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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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晨間運(yùn)動,謝小盈精神抖擻,她問蓮月,“咱們來不及去凰安宮問安了吧?” 蓮月一笑,“娘子放心,今一早起來,常少監(jiān)親自選了個得力的內(nèi)宦,去凰安宮替娘子向皇后殿下告假了?!?/br> “行!”謝小盈伸個懶腰,對這個結(jié)果十分滿意,跟著大領(lǐng)導(dǎo)加班,就不用去小領(lǐng)導(dǎo)那里打卡了,省了一樁事,“那走吧,喊荷光蘭星都來,咱們上去玩會牌?!?/br> 待到傍午,太陽剛有了一點(diǎn)西斜的跡象,宗朔就又回了清云館。 謝小盈正打干瞪眼,隔著窗瞧見外頭動靜,便扣下了手里的牌,趴到窗欞上朝著宗朔揮了揮手,“陛下!” 宗朔循聲仰頭望過去,但見謝小盈一身黃紗裙子,斜倚窗格,紅羅披帛從她肩頭滑落,正被夏風(fēng)拂起,搖搖擺動。謝小盈只梳了墮髻,長發(fā)垂在肩頭,遠(yuǎn)遠(yuǎn)瞧不清眉眼,唯有朱唇輕動,以為他沒聽見,又喚了一聲陛下。 他禁不住笑起來,嬪御迎駕,哪有這樣敷衍的?不說出門來迎就算了,好歹要下個樓啊。 就謝小盈慣愛出洋相,隔著這么遠(yuǎn),喊得這么招搖。倘若旁人知道了,少不了得罵她一句妖姬輕浮。 宗朔無奈搖搖頭,徑直進(jìn)了屋,踏上二樓去。閣樓的窗扇開著,四面進(jìn)風(fēng),要比樓下涼快許多。謝小盈用了冰,這樓上就更顯得清爽許多。他都上了樓,謝小盈還賴在軟榻上不肯動窩。宗朔本想趁機(jī)教訓(xùn)一二,但看到謝小盈手里攥著一把木牌,戀戀不舍的樣子,宗朔轉(zhuǎn)瞬便猜到,她這是抓了手好牌,舍不得放呢。 皇帝抬手免了其他宮人的禮,坐到一側(cè)問:“給朕看一眼,為著什么好牌,都不下樓接駕了?” 謝小盈悄悄遞牌過去,宗朔眼眉一抬,下意識道:“嚯——” 一個炸,一個對。 倒還真是好牌。 宗朔笑起來,“那你們打,朕看看你這把能贏多大。” 這一輪是荷光先出牌,她手里六張牌,先出了“456”,旁人都要不起,謝小盈不假思索地甩出了手里的三張四,霸氣道:“炸!” 還沒等謝小盈高興幾秒,荷光也把手里的三張牌甩了出來,“奴也有炸!贏啦!” 謝小盈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 宗朔實(shí)在沒忍住,拍案大笑,“你們這是怎么洗的牌,起手兩副炸?真是了不起?!?/br> 謝小盈還算幸運(yùn),起碼她出了牌,翻了兩番也只需要給荷光八錢。余下的蘭星、蓮月,還有新充進(jìn)來的婢子香云香浮,因從未出過牌,算是打了個春天,一共要翻三番,每人要給40錢。 宗朔看眾人往外掏錢,笑得止不住,手指勾勾謝小盈的臉,寒磣她道:“虧你那樣得意,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吧?” 謝小盈氣得推了牌桌,“不玩了不玩了?!?/br> 宗朔伸手把人抱住,“別啊,朕難得今日清閑,許久沒同你們玩了,帶朕一個,咱們來幾局?!?/br> 宗朔確實(shí)太久沒玩了,這一玩就上了癮,連晚膳都是在二層擺的。吃完飯又打了一個多時辰的干瞪眼,最后是謝小盈輸?shù)檬懿涣耍吨谒返男渥友肭?,“別玩了陛下,這東西沒意思,純耽擱功夫,有什么好玩的?!?/br> “小摳門兒精。”宗朔這一晚上牌運(yùn)確實(shí)極佳,贏得幾乎都是他,幾個婢子手里籌碼都沒了,他先是賞出去了一半,最后居然又贏回到了自己手里。 這樣的好運(yùn)勢,如何能不讓人精神大振。 宗朔龍顏大悅,不僅把贏了的錢都賞給了侍奉的宮婢,還扭頭喊了常路,“清云館的人侍奉的精心,都加一個月的月俸?!?