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輕取科布多

    白晝攻勢已經(jīng)成了北方軍突襲的標志性戰(zhàn)術(shù)，這是因為所裝備的汽車在磕磕碰碰的官道上，滿載油料只夠八小時機動六百里距離。即使用上負載的備用汽油，一般也只能機動十二小時，除非是非常熟悉的路況，否則是不允許汽車半夜出擊的。

    事實上，夜間機動的效率實在是太差了，還不如騎馬夜行。因此，北方軍如果要選擇突襲，必然在凌晨時分就組織大軍出發(fā)，盡可能延長白晝行進時間。

    養(yǎng)精蓄銳的第十八混成旅走在最前面，另外兩個旅緊緊跟在后頭，近三千輛汽車井然有序的駛向北方，每天的油耗就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數(shù)字。

    外蒙古境內(nèi)與新疆界限處，最近的一個城鎮(zhèn)是沙扎蓋臺，距離察罕通古不足百里。這里是外蒙古西部一個非常重要的交通樞紐，往北直通科布多，往東至綏遠線路是漠南東西向的兩條要道之一。沙扎蓋臺也是外蒙古軍布置在邊界的前哨陣地，一旦發(fā)生意外情況，鎮(zhèn)上的快馬足以二天之內(nèi)傳遞消息到科布多。

    但是沙扎蓋臺距離邊界實在太近了，幾乎就在邊界線的東側(cè)，根本不是一個適宜的前哨陣地。

    第十八混成旅的兩支斥候部隊，穿上蒙古服飾，騎著戰(zhàn)馬提前趕到了邊界新疆一側(cè)，悄悄地進行了戰(zhàn)場遮蔽。對面的沙扎蓋臺對察罕通古發(fā)生的事情，完全是眼瞎耳聾，徹底失去了警戒作用。

    沙扎蓋臺外圍的一處警戒哨所，兩名哨兵相互看著對方，不停的打著哈欠，天就快大亮了，待會有其他人在換崗，眼看就要回到帳篷里睡覺，頓時松懈下來。

    噼啪就是兩鞭子，抽得兩名哨兵失聲疼叫不已。

    “給我站好”，冷冷的聲音，傳到了被抽哨兵耳朵里。駐軍的營長這幾天眼皮老跳，總覺得有大事發(fā)生，都沒睡好覺，今天干脆很早起來巡哨了。

    哨兵馬上立正，忍住痛楚，張開大眼看向遠方。

    等營長走了，哨兵馬上萎縮了，趕緊摸著身上被抽的地方，對營長暗自咒罵。

    “這死豬，長生天怎么不用天雷劈死他?！鄙诒贿呡p撫自己的傷痕，一邊說道。

    另一名哨兵馬上應(yīng)和，“就是，最好是走在路上被人捅一刀?！?/br>
    兩人馬上找到新的共同點，同仇敵愾起來。

    說了幾句，有些心虛的哨兵抬起頭來，看一看不要營長剛好走過來。

    讓他驚駭萬分的場景出現(xiàn)了，拎著鞭子的營長背著手才走了幾十米遠，忽然從土坑后面竄出一個結(jié)實的漢子，猛地捂住營長的嘴巴，然后就是割喉一刀，鮮血濺出好遠好遠。

    驚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哨兵，連槍都拿不穩(wěn)了，抖索著費勁轉(zhuǎn)過頭來，準備招呼同伴看那個恐怖的場景。

    更加驚栗的一幕就在自己的眼前，同伴已經(jīng)被一個壯漢捂住嘴巴，肚子上一把匕首深深的刺了進去。壯漢還用力將匕首攪了一攪，然后獰笑著看了他一眼。馬上，哨兵自己的嘴巴忽然被捂住了，連掙扎都來不及，眼前的景色忽然黑了下來。

    第十八混成旅的斥候部隊，悄悄地圍了上來，盡可能地摸掉路上的哨卡，只是一不小心將外蒙軍駐軍的營長給干掉了。

    幾分鐘后，邊界那邊傳來了機器低沉的轟鳴聲，大批的汽車出現(xiàn)了。

    兩個步兵營的汽車在草原上飛快地散開，幾乎是欺到了沙扎蓋臺的外圍，才停下汽車出動步兵部隊，形成左右兩翼開始大范圍包抄。

    十分鐘后，終于有外蒙軍士兵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幾聲驚慌的叫聲，驚醒了駐軍部隊。

