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怕吵醒沈姨，壓低聲音聊了一會，現(xiàn)在正認真想換個什么歡快點的話題。

    安靜了一會后，常舒曼按亮手機。

    零點過五分。

    周寧生！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生日快樂！二十一歲啦！

    常舒曼意識到自己剛剛聲音有點大，喊完之后立馬不出聲了。

    然后她悄無聲息地湊過去親他。

    以前他們睡不著的時候，也會偷偷鉆到對方屋里聊天，臉對著臉，聲音壓得很低，怕吵醒作息規(guī)律的沈姨。

    但是這次，聊著聊著，就成了

    常舒曼最后說了句：明天周三，我有兩節(jié)課，請假吧

    還有，你輕一點。

    第二天常舒曼睡到自然醒，課沒去上，一睜眼便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覺得嗓子有點啞。

    昨晚她好像忘記沈姨就睡在隔壁房間了聲音有點大，也可能不是有點大的問題

    壽星，你醒了？她重新閉上眼，把手臂搭在額頭上。

    壽星湊過來在被子底下抱住了她。

    九點半了常舒曼懶懶地報時。

    兩人爬起來穿衣服。

    悄悄推開門，兩顆腦袋探出來。

    周寧生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媽？

    常舒曼也叫了一聲：媽？

    沒人應(yīng)。

    沈姨大概是出門了。

    兩人是去年改口的。沈姨當年丈夫死得早，也沒為她留下一兒半女，現(xiàn)在突然多了一兒一女叫她一聲mama，她自然很高興。

    大概她一直高興到昨天晚上。

    然后被兒子女兒搞出來的聲音吵醒后，估計躺在床上懷疑人生吧。

    順便今天一大早就躲出去了。

    桌上留著早飯，還有提醒他們吃飯的紙條。

    兩人從屋里出來后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后才心虛地坐在餐桌前。

    尤其是常舒曼。

    咱媽會不會思想比較保守，接受不了我們昨晚那樣？

    周寧生把盤子塞進了微波爐。

    不會。

    盤子端出來以后，他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發(fā)頂，然后在她身邊坐下。

    包子餡給你吃？他笑著問。

    她搖了搖頭：這次我要吃皮。

    沈姨出去買了一堆東西回來。

    周寧生和常舒曼若無其事地看著她進門。

    沈姨從超市的購物袋里一樣一樣地撿東西出來。

    我買了排骨，寧生過生日，今天中午咱們吃排骨。

    哦，還買了地瓜，晚上給你們蒸著吃。

    最后沈姨從袋子里抓出一樣?xùn)|西扔給周寧生。

    兩人看清那樣?xùn)|西之后，臉漲得通紅。

    是一盒安全套。

    沈姨淡定地把購物袋掛起來，淡定地拎著排骨進了廚房，淡定地從廚房探出個頭來，最后淡定地開口：寧生，你要好好保護曼曼。

    你們現(xiàn)在還在上學(xué)，別讓她懷孕

    沈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嚴肅。

    但說完以后發(fā)覺他們兩個不太自在，她馬上笑了笑。

    你們怎么了？

    沒啥

    兩人很自覺地默默起身進廚房幫沈姨打下手。

    沈姨看了常舒曼一眼，朝她使了個眼色：你歇著，坐這里。

    常舒曼尷尬地坐下了。

    沈姨這反應(yīng)搞得好像她昨晚生了個孩子一樣，需要供著，不能使喚。

    常舒曼聽話地坐在小凳子上，半仰著頭看沈姨和周寧生忙活。

    趁沈姨背對著他們，周寧生朝常舒曼吐了吐舌頭。

    常舒曼笑了笑。

    當晚，常舒曼光明正大地把枕頭搬進了周寧生的房間。

    沈姨和對門阿姨散完步回來，笑著囑咐了一句：沒事，你們晚上怎么鬧騰我都聽不見，我睡覺特別死。

    氣氛突然又變得尷尬了

    晚上常舒曼抱著周寧生的胳膊，下巴壓在他胸膛上。

    是不是咱們昨晚讓咱媽很尷尬，所以她今天也讓咱們尷尬

    我也覺得周寧生表示贊同。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姜還是老的辣。

    我們今晚老實點，蓋著被子聊聊天吧。

    其實我們昨晚一開始也很老實，就是蓋著被子純聊天呀。

    別說了好不容易不尷尬了。

    常舒曼把下巴從周寧生胸膛上挪下來，老老實實地枕在了枕頭上。

    周寧生側(cè)過身，把她抱進懷里。

    媳婦兒。

    常舒曼低低地在他耳邊回了一句：官人。

    大三下半學(xué)期的時候，常舒曼無意間get了一次去婚慶公司實習(xí)的機會，從此剎不住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