/br> 眾宮人跪地謝恩,謝小盈攀著宗朔,瞪著眼問:“那我呢?” “謝美人嘛……”宗朔捏了捏她的下巴尖兒,女孩眼睛晶亮亮的,弄得宗朔一時不知她是想討賞,還是純粹來湊個趣兒。 半晌,宗朔垂下額頭,抵在了謝小盈的額間,宮人見這情景,二話不說全從閣樓上退了下去。 宗朔伸手?jǐn)堊×酥x小盈的腰,柔聲問:“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盡可以同朕說個大的?!?/br> “哎?”謝小盈愣了愣,她險些忘了,六月十三,要過生日了。 女孩歪了下頭,像是認(rèn)真思索起來。 宗朔的手一邊在謝小盈細(xì)軟的腰間摩挲,一邊緩和道:“朕早就吩咐過了,到時候給你擺個宴。你還可以請幾個姐妹來捧場助興,你看這宮里誰同你說得上話,就只管去邀。就是別鬧到皇后那里去,不大合規(guī)矩。” “我沒什么玩得好的,就一個楊淑妃,陛下還看她不順眼,不必這么大動干戈。”謝小盈十分有自知之明。 宗朔笑起來,“為著你生辰,倒也沒什么。楊淑妃要是愿意給你做陪客,盡可以來,玉瑤宮的人,你若處得好也叫來就是了?!?/br> “那陛下呢?陛下也來嗎?” “當(dāng)然,朕為你設(shè)宴,朕怎能不來?” 謝小盈有些錯愕,皇帝為了她,還樂意和楊淑妃一塊見面了? 宗朔看謝小盈滿臉藏不住事的樣子,伸手捏她鼻尖,“這是什么怪樣!朕不過與她一席用膳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哪回宮宴朕不叫楊淑妃列席了?這就是為你做個面子的事,你不必想那么多?!?/br> “喔,原來如此?!敝x小盈懵懵懂懂的,這是什么面子呢?顯擺她過生日,能把皇帝請來吃飯嗎? 宗朔看謝小盈想得偏了,不由得提醒她,“設(shè)宴的事不必你cao心,朕令內(nèi)侍省親辦了。你只管想想要什么賞,朕定允了你?!?/br> “……妾……沒什么想要的?!敝x小盈實(shí)在想不出,抓著皇帝問,“尋常妃嬪過生辰,會找陛下要什么呢?” 宗朔一怔,尋常妃嬪過生辰……那當(dāng)然和他沒關(guān)系??! 除了皇后做壽,宗朔會格外記著,一般會在凰安宮設(shè)宴,召魏國公府的親眷入宮,一并為皇后慶賀。 至于其他嬪御,就是尋常賞賜點(diǎn)金銀器物,這都有常路提前預(yù)備,他向來是不經(jīng)心的。 但被謝小盈這樣問,宗朔又忍不住想,如果這樣的機(jī)會擺在其他女子面前,誰還會像謝小盈這般,說自己沒什么想要呢? 宗朔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謝小盈的臉頰,愛憐地感嘆:“你啊,總是這么無欲無求的,叫朕怎么疼愛你才好呢?” 謝小盈笑起來,主動抱住皇帝,“陛下最該知道怎么疼愛我了,光動嘴怎么好呢?當(dāng)然要身體力行啊。” 每個月癸水剛結(jié)束,都是謝小盈放肆享受的階段。 最安全的也只有這個時候了,她怎么能輕易放過年富力強(qiáng)正當(dāng)時的皇帝呢? 第56章 【營養(yǎng)液5k加更】 是不是福氣謝小盈…… 宗朔非要給謝小盈辦生辰宴, 對謝小盈來說實(shí)在是一個難為人的事。雖然辦宴的事不必她費(fèi)心,可宗朔要她延請賓客,謝小盈徹底兩眼一摸黑。 她在這宮里除了和楊淑妃算得上親厚, 與其他人撐死了就是一個點(diǎn)頭之交。 但只叫玉瑤宮的人, 這場面實(shí)在又顯得有些難堪……且不說皇帝會不高興,連謝小盈自己都覺得有點(diǎn)別扭, 那還不如真像皇帝說得那樣,她自己直接搬去玉瑤宮,徹底做楊淑妃的門徒得了。 謝小盈沒辦法,趁著晨省散了, 先去問了問韓國歐尼金婕妤。選金婕妤不為別的,只因一二月份那時候,即便在眾人眼里她們兩人算是平分秋色、針尖麥芒,金婕妤都沒有對謝小盈表現(xiàn)過任何爭寵的敵意?;实廴羧チ饲逶起^, 金婕妤看見謝小盈, 就是微微一笑?;实廴缭诮鸶m傳了金婕妤,兩人再見面, 金婕妤還是那樣風(fēng)輕云淡的莞爾。 