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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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br> 陳南淮心跳得有些快,一甩袖子,悶頭離去。 也是怪了,這家伙沒放狠話,也沒發(fā)火,可就讓人覺得,他會為了盈袖,殺人……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 陽光明媚,溫暖著昨夜被疾風(fēng)驟雨傷了的洛陽城。 陳南淮站在小巷子,伸了個懶腰,他四下亂瞅,看了眼忙亂套車的下人們,不經(jīng)意間,瞧見巷子尾站著兩三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為首的正是左良傅的親近王福。昨晚上,老爺子讓一個和他身形相近的護衛(wèi)穿了他的衣裳,上了馬車,哄騙過這蠢貨。瞧,這叫大福子的蠢豬看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仿佛見了鬼。 陳南淮輕笑了聲,招招手,把荷歡叫了過來。 “怎么了大爺?” 荷歡屈膝福了一禮,捂住心口,笑道:“奴還要伺候姑娘呢?!?/br> “不急。” 陳南淮將荷歡拉到角落,手指劃過女孩的側(cè)臉,往下,到她的脖子。他低頭,看著因懼怕瑟瑟發(fā)抖的女孩,笑道: “好jiejie,我有一事不明,要請教你。” “大爺請說?!?/br> 荷歡咽了口唾沫。 “袖兒昨晚上說了句好奇怪的話?!?/br> 陳南淮手佯裝掐住女孩的脖子,壞笑了聲:“她說,大人,我是同意的,這話什么意思?你一直在她跟前,千萬別騙我,否則,我怎么對她,就怎么對你?!?/br> 荷歡倒吸了口冷氣。 “我對你沒興趣。” 陳南淮指頭按住女孩的頸窩,一分分發(fā)力:“老爺子最不喜歡我碰別的女人,你要是背叛袖兒,與我茍合,你猜老爺子怎么對你?” 荷歡眼淚都嚇出來了。 “大,大人問姑娘?!?/br> “問什么?”陳南淮皺眉。 “問姑娘愿不愿意重新開始?!焙蓺g哭著說。 “這樣啊?!?/br> 陳南淮笑得斯文,明白了,她是愿意的。 男人拍了幾下荷歡的側(cè)臉,仿佛像大人逗弄孩子。 他將那個裝了元帕和假物件的錦盒塞到荷歡手里,指向不遠(yuǎn)處站著的大福子,彎腰,湊到女孩耳邊,柔聲道: “你把這東西交給左家那個下人,就說……說我家大爺恭賀左大人上任,送上薄禮一份,請大人笑納?!?/br> 第75章 左府 朱紅小樓聽了一夜的雨, 仿佛也染了幾分愁。 庭前石階汪了些水,將眠了一冬的青苔喚了出來,初陽溫柔地落到地上形成無數(shù)淺淺光斑, 在某個石縫兒里, 好似藏了只不知名的小蟲,不知疲倦地叫喚…… 左良傅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 頭靠后, 兩條長腿伸直了,臉上蓋了塊剛擰出來的熱手巾,正閉眼假寐。 議事廳內(nèi)此時忙亂得緊, 他此番從長安帶來不少掾吏, 全都深諳政軍財各方面的運作, 眾人忙亂走訪了一個多月, 才漸漸將云州這團亂麻理出點線頭, 這不, 就清丈土地之策,大家商量了一晚上。 左良傅用手揉了下發(fā)痛的太陽xue, 昨晚上與盈袖分別后, 他真的歡喜極了, 回府后找夜郎西又喝了通,眩暈之下, 他覺得那些長得歪瓜裂棗、又嘰嘰歪歪的掾吏都眉清目秀了。 誰知后半夜莫名心慌,去院子里走了會兒,仰頭, 讓冰涼微雨稍稍平復(fù)郁燥,一滴老大的雨水恰好滴在眼中,弄得他難受。 …… 左良傅將臉上的手巾把扯下, 手使勁兒搓臉,試圖自己清醒些。 “喝點茶罷。” 夜郎西端著兩杯熱茶進來了。 這男人腋下夾著份魚鱗黃冊,頭發(fā)稍稍有些凌亂,眼底的烏青明顯,臉色有些發(fā)暗發(fā)沉,顯然是熬了多日的夜。 “這里頭加了決明子,能明目降火?!?/br> 夜郎西打了個大大的哈切,將茶盞推給左良傅,斜眼瞅了下發(fā)呆的大人,笑道:“在想梅姑娘?” “沒?!?/br> 左良傅抿了口熱茶。 “口是心非?!?/br> 夜郎西揉去眼屎,腹誹: “也不知道誰昨晚上舍不得漱口?!?/br> 說到這兒,夜郎西湊近了幾分,挑眉一笑:“我給你出個主意,她舅舅的長子在長安做個小官,你提拔提拔,如此討好了娘家人,不愁她不愛你?!?/br> “你這宗桑?!?/br> 左良傅笑罵了句,轉(zhuǎn)而眉頭皺起,嘆道: “不怕你笑,我今兒眼皮老跳,總感覺出事了。” “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 夜郎西白了眼男人,笑道:“能出什么事,她老子是陳硯松,她在洛陽比咱哥倆安全多了。