部也未出現(xiàn)嚴(yán)重腫脹特征,鼻息部位無損傷,手腕、腳腕處有綁痕,而且我們在用于裝死者頭顱的垃圾袋中,檢測出死者鼻液,綜合判斷,兇手應(yīng)該是用黑色垃圾袋套在死者頭上將其悶死的。 尸體碎塊總共為872塊,rou片分割大小相對均等,切面呈弧形,顯示這是一種專用的切rou刀。四肢骨骼分割處,切口紋路豎直向下,底部不夠平整,切口處有細小骨頭碎渣,顯示這是一種劈砍類、刀身較厚的刀具,經(jīng)過試驗對比,發(fā)現(xiàn)是一種專業(yè)的切骨刀。 “我們把所有碎塊復(fù)原成人形,未發(fā)現(xiàn)骨骼、內(nèi)臟有明顯缺失,也未發(fā)現(xiàn)可指證兇手的毛發(fā)、纖維、唾液、jingye……” 顧菲菲的聲音和外表一樣冰冷,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隨著她的聲音,投影幕布上相繼出現(xiàn)死者的頭顱、rou片、內(nèi)臟、四肢、衣物等照片。韓印注意到,死者面部的妝很濃,手指甲和腳指甲都涂著鮮紅鮮紅的指甲油……隨著畫面上出現(xiàn)“1·18碎尸案”尹愛君的照片,顧菲菲繼續(xù)說道: “1996年‘1·18碎尸案’,尸體rou片分割大小不等,從切面上看,工具為一般切菜用刀,rou片頭顱等經(jīng)過沸水處理,實為解凍尸體利于分割,并非被煮過;至于骨骼分割面,橫紋粗糙,四周見多處凹痕,凹痕筆直且平行,經(jīng)過試驗對比,這是一種手鋸切割造成的痕跡?!?/br> “總體比較,‘1·4碎尸案’,分尸手法以及分尸工具,都相當(dāng)專業(yè)。而‘1·18碎尸案’,手法粗糙,工具為家用,很像就地取材?!?/br> “您的意思是說,兩起案件并不是同一個兇手?”見顧菲菲合上筆記本電腦,葉曦忙不迭地追問道。 “我是法醫(yī),只對法證結(jié)果負責(zé),至于是否是同一案犯那是你們的工作?!鳖櫡品撇]給身邊這個同性女刑警隊長多少面子,她冷著臉繼續(xù)說道,“好吧,那我就說明白點。如果兩起案子都放在當(dāng)下,我可以負責(zé)任地說不是同一兇手,但現(xiàn)實是兩起案子間隔16年之久,兇手會成長,有可能由業(yè)余變成專業(yè),這就需要一個綜合判斷,才能斷定是不是同一兇手。” 每次開會,顧菲菲咄咄逼人的勁頭,總是把氣氛弄得很尷尬,好在大家慢慢習(xí)慣了她的個性,知道她只是說話沖,人品還不錯,便不和她計較。 “我說幾句吧,我覺得顧法醫(yī)說得對,各種可能性都還是存在的?!焙珠L打著圓場適時接過話來說,“從目前的案情看,兩起案件是同一兇手所為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接下來我們?nèi)耘f繼續(xù)最初并案調(diào)查的決定,繼續(xù)深入挖掘兩名被害人之間的關(guān)系……” 胡智國滔滔不絕地做著指示,葉曦皺著眉頭呆呆出神,好像并未聽進去他的話。 葉曦的表現(xiàn)沒能逃過韓印的眼睛:從開會的情形看,葉曦有自己的保留意見,只是目前沒有足夠證據(jù)支持她去反駁。 事實也正如韓印所見。 胡局長和付長林以及組里的部分老警員,都是當(dāng)年‘1·18碎尸案’專案組成員,多年來他們心里從未放棄對該案的惦念,付長林甚至主動要求提前從刑警隊長的位置退下來調(diào)到分局積案組,就是希望在自己警察生涯結(jié)束之前能讓案子有個了斷。而隨著年初“1·4碎尸案”橫空出世,他們當(dāng)然要把握時機竭力要求重啟“1·18碎尸案”,將兩起案件并案調(diào)查。 而作為新生代刑警的葉曦則有自己的判斷,在她心里其實更傾向于模仿作案。首先,當(dāng)年“1·18碎尸案”在本地轟動一時,其案件細節(jié)也被公眾所熟知,如果現(xiàn)在有人想刻意使用相同的碎尸手段,以及采取相同的地點拋尸是完全做得到的。其次,如果是同一兇手兩次殺人,他實在沒有必要選擇在同一地點拋尸。如果非要找出個理由的話,恐怕只能以心理變態(tài)來解釋??扇羰钦娴男睦碜儜B(tài),他能忍到十幾年后才第二次作案嗎?所以在葉曦看來,當(dāng)下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集中警力專注在“1·4碎尸案”上。