金婕妤從不對謝小盈表現(xiàn)出一絲半點(diǎn)的謙讓,但也不與謝小盈別苗頭。這段時日金婕妤失寵失得無聲無息, 宗朔已經(jīng)許久沒傳召她了。可晨省時面對面地坐在一起,金婕妤仍舊眉目溫和,對謝小盈并不顯露出一星半點(diǎn)的嫉妒。這種平靜的姿態(tài), 讓謝小盈覺得金婕妤是個安全的人物。起碼比林婕妤這樣上躥下跳, 急于出招要顯得踏實(shí)多了。 聽說謝小盈要邀請她去生辰宴,金婕妤一貫營業(yè)假笑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異樣,“……你邀請我?” 謝小盈也挺緊張, 她和金婕妤素?zé)o交情,貿(mào)然讓人家來給自己慶生,實(shí)在顯得居心叵測。 好在金婕妤只是短暫猶豫,很快就答應(yīng)了,“難為謝美人記著我,我自然要去捧場。” 謝小盈松一口氣,轉(zhuǎn)而又硬著頭皮去問了問住在飛霞宮的杜婕妤。 杜婕妤是昌南伯的meimei,她父親沒得早,是嫡親大哥襲了正四品的昌南伯爵位,可惜一直沒有個正經(jīng)職官。昌南伯府眼看著要凋敝下去,好在昌南伯爭氣,考上了功名,先是在弘文館做了校書郎,后來進(jìn)了中書省,提拔為中書舍人。 這個人是楊淑妃舉薦給謝小盈的,那日她搖著團(tuán)扇說:“杜婕妤是個聰明人,我們兩個在閨閣里打過交道,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詩書學(xué)得極好,是個有腦子的人。當(dāng)年我們剛?cè)雽m的時候,林氏防她防得死緊,但她還是得了一陣子圣寵的。可惜最后被我拖累了,如今陛下再不肯搭理她?!?/br> 謝小盈奇怪地追問:“被你拖累的?這話怎么說?” 彼時大皇子宗琪就坐在外間地上和乳母在玩,楊淑妃朝著宗琪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似笑非笑道:“誰能想到第一個有孕的人是本宮?可把陛下氣壞了,覺得我們世家女手段多,生了皇嗣就要威脅皇后的位置。你別看昌南伯府如今不景氣,老伯爺當(dāng)年也是赫赫功績的將臣,如今西北邊關(guān)的守將,都是老伯爺?shù)撵钃?。杜婕妤若也生子,難說我二人誰家里更招陛下忌憚?!?/br> “……何至于呢?!敝x小盈小聲嘟噥。 楊淑妃斜睨謝小盈,無奈搖頭,“你也忒沒覺悟,我看陛下就是相中你的傻氣了。本宮聽家里說,陛下已發(fā)了旨,昌南伯不日就要調(diào)任揚(yáng)州刺史。雖是外官,但揚(yáng)州畢竟是你的家鄉(xiāng),你大可與杜婕妤走近一些。杜婕妤是個拎得清的人,不會給你添什么麻煩。唯獨(dú)你就是要防備著她一些,她于圣寵可不像你我二人這般無意?!?/br> 謝小盈擺手,“這個無所謂,反正除了她,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請的人了?!?/br> 楊淑妃附和地點(diǎn)頭,“是,總而言之,你千萬別去招惹尹昭容,尹昭容……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她一貫姿態(tài)擺得高,很愛沽名釣譽(yù),不是個野心小的?!?/br> 待到六月十三這日,天色未暗,謝小盈的生辰宴就已正式辦起來了。 宗朔特地先去了清云館,接上了謝小盈,兩人共乘一輦赴宴,給足了謝小盈體面。 一開始宗朔是想在九霄天的摘星樓設(shè)宴,但摘星樓恢弘開闊,失之精巧,最后選在了垂絳湖以西的望仙臺。 望仙臺也是倚居高處,約莫有四層樓那么高。臺閣高筑,山石依托,兩側(cè)引湖水潺潺,晚風(fēng)吹拂,便有盛夏時節(jié)難得的清涼。