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熱情似火
靖竹呵呵樂:“走路的時候沒看道,撞刀子上了?!?/br> 謝明端:“……” 她不想說,他也不好再問,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看她用飯,待她放下筷子之后立刻站了起來。 靖竹和太后同時看向他。 謝明端走到靖竹面前拉起她,對太后說了句:“我送她回去”就拉著靖竹離開。 靖竹被他拉著被迫往前走,走出好遠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謝明端雖然是在拉著她走路,但其實步速并不快,而且一直在配合她的速度。 一直到經(jīng)過一條靖竹從沒走過的路,她張望了一圈問道:“這是哪兒?” “出宮的近道,很少有人來?!敝x明端停下步子,在她訝異的神色中將她打橫抱起,“從明華宮道宮門口的路太遠了,我抱你出去?!?/br> 靖竹好想和他說,本來太后已經(jīng)安排了小轎送她出宮的。 “我可以自己走。”靖竹使力掙了掙。 謝明端不理她,按住她掙扎的爪子命令:“別亂動!” 綠蟻和紅泥已經(jīng)驚呆了,屬實沒想到端王殿下還有這么“熱情似火”的一面。 “你是怎么受的傷?”謝明端控制住她雙手后問。 “都說了是不小心?!?/br> 謝明端要是信了她的鬼話就是傻。 沈懷安回來之后,沈國公府的守衛(wèi)比先前森嚴了許多,他們這些外人的暗衛(wèi)一旦進府打探就很容易引起沈懷安的懷疑,所以靖竹受傷一事,就連謝長華和謝明端身邊的頂級暗衛(wèi)都沒有發(fā)現(xiàn)跡象。 靖竹不肯說,謝明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一面惱她對自己設防太深,一面又心疼她受了重傷,送她出宮的路上一張臉表情陰晴不定,讓人光是看著就心頭發(fā)慌。 但是很快,謝明端就知道了原因。 靖竹被送回沈國公府之后,緊隨她腳步而來的,是太后破例升李氏為平妻的懿旨,為了給靖竹撐場面,太后還賞了李氏一個二品的誥命。 若是按照沈國公府的爵位,大房夫人的誥命本應在一品,只是陳氏不得太后喜愛,就連一個低品階的誥命都沒有。太后雖有心抬舉李氏,李氏身份卻又太低,撐不起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 但雖是如此,錢艱宣達完太后旨意之后還是驚住了正廳中聽旨的所有人。 錢艱得了太后命令,有心多給李氏些臉面,便對老國公問道:“國公爺,這大夫人在何處呢,可否引奴才見上一見?” 他口中的大夫人,指的自然不是沈懷安身側(cè)一臉憤怒的陳氏,而是才剛剛變?yōu)槠狡薜睦钍稀?/br> 靖竹離府之后老國公和沈懷安才得了消息,已經(jīng)猜到靖竹去向。老國公曉得那丫頭的脾性,便只派人暗中看著,沒有阻攔。 相比于陳氏被休又或者是靖竹以嫡為庶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老國公心里高興,就連回答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老夫這就派人去請,錢公公稍等片刻?!?/br> 錢艱笑著答了聲好,眸光又掃了掃對面的一眾人,又向老國公請教:“國公爺,奴才眼拙,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得陳大夫人是哪位啊?” 沈懷安和陳氏是夫妻,兩人分明站在一起,錢艱如何會認不出。他只不過是得了太后的旨意,想要在眾人面前給陳氏些顏色看罷了。 “這位就是老夫的大兒媳,陳氏?!崩蠂焓种赶蜿愂?。 “原來這位就是陳大夫人啊?!卞X艱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對著陳氏點頭哈腰:“原來您就是陳大夫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br> 就連太后身邊的大太監(jiān)都對自己這般有禮,陳氏琢磨著,是不是太后忌憚著她母家的權(quán)勢,雖然抬舉了李氏,但還是要補償補償自己的? 想到這里,陳氏臉上也帶上了笑意,正想說些什么,便聽那錢艱又顧自說道:“太后娘娘常跟奴才說,不知是何等愚鈍的婦人,竟能將自己十月懷胎三日難產(chǎn)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女兒視同瘟疫疾癥,避之唯恐不及?,F(xiàn)在奴才可算是見著了,陳大夫人能將沈大小姐那般才氣出眾美貌無雙的女子疏遠至此,還有臉仗著沈小姐在太后面前頗受青睞而行事張揚無忌,奴才實是佩服?!?/br> 幸好靖竹因為養(yǎng)傷被允準沒有出面,要不然她一定會贊一贊錢艱這舌燦蓮花的好口才,不愧是太后身邊的人,就連嘴皮子都比旁人利落。 錢艱見陳氏面如火燒,又不慌不忙地補了一句:“別說是太后娘娘,便是奴才這等自小在市井間長大的小混混,也覺得那些粗鄙貪財?shù)陌傩罩抟脖汝惔蠓蛉艘星橛辛x啊?!?/br> “你!”陳氏自小嬌生慣養(yǎng),哪里受過這等氣,登時就要發(fā)作,卻被老國公狠狠瞪了一眼,這才忍氣吞聲地住了口。 老國公神色自如,轉(zhuǎn)眸對錢艱笑道:“婦孺無知,錢公公見笑了?!?/br> “國公爺哪里話?!?/br> 李氏得了消息立刻趕了過來,見到一身太監(jiān)服飾的錢艱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大的惶恐或是討好,只禮貌地點了點頭。 她若還是那個可以任人欺凌的李姨娘,自然應當對錢艱畢恭畢敬,可是如今太后賞了她體面,她不能丟了老國公和將軍的臉。 錢艱見她舉止有度,滿意地頷首躬身:“奴才見過大夫人,大夫人這面相看著就像是有福氣的?!?/br> 李氏斂眸淺笑:“承公公吉言。” 錢艱拜見李氏畢便向老國公告辭,李氏站在沈懷安另一側(cè),迎上陳氏殺人般的眼神毫不畏懼,卻也并未得勢猖狂地冷嘲熱諷,她面上無大的起伏,仿佛那個剛剛得了恩典,從妾室變成妻室的人并不是她。 陳氏怒火滔天,李氏被自己欺辱了這么多年,目下那賤人得勢,日后哪里還會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老國公仿若沒發(fā)現(xiàn)陳氏的不對,淡聲囑咐道:“如今李氏身份不同,就把你院子旁邊的月輝院收拾出來給她居住吧。” 完全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實打?qū)嵉拿睢?/br> 陳氏這些年狂妄乖張,在外人看來很有些不把老國公放在眼里的意思,老頭子年紀大了不怎么管事,對晚輩們的瑣事也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偶爾對大小姐的事稍做問詢??墒顷愂喜桓彝?,也是這個看起來沒有什么威懾力的老人家,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鐵血戎馬,手刃了無數(shù)敵軍。