    包抄的北方軍部隊當(dāng)即轉(zhuǎn)為強攻，首先開火的是早已找好陣地的維克斯重機槍，營房、街道、哨所等四周馬上被密集的子彈所封鎖。很快，屋檐、墻角、房頂都出現(xiàn)了輕機槍的射擊聲。借著墻角的掩護，手持李氏步槍的進攻部隊，逐漸離駐軍營房越來越近。

    到處都是槍聲大作，駐軍營房后側(cè)忽然大門洞開，幾十匹戰(zhàn)馬蜂擁而出。

    草叢盡頭馬上響起了更加密集的維克斯掃射聲，不出百米，所有戰(zhàn)馬都倒在了路上，在馬腹下摔出來好幾名哨騎，沒人能逃出去報信了。

    很快，北方軍的炮兵完成陣地設(shè)置，開始了支援炮擊。炮兵觀察哨的指揮官，甚至干脆將電話線拉到步兵進攻的第一線，就地指揮后方炮火精準打擊。

    幾十發(fā)炮彈砸下去后，困在營房內(nèi)部的外蒙軍，很快就舉起了白旗。既然找不到營長指揮，幾個外蒙軍的連長一見炮擊的陣勢，馬上就投降了。

    高桂滋留下一個步兵營駐守沙扎蓋臺，并看押俘虜，其他部隊絲毫沒有停留，繼續(xù)直撲科布多。

    從沙扎蓋臺北上先后經(jīng)過那林臺等五個小村鎮(zhèn)，但是都沒有駐軍，亦或是嚇得早跑光了，沿途只有那些驚恐地牧民四散而逃。西部集群三個混成旅再也沒有受到任何阻擾，順順利利地沖到了科布多近郊。

    當(dāng)前導(dǎo)的第十八混成旅趕到科布多近郊時，城池里沒有任何異動，顯然還不知道即將遭到攻擊的厄運。

    高桂滋站在車蓋上用望遠鏡觀察了片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對方竟然絲毫沒有覺察。沉思片刻之后，高桂滋馬上修改等待主力到達后，展開部隊全力進攻的原定方案，命令自己的部隊，分成左右兩翼。

    左翼沿著布彥圖河前進，右翼直撲哈拉泊湖，徹底封住科布多逃跑的線路?？撇级嗟闹鞴ト蝿?wù)交由馬上就到達的另外兩個混成旅負責(zé)，而第十八混成旅轉(zhuǎn)為助攻。

    第十八混成旅行進中分開隊形，三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向西北狂奔，二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則向東面奔襲。

    后面的鄧寶珊直接在望遠鏡中看到了高桂滋的動作，馬上判斷出了第十八混成旅的目的。在報信人員還沒有到達指揮車的時候，鄧寶珊已經(jīng)下令，第十九、二十混成旅在看到科布多城池那一刻，就地轉(zhuǎn)為進攻，為第十八混成旅的包抄爭取時間。

    第十九混成旅的一個步兵營沖在最前面，甚至是直接在城門外圍停車散開進攻陣型，然后直接轉(zhuǎn)入進攻。但是第一發(fā)炮彈卻是炮兵營發(fā)射的，炮兵營提前停車開始布設(shè)陣地。

    科布多城里終于響起了瘋狂的警報鐘聲，但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陸陸續(xù)續(xù)的炮彈砸在城墻周圍。

    先是一二發(fā)，然后是數(shù)十發(fā)，最后是非常密集的炮火襲擊，在震耳欲聾的炮擊中，不堪重負的城墻開始坍塌，城內(nèi)更是火光一片，硝煙彌漫。

    炮火實在過于猛烈，以至于剛想趁亂沖進城池的一個步兵營，趕緊將弟兄們撤了下來，否則造成誤擊就不好看了。

    炮兵營的火力瘋狂肆虐十幾分鐘后，第十八混成旅也完成了左右包抄任務(wù)，科布多被圍住了。

    沒過多久，所有的炮兵都加入射擊科布多當(dāng)中。整個城池被無窮無盡的火光所籠罩，城墻在一段一段的坍塌，房屋街道統(tǒng)統(tǒng)被夷為平地，彌漫的硝煙似乎都遮住了明媚的陽光，天空都黯淡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不想讓科布多成為死地的鄧寶珊，主動停止炮火準備，下令步兵開始進攻，炮兵進行支援。