我瞧你多半是近日公事太多,人太累,加上昨晚上又見了她,太心花怒放,有些緊張疲累罷了,聽我的,待會兒去睡會兒,議事廳我給你盯著。大福子跟梅姑娘那兒守著呢,有事早都回來了?!?/br> 話音剛落,院外忽然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黑棉襖的男人跑進議事廳,他身量高大,臉上兇rou橫生,目中憂色甚濃,懷里抱著個雕花錦盒,正是左良傅的心腹侍從,大福子。 左良傅和夜郎西互望一眼,好像真他娘的出事了。 “兩位大人?!?/br> 大福子行了一禮,將錦盒交到左良傅手里,皺眉低聲道:“因陳家明里暗里護衛(wèi)太多,小人實在無法靠近,只能遠(yuǎn)遠(yuǎn)瞧著。昨晚上陳硯松留宿了,倒沒什么動靜,今早陳家主仆套車全都打道回府,可陳南淮居然也在那院子,他讓小人將這錦盒交給您,說是恭賀您走馬上任,獻上薄禮一份?!?/br> “陳南淮?” 左良傅眼皮猛跳了下。 不是說,陳南淮昨兒離去了么?怎地還在? 左良傅手有些抖,打開那個錦盒,瞧了眼,瞬間關(guān)上。 怒,驚,慌,恨,所有不好的情緒瞬間涌上來,他現(xiàn)在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殺人。 里頭有一塊折疊起來的元帕和一根雕刻得能亂真的玉陽.具,這兩件東西上都沾著血。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這代表什么。 “怎么了?” 夜郎西發(fā)現(xiàn)左良傅神色不對,想要拿過那錦盒瞧瞧,可大人怎么都不給他。 “是不是梅姑娘出事了?” 夜郎西小心翼翼地問。 見大人臉色實在太差,眼中含著吃人般的怒,薄唇緊抿住,胸脯劇烈地起伏……他知道,自己的猜測多半準(zhǔn)了。 “大福子,你來?!?/br> 夜郎西招招手,讓大福子走近些,低聲問:“你看見梅姑娘了么?她什么樣子?!?/br> 大福子皺眉,仔細(xì)地回想自己看見的一切,道:“我看見陳老爺抱著個女人,但是用大氅裹住了,瞧不清樣貌。” “行了!別再說了?!?/br> 左良傅冷聲打斷,他起身,從刀架上抓住繡春刀,悶頭往外走。 若陳南淮真辱了袖兒,他這回要親自宰了這畜生。 “大人,你等等?!?/br> 夜郎西急忙沖出去,大臂張開,攔在左良傅身前,順便給小院里的幾個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讓他們?nèi)歼^來阻攔大人。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是不是要找陳南淮?” 左良傅眼圈發(fā)紅,手緊緊攥住繡春刀,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胭脂?!?/br> “胭脂?” 夜郎西愣住,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若說陳南淮和胭脂有什么聯(lián)系,兩件事,讓士兵輪.jian胭脂,還有就是,胭脂用那個石頭雕成的東西回報陳南淮。 難不成? 夜郎西大驚,畜生啊,梅姑娘何其無辜,即便要報復(fù),找他們就是,竟將怨恨全都傾瀉在梅姑娘身上。 “大人,你不能去。” 夜郎西雙手抓住左良傅的胳膊,勸道:“這事萬一是個圈套呢?你帶刀強闖陳府,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放開?!?/br> 左良傅冷冷道。 “大人!” 夜郎西手上的力更深了幾分,又勸:“洛陽不是曹縣,由著咱們布置,魏王、榮國公還有陳硯松都在這里,你別忘了,邊關(guān)還有十多萬雄兵虎視眈眈,就等著找個由頭造反?!?/br> 夜郎西也顧不上什么尊卑和忌諱,揚手,狠狠甩了左良傅一耳光。 現(xiàn)在,眼前這男人不僅僅兄弟,更是云州的刺史,身負(fù)重任。 “左良傅你醒醒,別咱們還沒有收權(quán),倒叫人家拿捏住把柄,萬一出個什么事,輕者被陛下降罪召回,重則咱們兄弟全都得把命交代在這兒,三思啊大人,別為了個女人就昏了頭……再說了,回到洛陽,她就是陳硯松的女兒,別糾纏了。” “放肆!” 左良傅大怒,往后急撤了一步,同時揮動繡春刀,重重地打了下夜郎西的腿,登時就將夜郎西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