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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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要感謝投霸王票的孩紙們: 浮動扔了一個地雷 dentistxin扔了一個地雷 辰小悠扔了一個地雷 雙羽扔了一個地雷 突然安靜的7扔了一個地雷 自游人扔了一個地雷 夜貓z扔了一個地雷 溫年衡念嫣然莞扔了一個地雷 終于可以不重復(fù)輸入id扔了一個地雷 小肆妄為扔了一個地雷 12074195扔了一個地雷 晏晏扔了一個地雷 迪西扔了一個地雷 不夏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大家! 第41章 小泥人 燈籠街是京城里有名的古董一條街。這里雖不似隆昌街那般車水馬龍摩肩接踵似的繁華,甚至有些冷清,卻是悶聲發(fā)大財,金銀如流水一般往來。古董行的人有句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正是這個道理。 燈籠街的門臉都裝飾得沉穩(wěn)大氣又寬敞,不像隆昌街那里的店面,一個一個擠在一起。在燈籠街的正中,位置最佳的地方,是一個由兩間普通門臉并成的大鋪子。您看這鋪子,門窗都是特意換過的,與左右不同,暗紅色窗欞上雕刻著細(xì)密華麗的花紋;新桐油漆過的門窗墻壁,尚在散發(fā)著一些未消盡的桐油甘辛氣味;由二樓之上,垂下來一串長橢圓大紅紗燈籠,燈籠上貼著隸體的黑色“寶”字;九成新的竹絲門簾,掛在將近六尺寬的大門前,門楹上一幅對聯(lián): 三代鼎彝昭日月 一堂圖畫燦云霞 門上方一塊長方匾額,匾上三個鎏金大字:寶和店。 這寶和店比一般店鋪都大,裝飾得又豪華,坐落于安靜低調(diào)的燈籠街,有一種鶴立雞群的違和感,與太監(jiān)們身上散發(fā)的nongnong的暴發(fā)戶氣息,倒是十分登對。 田七坐在寶和店里頭,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纖白如瓷的手指在墨色的算盤珠間翻飛,末了,她在賬本上記下一個數(shù),接著把算盤晃了兩晃,算珠全部復(fù)歸原位。 一邊閉目養(yǎng)神的一個小太監(jiān)聽到“啪啪”連續(xù)兩聲脆響,知道田七算完了,于是睜眼對田七涎著臉笑,“田掌柜,您這幾天可不少賺吧?” 田七低頭笑而不答,只袖出一塊碎銀子向他拋去,“二寶,拿去吃酒吧?!?/br> 二寶接過來銀子,對著田七好一頓恭維。 田七是拍馬屁的祖宗,聽到別人拍她馬屁,她并不會飄飄然,只笑道,“你有功夫與我說這些,倒不如去收一兩件好東西,省多少力氣?!?/br> “哎呦我的哥哥,我可不像您這么慧眼英雄,才來幾天就當(dāng)上掌柜,上回收了個假貨,砸進(jìn)去五十兩,沒被我?guī)煾噶R死?!?/br> 寶和店里的“掌柜”是一種級別,經(jīng)手的買賣夠多,賺回來的抽成夠高,就有資格做掌柜。田七因前兩天恰好做成了一個“大件兒”,也就馬馬虎虎地成了個小掌柜。 皇上雖趕走了她,卻對她還不錯,讓她隨意挑衙門。田七不是不能去那些油水衙門,比如內(nèi)府供用庫,但是在那些地方揩油是要冒風(fēng)險的,哪天主子人來瘋弄個大清查,吃進(jìn)去的是錢,吐出來的可就是血了。 因此,她想來想去,倒不如來寶和店,憑本事賺錢。 現(xiàn)在二寶看到田七閑下來,又嘮嘮叨叨地和她套近乎,正在這時,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畏畏縮縮地打量室內(nèi)。二寶以為進(jìn)了乞丐,不等他張口,便要哄他出去。 