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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在八零年代當(dāng)綠茶長嫂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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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學(xué)文臉上笑容格外勉強(qiáng),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表情不對勁。

    宋綿思一看就知道許學(xué)文八成是和趙芳菲有矛盾,她落落大方地將許學(xué)文扒拉到一邊,對著劉縣長說道,“縣長,要不讓記者同志給咱們拍攝一張照片?!?/br>
    劉縣長也是個人精,樂得做個人情,笑著點頭:“好啊,那就麻煩張記者了。”

    “不麻煩。”張記者道,“那幾位領(lǐng)導(dǎo)請圍過來吧,榨油廠的同志也請到這邊來。

    “咔嚓”一聲,照片定格。

    次日,一張縣長領(lǐng)導(dǎo)視察榨油廠并且送福利鼓勵榨油廠工人在崗位上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的照片就刊登在本市日報上。

    第45章 當(dāng)長嫂的第四十五天   當(dāng)長嫂的第四十五……

    “爹, 媽!”錢秀紅一手拿著豆?jié){油條,一手拿著報紙急匆匆地跑進(jìn)屋子里,連自行車都顧不得騎進(jìn)來。

    “大嫂,這是出了什么事了?一大早的, 你這么吵?”周瑜擰著眉頭, 有些不耐煩地看了錢秀紅一眼。

    錢秀紅絲毫不以為意, 反而把報紙攤開,對剛走出來的趙良剛和宋慧榮說道:“咱們小姑子上報紙了?!?/br>
    “啥?”宋慧榮頓時沒了睡意, 她揉了揉眼睛,從錢秀紅手上拿過報紙,等看見頭版上面的照片時, 宋慧榮頓時又驚又喜,拍著趙良剛的手臂, “真是咱們閨女?!?/br>
    “小姑子干啥了才能上報紙?”徐麗麗走出來, 語氣里帶著幾分嫉妒。

    “她那副廠長干得出色, 連縣長都表揚她為百姓著想?!彼位蹣s笑的合不攏嘴, “我就說我閨女有出息,這都能上報紙了。”

    徐麗麗等人臉上不由得流露出幾分羨慕嫉妒來。

    可她們現(xiàn)在哪里還敢像先前那樣針對趙芳菲, 現(xiàn)在趙芳菲是副廠長, 保不齊哪天就是廠長,將來多得是求到人家的地方。

    老趙家的情況和其他工人家里也同樣發(fā)生了。

    這個年代最在乎的就是榮譽。

    能上報紙被表揚, 對家長們來說,可比掙多少錢都強(qiáng)。

    而對于東山大隊的老百姓來說, 他們不但羨慕榨油廠工人的工資, 還羨慕他們的衣裳。紡織廠這次給榨油廠送福利,那是真不小氣,大概也是給劉縣長面子。

    無論男女都是草綠色工服, 每個人兩套,型號有大有小,看各自的身材。

    宋綿思等人穿上款式一樣的工服,再加上精氣神抖擻,那看上去別提多耀眼了。

    尤其是宋綿思,她腰身細(xì),腿長,皮膚白,這一身衣裳穿在她身上簡直是青春洋溢,把大隊里的大小伙子看的眼睛都舍不得轉(zhuǎn)。

    要不是宋綿思早就和林賀成擺了酒席,十有八/九他們家門檻要被人踩爛了。

    饒是如此,林賀功也沒少在大隊里瞪人。

    把宋綿思逗得哈哈大笑。

    宋綿思是沒想到林賀功看著這么沉穩(wěn),還有這么孩子氣的模樣。

    她在寫給林賀成的信里面特地提了這么一句話,還專門跑去縣城照相館和林賀功、林糖三人拍了一張照片寄給了林賀成。

    信收到的時候。

    林賀成看到信,再看見照片,心里頭的醋直接就翻了。

    他放下手上的筷子,道:“今兒個這土豆絲下醋下多了吧?”

    “有下醋嗎?”對面的小劉一臉疑惑。

    醋是沒下多,是林團(tuán)長吃醋了。

    他看著那張照片,心里頭既高興又不高興,一想到自己不在家,那些個小伙子覬/覦宋綿思,他就恨不得立即回去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他都沒敢有這心思,他們也配!

