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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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卦為卦 半個月眨眼即逝,韓蘇身子好了不少,已經(jīng)能夠下床稍許活動活動了。 無卦這半個月除了陪韓蘇聊天,就是去街上打探師父的消息。 可是師父就仿佛是從這世間蒸發(fā)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已經(jīng)入春,天氣漸漸暖了起來。 這一日,韓蘇正半躺在床上看著雜記,突聞得院外有些嘈雜。 “先生,屋外可有什么事情?”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徐管家。這段日子,他身子不好,徐管家放心不下,都是親自伺候。 徐管家打開窗看了看,而后笑著走到韓蘇邊上,“王爺,是無卦姑娘在外頭?!?/br> “她?怎么不進來呢?”韓蘇話音未落,就響起了敲門聲。 “韓蘇。”也只有無卦會這樣直呼他的名字。 徐管家去開了門,無卦看到他點頭打了個招呼,“先生?!?/br> 小黑站在無卦腿邊,跟著無卦一路搖著尾巴走到了韓蘇面前。 “今日天氣不錯,出來曬曬太陽?!币仓挥袩o卦能把好話說成像是命令一般了??伤脑捲陧n蘇聽來是怎么聽怎么舒服。 他笑著應(yīng)道,“好啊?!?/br> 徐管家上前要扶他起身,韓蘇擺擺手,“自己來。” 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但韓蘇想著自己這是傷在肩上,又不是腿上,走個路還要人扶實在是過分了。 可他剛一下床,就覺得腦袋有些眩暈,一只纖細的手托住了他的小臂,耳邊傳來那熟悉的平淡聲音,“不要逞強。” 抬頭看著身邊的她,韓蘇微微一笑,“勞駕無卦了?!?/br> “你身子才好,要多修養(yǎng)。”無卦看他站穩(wěn),便收回了手。 徐管家怕他著涼,忙拿來了大氅給他披上。 韓蘇慢慢走向門外,無卦和徐管家在他旁邊很近的位置,就擔(dān)心他會不穩(wěn)。 院子里,無卦已經(jīng)使人擺好了躺椅,還在周圍拉起了帷帳擋風(fēng),一看就是悉心準(zhǔn)備了的。 韓蘇躺在椅子上,曬著暖暖的春日陽光,很是舒服。 無卦坐在旁邊的椅子,逗弄著懷里的小黑,算是陪著韓蘇一同曬太陽。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無卦不喜多話,更多時候兩個人都是安靜地享受著陽光,這樣的午后,溫暖而又平靜。 無卦邊撫著小黑,邊裝作漫不盡心般問出了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意的問題,“那一天……你為什么要擋在我前面?” 韓蘇想了想,知道了她是在說上元節(jié)那天,他看著隨風(fēng)微動的帷帳,輕輕說道,“記不清為什么了?!?/br> 無卦不自在地低了頭,“以后不要這樣。” 韓蘇轉(zhuǎn)頭看向她,嘴角帶著笑意,“有些事……不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br> 無卦的心中仿如被投入了一塊石頭,蕩起層層波紋,一圈圈暈開了那片沉悶的世界。她有些慌神地緊了手指,懷里的小黑不舒服地哼哼了一聲。 “我來抱抱它吧?!表n蘇指了指小黑。 “嗯?!睙o卦將小黑遞給他,對上了他還帶著笑意眼睛,在那里,她能清楚看見自己的倒影。 小黑在韓蘇懷里蜷成一團,舒服地繼續(xù)睡著,韓蘇微低著頭看著它。陽光灑在他的側(cè)臉,柔和了那略帶蒼白的臉頰,勾畫出他一直帶笑的嘴角,像是落入凡塵的謫仙,飄渺無塵。 仙子都是不屬于人間的…… 無卦心中狠狠一緊,鈍鈍的痛感緩緩涌上。 “我……我出去逛逛?!彼S意找了個借口,逃似地離開了。 韓蘇懷抱著小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低垂了眼簾。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如此薄命,卻還想著能獨有她的笑容,還盼著她的心中能有我。 可是……我舍不得放手。 這一世,且讓我任性這一回就好。 ~~~~~~~~~~~~~~~~~~~~~~~~~~~~~~~~~~~~~~~ 出了王府,無卦走在街上,周圍的街坊都友好地和她打著招呼。 她上元節(jié)救下了整整一茶樓人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說二皇子身邊有個不一般的女子。 程海已被收押,判了個秋后問斬。與此同時,漸漸有一個消息傳得是大街小巷人盡皆知:程海的妻子就是當(dāng)年失蹤的陳家姑娘。全城嘩然,憤怒指責(zé)者眾,都說那陳家姑娘不知廉恥竟然與仇人茍合還生下了孩子。 