田七攔阻道,“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這位大哥,您是有東西要賣嗎?” 中年人見田七說話一團(tuán)和氣,便也放松了些,從懷里掏出一個干凈的藍(lán)色布包,打開布包,取出一個東西遞給田七。 田七一看,是個小泥人,一個穿裙子的女人正坐在凳上彈琵琶。泥人線條古樸,色彩鮮艷,粗憨可愛。二寶也探過腦袋來看,反正也看不出什么玄機(jī),便說道,“哥,這個叫花子拿泥人糊弄咱們!” 田七用指甲在泥人底部刮了一下,又用放大鏡看了看,于是說道,“你這東西做工不夠好,不過是個古物,一般的樂俑不會只有一個,倘若能湊一套,興許能賣出去。” 那人忙點頭,“家里還有十一個?!?/br> “嗯,”田七點了下頭,“一套十二個的倒也難得,你打算賣多少錢,這一套?” “五、五十兩?” 田七心下一盤算,若是遇到喜好此物之人,憑她三寸不爛之舌,怕也能賣個三五百兩,于是點頭道,“好吧,我看你也是個缺錢的,便虧一些,就這個價錢吧。你什么時候把全部東西送過來?” “我急用錢,你能不能跟我回家取一趟?” 田七覺得應(yīng)該不會有人敢找寶和店的人殺人劫財,因此便帶著銀票跟他回了家。漏風(fēng)的房子空空如也,可謂家徒四壁,鋪著稻草和一床破舊褥子的炕上,躺著一個年邁的老婆婆。中年人管這位老婆婆喊娘。 田七才弄清楚,這小泥人是人家的傳家寶,他之所以想賣它,是為了給娘親治病。田七的鼻子有些發(fā)酸,抱著裝泥人的盒子對他說道,“你是個孝子,我也不好意思發(fā)這種財。這五十兩權(quán)給你做定金,待到東西賣出去,再把剩下的錢給你,我只抽十兩銀子的中費,要不然店里頭也不好交代……你覺得如何?” 中年人千恩萬謝地送走了田七。 田七抱著泥人,穿過隆昌街時,看到孫蕃帶著一眾家丁從一個茶館里出來。田七便低頭緊走,然而還是被孫蕃一眼看到。 這臭小子現(xiàn)已不是御前的紅人了,孫蕃心想,今天定要好好出一口氣。 田七看到孫蕃帶人向她走來,于是毫不猶豫地拔腿飛跑。孫蕃便在后面狂追,“臭小子,你給我站??!” 田七腳力不快,跑不過一群男人,她抱著盒子正不知如何是好,恰好看到街角處一個熟人,鄭少封。 于是田七跑過去拉起鄭少封的手腕,“快走!” 拽上首輔之子,后面的人至少不敢拿東西丟她…… 鄭少封反握住田七,把他重重一拉。田七突然被迫停下來,懷中盒子卻飛了出去,盒蓋掀開,里面的小泥人一個個地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來。 鄭少封放開田七,又去抓盒子,托著盒子在空中飛速晃了幾下,小泥人便乖乖地又都撞進(jìn)盒子里,另有一個被他直接握在手上。 好險好險,田七拍了拍胸口。好幾百兩銀子呢。 但是她高興得太早了。 鄭少封抄著小泥人,照著洶涌奔來的孫府家丁拋去,“咚”地一下正好砸到一個家丁的面門。 家丁應(yīng)聲而倒,小泥人落在地上,摔成兩半。 “不要!”田七驚呼。 鄭少封以為田七在擔(dān)心他,于是朝田七笑了笑,“沒事兒!”說著,飛快地取出盒子中的其他泥人,七七八八地丟了出去。 田七:“……” 鄭少封動作太快,身形也快,還故意躲著田七。田七攔他不住,干脆縱身撲向他。然而撲到一半兒卻被人從后面攔住,那人的胳膊橫在田七的腰前,輕輕一拉便把田七帶進(jìn)懷里,接著放開田七,安慰道,“田兄稍安勿躁,鄭兄武功了得,這幾個小卒還近不得他的身?!?/br> 田七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另一人,劍眉星目,英氣逼人,正是前番見過一面的唐天遠(yuǎn),唐若齡之子。她朝唐天遠(yuǎn)拱了拱手,“唐兄,別來無恙?!?/br> 不等唐天遠(yuǎn)回答,田七又要去阻止鄭少封,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鄭少封已經(jīng)把小泥人丟了個干凈,此刻正把那沒了蓋的木盒子立在手上瀟灑地旋轉(zhuǎn),一邊得意洋洋地看著不遠(yuǎn)處碩果僅存的孫蕃,“還玩兒嗎?” 