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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長:啥意思啊這老爺子?是覺得吾當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所以應該更有錢? 這么多金子還不夠嗎?未免胃口太大了點! 但無奈,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俗話還說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荀長無奈,也只能默默尋思上哪再弄點金子了。 順便心里把好友宇文長風罵了一通—— 你的貪官好父親! 真·坑光抹凈,一點不留情面。 如此喝了許多杯茶,扯東扯西了好一會兒。荀長總覺得這宇文老爹似乎一直在跟他打啞謎般話中有話,但他滿腦想著弄金子的事也沒多在意,直到…… “荀大人茶涼了,本官幫大人續(xù)一杯。” “太守不必多……” 目光落下。太守大人拿著茶杯那翹起粗短的小手指上,正戴著一枚罕見的磷光黑火戒指。 荀長瞳孔一縮,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他努力讓自己不動聲色,可對面宇文化吉乃是先帝舊臣,混跡官場那么多年還能看不透一個年輕人?一瞥就全明白了。 “看來,荀公子是認得本官手上這好物?”太守微笑。 “本官試想,荀公子手中會否,也有一枚相似的?” “呵呵呵,呵呵呵?!?/br> 荀長此刻瘋狂心里罵娘。 這次不是罵嵐王莊青瞿了,而是罵那個狗皇帝宴語涼?。。’偪竦亓R! …… 這不是荀長第一次被宴語涼耍得團團轉。 猶記當年,他千里迢迢潛伏瀛洲刺探情報,混成了瀛洲一個不大不小的糧官。 一路順風順水,只是身邊一位副手眼異常尖,處處防著他不說,還屢屢跟上面參奏說他疑似是大夏細作。 荀長不甘示弱,馬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手也誣陷對方是大夏細作。兩人時不時互踩,弄得瀛洲上面十分頭疼、多次調(diào)停。 鬧了整整一年,直到有一天他接到皇帝的密信。 “阿長,你與宋卿都是自己人,快別鬧了?!?/br> 荀長:“????!” 他到那時才知道,宴語涼在他之外還有別的情報官同樣盯著瀛洲,而他這位副手宋卿正是別人的下級,跟他一樣被大夏派在瀛洲做釘子的!??! 之所以鬧出這種自己人斗自己人的烏龍,是因為宋卿級別不夠,無法直接對皇帝匯報,只能屢屢匯報他的上級情報官,而那位情報官和荀長互相又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偏偏荀長和宋卿又都演得太像。 于是在彼此的眼中,對方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精明能干的瀛洲官員,非常礙事,不除不行! 宋卿那時都準備對荀長下手了,慎重起見請示了上級,而上級又為慎重起見請示了皇帝,消息匯到了宴語涼那里才知道是自己人搞了自己人! 那次任務完成回京,荀長氣得直跳:“宴語涼!你連吾都防?” 宴語涼:“誤會了,何有防你之說。我一拿到消息不就立刻飛鷹傳書告訴阿長了?” 荀長:你還好意思講! 吾一直以為,吾是你唯一派去瀛洲的情報官! 吾容易嗎?為你千里迢迢、飛檐走壁、改換身份、隱姓埋名,還曾不惜女裝進入瀛洲青樓賣藝不賣身搞消息! 結果萬萬沒想到,狗皇帝底下的情報官其實共有六人之多!這六人各自為政、有交錯亦有重合,每一個人都有明里的身份,但暗里只聽命于皇帝一人。 于是,經(jīng)常會在同一個地方、同一件事,皇帝桌上擺著好多份情報,以確保消息精準、做出最好的抉擇。 狗瘋了真的! 連搞個情報都要數(shù)倍的謹慎,就沒見過這么狗的男人! 荀長本身并非凡俗,還是很有幾分本事的,很多人對他的印象都是“笑面狐貍”,公認的陰險狡詐不好惹。 所以一般很能喜形不于色、細密不沖動,十分適合搞情報工作。 可誰讓他偏偏遇到了今生克星、狗中王者二皇子?! 一遇到這人,笑面狐貍也得狐貍炸毛。 宴語涼麾下的六名情報官雖互不認識,但皇帝為了防止一些聯(lián)絡意外,倒也留了后手,就是將一件信物分作六份,人手一份。 信物是一顆名貴稀有的磷光黑火石。 荀長用它鑲了一只耳墜,平日里用長發(fā)遮住。不特意撩開看不到。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經(jīng)常都在想,不知道剩下的五個人究竟都是誰。 直到今日。 終于揭開了剩下五人之一的真面目! 但這也太意外了,另一份磷光黑火居然會在宇文化吉老爺子的手上? 宇文化吉乃是先帝宣明帝的親信舊臣。 能在莊家和澹臺家兩族把持超綱時混跡于在宣明帝身邊,最后還全身而退的臣子,也確不是一般人。 荀長至今深深記得,當年宴語涼新皇帝根基不穩(wěn)、孤立無援時,亦曾誠懇地希望這位父皇舊部能留下輔佐他。 但那老東西老jian巨猾。 嘴上推說是多年風風雨雨、夾縫求存,如今先帝走了,著實害怕又被莊家和澹臺家迫害。實則分明是不相信庶出的新皇帝能有本事翻天。 無論新皇帝怎么認真懇求,得到的答案永遠是“臣老了,不想再過問這些事了”。 登門求了數(shù)次無果,宴語涼也只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