后來那位陳家姑娘和孩子一起在屋里服了毒,雙雙斃命,沒有留下任何字箋話語。 程海為什么殺人,沒有人知道。陳家姑娘為什么會愛上程海,也沒有人知道。在他們眼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殺人惡魔和一個迷了心竅的姑娘的荒唐故事。這樣,就夠他們茶余飯后談?wù)撛S久的了。 入春的洛陽,冰雪已經(jīng)消融。 街邊的樹枝抽出了青綠的嫩芽,百姓也慢慢換下了臃腫的冬裝。 無卦一路向著洛水邊走去,她想去清凈點的地方。 但這春風(fēng)時節(jié),正是垂柳映湖,踏青好日,洛水邊很多游人都在賞柳嬉戲。 無卦只得沿著洛水走得稍遠點,這才清凈了不少。 半坐在草地上,她隨意撿了柳條撥弄著水面,看那一圈圈蕩開的水紋,她的心情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姑娘,好久不見?!鄙韨?cè)傳來慵懶的男聲。 無卦一抬頭,就看到了獨自向自己走來的白衣帷帽男子,他的手里還提著一壇酒。 長青? “好巧?!睙o卦隨意地打了個招呼。 “姑娘還記得在下,真是榮幸之至?!彼穆曇衾飵е鴰追中σ?。 無卦向他身邊看了看,果然,在不遠處隱隱可以看到幾個黑衣侍衛(wèi)。 沒想到今日能夠碰上他,兩次見到他都是在這洛水之畔,實在是巧。 “在下最喜這洛水之畔,四季景色不同,看上去人的心情也會不同。j□j新綠,有清爽之氣;夏色碧油,有盎然之感;秋色金燦,有沉淀之意;而冬色冷然,天地為之一片?!?nbsp;長青邊說邊掀開了帷帽,露出了那張傾城妖顏,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湖色美景。 無卦沒有答話,而是將目光慢慢移向他提著的那壺酒。 她似乎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 杏花酒! “你這酒……是哪買的?”許久沒有聞過的香味,可她還是一下就分辨了出來。 長青提起那酒,笑著說,“自家隨便釀的。今日在下便是來這洛水邊喝酒賞柳,姑娘可有興趣賞臉一起?” 無卦遲疑了一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點頭。 杏花酒,記憶中的味道。 好似已經(jīng)遙遠了很久很久,久到當(dāng)長青將那壺蓋打開,清談的杏花香撲面而來的時候,無卦的眼眶都微微發(fā)酸了起來。 ——這是老頭最喜歡的酒呢。 侍衛(wèi)拿來了兩只杯子,長青為她和自己各滿上了一杯,兩人席地而坐在河畔,安安靜靜地品著酒。 “我娘最喜杏花,她總會將要謝的杏花好好收集起來釀這杏花酒存在家中。小的時候,我最喜看她釀酒,看她將那些似紅又白的杏花瓣片片摘下,覺得很是漂亮。”長青輕輕緩緩地開了口。 “這酒也是令堂釀的嗎?”無卦順著問道。 長青搖頭,語氣很是平靜,“這是我釀的,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br> 無卦頓了下,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br> “無事。”長青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都過去那么久了,我自己都記不大清了?!?/br> 他復(fù)又給自己滿上杯,隨意換了個話題開口問道,“姑娘名叫無卦,可是與易經(jīng)八卦有關(guān)?” “嗯,算是吧?!?/br> 長青有些好奇地說道,“姑娘家取這名字真是罕見。那……你可會算卦?” “會一點?!?/br> “我們原來還算是同道中人。”長青笑著說,“在下在司天監(jiān)任職,初見姑娘便覺姑娘長相奇特,當(dāng)時還想著看看姑娘手相來著?!?/br> 司天監(jiān)?那個專門幫皇上算命的機構(gòu)?怪不得自己算不出來他,原來果然是個中高手。無卦心下恍然。 對了,他剛才說自己長相奇特來著。 “我的長相……很奇特?”無卦問道。 長青有些贊嘆地說道,“姑娘乃是百年難遇的無命之人?!?/br> “無命之人?”無卦疑惑。 長青解釋道,“無命之人并無命數(shù),永不可測?!?/br> 這……無卦這是第一次聽到無命之人這個詞,以前只是奇怪為什么師父算不了自己,難道竟然是因為自己沒有命數(shù)? “沒有命數(shù)?” “嗯,世人皆有命中注定,唯無命之人能跳脫于外。” “做一個無命之人可有好處?”無卦又問道。 “這……在下就不知道了?!?/br> 時間在兩人的聊天中流逝,那酒壺不知不覺中空了。 夕陽西下,染紅了天,映紅了水,青青草地都似披上了霞色。 “時候不早了,在下送姑娘回去吧?!遍L青邊說邊從地上起了身。 無卦這才發(fā)覺自己喝得有些暈,她站起身穩(wěn)了穩(wěn),“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