    吃了一壇子老醋的林團(tuán)長當(dāng)天下午把下面的兵cao/練得要死要活的。

    這大概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林團(tuán)長?!眲喳愂掷锱踔粔苯丰u,她打聽到林賀成口味重,喜歡吃辣,特地找人學(xué)了做辣椒醬的秘方,打算借著這辣椒醬來打開破局,和林賀成拉近關(guān)系。

    林賀成直接大闊步走過去,連眼睛都不帶看劉曉麗一眼。

    劉曉麗準(zhǔn)備的一肚子話連說出口的機(jī)會都沒有。

    林賀成現(xiàn)在是一肚子醋,又是一肚子悶火,他回到宿舍,從抽屜里拿出鋼筆和信紙,吸了墨水后,琢磨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下筆寫。

    說不準(zhǔn)那些人看宋綿思,他管得到人嗎?眼睛就長在人家身上。

    要裝作沒這件事,他心里頭又不高興。

    思來想去,林賀成想出個餿主意,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寫了劉曉麗這些日子纏著他的事,但又怕宋綿思誤會,又急忙解釋自己從不正眼看劉曉麗。

    聰明一世的林團(tuán)長哪里意識到自己的舉止頗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思。

    信是在五月初的時候送到的。

    宋綿思收到信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她啪地一下放下信封。

    林糖和林賀功嚇了一跳,“嫂子,我哥信里面說什么了?”

    “你哥說,咱們今天晚上吃餃子!”宋綿思咬牙切齒說道。

    林糖和林賀功兩個人懵逼了。

    她們兩個還沒弄清楚情況,就看見宋綿思?xì)鉀_沖走進(jìn)廚房,把剛買來豬rou用菜刀剁成了rou泥,當(dāng)天晚上,他們家吃餃子,都不用醋。

    宋綿思次日就提筆寫了一封信,言語間絲毫不帶臟字,語氣懇切,要求林賀成不必為她煩惱對象的事,他年紀(jì)大,在部隊里也不容易,可以先考慮下自己的對象。那個什么劉曉麗同志就很不錯。

    收到信后,林賀成頭皮發(fā)麻,后背竄起一股寒意。

    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捅了馬蜂窩,這封信里不帶臟字,卻處處可見宋綿思的怒氣。他之前寫的那封信好像效果搞砸了。

    林賀成這回慌了。

    他找來了小劉,神色嚴(yán)肅。

    小劉心里緊張,這林團(tuán)長從沒這么嚴(yán)肅過,莫非是有什么機(jī)密任務(wù)要安排給他。

    “小劉啊。”林賀成語氣拉長。

    “是,團(tuán)長!”小劉嚇得敬了個軍禮。

    “不用這么緊張,我就是來找你問個問題的?!绷仲R成道,“畢竟你也是有對象的人嘛。”

    原來是感情上的事,小劉松了口氣,“團(tuán)長您有什么只管問。”

    “不是我問,是我一個朋友?!绷仲R成正色說道。

    小劉撇了撇嘴,還一個朋友,分明就是……他眼尖地瞥見林賀成挑起眉,連忙道:“我明白了,是團(tuán)長的朋友,不是團(tuán)長?!?/br>
    林賀成腦門上蹦出青筋來,咳嗽一聲,“總之你知道是我朋友就行。我朋友發(fā)生了一件事。他告訴他對象,自己在部隊里有女同志追求。”

    “這什么傻缺!”小劉脫口而出。

    林賀成手掌一拍,“說什么呢!”

    “我說這位同志實在是太誠實了,誠實是美好品質(zhì),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毙㈩D時就慫了,話鋒轉(zhuǎn)得飛快,“林團(tuán)長,請您繼續(xù)說您朋友的情況?!?/br>
    “對,我那朋友的對象就不高興了,寫了封信來說建議我朋友把握好這個女同志,你說這種情況,我,我朋友該怎么辦?”林賀成皺著眉頭,一雙素來鋒利帶著銳氣的眼睛頭一回出現(xiàn)困惑和不安的神色。

    小劉還是頭一回看見林賀成這模樣,他心里道,感情林團(tuán)長還有這樣的一幕。

    果然,老天爺都是公平的,給了一個人本事后,就會剝奪那個人的另一個本事。

    這哪個正常男人能干出這種傻事?

