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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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讓女子一人獨走?”長青笑著拒絕,“還是我送你吧?!闭f完,他直接就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謝?!睙o卦道了謝,走在了他的前頭,他蓋好帷帽在離她三步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一路無話。 王府大門就在不遠,無卦停下步子,“我到了,麻煩你了?!?/br> “我還是送你到王府門口吧。”長青堅持。 無卦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住王府?”自己雖然停在離王府不遠,但這旁邊還是有好幾戶人家的。 感覺到她的不安,長青輕笑了一聲,“現(xiàn)在全洛陽城都知道無卦姑娘住在王府。姑娘不必緊張?!?/br> 無卦有些尷尬,她沒有說話繼續(xù)埋頭向王府走去。 到了王府門口,長青主動告辭,“在下就送到此處了,后會有期。” “多謝。” 長青走后,無卦轉身進了王府。 再回聽雨樓的路上碰巧遇到了青竹,青竹見她略有醉意,忙扶了她回屋,還特地端了醒酒湯與她。 “姑娘,往后出府還是讓青竹跟著您吧。”青竹在一旁關心地說道,“女孩子一人在外頭還是很危險的?!?/br> 無卦搖搖頭,“無礙,我比較喜歡一個人?!?/br> 青竹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輕輕說道,“王爺如若知道姑娘醉酒歸來,定會生氣傷了身子……” 這又什么好氣的?無卦心中奇怪,但嘴上還是這般說道,“嗯,我不會告訴他的?!?/br> 青竹默……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麻煩你幫我備點熱水,我想好好洗洗……酒味不好聞?!?/br> “是?!鼻嘀駸o奈退了出去。 青竹邊走邊嘀咕: 無卦姑娘這般不拘小節(jié),怕是會惹王爺生氣。 ……還是不要告訴王爺為好。 ~~~~~~~~~~~~~~~~~~~~~~~~~~~~~~~~~~~~~~~ 眼看日落西山,韓蘇心下著急,剛準備遣人出去找找無卦,徐管家就來報說無卦回來了。韓蘇這才放心,遣人去叫了她,他想和之前他沒受傷時一般,與她一同用膳。 飯菜總體很是清談,雞湯是徐管家特地吩咐的,加了不少枸杞、人參,算是大補。雖然韓蘇不受寵,但這王爺?shù)姆堇故且稽c不少,所以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無卦,喝點湯,你這么瘦也該好好補補?!表n蘇拿碗給她盛了雞湯。 無卦伸手接過,“就這一碗,剩下的你喝。” “好。”韓蘇笑了笑。 這頓飯無卦吃得很是沉默,雖然她平時吃飯就不多話,但韓蘇還是感覺到了今日她似有心事。 是自己讓她心亂了嗎? 無卦飯后叮囑了韓蘇好生歇息,便告辭回了聽雨樓。 剛才飯時,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無命之人,既無命數(shù),則無定數(shù)。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影響他人之命,跳脫數(shù)囚? 今日長青的話語讓她隱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師父說過人不能逆天改命,可如果自己本來就無命,那是不是就可以……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讓她有些迷茫。 前些日子茶樓的事情,雖說她救了那些人,但后來她仔細想過,那些人本就不該命絕,那日突來的大劫很是詭異,她不過是撥亂反正,算不上是逆天。 可如果真要逆天改名,究竟會有何種結果呢? 會不會和李娘子那時一樣……越改越亂…… 她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無卦啊無卦,這世間定數(shù),豈是你小小一個女子說改就改了的。 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作者有話要說: 剛發(fā)現(xiàn)昨天沒有發(fā)成功。。。這就重發(fā) ☆、無卦為卦 二十曰弱,冠。 新年既過,韓蘇已算虛十九年紀,按了清大師所言,這大劫已然不遠。 時間一日日逝去,韓蘇倒似漸漸放下了重重擔憂。 