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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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思院是相國寺特有的一個地方。 臨安若是有高門女子犯了事,但主家不忍傷其性命便在這里修行的一個地方,有些人小住了幾個月便回去了,有些人一住就是一輩子,端看主家對她的寵愛。 但這里也有不少真的一心向道,不愿在俗世生活的女子,她們在這里代發(fā)修行,來去也比那些來贖罪的女子要方便許多。 因著這里的人大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監(jiān)管頗為嚴(yán)格,就連本院僧人也不能隨意靠近。 這里一直都頗為安靜質(zhì)樸,直到寧夫人要為寧將軍修行,自請入幽思院。 這院子便一分為二,其中一半都是寧夫人的地方,宮中派了不少嬤嬤宮女來伺候,甚至每月初一十五都有宮中女官替官家來探望,整個幽思院里里外外都是禁軍保護(hù)。 寧汝姍站在高墻之外,遠(yuǎn)遠(yuǎn)看著來來回回巡邏的禁軍,皺眉:“這分明就是軟禁?!?/br> “嗯,只是不知為何官家一直抓著寧家母女不放?!比萜硗瑯硬唤狻?/br> “這可怎么進(jìn)去,不曾想保護(hù)得也太過嚴(yán)密?!?/br> “先回去,我晚上來探一探。”容祈見禁軍朝著這個方向來了,便帶著寧汝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幽思院附近。 “剛才領(lǐng)頭的那人是誰?”回了租借屋子的寧汝姍坐在圓凳上,小聲問道,“我瞧著和王鏘長得好像?!?/br> “王鏗?!比萜砟攸c頭,“你沒認(rèn)錯,兩人乃是兄弟,但王鏗是官家心腹,掌管十萬皇城司禁軍。” “你說王鏗知道王鏘的事情了嗎?”寧汝姍猶豫問著。 “兩人一母同胞,乃是罕見雙生,按理該知道,但不知道是支持還是反對?!?/br>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 “王家對官家一直忠心耿耿,王鏗甚至救駕過三次,又一次差點沒命了,這才奠定現(xiàn)在的地位,我晚上去試探一下?!比萜碇?jǐn)慎說著,“之前也不曾聽聞王家辦過喪事?!?/br> 榷場的事情鬧得如此大,輿論在朝堂上甚至爆發(fā)了三場辯論,不該不知道。 王家至今沒反應(yīng),要不就是對他的死活漠不關(guān)心,要不就是冷處理不張揚,要不就是不知道王鏘的真實身份。 “院門口有一張字條?!秉c天燈回來的冬青神色突然一冽,警惕說著。 容祈一驚,起身開門。 冬青拿著一張字條,按劍而來:“世子剛才可有聽到動靜?!?/br> 容祈神色凝重?fù)u了搖頭。 他武功不敢說天下第一,但也是屈指可數(shù),這人竟然可以悄無聲息送一張紙條,可見武功不凡。 “未時三刻,西側(cè)門?!睂幦陫櫟吐暷钪謼l上的字,錯愕說著,“是告訴我們?nèi)绾螡撊胗乃荚簡???/br> 容祈眉心緊皺,一個不知底細(xì)的高手不知不覺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這足以讓他不安。 “這個字,好像王鏘的字?!睂幦陫櫠⒅菑堊謼l,喃喃說著,“只是筆鋒更為剛硬。” “王鏗。”容祈和她面面相覷。 這也太巧了,前腳還想著這個人,后腳這人就給他們送信了。 “不如讓我先去看看。”冬青謹(jǐn)慎說著,“若是有詐,也可仔細(xì)看看?!?/br> 寧汝姍扭頭去看角落里的沙漏:“可馬上就未時三刻了。” “我想去看看。”她小聲說著,“若是真的是王鏗,他能在現(xiàn)在傳信,想必對我們已經(jīng)了如指掌,我們?nèi)ゲ蝗ザ疾皇亲钪匾?,不如主動出擊?!?/br> “可這也太危險了?!倍喾磳χ?,“王鏗手下的皇城司都是精銳,夫人不會武功,若是設(shè)伏,很難全身而退?!?/br> “可我不會武功,在這里不是更危險嗎?”寧汝姍無奈苦笑著,“一招就能把我打暈了。” 三人各自沉默著。 “你說的沒錯,跟在我們身邊還有轉(zhuǎn)機(jī)?!比萜硪彩侨缡窍胫?,點頭說著,“去換身輕便的衣服來?!?/br> 他帶著冬青來到院門口,這才對他繼續(xù)說道:“你先去西側(cè)門看看,我看他們十五人一隊,沿襲地應(yīng)該是軍中的守衛(wèi)方式,一刻鐘一班,兩班交換差不超過半盞茶?!?/br> 冬青嚴(yán)肅點頭。 “世子帶著夫人小心?!彼R走前,不安說著。 “知道了,若是有問題,我會直接放信號彈,不必?fù)?dān)心。” 冬青走后沒多久,寧汝姍就換了一身顏色暗淡的騎馬服出來,束手勒腰,下擺是長褲,行走極為方便。 容祈第一次看她穿這種衣服,一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你怎么穿這么灰暗的顏色?!钡诔鲩T前他突然多嘴問了一句。 寧汝姍一愣,摸了摸鼻子,頓時心虛:“我看書里都是這么說。” 容祈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這樣的容貌,大白天穿成這樣反而顯眼?!彼φf著,“你看我都沒穿夜行衣?!?