    戰(zhàn)斗的結(jié)果讓人大跌眼鏡，看上去人多勢眾的外蒙軍在遭受一番前所未有的炮擊后，竟然聚不起士氣進行反擊，簡直是一觸即潰，眼看四周都是北方軍，居然會選擇大批大批的投降。

    鄧寶珊和高桂滋為外蒙古軍的戰(zhàn)斗力之低，亦是大吃一驚。

    傍晚時分，北方軍進入滿目瘡痍的科布多。

    最后投降的幾個外蒙軍官滿臉的不甘心，嘟囔著說，“要不是馬格薩爾加夫去了烏里雅蘇臺，你們哪能這么輕松攻下科布多。”

    鄧寶珊稀奇了，一個人就能改變整個戰(zhàn)局嗎？馬上派出人手對這幾個軍官進行審訊。

    審訊的結(jié)果讓鄧寶珊哭笑不得。

    馬格薩爾加夫是蒙古人，當(dāng)年曾擔(dān)任滿清駐科布多參贊的副手。后來，外蒙古在沙俄支持下起兵暴亂時，正是馬格薩爾加夫帶領(lǐng)二千五百外蒙軍攻下科布多。隨后的歲月，馬格薩爾加夫帶著外蒙軍東征西討，接連擊敗前來討伐的滿清軍隊。

    民國建立后，趁著民國勢弱，又是馬格薩爾加夫帶著外蒙軍屢次入侵內(nèi)蒙和新疆，妄圖將這些地區(qū)都納入外蒙的控制范圍。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卻也沒有被民國軍隊打敗過，竟然就被外蒙古稱為歷史上最讓中國人害怕的人物之一。

    上次進攻察罕通古失利后，馬格薩爾加夫抓住機會，還是成功地將軍隊帶回了科布多。這段時間，恰好到烏里雅蘇臺商議事情去了，讓馬格薩爾加夫僥幸逃過一劫。

    沒有料到的是這些傻帽的外蒙軍官，竟然以為是沒有指揮官在場，才會造成失敗。

    鄧寶珊琢磨了幾下，頓時冷笑起來，這個什么馬格薩爾加夫既然被吹得這么神奇，那么聽到科布多失守，必然會帶兵前來收復(fù)，到時候就是打伏擊的好機會了。

    第一三零章 草原伏擊

    饒是陳安也為科布多的外蒙軍這么快就被圍殲感到十分吃驚。

    “外蒙軍的戰(zhàn)斗力這么差？”陳安嘀咕了一句。

    徐永昌也是很郁悶，一拳打在棉花上，愣是折騰了北方軍這么久?！按蟾潘麄冞€處在英雄時代吧，一群綿羊在獅子帶領(lǐng)下可以向豺狼開戰(zhàn)，但是獅子意外走開了，綿羊就還是綿羊”，徐永昌的回答很有哲理。

    陳安馬上不滿地盯了他一眼，“難道我們是豺狼？”

    “好像不是吧?！毙煊啦s緊說道，遲疑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應(yīng)該是老虎吧?！?/br>
    陳安氣急，懶得跟他說這個話題了。

    “鄧寶珊提出來，再打一個伏擊的計劃，你怎么看？”陳安指指桌上的電報。

    徐永昌斟酌了一下，“可行，他們打下科布多根本沒有多少傷亡，彈藥也充足，再打一個戰(zhàn)斗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就怕對方派來的部隊太多，三個不滿編的混成旅一口氣吃不下。”

    陳安比劃了一下地圖，“除非我們在科布多也增設(shè)一個前進機場，從那里起飛的偵察機足以監(jiān)視烏里雅蘇臺出動的外蒙軍。”