孫蕃用折扇怒指鄭少封,“鄭少封,不要多管閑事!” 鄭少封手中的木盒突然停止。孫蕃見他收起木盒,以為自己的威脅湊效,卻不料鄭少封突然彎腰拎起了身旁一個攤子上擺的大陶罐,高舉過頭頂對著他瞄準(zhǔn)。 孫蕃撒腿便跑。 鄭少封放下陶罐,走到田七面前,“怎樣?”一副求夸獎求表揚的模樣。 田七面無表情。 鄭少封于是把手中那空盒子遞給田七,“吶,你的東西?!?/br> 田七:“……” 田七急得直揪頭發(fā)??墒撬植荒芄粥嵣俜?,人家也是好意救她。忍了忍,田七終于接過盒子,“多謝?!?/br> “客氣什么?!编嵣俜獯蠓降嘏牧伺乃募绨?。 田七找到盒蓋撿起來蓋好,依然把盒子抱在懷里,要和他們告辭。鄭少封卻不放他走,“我們?nèi)幫醺献隹?,你去不去??/br> 田七心情悒郁,想找地方散散心,心想不如就去王府玩兒一玩兒也好,于是便跟著兩人去了。她一開始還有些不解,鄭少封怎么會和唐天遠(yuǎn)廝混在一起,這兩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不像是同一類人,就好像蟈蟈和毛驢,哈密瓜和白菜幫子,扯不到一塊去。 不過鄭少封一遇到田七就成了話嘮,很快跟田七說了緣由。原來他爹感動于他的用功讀書,拉下老臉來去央了唐若齡,讓唐家的兒子提點著自己這笨兒子。不求唐天遠(yuǎn)能把鄭少封帶得有多“赤”,只要別讓這敗家子再黑下去,就算萬幸。 田七知道唐天遠(yuǎn)未必情愿和鄭少封結(jié)交,但是鄭首輔的面子總要給一給。想到這里,田七同情地看了一眼唐天遠(yuǎn),發(fā)現(xiàn)他倒是淡定自若,聽著鄭少封的嘮叨,也并不表露絲毫厭煩之色。 得,又一個面癱。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鄭少封這一段的時候一邊寫一邊腦補(bǔ)植物大戰(zhàn)僵尸…… 感謝投霸王票的孩紙們: jane扔了一個地雷 w、queen扔了一個地雷 桐墨了扔了一個地雷 futali扔了一個地雷 123扔了一個地雷 yubido扔了一個地雷 tina扔了一個地雷 浮動扔了一個地雷 喵喵妙妙扔了一個地雷 travellife扔了一個手榴彈 謝謝大家! 第42章 月夜 紀(jì)征的王府建得很大,但并不像皇宮那樣恢弘,而是很精致。亭臺樓閣,園林景致,都有一種蘇州園林式的自然別致。田七在寧王府逛了好一會兒,也沒逛完,到最后走得腳疼,紀(jì)征便領(lǐng)著他們停在附近一處小樓前,傳人把晚宴安排在此。 日暮西斜,天光漸收,紀(jì)征命人點了十?dāng)?shù)盞美人燈。美人燈做得惟妙惟肖,真人般大小,各個姿勢不一,里頭點著巨燭,燈紗輕薄,因此比一般燈籠要亮上許多。 田七不禁嘖嘖感嘆,這個寧王,還真會享受。 幾人這一頓飯吃得很是盡興。紀(jì)征命人端上來二十年的竹葉青酒,因為田七喝不慣,又上了果酒。果酒有兩種,一種是山梨釀的,一種是葡萄釀的,田七覺得兩種味道都不錯,喝一杯山梨,又喝一杯葡萄,雖兩種酒勁兒都不大,但是混起來時卻著實生猛,因此她漸漸地喝得有些頭暈了。 鄭少封很興奮,敲著桌子要唱歌。紀(jì)征和唐天遠(yuǎn)都沒攔他,田七根本沒聽到他唱什么,但也跟著瞎哼哼,一時兩個醉鬼大著舌頭胡言亂語,另兩個清醒的還在慢悠悠地淺飲低酌。今夜月色很美,紀(jì)征已經(jīng)讓伺候的人都先下去,只余下周圍的十幾盞美人燈,靜靜地看著他們歡飲。 鄭少封捏著一根筷子,兩眼發(fā)直,他突然說道,“我爹老罵我。” 田七答,“我巴不得我爹從地底下爬出來罵我一罵。” 鄭少封又說,“我娘老數(shù)落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