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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薇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小手臂上的rou一節(jié)一節(jié)地鼓鼓的像蓮藕一樣,朝氣蓬勃特別有生命力。而且很話癆,走到哪里都嘰嘰喳喳的,跟只小喜鵲一樣。 現(xiàn)在乍一看眼前的黃瘦少女,低垂著眼,不笑,一副不愿意主動開口說話的樣子。 誰能把她和以前那只小蓮藕精聯(lián)系在一起?! 周寧薇不光外貌變化很大,連性格都變了。 程鳶一手墊在下巴上支撐著腦袋,另一只手五指敲在辦公桌上,心里把周素彩狂罵了一頓。 周素彩和周延離婚以后,獨自帶著周寧薇生活。 程鳶腦補了一下周寧薇和那種mama生活在一起的日常,打了個哆嗦。 小時候有些事不懂,現(xiàn)在她長大了,知道周素彩和周延離婚的原因,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出身,所以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悶悶的。 程鳶惆悵完,埋頭繼續(xù)批作業(yè)。 既然上天用這種方式讓她們再度見面,她一定會好好彌補一些缺憾。 晚上躺在床上,程鳶說起白天遇見周寧薇的事。 鄭凜有點驚訝,隨后也腆著臉擠進了【薇薇是大寶貝】群。 周寧生對于鄭凜大晚上在群里瘋狂艾特他meimei影響她寫作業(yè)的行為很無語。 周寧薇很晚才回復(fù)。 【周寧薇】:我剛寫完作業(yè)。 【周寧薇】:我記得呀,你是綠頭發(fā)的哥哥。 鄭凜刷完存在感,超滿足。 程鳶安安穩(wěn)穩(wěn)地正式開始教語文,日常除了上課和批作業(yè),再就是悄咪咪觀察周寧薇,然后遠程匯報給周寧生。 周寧薇是個很乖的學(xué)生,作業(yè)寫得認認真真,小測也都排在前幾。 就是不愛笑。 辦公室里的語文老師一邊批作業(yè)一邊瞎聊。 都在扯什么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語文。 程鳶低頭批作業(yè),偶爾被cue,也會抬起頭來插上兩句話。 程老師,你是幾幾年生的呀? 程鳶抬起頭來,回了句:times;times;年。 哦,巧了,跟我兒子一年生的。 程鳶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低頭批作業(yè),假裝透明人。 程老師,你有對象了嗎? 程鳶弱弱地說:有了。 那個試圖把程鳶介紹給自己兒子的老師有點失望。 另一個老師插了一嘴。 像程老師這種年輕漂亮的老師,那群小兔崽子一般可了勁兒地欺負。欸,現(xiàn)在的孩子太難管了。程老師,要是有學(xué)生欺負你記得跟我們說啊。 再次被cue的程鳶有點茫然。 沒有吧。我覺得我?guī)У倪@兩個班都還好。 后來程鳶才知道,什么叫打臉。 她的臉被那群小兔崽子打得啪啪響。 那群熊孩子乖巧了半個月之后,原形畢露了。 具體表現(xiàn)為,每次總有那么一波人,不寫她的作業(yè)。 這就算了。 甚至她講課的時候,底下一群熊孩子亂接話茬,而后全班哄笑。 程鳶忍了好幾次。 王愛紅還因此安慰過她。 這個年紀的小孩,都是外貌協(xié)會,他們見你長得漂亮,就想欺負欺負你。再加上你年輕,剛來的,他們更覺得你好欺負了。新老師好多都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別太在意。 鄭凜對于此事的態(tài)度是:這還不好辦嘛!你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嚶嚶嚶幾下,告訴他們你男朋友是警.察,再欺負你就去監(jiān)獄蹲著。 程鳶一直忍著不在那些熊孩子面前發(fā)脾氣,因為她上班第一天就給自己立了個溫柔的人設(shè),雖然自我介紹的時候很社會地踩了一腳凳子,但是不妨礙凹這個人設(shè)。至于鄭凜說的嚶嚶嚶,程鳶無語地呆住很久后,覺得也不是不能納入考慮范圍之內(nèi)。 結(jié)果 第二天熊孩子們又在課上亂哄哄,程鳶現(xiàn)在連最基本的課堂秩序都保證不了。 最后她一言不發(fā)地走下講臺,一言不發(fā)地拿起工具櫥旁邊的拖把,一言不發(fā)地把它狠敲在了講臺上。 拖把桿,很粗的一根實心木頭,應(yīng)聲而斷,木碴刺出來,有點驚悚。 全班瞬間安靜。 程鳶還覺得不解氣,扔了廢掉的拖把以后,她一腳踹在了講桌上。 平常需要兩個男生才能搬動的講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她踹出去三十公分。 他媽的。 她沒忍住開始罵。 你們他媽的也不看看欺負的是誰?!老子當年抽煙喝酒打架燙頭的時候,你們還他媽不知道在哪個小犄角旮旯里搓著鼻涕學(xué)床前明月光呢! 全班被嚇得一點動靜都不敢出。 剛剛那幾個帶頭挑事兒的男生此刻恨不得隱身。 程鳶發(fā)完火以后,心情舒暢不少。 她盯著地上斷了半截的拖把和偏離原先位置的講臺,發(fā)了一會呆。 完犢子了。 人設(shè)崩掉了。 現(xiàn)在按照鄭凜的劇本嚶嚶嚶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程鳶沉默了一會后,突然換上溫和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