臺間置竹藤古席若干,受邀嬪御皆趺坐。 因知道這一日的主角是謝小盈,來赴宴的宮嬪們打扮都不算出挑,免得奪了謝小盈的風(fēng)頭。 筵席甫一開始,宗朔便對常路使了個眼色,常路擊掌,很快,自高臺下緩緩登上一群身著輕盈、容貌昳麗的舞姬。 幾個陪客的妃嬪臉色都有些怪異,杜婕妤忍不住與身側(cè)的金婕妤嘀咕:“陛下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在謝美人的生辰宴上,把內(nèi)教坊的歌舞姬給傳來了?” 內(nèi)教坊的歌舞姬那是比宮婢還不如的出身,但她們也與宮婢一樣,既是奴,也是隨時可供皇帝取用的女人,用處和嬪妃差不多,只是地位更卑賤罷了。舞姬獻(xiàn)藝,那是隨時都有可能被皇帝看中,當(dāng)晚就留下的。謝美人做壽,請一群舞姬上來,頗有點(diǎn)搶風(fēng)頭的意思了。 哪知與皇帝同席而坐的謝小盈絲毫沒有感到冒犯,她驚喜地支起身子,隨著樂聲奏起,謝小盈激動地問:“陛下,這是除夕那日那個舞?!” 宗朔少見謝小盈這般手舞足蹈的高興,他拉著人坐好,壓低聲道:“你還真記得?朕原還怕你忘了,白讓人準(zhǔn)備這一回。” “記得,當(dāng)然記得??!” 這回坐得近了,謝小盈還能看到那個領(lǐng)舞舞女的容貌。因天氣暖和了,舞姬身上的布料更少了,她柳腰下垂,長腿吸蹬,回旋間長縵飛甩,裙袂飄飄。 謝小盈連和宗朔說話都顧不上,筷子也撂下不吃了,只盯著這女子一曲驚艷舞畢,她立刻捧場地鼓掌,“好!” 宗朔笑了,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常路,賞?!?/br> 常路布了賞下去,眾舞姬齊齊謝恩。眼看著她們要退下去,謝小盈還不滿意,扭頭問皇帝,“只跳一曲就走嗎?” 宗朔一頓,眉梢揚(yáng)起,“還想看?” “想?!敝x小盈誠實(shí)地笑,“今日妾做壽嘛,總要看個夠才好啊?!?/br> 這等小事,宗朔哪可能不許,他立刻便留下那群舞姬,“還會跳什么?再來幾個,今日要令謝美人滿意才可以走。” 眾舞姬面面相覷,湊到一起交頭接耳兩句,便又開始了表演。 謝小盈與皇帝坐在正中,感覺自己仿佛成了選秀節(jié)目的導(dǎo)師!群女獻(xiàn)舞畢,就會跪下來等她發(fā)話。謝小盈忍不住就要點(diǎn)評兩句,還挑其中表現(xiàn)的舞女,單獨(dú)道:“我看你剛剛轉(zhuǎn)了好幾個圈?你還會什么?” 被點(diǎn)到的舞姬便趕緊獻(xiàn)出拿手活,有的會雜技,有的能獨(dú)舞,還有一個女孩宛若無骨,能做出各種柔韌動作,謝小盈看得目瞪口呆,直拍宗朔大腿,“陛下,陛下,這個厲害??!” 宗朔沒想到謝小盈能這么起勁,他一時都不知做什么表情好了。附和得多吧,好像自己對那舞姬有什么意思,未免有些傷謝小盈的體面。若不附和吧,謝小盈看得這樣激動,他表現(xiàn)得冷淡也不合適。 好幾次宗朔都忍不住沉默須臾,扭頭只憋出一句,“常路,賞她?!?/br> 謝小盈漸漸看出皇帝神色不尋常,趁左右宮妃都在飲酒用宴,小聲問:“陛下,你是覺得我很沒見識嗎?” 宗朔被逗樂,在桌案底下捏了捏謝小盈手指,“沒有,難得你喜歡,那就是內(nèi)教坊今年的大功,你放心吧,等她們回去,都要給你燒高香呢?!?/br> “……真的?” “真的?!?/br> 謝小盈看了一會現(xiàn)場版舞姬101,雖有點(diǎn)意猶未盡,但她也意識到,今日眾妃嬪來向她賀壽,干讓大家吃飯,互相不聊天未免有些失禮。于是她終于松口表示自己看夠了,舞姬們累得香汗淋漓,跪在地上謝了恩典,齊齊退去。 宗朔沒想到這么好半天才能讓生辰宴進(jìn)入正題,既覺得無奈,又有些好笑。他先舉杯表態(tài),祝謝小盈芳辰如意,新歲安寧。謝小盈起身謝了恩,也對楊淑妃等人一一表示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