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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腥臭的污水從頂上澆下,窒息惡心之感猶如野獸一般襲來,將他從夢魘中的冷汗都沖刷了個干凈。 “殷朝亡了都七年了,殷哀帝,還不趕緊醒醒吶?” 一太監(jiān)捏著嗓子,嫌惡地扇了扇他身上的味兒,皺著眉頭叮囑身邊獄卒:“先拿兩桶干凈些的水給他醒醒,仔細點別熏著郝總管與皇上。” 如今的林荊璞早已不是那無辜稚子,他隨伍修賢在外流亡七年,輾轉(zhuǎn)投靠夷越三郡、東都七州,逾越險阻追殺,培植勢力。啟朝年年明里暗里討伐殘殺林殷余孽,時不時還能被反將一軍,直至一月前,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常岳在聿州辦差,無意捉得了林荊璞與他幾個隨從。 兩桶冰水下去,林荊璞眼前稍亮了幾寸。 獄中皆是噬人的火燭,火盆中的炭燒得通紅,卻還是照不清站在鐵柵欄外那黃袍男子——當今大啟朝的皇帝魏繹。 那是他命中的死敵。 魏繹的父親正是當年伐殷的啟豐王魏天嘯。魏天嘯稱帝不過數(shù)月,便患病暴斃而亡,民間相傳是因他動搖大殷千年根基,殺戮無道,乃至于天譴。 因此魏繹也是年少受命登基,如今也不過才十九,巧的是與林荊璞同歲。 偌大的中原尚容不下他們同在,如今在這小小的鄴京城,更逃不過你死我活的下場。 “其他林殷余孽藏身何處?宮中可還有人接應你?” 隔著老遠,侍立在皇帝身旁的一個太監(jiān)先俾睨著開口問話。 林荊璞隱約認得,這人是以前長明殿的帶班太監(jiān)郝順,如今是御前大總管,他身量寬胖了不止一圈,紫貂大氅都藏不住他的橫rou。 “小順子?!绷智G璞忽陰陰地喊了他一聲。 聽到自個兒的前朝舊名,郝順的心頭咯噔了一下。 只見林荊璞瞇著眼,斂起瞳中星芒,猶如一只慵懶的狐。 可乍一看,他還是那只乖順無辜的兔:“我真不知啊。” 林荊璞從小就是王孫子弟中好相與的,郝順見他如今也沒能長成硬骨頭,不覺松了口氣,將嗓門提高了些:“那些人死生隨護你七年,你怎會不知!早些交代,咱家還能給你尋個體面的死法?!?/br> 林荊璞一陣耳鳴,沒仔細聽郝順說什么,又不由望向了魏繹。 這皇帝紋絲未動,全憑著奴才掌話。 都說大啟的小皇帝出身貧賤,什么都不懂便被接回扶上了龍椅,免不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傀儡——前有相國持政,后有宦官奪斷。 光線太暗,林荊璞還是看不分明,只是隱約察覺那人也在暗處注視著自己。 畢竟當了七年宿敵卻未曾見過一面,如今只隔一障,豈能不心癢? 一鞭子狠狠抽在了林荊璞胸前,裂出一道二尺長的新鮮血痕。 “不長眼的狗犢子!公公問你話呢!” 林荊璞忍痛暗“嘶”了一下,又低念了聲“疼”,嬌氣得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 郝順見他這般不中用,心中暗笑,也不再審問,似乎只是走了個過場,也沒過問身后的主子,便自作主張要草草了結(jié)此案:“也罷,王已擒到手,想那幾個毛賊成不了氣候。派人跟國相爺通報一聲,早些將這小子處理干凈咯,省得多事?!?/br> 前朝之王,留著總歸是禍害。 “是?!鄙磉叺男√O(jiān)領(lǐng)了命,便急著要去辦差。 “慢?!?/br> 魏繹終于動了,燈影正好投出他年輕的下顎,鋒利得像把刀子,刀子淬了火,連聲音都是又冷又悶的:“先把他先帶上來,給朕瞧瞧?!?/br> * 作者有話要說: 魏繹攻X林荊璞受。 架空朝代,相關(guān)設定糅雜夏商周秦漢魏晉唐宋元明清以及作者瞎編,請勿考據(jù)。兩位皇帝都不形婚,請放心食用。HE。 會努力更新,作者強迫癥加手賤,總喜歡調(diào)整細節(jié)和修改錯別字。 第2章 鈍刀 “百官皆要殺你祭天。” 一干人等先屏退至牢房外的過道。 郝順這才嫌起獄中悶熱,一脫下狐氅,后頭就有人給他接著。 小太監(jiān)彎腰壓低了聲:“郝公公,外頭燕相國派人來催過兩次了,都這會兒了皇上還要瞧什么?” 郝順拖著慵懶尖細的嗓音:“你是不知,三十年前的殷皇后是個千年難尋的絕世美人,殷太子林鳴璋長得像殷帝多些,也算是少有的英俊了,可這殷哀帝的眉眼身段都是照著他母親刻出來的,要不是礙著他殷朝余孽的身份,多得是權(quán)貴想養(yǎng)著寵著。可就算這樣,七年來夷越、東都那些個郡王鄉(xiāng)王還不是對其暗中幫襯拉攏,誰知圖的是什么?;噬现皇窍肭魄颇撬L什么模樣,不打緊?!?/br> “可若皇上真瞧上了那余孽,要多留他幾日,燕相國那頭可要如何交代?” 郝順似是有所忌憚,瞪了他一眼。 小太監(jiān)忙噤聲不言,俯身給他敬上了一盞茶。 待到他將茶沫吐回杯中,才不緊不慢道:“皇上不愛美人,他曉得分寸。再說咱們皇上大了,不比幾年前好管教,在人前也得給他留點面子。燕相國日理萬機,哪曉得這其中道理。那林荊璞說白了就是個前朝囚俘,早晚得死,他催那么急作甚么。” 小太監(jiān)笑瞇瞇地給他捶肩:“還是公公思慮周全,誰不知皇上是公公您一手教導大的,公公為大啟cao的心,可一點都不比燕相國少。否則就憑皇上原先那股賤養(yǎng)出來的鄉(xiāng)野子氣,怎能妥妥帖帖地坐在龍椅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