    尤其是林團(tuán)長分明從不搭理那劉曉麗。

    “團(tuán)長,我給您,咳咳您朋友支個招,也別弄虛的,道歉?!毙⒄f道,“這姑娘家都是很心軟的,只要您道歉,再證明自己和劉曉麗沒有關(guān)系,咳咳,這事八成就能過去?!?/br>
    “那要過不去呢?”林賀成擰著眉頭。

    小劉唇角抽了抽,“過不去,那只能是吹了啊?!?/br>
    林賀成心里頭一緊,剛要擔(dān)心,突然想到他和棉思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連開始都沒開始呢,他突然有種安心又古怪的感覺。

    思來想去。

    林賀成還是照著小劉的建議辦了,他親自寫了一封信,信上內(nèi)容格外誠懇,從頭道歉到腳。

    他寄出信封,等待宋綿思的回信。

    而此時的宋綿思暫時無暇去顧及這些。

    她太忙了,現(xiàn)在榨油廠的事務(wù)已經(jīng)上了正軌,也多招了六個人,但是在榨油廠運轉(zhuǎn)飛快的情況下,宋綿思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榨完油的油菜籽都被浪費了。

    對于宋綿思來說,榨油廠的收入雖然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可這是集體單位,關(guān)乎整個公社的利益,宋綿思哪里能不上心?

    她召集了工廠所有人,神色嚴(yán)肅,“咱們現(xiàn)在每天少說都得榨出幾百斤油,剩下的菜籽餅就這么白白浪費,實在可惜,今天我召集大家來,就是希望大家集思廣益,想想能怎么利用這菜籽餅?”

    眾人說來說去,最后還真的想出一個利用菜籽餅的辦法。

    菜籽餅這東西,能喂豬!

    “喂豬?”林保家看著宋綿思,“你的意思是要把菜籽餅賣給大隊的老百姓?”

    “沒錯?!彼尉d思翻出從學(xué)校圖書館里找到的一本《如何科學(xué)養(yǎng)豬》,“書上面寫了,菜籽餅?zāi)芪关i,而且能夠讓豬長得更快,就是得控制下量度,菜籽餅這種東西有微毒,我想,只要讓老百姓知道怎么用菜籽餅喂豬,他們會很愿意買的。

    “這倒是不成問題?!绷直<易聊チ讼?,覺得這辦法也不錯。雖然說菜籽餅有微毒,的確是個弊端,可天下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就說化肥吧,這打了化肥的莊稼能比以前產(chǎn)量多不少,可這化肥也有毒素啊,老百姓不還是照要用??梢娭灰习傩漳軌蚝侠砝茫@菜籽餅有毒的問題便不是問題。

    “就是這菜籽餅,咱們大隊的人恐怕消化不完。”

    消化這個詞是林保家從宋綿思這里學(xué)來的。

    最近和縣和周圍幾個縣的菜籽油供應(yīng)飽和了,宋綿思便讓人跑到市區(qū)去賣。

    說是產(chǎn)量跟上了,市場也得跟上,才能消化產(chǎn)品。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在想,或許咱們可以讓老百姓自己轉(zhuǎn)手去賣這個菜籽餅?!彼尉d思低聲說道,“這樣一來,老百姓也能掙點兒錢。”

    林保家沉默了下來,這搞集體單位是一回事,把集體單位的東西賣給老百姓,讓老百姓去搞投機(jī)倒把是另外一回事。

    想來想去,最后還是希望老百姓能夠過山過好日子的想法壓倒了內(nèi)心的恐懼。

    林保家擺擺手,“成吧,咱們多少大事都干了,還差這一回!反正天塌下來,我擔(dān)著?!?/br>
    “多謝保家叔!我替咱們大隊的老百姓謝謝您!”宋綿思激動地說道。

    她很清楚林保家擔(dān)著的風(fēng)險,因此才更加感激林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