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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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兩人再一次齊聲問道。 “嗚嗚,白叔叔?!睂帤q歲見他不理自己,又開始抽抽搭搭哭起來。 白起這才從容祈身上移開視線,結(jié)果看到一身狼狽的寧歲歲,差點(diǎn)眼前一黑。 ——完了,他以后別想見到寧歲歲了。 “有沒有受傷?!彼蛩闵焓郑Y(jié)果一看到容祈那張死人臉,只覺得渾身不對勁,訕訕收回手,兇惡說道,“把她放下。” 容祈把寧歲歲抱緊,冷笑著:“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小孩?!?/br> 白起愣在原處,突然熱情地笑了笑,只覺得看到這張臉也不再難受了,立馬說道:“就是我女兒,歲歲乖仔,你認(rèn)不認(rèn)你白叔叔啊。” 歲歲哭得直打嗝,但還是奶聲奶氣地說著:“是我白叔叔。” 容祈見她哭得難受,只好把人放下。 歲歲剛落地,就被白起一個(gè)海底撈月抱在懷里,連著地上的灰都沒沾上,那串糖葫蘆就這樣砸在他身上,也不見他惱怒,依舊柔聲安慰著。 “別哭了,都哭成小花貓了,我一扭頭你就不見了,我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懒恕!?/br> “以后看牢了,再被拐走了,可沒人救了。”容祈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只覺得刺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起一邊拍著寧歲歲,一邊看著容祈離開。 “好歲歲,你真乖,有沒有哪里受傷啊?!彼皖^看著寧歲歲,嘆氣說道,“鐵劍要三天之后才能做好呢,你這一下,可把我壽命嚇沒三年?!?/br> 寧歲歲見了熟悉的人,也不哭了,趴在他懷里,小聲說道:“給娘買糖葫蘆?!?/br> 白起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臟兮兮的糖葫蘆禍害了,忍著無奈說道:“我重新給你買一個(gè),這個(gè)臟了,不能吃了。” 寧歲歲點(diǎn)頭,把糖葫蘆人在一旁,結(jié)果剛?cè)釉诘厣?,就看到有一個(gè)小乞丐撲上去,緊接著又有幾個(gè)小孩撲了上去,甚至還打了起來。 她嚇得睜大眼睛。 白起面無異色地收回視線,去找買糖葫蘆的人,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別看了?!?/br> “這個(gè)臟了,不能吃?!睔q歲被蒙著眼睛,小聲說著。 白起不笑的時(shí)候,深邃的眉目就格外冷峻,他垂眸淡淡說道:“吃了會(huì)生病,不吃會(huì)死?!?/br> 寧歲歲不解,大眼睛在他手心撲閃著,柔軟的睫毛撓得他手心發(fā)軟,心底那點(diǎn)冰冷的東西也緊跟著軟了下去。 白起看著她白嫩嫩的臉,突然笑了笑:“和你這個(gè)小孩子說什么?!?/br> “都會(huì)結(jié)束的?!彼粗鴮帤q歲天真的眼睛,低聲說著。 人若是久在黑暗中就會(huì)向往光明。 她有一雙任誰看了都會(huì)自慚形穢的漆黑眼睛,明亮干凈,天真善良。 三年前,他在酒樓上,第一眼就看到寧汝姍的眼睛,那成了滿臨安最美的風(fēng)景,無人能及。 三年后,他已經(jīng)一身血污,便越發(fā)向往這樣的光芒。 幸好寧歲歲已經(jīng)被其他東西吸引走了注意力,時(shí)不時(shí)嘟囔幾句,沒一會(huì)兒就縮在他懷中睡著了。 “去查是誰誘拐歲歲?!彼麆?dòng)作輕柔地給她蓋上被子,口氣平淡地說著,“殺了。” 車窗外出現(xiàn)一個(gè)狹長消瘦的影子。 “是?!?/br> 白起盯著寧歲歲睡得紅撲撲的臉,抿了抿唇:“再去查容祈到底為何來金州,怎么會(huì)好端端經(jīng)過這里?!?/br> “是?!?/br> —— —— 三日后,蔣方遜正在房中睡大覺,突然被武郎翼匆匆叫醒。 “怎么了?”他不悅說著。 “容同知來了?!蔽淅梢硪荒樥痼@,磕磕絆絆說著,“有人?!?/br> 蔣方遜不悅說道:“來便來了,不給見?!?/br> 武郎翼急得直拍大腿:“不是不是,容祈那廝帶了很多人。” “怎么,打算劫獄?!笔Y方遜大喜。 “不是不是?!蔽淅梢泶蟾乓彩潜粐樧×?,一句話反復(fù)說不明白,就一直車轱轆來回講。 蔣方遜不耐,直接把人推開,汲著鞋直接朝著朝外面走去。 只見門口空地上打頭站著的就是十個(gè)一手拿著算盤,一手拿著筆墨,頭上包著方巾的文人模樣的人,之后才是一排排拿著槍,背著弓的士兵,最后才是修身如玉的容祈。 “同知這是?” “自然是拿著圣旨當(dāng)令箭。”容祈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口氣平靜地說著。 “什么?” 蔣方遜不解,只是還未明白只聽到一聲厲喝。 “拿下!” 冬青自己一馬當(dāng)先,直接提劍朝著他奔去,動(dòng)作凌厲,劍光翻飛,余下那些士兵早已做好準(zhǔn)備,一聲令下,上前就是把人制住,至于那些書生最是機(jī)靈,早早找個(gè)地方躲了起來。 一切都來得太快,太出其不意。 誰也沒想到容祈竟敢光明正大,□□,公然發(fā)難。 蔣方遜當(dāng)日是如何對鄒鈞的,今日容祈親自給他調(diào)轉(zhuǎn)了一遍,以牙還牙,睚眥必報(bào)。 所有混亂中,唯有站在最后的容祈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 他最后看著被冬青壓跪在自己面前的蔣方遜,微微一笑,露出難得笑意,卻是對著其他人說的:“去拿賬本?!?/br> 蔣方遜渾身一震:“你,你敢……” “我有何不敢,我來便是要查案的,這令箭你可喜歡?!比萜砭痈吲R下看著面前狼狽之人,“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了,金州通判年事已高,今早已在家去世?!?/br> 蔣方遜瞪大眼睛。 “你,濫殺朝廷命……” 一把冰冷的劍抵在他脖頸間。 “死牢的鑰匙。” “鑰匙,我呸?!笔Y方遜突然大笑,“給你又如何,哈哈哈,給你啊,在我書房第三個(gè)博物架的暗格中。” “給你又如何,容祈,你斗不過義父的。”蔣方遜啐了容祈一口,癲狂大笑著,“你輸了,你什么也得不到?!?/br> 玄色衣袍上染上一口污漬。 冬青大怒,還未說話,只看到一道瑩白劍光,一起一落,緊接著只聽到一聲尖銳叫聲,一條斷臂就這樣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飛濺起來的鮮血恰恰停在容祈腳尖,沒有染濕他半分衣裳。 “賊子蔣方遜意圖抗旨,集眾反抗?!?/br> 他一字一字,緩聲說著。 蔣方遜被冬青死死壓著動(dòng)彈不得,只能發(fā)出不是人聲的嘶吼,翻著白眼,滿眼是血地看向容祈。 “生擒斷手,押入地牢?!?/br> 容祈回視著他的目光,冰冷無畏,煞氣十足。 “啟稟容同知?!睆乃览位貋淼氖绦l(wèi),臉色慘白,滿頭大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說道,“死了?!?/br> “什么?”冬青大驚。 “鄒鈞鄒知州早已死去多日,尸體都腐爛了?!笔绦l(wèi)強(qiáng)忍著還停留在鼻尖的腐爛味,低聲解釋著。 “哈哈哈,他進(jìn)地牢的第一天就畏罪自盡了,哈哈哈哈?!笔Y方遜啞聲大笑著,“你輸了,你什么都得不到?!?/br> 容祈手中劍鞘發(fā)出難忍的吱啞聲。 “馬上去鄒家。”他死死盯著蔣方遜,電光火石間,靈感一閃,突然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只聽到一聲巨響,東南方向的位置火光沖天。 “是鄒家的方向。”冬青臉色大變,“去救火。” “來不及了,你親自把他和他家人看好?!比萜硎栈匾暰€,目光落在抱著十位賬房先生身上,拱拱手,“有勞?!?/br> “不敢。”十位齊刷刷回禮說著。 蔣家被安定軍包圍,冬青正有條不紊地收拾殘局,容祈不知不覺來到起火的鄒家。 鄒鈞因?yàn)槭侵鲬?zhàn)派,多年來一直郁郁不得志,是他親自調(diào)查出這個(gè)人,引誘著他,把他帶入臨安這個(gè)巨大的旋渦,最后又親自安排他來金州這個(gè)暗礁地。 ——“男兒自以身許國,視死如歸,只待來日錦繡河山,人間已無草芥,若是某不幸罹難,還請同知照撫某家人?!?/br> 兩年前的章柳臺(tái),鄒鈞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他今年也只有三十五而已。 大火燒紅了他的眼睛,燒得周圍所有的動(dòng)靜都被湮滅,他的耳朵里只有大火噼里啪啦的聲音,他閉上眼,手指微顫。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而這僅僅是開始。 “著火了,你不能進(jìn)去。” “我娘在里面,你松手?!?/br> “你不去,火,火啊?!?/br> “娘,我娘……” 抽泣悲鳴的聲音在耳邊若隱若現(xiàn)。 容祈睜開眼,聽著耳邊傳來的那個(gè)隱約又突兀的聲音,周圍所有的繁雜聲都在此刻變得清晰起來,那個(gè)聲音便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他的耳朵。 其中一人的聲音甚至頗為耳熟。 他下意識(shí)朝著那個(gè)方向走去。 “我娘,我娘在里面?!币粋€(gè)凄厲的哭聲在小巷內(nèi)響起,“我已經(jīng)沒有爹了,我,我不能……” 容祈心中一緊,抬眸看去,只看到一個(gè)模樣眼熟的小姑娘坐在地上,正死死抱著一個(gè)渾身臟兮兮的七八歲小姑娘的腿,不讓她走。 “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