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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更懵了。 可她訓(xùn)練有素,主子有命,服從才是第一緊的。 林荊璞將手肘支在了大腿上,繼續(xù)吃菜,忽問:“讓劉娥在宴上刺殺曹耐,究竟是誰的主意?” 云裳收著下巴,支吾了一會兒,才道:“是,是曹將軍親下的令?!?/br> 林荊璞喉結(jié)一緊,飯菜咽不下去了。 他擱下了筷子,望著外頭的天色,心頭沉郁難驅(qū)。 曹問青是大殷當(dāng)之無愧的忠臣猛將。 十幾年前,他為了平定綏州叛亂,因孤軍無援,節(jié)節(jié)戰(zhàn)敗,朝廷不愿讓他兵敗而歸,他進(jìn)退兩難,于是親手將自己女兒送到叛軍手中,佯裝投順,暫緩情勢。 待到兩月后,援軍一至,他便攻城直下,違背契約,大肆屠戮叛軍。在那場戰(zhàn)役中,他單槍直入,一騎殺千人,于萬難之中救回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打了勝仗之后,曹問青做的第一件事,卻是丟給女兒一把劍,讓她自盡,那是曹家祖上傳下來的寶劍,割喉不見血。 只因女兒腹中已懷有叛軍之子,有辱國體,有損家風(fēng)。 自此一尸兩命,滿城的腥風(fēng)血雨,也奠定了他曹氏忠烈的赫赫功名。 可曹耐一死,曹家是徹底斷了后。 林荊璞靜坐著,身下跟結(jié)冰了一般,待窗外云開霧散,恍如隔世。 云裳俯身跪下:“二爺只身來啟朝皇宮,本就危險重重。那日安保慶設(shè)下的就是個死局,要破解此局,只能棄了曹公子!擔(dān)心二爺念及舊情下不了手,也是想省去二爺對曹家的后顧之憂,曹將軍才因此親自下的令……” “知道了?!?/br> 林荊璞有些疲倦,挪了身子,擺手淡淡道:“你且告知曹將軍,曹耐的尸首我會想辦法運出宮,讓他這幾日準(zhǔn)備好接應(yīng)。至于劉娥那邊,讓他不必插手了,我已順勢布了好局,要將叛國之人連根拔起?!?/br> 云裳擔(dān)憂地看他:“是,二爺多保重?!?/br> 午后不久,正殿那頭鬧了起來。 寧為鈞馬不停蹄,從西京徑直入了宮,請來了燕鴻,又命人將郝順從刑部大牢押了過來。 魏繹連個午覺也睡不安穩(wěn)。 寧為鈞衣衫破敗,臟亂不堪,跪在地上仍是一身正氣:“皇上,微臣斗膽,要指證內(nèi)府總管郝順三樁罪名?!?/br> “是個急性子,你是剛從灶臺爬出來的么?”魏繹冷聲打趣。 回到了御前,郝順心寬不少,沒當(dāng)回事,還笑著應(yīng)承魏繹:“可不是呢嘛,寧大人年輕氣盛,是個狗爬的急性子?!?/br> 燕鴻坐在御座之側(cè),肅聲道:“寧大人,請說吧?!?/br> 寧為鈞:“第一樁罪,是郝順指使劉娥,行刺曹耐?!?/br> 燕鴻:“可有人證物證?” “除了知道劉娥是郝順對食,并無證據(jù)?!?/br> 魏繹看向郝順:“那公公可認(rèn)?” 郝順視線低著,故作為難,笑道:“那婢子確實是伺候過老奴,老奴有嘴說不清。只要皇上覺得是老奴干的,老奴簽字畫押絕無二話;可皇上覺著不是老奴,老奴這也不敢認(rèn)罪伏法啊,不然以后誰來伺候皇上。” 沒有實證,三言兩句油嘴滑舌就被他糊弄了過去。 魏繹被逗樂了,又看向?qū)帪殁x,饒有興致起來:“繼續(xù)說,第二樁罪是什么?” 寧為鈞面色不改:“郝順仗其內(nèi)府聲勢,于宮內(nèi)飽其私囊,于宮外囤積良田,貪贓枉法,鯨吞虎噬。其心不正,財大則權(quán)勢通,權(quán)勢通則財更甚,若是能細(xì)查歷年的內(nèi)府賬本,這一季國庫的窟窿應(yīng)能補上不少?!?/br> 郝順陰惻惻地盯著寧為鈞,脊梁骨不覺涼了半截。 不等燕鴻詢問,寧為鈞便自報:“這一項罪名,臣人微言輕,也拿不到任何證據(jù)。” 郝順冷嗤:“寧為鈞,你仗著皇上欽點查案的恩寵,得罪了咱家不要緊,這會兒是拽著皇上和燕相玩呢?” 寧為鈞不予理會,“至于這第三樁罪,臣有實證?!?/br> 他俯身呈上一物,便有太監(jiān)幫忙將那燒成了炭的匣子呈到御前。 “皇上,是枚玉佩?!?/br> 魏繹從太監(jiān)手中接過玉佩,打量了一會兒,“是塊好玉?!?/br> 郝順側(cè)目看那塊玉,心中不由一動。 寧為鈞:“皇上,昨日郝順與劉娥同住的那間院子走水了,直至夜里方才撲滅,這火起得實在蹊蹺,像是有人怕東窗事發(fā),想急著毀掉什么。臣有所疑心,這塊玉佩便從廢墟中搜到的,應(yīng)是劉娥珍藏之物?!?/br> 郝順破口大罵:“咱家無緣無故燒自家房子作甚么!你這廝莫要血口噴人!” 寧為鈞暗笑:“要只是一塊尋常玉佩,你急什么?!?/br> “皇上,還請將此物給老臣看看。” 燕鴻接過玉佩,端詳了片刻,又還了回去,穩(wěn)聲道:“此乃隴南劉氏傳家之寶,掛瓊玉,天下無二。劉乃天下大姓,唯隴南一脈是前朝望族,想不到老臣當(dāng)年還有漏殺的族人。也難怪,她一介弱質(zhì)女流,會不惜性命為余孽謀事,原來是要報家仇?!?/br> “她……她怎會是隴南劉氏,定是栽贓陷害!老奴家中從不曾見過這枚玉佩啊皇上!又何來毀它的道理!再說真要毀這枚玉佩,找人碾碎了即可,又何須放火引人注目!” “只因那院中還有大批不干凈的賬簿,你知道劉娥一出事,那間院子早晚要被封查。燒干凈了,自然一了百了,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