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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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波疑惑的嘀咕了一聲,然后拉亮了船尾的燈泡。 一盞燈泡幽幽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下,但見老黑渾身濕漉漉的杵在那里,兩只眼睛渾圓睜得老大,眼珠子一動不動,嘴巴微張,嘴里像是含著什么東西。 周波喊了兩聲老黑,老黑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咽了口唾沫對周波說:“快去叫人!你沒看出來,老黑……已經(jīng)死了嗎?” 周波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叫了聲“媽呀!”,屁滾尿流的往船艙里跑,一邊跑一邊喊:“老黑死啦!快來人呀!老黑死啦!” 第12章 頭發(fā)絲 河水拍打著船舷,嘩嘩作響。 然而船尾甲板上,卻是死一樣的沉默。 十幾二十人,愣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表情都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雖然我們都知道老黑兇多吉少,但是沒有人能夠想到,老黑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回來”。 與其如此,我們寧愿他不要回來。 在河里溺死的老黑,是如何爬上船尾甲板的? 而且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又怎么能像木頭樁子般立在甲板上? 二麻子壯著膽,走到老黑面前,然后繞著老黑走了一圈,老黑的尸體不斷往下淌水,吧嗒吧嗒。 工頭對二麻子說:“麻子哥,老黑的嘴里……好像有東西……” 二麻子掰開老黑的嘴巴,瞅了瞅,伸出手指,從里面夾出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老黑嘴里,竟然塞著一團(tuán)濃密的頭發(fā)絲! 沒有人注意到我的表情,我仿佛被雷擊了一樣,踉蹌著后退一步。 頭發(fā)絲! 又是頭發(fā)絲!! 難道說,這幾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蛇頭手鐲”在搞鬼?! 蛇頭手鐲一直都沒有放過我們?! 我的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靠著船舷大口大口地喘氣,不停打著干嘔,卻又什么都吐不出來。 撲通! 老黑的尸體被二麻子重新推下甲板,落入黃河,隨波漂流。 突然,二麻子一個箭步?jīng)_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將我重重摔在甲板上。 周波見狀,趕忙上前制止,二麻子卻從腰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周波畢竟是個半大孩子,看見匕首,登時(shí)不敢動彈,只是惶恐地望著二麻子,問他要做什么。 “你家老爺子跟我說過,這一切的禍?zhǔn)露际且恢簧哳^手鐲引出來的,是不是?”二麻子瞇著眼睛問周波。 周波點(diǎn)點(diǎn)頭,臉有愧色,因?yàn)樯哳^手鐲是他撿回來的,禍?zhǔn)乱彩撬钕热浅鰜淼摹?/br> 當(dāng)! 二麻子突然將匕首插在我的腦袋邊上,嚇出我一身冷汗。 二麻子抬手扇了我兩個耳光,抽得我的耳朵嗡嗡響,然后他一把扯開我的衣袖,怒吼道:“你們看!” 兩只蛇頭手鐲,在黑夜里顯得十分刺眼。 眾人看見我手腕上戴著的蛇頭手鐲,齊齊發(fā)出一聲驚呼。 尤其是周波,用一種極其震驚的眼神看著我:“阿九,蛇頭手鐲……手鐲怎么在你那里……而且……而且還變成了一對?!” “我也不知道……蛇頭手鐲自己找上門來的……老爺子讓我戴上它……”我無力地解釋著,雖然我說的是實(shí)話,但我知道,我的解釋無人相信。 二麻子冷笑兩聲:“你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嗎?以前我的船上從未出過事,自從你上船以后,禍?zhǔn)虏粩?。陳阿九,你老?shí)交代,這一切是不是你在搞鬼?” “不……不是……”我默然閉上眼睛,拼命搖頭。 “哼,不是你?!那你怎樣解釋手鐲的事情?”二麻子將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神情猙獰,仿佛隨時(shí)有可能割斷我的脖子。 四面八方傳來刺耳的罵聲: “陳阿九,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麻子哥,宰了他,為死去的老黑報(bào)仇!” “是呀,弄死他,不弄死他,他就會弄死我們!” “把他扔到河里去,要不然他還會禍害我們!” 眼淚無聲滾落,我緊緊攥著拳頭,心里充滿委屈,但我懶得解釋,因?yàn)槲抑牢业慕忉屖稚n白。 二麻子將我從甲板上拽起來,一邊比劃著匕首,一邊惡狠狠地對我說:“禍?zhǔn)率悄愀愠鰜淼?,現(xiàn)在,你去搞定開船的事情。搞定了,我就暫且饒你一條狗命。搞不定,你就去跟老黑陪葬吧!” 二麻子說完這話,一腳踹在我的屁股上,將我踹入河里。 嘩啦! 我跌入翻涌的黃河,眾人站在船尾甲板上,表情冷漠的看著我。 此時(shí)此刻,所有人都認(rèn)定我是“幕后真兇”,所以沒有人同情我,甚至,他們巴不得我死在黃河里。 不過,從內(nèi)心深處來說,我并沒有怨恨他們。 