    徐永昌卻琢磨起另外一個問題，“是不是我們增加飛行中隊的數(shù)量，比如西部集群就單獨配一個飛行中隊，這樣就不用再調(diào)配偵察機，省得費時費力?！?/br>
    沉默了半響，陳安點點頭，“可以臨時配屬，但是管轄權(quán)依然歸空軍?！?/br>
    “臨時配屬？會不會難以管理？”徐永昌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平衡！制衡！知不知道？不能出現(xiàn)一方獨大，否則會害了自己兄弟?！标惏舶琢艘谎郏敛患芍M地說出一大段。

    徐永昌只好苦笑了，碰上這么一個不按理出牌的老板，有些接不上茬了。

    原本臨時配置在察罕通古的偵察機小隊，馬上得到命令轉(zhuǎn)場科布多緊急搶修出來的臨時機場，當(dāng)天就出動飛機往東進行偵查。

    也幸好這個時代的飛機，對跑道的要求不是很嚴格，速度又不是很快，非常容易在平坦地帶著落和起飛。只要有汽油和必要的工具，高式偵察機能夠在任何稍平的土地上起降，極大地方便了空軍的行動。

    西部集群在科布多休整了三天，空軍才在科布多以東四百多里的布吉一帶發(fā)現(xiàn)了外蒙軍的前哨部隊。又過了兩天，外蒙軍準備收復(fù)科布多的主力部隊才出現(xiàn)在布吉。看到對手只是一萬多人，鄧寶珊馬上下令，三個混成旅隨時待命出擊。

    這個時候，北京已經(jīng)亂套了。

    袁世凱大總統(tǒng)屈服日本，接受了喪權(quán)辱國的《二十一條》。孰料這件機密，被人捅給了報社。全國報紙紛紛第一時間刊登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挑撥下，本來已經(jīng)如同薪柴一般的全國各界，頓時徹底憤怒了?？棺h浪潮一浪接著一浪，北京政府疲于應(yīng)付。

    本來外國使館對北京政府單獨接受日本條款非常不滿，此刻自然選擇了壁上觀，拒絕伸出援助之手。只是忽然之間，俄國人好像被捅了菊花一般，狂叫著冒了出來，到處找到民國高官進行抗議，具體抗議什么卻又非常含糊。

    先是以為俄國人記起了日俄戰(zhàn)爭的舊恨，袁世凱大總統(tǒng)納悶了一會兒。后來外蒙古使者跑來要求加快中俄蒙談判，袁世凱忽然醒過神來，外蒙古出事情了。

    大總統(tǒng)府里關(guān)上門來這么一琢磨，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可能，陳安在新疆方向狠狠捅了外蒙古一刀。

    看著手下人有些熱盼的眼神，袁世凱為難的摸摸腦袋，“你們不要瞎搞，陳安是地方，我們是中央，要注意身份?！?/br>
    聞言，手下人頓時有氣無力起來，袁世凱一瞪眼，又說道，“什么樣子？趕緊派人去摸摸情況，到底怎么了。我們談判的時候，也可以強硬一點?！?/br>
    眾人輕聲歡呼一下，大總統(tǒng)府里頓時電報頻傳。

    袁世凱大總統(tǒng)的電報發(fā)到了陳安手上，直截了當(dāng)?shù)脑儐柋狈杰娛欠駥ν饷晒胚M行了行動。過了一會兒，陳安發(fā)了一個回電，提醒袁大總統(tǒng)，貌似當(dāng)初曾經(jīng)同意甘肅以北非民國有效管轄區(qū)域，北方軍是可以自行考慮行動的。袁世凱啞然，終于覺察到當(dāng)初那份電報，小覷了陳安擴張的能耐了，現(xiàn)在看來電報已經(jīng)有些過于縱容了。

    北京干脆發(fā)電報告訴陳安，現(xiàn)在中俄蒙三方正在談判，不要做過于激勵的動作。陳安頓時滿腹牢sao，直接發(fā)了一個怨言多多的電報，沒有老子在這里打得他們痛著了，能老實跟你們談嗎？袁世凱拍拍腦門，果然是陳安打進外蒙了，終究沒有說出什么斥責(zé)的話語。

    但是袁世凱琢磨著要將原來的授權(quán)都理一理，不要什么時候曾給陳安騙去授權(quán)，自己卻忘了，或者考慮以前授權(quán)是不是過大了。不過很可惜，大總統(tǒng)后來被其他事情纏身，不小心忘記了這件事情，最后也沒有采取什么實際行動。