無論從理智的角度,還是從警察的職業(yè)道德上講,都不能拿“1·4碎尸案”被害人做賭注去滿足個人的私人情感。 但是葉曦的理由并沒能說服付長林和胡智國,而對兇手行為更深入的解讀,還需要專業(yè)人士來做,無奈之下她只好頂著得罪老領(lǐng)導(dǎo)、得罪頂頭上司的壓力,請示局里“一把手”,把省廳優(yōu)秀的法醫(yī)團隊和犯罪心理方面的專家韓印請來,就是想得到一個更為客觀準(zhǔn)確的判斷。當(dāng)然她至今未對韓印表露實情,因為她不想讓韓印牽涉到他們的內(nèi)部紛爭中,也不希望韓印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葉曦的請求最終得到了高層的批準(zhǔn),這倒不是因為她受寵,是領(lǐng)導(dǎo)出于對大局的考慮。功利些說,“1·18碎尸案”雖然影響甚大,雖然每每被提起,j市公安系統(tǒng)的人都會覺得臉紅氣短,但那畢竟是歷史,負面影響已經(jīng)消化得差不多了。而“1·4碎尸案”屬于現(xiàn)在時,如果這件案子因為偵破方向選錯,再拖個三年五載,那j市的警察還有臉干嗎? 葉曦的想法目前雖然都實現(xiàn)了,但由此也與胡智國和付長林等人產(chǎn)生了深深的隔閡,連帶著他們對韓印也是敵意重重,韓印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將會舉步維艱……散會之后,在韓印的要求下,葉曦驅(qū)車載他去了“1·4碎尸案”被害人王莉的工作單位。 王莉,離婚多年,現(xiàn)單身獨居,1月1日凌晨與公司同事泡吧時失蹤。王莉在一家小貿(mào)易公司做會計,公司加上老板總共八個人。正好大家都在,葉曦把他們召集到一起,由韓印集中問話。 韓印首先還是詢問當(dāng)晚的情形,可能先前被問詢過多遍,幾個員工顯得很不耐煩,七嘴八舌,牢sao滿腹。 “警察同志讓說就說說唄,哪來那么多牢sao?!崩习屣@得頗識大體,訓(xùn)斥手下幾句然后說,“還是我來說吧。那天公司做成一筆大生意,我挺高興的,又趕上元旦前夜,于是晚上請大伙兒聚了聚。公司的人包括王莉全去了,在新界口那兒一家新開的火鍋店吃的火鍋。吃過飯我又請他們?nèi)tv唱了會兒歌,從ktv出來這幫人起哄非要去泡吧,于是便又去了對面一間酒吧。1點左右,王莉說胃有點難受要先回去,本來我想送她,她偏不用,說別掃了大家的興。后來過了40多分鐘,我估摸著她回到家了,就給她打手機,但是手機關(guān)機了,打家里座機也沒人接,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還沒有她的消息,我估計出事了,便報了警?!?/br> 老板說完,韓印盯著眾人打量片刻,突然道:“據(jù)你們所知,王莉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情人?” 聽到這種八卦提問,幾個員工頓時精神起來,但是互相對看之后,又都謹(jǐn)慎起來,有的說不知道,有的說不清楚,只有老板比較實在,說沒有。 韓印意味深長地笑笑,對幾個員工表示感謝,讓他們先散了,只把老板留下,說還有問題要請教。待眾人走遠,韓印抿嘴笑道:“你就是王莉的情人吧?” 老板緊張地沖員工方向望了望,壓低聲音說:“警察同志,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這可不能亂說??!” 韓印哼了一聲,說:“王莉確實沒有別的男人,這點你很清楚,因為你就是她的情人,所以才肯定地回答了我的問題。”老板還欲反駁,韓印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你放心,我們對這個不感興趣,只是想問你幾個王莉的私密問題?!?/br> “那好吧,您說說看?”老板等于默認了和王莉的關(guān)系。 “王莉失蹤當(dāng)日穿的是一件紅色羊絨大衣,那件大衣她穿了多久?”韓印問。 “就是當(dāng)天才開始穿的,說是到新年了,喜慶喜慶?!崩习逭f。 “她失蹤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有人跟蹤她或者sao擾她什么的?” “沒有,通常沒有特殊情況,她上下班我都會接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