這一連串的禍?zhǔn)?,都源自于蛇頭手鐲,現(xiàn)在,蛇頭手鐲出現(xiàn)在我的手里,我肯定具有重大嫌疑,如果這對蛇頭手鐲落在別人手里,我的態(tài)度肯定也跟二麻子他們的態(tài)度一樣。 二麻子彎下腰,用匕首咣咣敲打著船舷,然后用刀尖指著我,冷冰冰地說:“是死是活,你自己選!” 工頭取下一支強(qiáng)力手電,丟給我。 我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一個猛扎潛入水里。 水下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擰亮手電,手電的光在渾濁的水里并不是很明亮,但是那微弱的光亮卻像是一團(tuán)希望之火,讓我感受到一絲淡淡的溫暖。 事情已然這樣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看看這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老爺子說過,這對蛇頭手鐲的主人好像并不會害我,要是害我的話,我早都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現(xiàn)在? 既然蛇頭手鐲的主人不會害我,那我也沒什么好怕的。 想到這里,我的心情反而平復(fù)了不少,朝著船底游過去。 我原本以為,船底下面可能會立著恐怖的水拔子,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船底下面竟然包裹著一大團(tuán)濃密的水草。 我游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面前漂浮的并不是水草,而是一大團(tuán)濃密的頭發(fā)絲。 那頭發(fā)絲像是從河床下面長出來的,又濃又密,看上去就像是一團(tuán)在水里渲染開來的墨汁,數(shù)量多得驚人,幾乎覆蓋了整個船底,把船底纏繞得死死的。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眼前的異象,我簡直不敢想象,頭發(fā)絲的力量,竟然可以拖住一艘采砂船。 這些詭異的頭發(fā)絲究竟從何而來,它們明顯比傳聞中的水拔子還要恐怖。 剛開始我還怕自己被那些頭發(fā)絲纏住,但我很快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當(dāng)我游向那些頭發(fā)絲的時(shí)候,那些頭發(fā)絲居然自動讓開,它們不僅不攻擊我,反而還放我通行,這是怎么回事? 第13章 報(bào)應(yīng) 胸腔里的氧氣快要用完了,我趕緊浮出水面。 見我從水里冒出腦袋,二麻子有些意外:“陳阿九,你居然活著回來了?” 工頭說:“老黑下去就死了,陳阿九卻活著回來了,這更加證明,陳阿九就是幕后真兇!” 我看了工頭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 在他們的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我是兇手,所以不管我怎樣解釋,他們依然不會改變這個想法。 “下面是什么情況?”二麻子問。 我如實(shí)回答他,說船底下面有一大團(tuán)詭異的頭發(fā)絲,這些頭發(fā)絲就像水草,死死纏住了采砂船,所以采砂船無法動彈。 二麻子隨手把匕首拋給我,我問他這是做什么,二麻子說:“你說做什么?不把頭發(fā)絲清理掉,采砂船怎么開得動?你下去,把船底的頭發(fā)絲清理干凈再上來!” “你……”我握著匕首,不知道說什么好。 就在這時(shí)候,一個厚重蒼老的聲音從遠(yuǎn)處的河面上飄來:“阿九,上船!” 我聽見這個聲音,一下子紅了眼眶。 此時(shí)此刻,這個聲音對我來說實(shí)在是太重要了,老爺子來了! 我唯一的親人,老爺子來了! 循聲望去,黑漆漆的河面上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昏黃的光亮,只聽突突突一陣響,一艘烏篷小船如利箭般從黑暗里射出來,飛快靠近采砂船。 那艘烏篷小船渾身烏黑,跟黑夜融為一體。 來到近處,但見老爺子獨(dú)自一人站在烏篷小船的船頭,雙手叉腰,如同一尊雕像,眉宇間透露出威嚴(yán)的氣勢。 對于跑船的人來說,是不會把船身弄成黑色的,尤其是烏篷小船,印象中都是用來拉死人的。 老爺子因?yàn)榻?jīng)常處理黃河古道里的一些邪乎物件,其中也少不了死尸之類的邪物,所以他開著烏篷小船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老爺子右手自腰后抽出一根鞭子,那根鞭子是我家的趕牛鞭,之前周波背上長頭發(fā)的時(shí)候,老爺子就用這根鞭子治好了周波的怪病。 老爺子手法嫻熟,凌空一甩鞭子,長鞭破空而至,就像一條靈蛇,纏住我的胳膊。 然后老爺子沉聲發(fā)力,就像拔蘿卜一樣,一下子將我從河里扯出來,騰身落在烏篷小船的甲板上。 老爺子的身形不算高大,有些削瘦,上了年紀(jì),背也有些微駝,由于常年跑船,皮膚也比較黑,但是此時(shí)此刻,老爺子的背影在我眼中,卻是無比高大威猛,竟隱隱有種泰山般的氣勢。 看見老爺子,我再也藏不住心中委屈,哇的失聲痛哭。 老爺子沒有回頭,沉聲說道:“阿九,你記著,男子漢大丈夫,有兩件事情不能做!不能在外人面前哭,那樣只會顯得自己懦弱。不能給外人下跪,那樣會失去做人的尊嚴(yán)!” 我點(diǎn)點(diǎn)頭,緊咬嘴唇,硬生生止住哭聲。 古語有云:“男兒有淚不輕撣”、“男兒膝下有黃金”,原來是這么個道理。 老爺子站在小船甲板上,昂首挺胸,眼神如刀,冷冷盯著采砂船上的二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