    科布多以東都爾嘎附近，外蒙軍的英雄人物馬格薩爾加夫帶著一萬多外蒙軍，信誓旦旦要收復(fù)科布多，徹底擊敗新疆的北方軍，讓蒙古人的榮光重新照耀一切有陽光的地方。

    這一天，天上那討厭的鐵鳥終于不再出現(xiàn)了。馬格薩爾加夫惡狠狠地用手比劃了一下天空，要不是用弓箭是射不下來的，他真想上演一出彎弓射大雕的劇目，好好羞辱一下憎惡的漢人軍閥。

    一名蒙古斥候飛快地騎著馬橫沖了過來，滿腦門都是汗水，急急地說道，“長生天在上?！?/br>
    馬格薩爾加夫非常儒雅地應(yīng)了一句，“長生天在上。”

    斥候這才連忙說道，“前面到處都是北方軍?！?/br>
    “北方軍？哦。什么？敵人出現(xiàn)了，你還在磨蹭時間”，猛然反應(yīng)過來的馬格薩爾加夫心急火燎，差點掏出手槍就把斥候一槍斃掉，喊口號也不看看時候，狗屁長生天也不抵敵人出現(xiàn)重要呀。

    遠處草原邊際忽然升起股股白煙，接著是呼嘯而至的炮彈滯空聲音，馬格薩爾加夫瞠目結(jié)舌了，竟然被打了伏擊，難怪今天沒有看見鐵鳥了。

    無數(shù)顆炮彈覆蓋了外蒙軍的隊伍，無情地將人員亦或是馬匹拋灑向半空，更多的則是四散彈片，削去了一圈外蒙軍的頭顱、手臂、腰腹等等。

    一刻鐘后，當(dāng)初準備拿來追擊科布多守軍的四個快速機動連，飛快地繞到了外蒙軍的后面，借助汽車的掩護，以最快的速度構(gòu)建了一個短短的阻擊陣地，馬格薩爾加夫的退路被堵住了。

    再過了一刻鐘，炮火準備總算停下了，大批的北方軍士兵從草原各處冒了出來，端著李氏步槍，架著麥德森輕機槍，并且利用重機槍的超越射擊，不停地向外蒙軍進行突擊。

    半個時辰不到，馬格薩爾加夫率領(lǐng)的外蒙軍被全殲了，其本人在逃跑時被攔阻的機動連輕機槍打成了篩子。蒙古大草原足夠?qū)拸V，北方軍不能一一堵截，還是有不少漏網(wǎng)之魚順利逃了出去，只是這位指揮官卻沒有這么好運氣了。

    蒙古人所謂的英雄就這么死在了撤退的路上。鄧寶珊等人特地跑去看了下，也是一陣無語，估計長生天沒有保佑這個所謂的英雄了。也是，成吉思汗雄才大略，最終的歸宿還是選擇在了內(nèi)蒙古。

    連續(xù)兩場大戰(zhàn)打下來，鄧寶珊發(fā)來電報，聲稱一共殲滅外蒙軍估計三十個營左右近二萬人馬，除了部分敵軍負隅頑抗之外，大部分不是在炮火中灰飛煙滅，就是被猛烈的炮火嚇破了膽，士氣極為低落，很快就被殲滅。西部集群三個混成旅，自身傷亡近三千一百多人。

    從戰(zhàn)斗力上評估，鄧寶珊他們認為外蒙軍還處在滿清時代水平，只有少量的老式馬克沁機槍，幾乎沒有現(xiàn)代化火炮，北方軍和外蒙軍的戰(zhàn)力評估在一比五左右。如果限制了他們機動優(yōu)勢，這個戰(zhàn)力評估可能還要更低。

    “要不是新疆省軍的叛亂，估計外蒙軍根本不能打進察罕通古?！标惏部粗鴪蟾妫行┖藓薜卣f了一句。

    虎子手上拿著徐永昌遞過來的戰(zhàn)斗力評估報告，不解地問道，“那為什么北洋軍三番兩次都拿外蒙軍沒有辦法呢？按照參謀本部的評估，北洋軍的戰(zhàn)斗力應(yīng)該高于外蒙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