身體好了之后,他每日都會到聽雨樓來找無卦。有時和她對弈一局,有時帶點小食聊上許久,有時他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看無卦在那里擺弄著他看不懂的八卦盤和那只有著三枚銅錢的龜殼。 “無卦,過幾日我們同去新安游谷山可好?”韓蘇有些期盼地看著無卦。 新安縣就在洛陽邊上,縣境有谷山,奇景紛呈,似蓬萊仙境。如果想要好好游玩一下,算上來回時間,需約莫十日。 無卦不言不語地收了桌上的三枚錢幣,再起了一卦。 韓蘇很耐心地等在一邊。 ——最近她算卦算得越來越多了。 “不去。”這是無卦算完卦后的回答。 “那過段時日我們?nèi)セㄊ匈p牡丹可好?那時牡丹開得應是最好時節(jié)?!表n蘇也不在意,又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無卦搖頭,“后院之中不是也有牡丹嗎?等花開了,要賞花在院里就行了。” 韓蘇聲音低了下來,“那就算了吧……” 無卦聽到他語氣中的失望,很于心不忍。 可是…… 她算過了…… 無論去向何處,卦象對于韓蘇——都是大兇。 現(xiàn)下只有這個風水不錯的王爺府還算是個避禍之地。 她不能讓他離開,也不想讓他處于危險之境。 然而,有些事情,卻是躲也躲不過的。 皇家春狩如期而至,所有適齡皇家子弟皆須參加,與天子齊樂。 二皇子韓蘇也在名冊之中。 春狩,從被封為祈王爺后韓蘇每年都會參加,雖然從來不被重視,但也算是例行之事,不能不去。 這一日,韓蘇再次來到聽雨樓的時候,無卦直接領著他去到了后院潭水旁。 兩人相對而坐在倚池放置的石凳上,中間的小桌還擺著無卦尚未收起的三枚銅錢。 韓蘇這次特地帶了雜記來看,想著無卦算她的卦,他好在一旁看書打發(fā)午后時間。 可是,今日的無卦很是不同,她并沒有繼續(xù)一個人安靜地擺弄卦象,而是直接走到了韓蘇面前,語氣認真地說道,“不要去春狩。” 韓蘇微微頓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這怕是由不得我?!?/br> 無卦抿緊嘴唇,眉頭漸漸擰了起來,緩緩吐出三個字,“去不得。” 聽到她如此說話,韓蘇心下明白了些什么,抬頭看她,無奈地淺淺一笑,“逃一時又能如何?終日惶惶,不如順其自然?!?/br> 無卦愕然——他竟已如此不顧了嗎?明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還偏要往那火坑里跳! 沉著聲,她帶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怒氣,一字一頓,“既然能逃一時,那必能逃下一時?!?/br> 韓蘇苦笑了一下,“春狩,我是非去不可的?!?/br> “難道重病之人也非去不可嗎?” “重?。俊表n蘇嘆了口氣,“裝病是行不通……”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無卦面無表情地向自己伸出了手,而后狠狠一推…… 他的身后正是那潭清澈的池水。 …… “嘩啦——” 猝不及防,他被推了個正著,從坐著的石凳上直接跌入了潭水之中,冰冷的潭水瞬間將他包圍。 水涌進他的口鼻,不習水性的他剎時被嗆得喘不過氣來。 寒涼刺骨,幾乎凍住他的氣息。 好在潭水不深,他撲騰了一會終在潭中站穩(wěn),咳了好一會才順了氣息。 站在岸上的無卦向他伸出了一只手,語氣有些內(nèi)疚與焦急,“快上來?!?/br> 感受著周身寒涼,韓蘇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潭水之中,一手撐著石階,一手扶著胸口,抬眼看著她,嘴角一點點地裂開了笑容,“你可真下得了手?!?/br> 說完,他避開了無卦的手,自己撐著臺階躍了上來,“不要把你弄濕了。” 看著他如水中精靈般濕著黑發(fā),臉色因寒冷而變得有些發(fā)白,無卦突然緊張了起來,剛才的果斷兇狠全然不見,“你快去換件衣服。” 韓蘇打了個噴嚏,笑著搖頭,“不行,萬一病不了,你可不是白忙活了。” 無卦一路推了他進了屋里,而后抱了自己的被子就往他身上蓋,“你且等等,我去讓徐管家拿衣服來?!?/br> 被無卦拉著匆忙趕到的徐管家見到韓蘇濕成這般,真是嚇得不輕。 韓蘇不在意地說道,“我不小心跌湖里去了?!?/br> 當天夜里韓蘇果然發(fā)起熱來,如無卦想得那般得了重病去不了春狩了。 無卦知道,韓蘇此世大劫必是死于非命,所以大病什么的絕不會要了他的命。盡管他現(xiàn)下生病,她看在眼里很是難過,但是和生病比起來,那春狩之行就如鬼門關一般。 她知道自己已然停不下來了,從一次次拒絕他出游的建議開始,從不讓他去春狩開始,她,無卦,已經(jīng)介入了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