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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微啞中帶著一絲寂寞,甚至細(xì)品還有一點點微不可聞的委屈。 這個人素來要強(qiáng),極少會透出這般脆弱意味,宴語涼心一軟,真的差一點點就當(dāng)場舉手投降。 可真正開了口,說出來的卻是:“青卿明查,朕確實有心事,朕這幾日一直在想朕當(dāng)年……究竟是如何對青卿動心思的!” 嵐王:“……” “做過什么?如何表白?是不是成日纏著青卿不放?” 嵐王:“你,就在想這些?” “是啊?!?/br> “正好青卿跟朕說說,朕當(dāng)年對你是怎么犯傻的?” “……” “青卿,不然朕還能想什么?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胡思亂想,徹底信得過朕呢?” 他是真的狗,狗得一臉真誠。 嵐王眼中劃過一絲愧疚:“不是。” “我沒有,沒有不信阿昭?!?/br> “沒有?!彼o緊的又將他抱住了。 宴語涼自覺不該驢嵐王,但他倒也不是有意驢嵐王。 只是直覺告訴他,“阿長”的事情不好直接問。 他答應(yīng)過以后都信嵐王,就決不食言。 只是稍微暗中觀察一下。稍微。 …… 與此同時,邊關(guān)大漠。 荀長坐在馬車上喝了一口水,呸呸呸吐出半口沙子。他瞇起好看的彎彎眼,磨了磨牙。 哎,這賀蘭紅珠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就這鬼地方居然還是北漠副都呢?嘖嘖嘖,怪不得北漠那么土氣、好看的人又那么少。 瞧瞧,才來幾年,他白皙如玉的皮膚都被吹粗了! 荀長乘著車馬此去之處,乃是賀蘭紅珠城太守宇文化吉家。 沒辦法,他倒是也可以收拾包袱自己回京,問題是回去了要怎么樣入宮面圣?憑奚卿徐卿帶他刷臉進(jìn)宮嗎? 那才是給嵐王留了大把柄。到時候他給安一個“邊境官員擅自離崗回京”的重罪,大理寺都保不住他。 還是得走公文,官場上的繁文縟節(jié)來一套。 荀長特意前來求太守把他調(diào)回京城。 他以前當(dāng)伴讀時,與這賀蘭紅珠太守宇文化吉的兒子宇文長風(fēng)關(guān)系還行,因而在太守這邊不是沒有一兩分情分可講。 可雖有情分,荀長也深深知道,這次他要破財了! 宇文化吉雖然精明能干、守城有功、政績斐然,但為人貪得無厭雁過拔毛人盡皆知,求他辦事可以,拔到你傾家蕩產(chǎn)的那種。 不管遠(yuǎn)近親疏,一律把你拔得光禿干凈。 荀長:哎,吾好不容易攢了點打算哄媳婦兒的本兒…… 都怪嵐王。 路途顛簸。荀長越想越氣,頂著一張好看的臉在車?yán)锪R罵咧咧。 “殺千刀的莊青瞿,不做個人?!?/br> “酸唧唧把吾扔到北疆,沒見得一點度量!” “吾若真想要橫刀奪愛搶你的寶貝,吾早就搶來了,還能有你什么故事?” 最荒謬的還不是嵐王酸無止境。 而是嵐王莊青瞿那么個成天優(yōu)雅端方的人,私底下根本不干人事! 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他貶來大漠算輕的,他還曾經(jīng)開壇做法弄他! 荀長想想都頭疼。 是,他承認(rèn),他荀氏家族血脈淵源是比較特殊。遺傳有一點點的陰陽眼,又懂得看星象、會占卜。 但誰讓他家歷代都是大夏欽天監(jiān)啊,這是欽天監(jiān)的基本技能好吧。 他才不是什么狐貍精!?。?/br> 更不是狐貍精轉(zhuǎn)世?。?! 天生有小狐貍緣,好多野生的可愛小狐貍都愿意來跟他玩,只因為他討狐貍喜歡。 討小動物喜歡也有錯嗎? 結(jié)果莊青瞿那個禽獸,硬生生污蔑他是狐妖,還私底下找高僧開壇做法弄他! 真的服了。 表面氣質(zhì)高潔的嵐王,私底下能不能做個人! “早知如此,小時候在宮中數(shù)次迷路、落入蓮花池,吾都該攔著阿涼不讓救你!” 第33章 嵐王吐血,棟梁游蕩。 轉(zhuǎn)眼間,荀長已經(jīng)到賀蘭紅珠太守宅邸。 太守宇文化吉:“這!荀大人可還記得,本官半個月前才派人問過大人要不要入回京名錄,當(dāng)時大人一口推拒。如今這名冊已報上去大人又來要,本官……十分為難!” 荀長喝了口茶,默默心疼他的金子。 半個月前,紅珠太守宇文化吉確實曾專程派人問過他是否想要回京名額。 但那時荀長第一尚未收到奚行檢的傳信,第二也是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然就推了。 宇文化吉貪財如命,主動上門送名額絕非好心,而是意在索賄。 此人多年一貫如此,手握著邊關(guān)難得的回京名額四處坑錢。 唉,今日也算該著他荀長倒霉。 半個月前索賄不成,如今反求上門,自然更是要被翻倍地敲走一大筆。 至于老東西臉上的“深表為難”,不過是要把他拔得干干凈凈、一點不剩的前奏罷了! ……罷了罷了,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荀長于是老老實實將全身家當(dāng)悉數(shù)孝敬出,好大一整包金子。 萬萬沒想到,他那么多錢都給出來了,紅珠太守宇文化吉卻依舊只拉著他喝茶,各種攀談、追憶往昔。 “眾所周知,荀公子當(dāng)年在京伴讀時,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