/br> 容祈穿了一聲月白色的長衫,雖然模樣簡單方便,但依舊能看出華貴的質(zhì)地,雖不曾配玉,但行走間衣袖微動,姿態(tài)優(yōu)雅,當(dāng)真是一個五陵年少的模樣。 寧汝姍這才知道鬧了一個大笑話,臉色微紅,不好意思說著:“可我沒帶其他的衣服?!?/br> “不必了?!比萜硇φf著,“你說什么都好看。” 寧汝姍手指微動,耳朵卻不由紅了起來。 兩人悄無聲息地摸到西側(cè)門的位置,西側(cè)門地勢平闊,只有一顆百年古樹,枝繁葉茂,但距離院子距離也有段距離。 “啾啾?!鳖^頂上,傳來一陣鳥叫。 寧汝姍抬頭,只看到冬青蹲在最高處,對著她愉快地招了招手。 樹下的容祈思索了片刻,又聽到兵甲交擊之聲逐漸逼近,低聲說道:“我們先上樹?!?/br> 他摟著寧汝姍的腰,直接分手上樹,樹冠頗高,樹枝交錯,兩人上了樹,容祈還是摟著寧汝姍沒松手。 沒多久,巡邏的皇城司就緩緩靠近,腳步沉穩(wěn),眼帶精光,一看便是好手。 就在此刻,東側(cè)門那邊突然傳來喧囂之聲。 寧汝姍站在高處看得遠(yuǎn),只看到東側(cè)門那邊冒出滾滾濃煙。 “走水了?!彼吐曊f著。 “有黑衣人,快去救火!”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提著木桶跑了過來。 “可這里不能缺人?!鳖I(lǐng)頭的小隊長并沒有移步。 那士兵憤憤說著:“里面還有人呢,那黑衣人帶了七/八個高手,打傷了我們不少人,王統(tǒng)領(lǐng)都去了。” 小隊亂了片刻,那個小隊長這才點頭:“走,去東側(cè)門。” 寧汝姍和容祈對視一眼。 未時三刻原來是這個意思。 “走不走?!睂幦陫檹垙堊欤瑹o聲問道。 “走?!比萜眍^也不抬地說著,“冬青留在這里把守?!?/br> 容祈帶著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幽思院,幽思院里面比外面還要嚴(yán)苛,三步一人,五步一崗。 他眉心緊皺,完全沒想到里面能嚴(yán)密到這個地步,只好帶人潛伏在高處。 寧汝姍被人帶到高處,看著地下的情形,突然低聲說道:“我知道怎么走。” 容祈低頭看著她。 “我娘的書房有這個地方的地圖,上面也是這么多的人,但這個小院其實是借著疊云陣布置的?!?/br> 她挪了幾下,把腦袋靠近容祈,朝著他擋住的位置看去:“你看,其實不論這里是不是密密麻麻站滿人,那個位置都是看不見的,那假山是陣眼。” 容祈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腦袋,梅花的幽香無孔不入。 “你怎么了,走啊?!睂幦陫櫷屏送扑氖直?,“我會的,我小時候試過好幾次的,現(xiàn)在的這里的人還不會動,動起來其實更復(fù)雜?!?/br> 容祈回神,咽下心中遐思,這才低聲嗯了一聲:“先去假山后面嗎?” “嗯?!?/br> 容祈身法輕盈,無聲無息地落在假山后面,假山不大,兩人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 寧汝姍站在假山后踮著腳尖,張望了好一會兒,小聲抱怨著:“好高的假山啊?!?/br> “我抱你起來?!比萜碚f道。 “算了,你去看看假山正對的那個隊伍什么時候靠近我們,靠近了我們就走,入那個游廊拱門后?!?/br> “那不是看見了。”容祈擔(dān)憂反問著。 “不會的,他們靠近我們時,其實視線地焦點在假山后面的綠藤上,剛靠近右邊假山,我們就走。”寧汝姍趴在他身上,小聲解釋著,“快去看看,走到了沒?!?/br> 容祈抬頭看著外面的動作,突然抱著人如流云微風(fēng)地消失在假山后。 那個拱門后的位置更加小,兩個人被迫面對面緊靠在一起,春裳單薄,沒一會就能感到對面之人的溫度。 容祈不由揉了揉額頭。 “下一步呢。”他啞聲問著。 寧汝姍指了指天井那邊的位置,那里有一叢格外蓬松的灌木。 “動作要輕?!彼豢跉馓嶂?,紅唇微動,小聲低語著。 兩人一步步靠近最后一個位置,寧汝姍蹲在樹上,小聲說道:“這兩個守門的侍衛(wèi)怎么辦?” 這棵樹不大,枝葉卻莫名茂密,但藏兩個人還是頗為困難,寧汝姍不得不縮在容祈懷中,一雙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你不是學(xué)過了嗎?”容祈低頭問道,說話是胸腔微微鎮(zhèn)定。 寧汝姍摸摸鼻子,動了動嘴巴:“娘教我的時候,上面沒士兵啊?!?/br>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容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里布置其實不合適囚人,不知為何如何布置?!比萜泶蛄恐麄€庭院,心中驚疑。 就在此刻,聽到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我家夫人抄好經(jīng)文了,又要麻煩兩位大哥幫忙送些熱水來了,還是老規(guī)矩,一桶熱水,一桶溫水。” 門口兩個士兵便這樣被指使走了。 “那我們下去嗎?”寧汝姍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好一會兒才問著。 “嗯?!比萜懋?dāng)機(jī)立斷,直接出手打暈了丫鬟,這才帶著人直接入了廂房,順手還把丫鬟提了您進(jìn)來。 廂房格外昏暗,彌漫著濃重的燭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